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烟火——喜粒【完结】
时间:2023-04-07 12:31:22

  龚:【BOSS出差了,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估计要下周才回来】
  声声不喜:【好】
  龚:【需要我第一时间联系BOSS回话吗?】
  声声不喜:【不需要,我会再联系他的。】
  季声凝给季烁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足足响了十声,季烁才接起来,嗓子有些哑,“姐。”
  “朝季现在是什么情况?”
  季烁一顿,却也不吃惊,“爸跟你说了?”
  “爸没跟我说,所以需要你跟我说,既然让我跟了呈言开口,至少要告诉我真实情况。”
  季烁沉了半响,季声凝可以听到他明显的叹息声,眼眸瞬间暗下。
  季家这两个男人,一个咬着牙的死撑,一个不懂事的想当然,一个两个变成这个样子,事情一定非常的糟糕。
  “资金链出了问题,北上广深的几个高端店铺还可以运营维系,二三线城市的运营都很困难,朝季每年将近一半的营收都来自于暑期,今年暑期甚至比平时还要冷,关键是没有人能吃下朝季的盘子。”
  “我之前问过了呈言一次,他说要等机会,他也没有办法扭转。”季声凝想起了此前了呈言的回答。
  “但是他跟政/府联系密切,可以解决很多暂时的资金问题,包括朝季的整体运营,转型方向,爸爸老了,我又太年轻,朝季内部被父亲安插了太多只想中饱私囊的所谓亲人,没有办法相信。”
  是了,朝季最大的问题,出在人上。
  各个大区的主要负责人全都是所谓的自己人。
  韩心云的哥哥弟弟,季家那些季声凝从未听过的远房亲戚。
  她的亲生母亲虽是豪门大户的盛家,但自从母亲去世,盛家也已经从朝季的盘子里撤出去,不再蹚这趟浑水。
  而季声凝因为跟季烁的关系亲密,盛家颇为不满,几乎是不再走动的关系。
  季声凝轻叹了口气,听着季烁说着一些更加真实惊人的数据,最后只留了三个字。
  “知道了。”
  距离龚卓说的了呈言回来的时间有一周,季声凝收拾了东西,去海钓。
  季家在几个大型的海岸口都有游艇停靠,她联系了此前在国外海钓时常用的团队,效率颇高的在两天内就把一切准备妥当。
  包括驾驶员一共三人直接飞了舟山。
  海水的潮腥气息迎面扑来的时候,季声凝把手机和电脑全部扔进了包里,锁在了岸上。
  游艇驶入深海,打窝的工作人员过来询问季声凝的钓法,“就路亚吧。”
  骗骗鱼,也骗骗自己。
  她每天的时间,全都用来发呆。
  托着腮,坐在折叠椅上,看着鱼漂一沉一浮,脑海空空。
  这种远离世俗,什么都不想的,极致单一的生活,是她现在最想要的快乐。
  因为她知道,一旦游艇靠岸,或许未来将会是截然不同的生活了。
  这些游艇会随着季氏盘点清算而不再属于她。
  她在船上足足呆了三天,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黑了一圈。
  鱼钓的多,工作人员询问处理方式的时候,季声凝想了想,“都打包走海运送回北青市吧,处理好了送到我家。”
  手机因为没有充电,早已经自动关机,等到季声凝寻到充电宝,重新开机时,已经上了飞机。
  没有信号。
  倒是同行的工作人员用ipad给她下载了五花八门的海鱼做法。
  煎炒烹炸,她从视频看到文字,理论知识塞满了整个脑袋。
  飞机降落北青机场,季声凝终于与这个世界恢复了联系。
  呼呼涌来的信息简直要淹没了她。
  从孙一冉到Seth,还有最初几天,了呈言的几通未接电话。
  后来应该是打听到了她在做什么,就只有一条信息内容。
  了:【注意安全】
  可惜季声凝是回了北青才看到这句嘱托。
  所幸,人是安全落地的。
  毕竟在海上漂了三天,又紧接着坐了飞机,头昏昏沉沉的,可龚卓给她的留言显示,今天是了呈言回北青的日子。
  季声凝回了家,在浴缸里蒸了足足半个小时。
  热水冲刷,浑身的酸痛和咸腥顺着流水一点点消逝,她特意选了一个所谓斩男的沐浴香,贺紫妍推荐的,只说每每她用了这个味道,沈佟就像是第一次的小处男,猴急的很。
  而后换了兔子耳朵的睡衣,把送来的,已经处理好的鱼一一整理出来。
  叉着腰靠在岛台上的时候,突然笑了一下。
  还真像是路亚,她买了鱼饵骗鱼,还要变着花样的骗人。
  也难怪那些年沈安知接近自己的时候收敛了所有个人的情绪和脾气,现在她也要做同样的事情了。
  呵,这样想着,她还要感谢沈安知,给她了不少的参考。
  了呈言的口味清淡,季声凝选了清蒸葱烧两种做法。
  又让荣斋私房送了一煲腌笃鲜。
  这不是季声凝第一次做饭。
  留学时,常常会想念家里的饭菜,中式餐厅做的再好,也有些奇怪的味道,所以季声凝跟着陈姨正正经经的学过几道拿手的好菜。
  处理鱼,处理肉也非新手,虽不至于是拿手好戏,却也上的了台面。
  烧汁,浇汁。
  最后出锅摆盘,放置在温菜器中,所有一切妥当,她这才把自己扔到了沙发上。
  趴着翘着耳朵的听着门口的声音,只等第一时间冲出去。
  狗腿又热烈的献上自己的作品。
  哦,更准确的说。
  是献上自己。
  作者有话说:
  路亚,一种钓鱼方式,也叫骗鱼方式。
第二十章 (补齐,建议重看)
  龚卓的商务车直接通过机场vip通道接上了了呈言, 待他落座平稳后问道:“您是回柏翠郡还是方园?”
  了呈言长腿交叠,摁揉着隐隐犯疼的头,“季声凝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 说是已经回家了。”龚卓应道。
  “那回方园。”
  了呈言这次出差繁忙,时间被压缩到极致, 几乎每晚的办公会议都要开到后半夜,几个大区的老总被摧残的叫苦连天, 私下里全都问龚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对他们的工作不满。
  龚特助只能苦笑着安抚道:“了总最近太忙了, 这次只有五天时间留在海城, 之后必须赶回北青,所以工作安排的紧一些。”
  而真实的原因其实是了呈言那天下飞机后,发现了季声凝的未接来电, 再拨回过去, 就已经联系不上, 等到寻到踪迹时, 人已经上了船, 进了深海。
  据团队的其他工作人员说,季小姐锁了所有的通讯工具在岸上,为的就是隔绝信息。
  是以原定八天的工作任务被压缩到五天内完成,也苦了龚卓一边要处理集团事务,一边还要留心季声凝的海上行程。
  好不容易落地北青机场,收到季声凝已经回家的消息,他先长舒了一口气。
  “对了了爷,老董事长那边说马上中秋了。”
  言外之意明显, 不论多忙多累, 都要回家。
  了呈言微微皱眉, 手指摁压侧额,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之前让你打听的朝季的事情怎么样了?”
  “刚要跟您汇报,”龚卓递了详细的资产清算单和运营情况上去,“非常不容乐观,怕是很难撑过明年春天了。”
  了呈言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把头向后靠了靠,眼眸微闭,空气宁静了半响,冷声开口道:“那就再催化一下,让它难以撑过这个冬天好了。”
  “中秋回家,总也要带个女伴了。”
  “是。”
  长途飞行最是不舒服,了呈言在飞机上换了身随意简单的棉质T恤,一条柔软的藏青色长裤。
  如今下了机,也没有换下。
  因而车停到方园楼下,了呈言大步上楼,只想洗澡换衣,留下龚卓处理行李和文件。
  坐在电梯上的时候,还在考虑晚上要以什么理由去季声凝家约着一起吃饭,就看到电梯门缓缓打开,一张笑的实在太过“灿烂”的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季声凝笑容灿烂,一双眼眸明亮的看着他。
  手背在身后,一整个人向前弹出,看到了呈言抵达,立刻谄媚的凑上前去,“了爷出差辛苦,要不要来吃点东西。”
  了呈言眉眼间浮了一抹若有似无得笑意,“我要先回去洗澡。”
  “没关系,我家也可以洗澡的,”这话说完,季声凝就觉得自己简直分外的不要脸,“我准备了男士睡衣,全新的,了爷可以放心使用。”
  说完,还刻意的眨巴眨巴眼睛。
  只不过,卖萌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太适合季声凝,明明五官清冷,却偏偏硬挤在一起做这些奇奇怪怪的表情,一看便是居心叵测。
  了呈言面无表情的伸了单手出来,捏了把季声凝的脸颊,把她皱起的皮肤撑开,冷冰冰的扔了一句,“正常一点。”
  而后径直开门回家。
  但大门未关,想来是个季声凝自行选择的机会。
  季声凝扁了扁嘴,转头看了看自己家,又向前看了看了呈言家,颇有几分不甘心。
  她刚刚拖着“残躯”不仅在家里布置了若有似无的熏香,还在桌上点了蜡烛,就连床上用品都是她精挑细选的,虽然做作,但氛围感拉满,不知道了呈言这种大佬级的男人吃不吃这一套。
  若是了呈言不去,那一切心血可就付诸东流了。
  想着,季声凝还是给了呈言关了大门,打着赤脚回了家,坐在地毯上,挑了一部老式的黑白爱情电影,《卡萨布兰卡》。
  了呈言进来的时候,季声凝已经看的昏昏欲睡,本就周身疲乏,全靠一口气强撑着才没睡着。
  “已开启”这句响亮的女声响起,季声凝的瞌睡顿时消散了几分,回头就看到信步而入的了呈言。
  是少见的,柔软的模样。
  一身灰白格的真丝睡衣套装,头发刚刚洗过,吹了七分干的模样,还有部分发丝软趴趴的垂在额前,越发衬的一双眸子深邃,腕间惯来金贵的手表被取下,带了一条深棕色的皮质手环。
  还未等季声凝起身,先一步坐在了她旁边的地毯上。
  很自然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胳膊,“黑了,瘦了。”
  “海上飘了三天,难免的。”
  “怎么想起去钓鱼?”
  季声凝抬眸指了指桌子上的菜,“想请你吃啊。”
  了呈言的眼眸里瞬时浮过一抹笑,寓意明显,饶是知道她逗他玩,也还是纵着她好了。
  电视上,亨弗莱·鲍嘉满目深情的看着英格丽褒曼,捧着她的脸颊,想要热烈的亲吻。
  季声凝胳膊上不由得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
  以前的两个人都是平铺直叙的,由了呈言引导着,直奔主题。
  这样人造的,带着做作气息的暧昧气氛,属实是第一次。
  就在季声凝的脑子颇有几分胡思乱想的时候,熟悉的气息倾身而来,了呈言的唇落在她的唇上,丝毫未给她喘息的机会。
  辗转撕磨,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脸颊、脖颈一直滑落到腰际。
  肤如凝脂,盈盈一握。
  季声凝被吻得晃了神,全身都软了下来,目光和思绪都迷离纷飞的。
  冷不丁的,了呈言咬了季声凝的唇瓣,她这才微微回了神,刺痛的刚想要惊呼,却又被他把音节也全部吻去。
  耐心温柔却又强势霸道。
  季声凝第一次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红透了整个脸颊。
  露着一双大眼睛,水汽氤氲,从耳际到双唇都是滴血的红,话语里故作冷漠,却还有几分少女的娇嗔,“桌子上的鱼你直接端走吧,我要睡觉了。”
  了呈言却是完全忽略掉了她的逐客令,洗澡后靠回到了床头上。
  “我不认床季小姐,你这里很舒服。“
  “了呈言你个无赖!”
  眼看着了呈言笑得痞坏,季声凝干脆裹着毯子去隔壁客房洗澡换衣。
  热水从头上冲下,她还有点疑惑,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娇羞了,以前可是可以当着了呈言的面换衣吹头,毫不介意的。
  季声凝从客房出来时,了呈言早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回到了客厅的地毯上。
  他长腿长手,单腿撑起,另一只腿抵在边几的桌角处,手指摆弄着遥控器,穿的是季声凝给他新买的湖蓝色睡衣。
  季声凝印象中,他很少会穿这样温柔的颜色,大多都是冷灰调,配上他洗澡后的柔软气息,有一种居家的自然感。
  电影放到了最后一刻。
  飞机即将起飞,里克对伊尔莎还在互诉着爱情。
  为了劝说伊尔莎与丈夫离去,里克笑着说着,“We'll always have Paris. We didn't have… We'd lost it until you came to Casablanca. We got it back last night。”
  而后伊尔莎和丈夫登上了飞机,和里克在短暂一夜后,彻底分离。
  听到季声凝出来,了呈言没有抬头,只是随口问了句,“为什么看这部电影?”
  季声凝也走了过去,没有坐下,靠着墙面,双手交叉在胸前,把电影的最后一幕看完,屏幕转黑,她开口道:“随机播放的,这个盘里都是老片,下次来,可以一起看《廊桥遗梦》。”
  “季小姐很喜欢看这种几日情缘的片子。”
  年少时的一眼惊艳被迫分离,或是枯乏的生活中偶然闪进了激情的光,却都无法长久,短暂欢愉后,必然是分开的结果。
  “大概吧,”季声凝坐回到餐桌上,把温菜器里的菜品全都取了出来,“了爷不饿吗?运动还是挺辛苦的。”
  了呈言颇为无奈的低眸轻笑了一下,起身坐到了季声凝的对面。
  筷子夹起油淋的蒸鱼片放入嘴中,当真是刚刚海钓出的鲜鱼,入口即化。
  “你做的?”
  “恩,”季声凝点了点头,“也是我钓的,不过不是我处理的,我怕如果我自己处理,了爷吃到鱼鳞片,我就担待不起了。”
  “季小姐应该不是无事献殷勤的人,这又是钓鱼又是温柔乡的,是有什么想法?”
  季声凝抬眸看着了呈言,目光直视,嘴角挂了笑,“了爷是聪明人,肯定知道我所为何事。”
  “我说过了,朝季盘子太大,我帮不了。”
  “别说北青市,怕是放眼全国,朝季酒店想活,也只能靠了爷,我斗胆仗着跟了爷的这点小交集问一句,什么情况下,了爷才能帮那?”
  了呈言眼中的笑意渐浓,却是玩味般的,再次夹了一口鱼放入嘴里,任由鲜美在口中化开。
  “季小姐,我说句非常残忍的事情,我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朝季要想让我救,就只能改姓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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