云雀哼笑了一声,放开了我的下巴,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走了。
然后我就听到系统提示我对方好感度直接涨了百分之十,现在是53%。
……所以云雀你才是抖S吧。
我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起来,只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痛,喘口气都要喷出口血来。
强忍住疼痛,连忙拿出两个回血药瓶给自己灌了下去,随着那股暖流抵达尾部,我浑身一轻,就连痛觉也减少了。
要不是有挂还真不敢和云雀打。
我刚弯腰捡起地上的棒球包,草壁就匆匆出现在了天台。
“禅院桑!”他大惊失色,“委员长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他分明记得委员长明明和他说的是“有个小动物在天台受了轻伤,你去处理一下。”
因为和平时“天台,一个。”这种简洁了断的说法不太一样,草壁几乎是瞬间就提起了精神,谁能想到自己怀着好奇和惊讶急匆匆的赶到天台之后,看到到居然是遍体鳞伤的禅院绫香。
居然把对自己有好感的美少女打成这样!感觉委员长不孤独终老都对不起他这个驴脾气。
我并不知道一脸严肃可靠的草壁学长正在不受控的脑内编排云雀,看到对方这么及时还有些惊讶。
“没事啦。”我心很大地的摆摆手,两只手把自己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开朗道:“只有两个地方骨裂而已,很快就好了。”
――血瓶已经灌下下去了,血量正在缓慢增长中,估计再过半小时骨裂就能愈合得差不多了。
谁知草壁听到我的话之后脸色一番风云变化,猛然朝我鞠躬:“真是抱歉了禅院桑,其实委员长他平时几乎不对女同学和小孩子出手的,这次……额这次……”
他看了一眼我的惨状,额头冒汗,说不下去了。
我点点头,恍然道:“怪不得我一开始让云雀前辈打我的时候他表情这么奇怪,原来还有这种特别的坚持吗?”
草壁:“……”
他艰难开口:“所以禅院同学是主动要求的吗?”
“是啊。”
我把棒球包甩到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准备去教室上课。
“所以别在意,我也不需要去医院。”
留下
草壁一个人在天台风中凌乱。
草壁:委员长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而且显然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畴了。
虽然在草壁和云雀面前表现得很云淡风轻,但我在走回教室的一路上还是忍不住侧头看自己倒影在玻璃上的影子。
――身上有斑斑血迹,脸上的伤其实倒没什么,就是嘴唇那边看起来有点吓人,明明只是一个小口子,搞得下巴上全是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受了什么重伤刚吐完血。
感觉这副样子会吓到人,我犹豫了一下,开始纠结要不要回去换个衣服,但是感觉回去的话时间又会有点紧张。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一个人从走廊的另一头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对方的发色实在太显眼,我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是狱寺隼人。
他半垂着头,双手斜插在口袋里,眉心蹙着,看起来像是在为某事心烦。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非得是这么狼狈的时候,好尴尬,看到戏耍过自己的人变成这副样子,他肯定很开心。
我努力低下头,试图稀释自己的存在感。
算了还是回去一趟换个衣服吧,往后退了两步,但就在我准备转身下楼的时候,狱寺忽然抬头看了一眼。
那双冰绿色的眼瞳和我撞个正着。
我:“……”
我飞快转身,但比我动作更快的是狱寺隼人,他大步奔过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
一股大力传来,我几乎是撞进了他的怀里。
“是谁?”
我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谁打的你。”
我:这话该怎么回,在线等,很急。
狱寺看我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怒火越发高涨。
“难道他还威胁你了?”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别管我了狱寺君,我真的没事。”
狱寺脸上的愤怒忽然冻结了,他定定地看着我,眼中像是含着坚冰。
“我知道了。”
【狱寺隼人黑化值:25%】
我:???????
发生什么事了啊凭什么你一言不合就黑化啊!
那头的狱寺已经放开了我的手,我却受不了这个刺激,反手握了上去。
“狱寺君!”
他的手抖了一下,睁大眼睛看向我。
“我有事,我说没事是骗你的。”
狱寺隼人:“……啊?”
“我现在特别特别痛,浑身上下都痛,感觉要死了……”
我信口胡诌,嘴唇上的伤口也随之裂得更深了一点,鲜血正在顺着我的下巴往下流。
狱寺紧张的捧着我的脸:“你怎么吐血了。”
“好了别说了,我带你去医生哪里。”
他似乎被我吓得不清,就连讨厌我这件事都忘干净了,直接把我打横抱起来。
【狱寺隼人黑化之更新中……】
【当前黑化值:20%】
居然真的有用,看到我卖惨居然会减少黑化值,狱寺隼人果然很恨我!
我顿悟了,本来向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来的手脚也老实了,一路上光顾着哼哼唧唧,哭诉自己痛得不行,感觉快要看到天国了。
狱寺不知道是热得还是我太重,脸色煞白,偏偏还一脑门的汗。
等到终于抵达学校医务室的时候,狱寺隼人的黑化值又下降了五点,回到了一开始的15%。
“咚!”
狱寺一把踹开了医务室的大门,吼道。
“夏马尔!”
随
后医务室里传来一道懒洋洋的男声,朝着狱寺抱怨:“你干嘛这么大动静,还有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男的我不治……诶,你怎么抱了一个美少女过来。”
我勉强从狱寺怀里抬起头,正好看到一个色迷迷的胡子大叔朝我撅着嘴朝我凑过来。
【可攻略角色更新】
【夏马尔:医术顶尖的黑市医生,又被称为三叉戟夏马尔,其技能三叉戟蚊子可以治疗666种疾病,非常好女色,只喜欢可爱的女性,因此拒绝给男性看病】
【考虑到你当前的魅力值,此角色攻略难度为0,因此将其好感度改为忠心度,当前忠心度为1%】
我:……狗系统你还真是半点便宜不肯让我占。
“好可爱的小姐,居然有人能对这么美丽的小姐下此狠手,简直猪狗不如。”
我:……好的,这句话下次我会记得帮你转告云雀前辈的。
狱寺满脸暴躁,一巴掌那张大脸从我面前隔开。
“你到底治不治。”
被称呼为夏马尔的大叔立马拉开帘子:“治治治,你赶紧把她放在床上。”
狱寺正打算把我放在医务室的床上。
我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渍,有些尴尬拉了拉他的领口。
狱寺一愣,十分听话的附耳过来。
“借我一下你的外套。”
狱寺没说话,一手抱着我不让我倒下,另一只手灵活的解开外套递给我。
我将他的校服外平铺在床单上,然后才靠了上去。
在狱寺机警又犀利的目光笼罩下,夏马尔在检查的时候居然没吃我豆腐,十分老实的检查完了。
这让已经准备好大嘴巴子的我十分遗憾。
他其实长得并不丑陋,甚至还带着一点落魄颓废的英俊,但是表情实在太过咸湿,将那点皮相上的优势消磨殆尽。
“两处轻微骨裂,多处软组织挫伤,不过都不严重,而且没有内伤,稍微养一礼拜就好了,我给她开药的话好得更快,估计两天就能痊愈。”
也不用一礼拜,我等会回去再灌个血瓶,估计明天就差不多了。
替我看完伤又开完药的夏马尔终究还是没能抵抗住自己的天性,一脸色迷迷的凑过来,很像是一个心怀不轨的变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学校的,云雀居然没有提前咬杀他。
并盛中学还真是卧虎藏龙。
“这位可爱的小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约会。”
还没等我拒绝,之前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狱寺忽然冷不丁的开口。
“她是十代目的未婚妻,夏马尔。”
也许是狱寺脸上的表情太过难看,又或是因为彭格列三个字的震慑力,夏马尔讪讪地坐了回去,不过看起来十分心不甘情不愿。
狱寺没理他,看着我接受完治疗,伸出手示意我可以扶着:“站得起来吗?”
我活动了一下手臂的,不知道是夏马尔真的妙手回春还是我这副身体恢复力太强,现在基本已经行走无碍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
闻言,狱寺的手缓缓收了回去,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冷淡。
“嗯。”
他没等我,直接转身走了。
看着医务室的门在面前合上,我刚打算离开,忽然发现自己床上还放着狱寺刚才脱下来的校服外套。
我:“……”
这家伙怎么老是忘记这个。
夏马尔双手抱胸靠在桌前,意味深长的看看我,又看看狱寺隼人离开的方向,咂了咂嘴。
“彭格列啊……”他叹了口气,话里话外听起来很别有深意。
我拿起狱寺的外套拍了拍搁在臂弯,客客气气
的和夏马尔道别。
“多谢医生,还有男人咂嘴超没魅力的。”
说完我就准备离开。
夏马尔愣了一下:“真的吗?”
我诚恳点头:“真的啊,现在女生都喜欢清爽的帅哥,大叔你年龄已经有点太大了,要是再油腻一点就更没指望了。”
夏马尔看起来脸都青了:“大,大叔?”
我学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青春已逝啊……”
然后摇了摇头,打开门走了。
第31章
因为狱寺最后离开的时候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我从医务室回去之后,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直接把外套当着别人的面递给他。
万一他不想在其他人面前和我有牵扯呢。
我十分贴心的想到。
至于身上的血迹, 我最后还是让系统帮忙去除掉了。
虽然花了点钱,好在我才艺这项属性前段时间增长了不少, 一副能卖500, 每天画几幅基本就能维持日常所需, 也不再像是之前那么拮据了。
回到教室之后,大部分人都没能看出异样,反倒是坐在我旁边的泽田纲吉第一个发现了不对,几乎在我坐下来的下一秒, 那头柔软的棕发就凑了过来。
“你受伤了。”
用的还是肯定句。
泽田纲吉平时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一副弱鸡样,但有些时候直觉强得几乎离谱,明明我连走路姿势也伪装得很好, 居然被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当着泽田的面我比较少撒谎, 虽然我每次说点谎话他都是第一个当真的。
“是云雀前辈。”我压低声音。
泽田纲吉倒抽一口冷气,看起来又恐惧又担忧:“……可是云雀前辈为什么要打你啊。”
云雀的威慑力让我十分满意, 他这个不讲道理的人设让我不用费心找借口了, 于是我假装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单纯看我不顺眼。”
泽田纲吉同情的看着我:“绫香下次还是不要落单, 和我们一起吃午餐吧,你伤口还疼不疼,我家里有伤药。”
我提出质疑:“我们加在一起就能打得过云雀前辈了吗?”
泽田纲吉想了想,艰难道:“……说不定云雀前辈揍完我就不生气了呢。”
我快被他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感动了。
本来以为泽田只是个别意外, 谁想到下午课间的时候, 就连座位和我隔了两排的山本都发现了异常。
“绫香, 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他脸上难得没有了笑意,看起来有些严肃,琥珀色的眼瞳甚至因为集中注意力而有些慑人。
“唔。”
“说谎的话我能听出来。”
“……”
怕了你了好吧。
我十分无奈:“和云雀前辈切磋来着。”
山本武睁大了眼睛:“……什么?”
我警惕:“我可没撒谎啊。”
“……就是因为绫香你没撒谎所以才惊讶来着。”
他和善拍了拍坐在我前面的西丸,对方看了我们一眼,立马老实站起来让座。
山本武顺势岔开腿面朝我坐在对方的位子上,手肘撑着我的课桌:“为什么?”
我眨眨眼,实话实说:“为了变强。”
山本武看着我没说话。
“我要变强,为了这个达成目的,做什么都可以。”
――来自一个强度党的坚持。
今天负责值日的是我和泽田纲吉。
山本去参加社团活动了,狱寺照例是十代目不走他不走,忠心耿耿的帮泽田纲吉干了基本上所有的活。
连带着我也清闲了不少,这头刚把黑板擦干净,一转头,狱寺都开始替泽田纲吉写班级日志了。
我拍掉了手上的粉笔灰,开始使唤泽田。
“阿纲。”
“麻烦你把垃圾拿去下扔一下呗。”
“哦哦,好!”泽田纲吉点了点头,拎起了已经被打包完毕的垃圾袋准备下楼。
狱寺猛然抬头,手上运笔依旧运笔如风,朝着泽田喊道:“十代目,倒垃圾这种小事怎么能麻烦你,等下我
来,这个再给我一分钟就能写好!”
泽田纲吉摸着后脑勺笑道:“没事啦狱寺,你已经帮我干掉很多活了,这个我来就行。”
“可是十代目……”
“阿纲,那么就麻烦你咯。”
我直接打断了狱寺的话。
泽田纲吉双手拽紧了袋口,羞涩道:“不麻烦。”
狱寺看了我一眼似乎想继续据理力争,我转头冲他使了个眼色――等下找你有事。
狱寺脸色一变,低头不说话了。
泽田纲吉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眉眼官司,早就老老实实的下楼去倒垃圾了,从背影来分析,他好像莫名的很开心。
也不知道在傻乐点什么。
我摇摇头,从讲台上走了下去。
狱寺抓紧了手里的笔,目光紧紧盯着我,似乎有些紧张。
我在自己的位置前停下了脚步,然后将叠得整整齐齐的校服外套从桌肚里拿出来,递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