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独宠记事——荣玉【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07 12:33:29

  男人眼底都是餍.足,以及仍带着一点跃跃欲试。
  那点跃跃欲试让蓁蓁缩了缩肩膀,几乎想逃。
  祁宴轻喘了口气,在她裸.露出来的肩.头上.咬.了一口,又吻了吻她的唇角,问:“现在知道怎样才算是欺负你了吗?”
  蓁蓁看着他,点了点头,想到他刚刚做了什么,脸蛋红红,又赶紧摇了摇头。
  这般无辜的样子让祁宴呼吸越发深重,但看她满脸都是热泪,饶是如何,也不能再欺负她了。
  恨恨地掐了一把雪山尖,惹来她一丝泣声后,祁宴喘气道:“该饮合衾酒了。”
  红烛已经燃了大半,天色已渐明。
  自古的规矩,大婚夜是要彻夜燃点红烛的。祁宴扫了一眼,合上了阮章,着人将红烛换上了新的,又让人提来了浴桶热水,便将人都赶了出去。
  亲自伺.候着那昏昏欲睡的人清洗过后,祁宴转身去拿合衾酒。
  蓁蓁被人折腾了一圈,这下终于穿着干净的中衣,躺在了柔软的床榻上,看着天边的鱼肚白,困意终于席卷而来。
  然而祁宴还不肯放过她,念叨了一晚上的合衾酒被递到了她手心。
  祁宴低垂着眉眼将她抱起来,让她倚靠在自己怀里,面上又恢复了往常一派淡然的神色,轻声道:“规矩不能错,新婚之夜,要饮过合衾酒,才算圆满。”
  规矩规矩,又是规矩。
  蓁蓁心里想着,方才也没见你多有规矩。然而她此刻是没有力气了,便由着他牵起她的胳膊与他交缠而过,刚刚要将合衾酒递到唇边时,又被他按住了。
  “段若妤不是我想要的。”他盯着蓁蓁的眼睛,这才解释道:“陛下忌惮,我也不知情,段家于我有用,暂时不能动。不过你放心,我既娶了你,往后东宫便是你做主,旁人谁也不能越过你。”
  这是在向自己解释段若妤被封为侧妃的事情吗?
  蓁蓁的脑袋有些浑沌,不过听了这话,倒没有怀疑。祁宴没必要撒谎骗自己,那么就如他所言,段若妤不是他想要的。
  隐约松了口气,总之有他这句话,往后她便是做了什么,找祁宴撑腰就是了。
  于是蓁蓁点了点头。
  祁宴看着她眼睛迷蒙,也不知她到底听进去多少,又听明白多少。但眼下天快亮了,也确实不好再拖着她了。
  于是他挪开了按着她的酒杯的手指。
  两人对视一眼,将合衾酒一饮而尽,清香的果子酒,原也没什么烈度。
  将酒盏放回原处,又拉上了床幔,祁宴未借他人之手。待他上榻时,蓁蓁一双眼皮沉沉的,已经快要进入梦乡了。
  隐约听得一声浅笑,接着便是温热的身.躯挤了过来,将她揽在了怀里。
  蓁蓁觉得有点热,推了推,没推动,反而被搂的更紧了些,索性便由他去了。
  眼皮一合,进入了梦乡。
  *
  翌日醒来时,天已大亮。
  蓁蓁意识逐渐清醒时,只觉浑身像被人暴打了一夜那样疼,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雕花木床和轻轻拂起的软纱帐。
  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她脑袋里有一刻的糊涂,恍惚间不知今夕何夕。
  “颂冬。”
  下意识地开口叫人,然而发出的声音却沙哑的不像话。
  蓁蓁咳了两声,刚想起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一动,却觉得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
  “呼,好痛,来人呀。”
  她话音未落,下一刻,软纱被人掀开,一只修长的男人的手顺着缝隙钻了进来。
  月白色绣云纹的卷袖,看起来十分日常,他手上拖着茶盏,软纱一点点被撩开,那人的面容也落在了蓁蓁眼里。
  是已经穿戴整齐的祁宴。
  他端着水看着自己,模样看起来十分俊朗,甚至于比以往还更有朝气些。
  “先喝点水润润喉吧。”
  随着他这句话,昨夜的记忆统统涌上脑海,蓁蓁看着此刻这只端着茶盏的手,再一想到这双手昨夜是如何孟.浪,脸上突然爆红。
  “你你你……你走开!”
  小姑娘突然像是蕴足了全身的力气,对着他拳打脚踢起来。
  那花拳绣腿柔柔绵绵,于蓁蓁是全力输出想将这人打个落花流水,于祁宴……
  那柔弱无骨的双手落在他身上,便如同撩.拨无疑。他眼底暗了暗,任她捶了几下后,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她的双手,声音有些低哑:“乖,先喝点水。”
  那股危险的气息骤然又临近了,蓁蓁挣了挣被他制住的双手,发现挣脱不了,于是乖乖地顺着他喝了他手上的茶水。
  甘甜的水液流淌过喉间,蓁蓁又恢复了点力气,张口便要叫人:“颂冬!来人……”
  然而她的话未说完便再度被堵住了呼吸,炙热的亲吻如同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将她口中的呼吸、她唇齿间溢出的轻呼全部吞了过去,唇.舌.攻城略地,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直将她眼底蓄着的泪再度逼了出来。
  蓁蓁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更没见过这样的祁宴。
  她被亲着亲着,便小声啜泣起来,低低地呜咽声传来时,就好似敲击在祁宴的心头。
  一吻罢,他啃.噬.着对方柔软的唇角,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边啄.弄她的脸颊,边低低道:“别哭了,再哭我真忍.不住了。”
  听了这话,蓁蓁的啜泣声一下子就停了,低低地抽着气,睁着一双水渍渍的大眼睛望着他。
  祁宴看见她这样,只觉无奈。昨夜折.腾的太狠了,今日无论如何不能动她了,然而那些叫嚣着的情绪无法宣泄出来,便只好再度亲了亲她的唇角、眼睑。
  拼力压下了那股冲动,祁宴额角的青筋都在跟着突突跳。
  他吻了吻她的鬓发,柔声道:“起来梳洗吧,该用早膳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身上的不适感十分强烈,盼春几个伺候着蓁蓁起床时也是难得的安静,不似以往叽叽喳喳,一句话都没有。
  蓁蓁一边净手,一边打量她们几个,却见往常在她面前一点规矩都没有的这四个人今日就像被人封了口似的,一句话也不敢说,连目光都不与她对视。
  蓁蓁满头雾水,走向梳妆台时,看到了殿门外日光里负手而立的身影,他侧脸笼罩了一层光晕,寻常的袍服穿在身上也依然带着矜贵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再看四个瑟瑟缩缩的小丫头,蓁蓁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害怕祁宴呀。
  至于怕的脸都红了吗?
  蓁蓁叹了口气,心道等明日她有些精神了,定要好好给她们四个上上课。
  她打着浅浅的小哈欠,坐在铜镜前,眼皮搭搭的,由着乐夏为她挽发。
  乐夏摸着姑娘柔滑的乌发,脸蛋还是红红的。
  她们几个今日这般奇怪,也有害怕太子爷的因素在,但更多的,是因为她们一大清早进屋时看见的那一幕。
  彼时天光已经大亮了,太子爷和太子妃还没有起床,她们和无忧商量了半天,生怕因为这事错了规矩传出什么不利于两位主子的谣言,便决定由盼春和乐夏进屋去喊人起床。
  这事怪就怪在这四个都是未出阁的小丫头,所以她们没想许多,像从前伺候姑娘一样,没有敲门,推门便进去了。
  日光将内室照的透亮,彼时床幔半掩,轻薄的丝帐后,内里春光无限。
  内室旖旎的气味尚未消散,满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氛围,而大床上,男人古铜色的手臂环过女子的雪肤,颜色刺目。
  盼春胆子最大,所以走在最前头,看见这一幕,当即愣了,都忘了回头提醒她们别再进来了。
  几个小姑娘愣在原地,最后是被太子爷冷脸赶出去的。
  这就是为什么蓁蓁睡醒时,身边没有一个丫头伺候的原因了。
  盼春几个吃了教训,都乖乖守在门外,只等姑娘叫了才敢进去,而且此刻看着姑娘面容绮丽,眸含秋水,便不由地脸红起来,连抬头看她都不敢了。
  这是蓁蓁初为新妇的头一日,乐夏为她挽了一个端庄的发髻,发上簪了两朵浅嫩的海棠花,除此外便再无旁的装饰了。
  蓁蓁喜欢海棠,没想到这边竟能猜到她的心思,看了还觉得挺满意的。
  又换上一件大红色的掐腰垂裙,将她的明艳和娇媚很好地展现了出来。
  蓁蓁走出西殿时,祁宴抬眼望她。
  她面容带着些娇态,未施粉黛,此刻眉目间尽是妩媚,本就樱红的唇瓣因为昨日自己的肆意更加鲜艳,让人忍不住想采撷,尝一口那柔情蜜意。
  祁宴的目光定定落在她的红唇上,看了良久,终是移开了,道:“先去用早膳。”
  两人携手走出西殿,一路行来,蓁蓁才有闲暇去看太子府的陈设布局。
  东西两殿是太子和太子妃居所,两殿相隔不远,中间是会客用的花厅,东殿后是书房,前后是一个大的院子和布局精美的后花园,假山与玉池相连,自中间挖掘的渠道蜿蜒而过,四处鲜花与木丛点缀,偶有蝴蝶翻飞。站在花厅旁可以看到后面琴楼的秀丽飞角,整洁而不失大气,美不胜收。
  一路走到花厅,蓁蓁腰膝略有些酸软,靠着扶着祁宴的手才撑住,自然不免要瞪他一眼以示不满。
  祁宴今日看得出是难得的好脾气,对于她的撒娇耍赖,通通一笑置之。
  很久之后,蓁蓁才明白,当一个男人那个方面得到满足的时候,你就是捶他打他,他都可以一笑置之,不论他是什么身份。
  但眼下蓁蓁还不懂这个道理,她还在奇怪祁宴今日笑眯眯的样子怕是在撺掇什么坏主意。
  因为是过门第一日,所以早膳布在了花厅。说是早膳,但此时日头大亮,已是快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太子府的小厨房也十分尽心,知道两位主子昨日便没好好吃东西,大约饿了。早膳也并未按照原本的规格来制。
  一样海鲜玉荟粥,一样解暑酸梅汁,甜点是鲜甜的软酪和果糕,以及醋溜生鱼、清炒笋尖、鲜三样、炙羊肉等等十种菜样。
  蓁蓁坐下后,看着下人一道道布菜,渐渐将两人中间的桌子堆满时,还是有些吃惊的。
  倒不是因为没见过这么多菜,而是在太子府没见过这么多菜。
  毕竟祁宴这人,向来是吃饱就行,和她爹爹一样,是一个以自身为标榜奉谏群臣的奇葩。
  蓁蓁生怕自己饿了瘦了,她出嫁时,还特意在陆家带了两个厨子过来,当时就是怕太子府寒酸,吃的用的都不好,委屈了自己。
  眼下看着一道道菜堆叠上来,蓁蓁大有一种赴鸿门宴的错觉。
  她观察着祁宴的表情,却发现他并没有对此刻的铺张有什么不满,只是偶尔将目光瞥向自己,不知是在打量什么。
  谁能告诉她祁宴怎么了?从昨日,到现在,祁宴正常么?
  花厅静谧,围绕正中的檀木食桌摆着两架四扇金绣屏风,四周墙壁上格子书柜摆满古玩墨宝,偶有几幅手书悬于壁上,蓁蓁扫了一眼,并不是祁宴的笔迹,想是不知从哪里寻来的。香炉上燃着清淡的橘叶香,方桌旁不远处摆着冰鉴,给盛夏带来了一丝清凉。
  两人相对而坐,默默地用着早膳,彼此心里思绪翻飞,都在计划着什么。
  早膳用了一半,守在外面的颂冬悄声走了进来,和盼春说了两句话,被盼春推了出去,两个人在门口小声不知道议论着什么。
  蓁蓁注意到她们的小动作,以为是她们害怕祁宴,见他在,有什么事不敢禀报,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颂冬和盼春对视一眼,将盼春推了出来。她支支吾吾地:“姑娘……”
  刚开了个口,便被一旁正拿着帕子拭唇角的男人横了一眼。
  盼春赶紧吞回了刚刚的话,改口道:“娘娘,段姑娘在外求见,想给娘娘请安。”
  她说的底气不足,心里十分不高兴,觉得这位侧妃太没眼力见儿,但此刻当着太子爷的面,又不敢表现出不满,只好将不满都藏进了话里。
  比如,她才不称呼段若妤为侧妃。
  盼春的这点小心思,在座的两位都听出来了,不过都并未对此有什么表态。
  对蓁蓁来说,祁宴没表态,就是此时最好的表态了。如果他胆敢说什么让段若妤进来的话,那她就要和他拼命了。
  蓁蓁慢条斯理地擦拭了下唇角,又饮了薄茶漱口,一边拿丝巾擦拭手指,一边慢吞吞道:“哎,本宫今日乏了,实在是懒得见人。且让段姑娘休整几日吧,等本宫空闲了,再召见她。”
  女子扶着鬓发上摇曳的海棠花,样子是十足的慵懒和妩媚。她神态里带着点轻松,说这话时,便完全是上位者的凝视。
  祁宴看她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花厅外,弯曲延绕的回廊下,一袭嫣红色绸裙的女子正垂首等着,侧颜婉转,柔美乖顺。
  在这里等着的自然是段若妤,身侧的侍女正是同她一起从凉州回来的寻芳。
  “娘娘今日乏了,没力气见段姑娘,让奴婢转告姑娘,且回院等召见吧。”
  盼春将蓁蓁的原话带到,段若妤脸色僵了僵。
  一旁的寻芳见状不忿起来:“我们姑娘是陛下亲封的侧妃,难道不能拜见太子妃吗?”
  盼春有了自家主子撑腰,此刻态度十分强硬:“做奴婢的只管带话儿,太子妃娘娘乏了,侧妃如果想进去伺候,奴婢可以再次为侧妃带话儿,看太子妃娘娘允不允您贴身伺候。若侧妃不是想伺候太子妃娘娘,那娘娘乏了,侧妃就不必叨扰了。”
  她们几个大丫头都是自小跟着蓁蓁长大的,一张嘴皮子跟着自家主子练得十分伶俐,若是想叫谁没脸,那对方很难下得来台。
  此刻段若妤脸色微苦,便有些下不来台。
  昨日东宫大喜,陆家大喜,满京城都是张灯结彩,处处都道恭喜,却几乎无人记得她段若妤也是同日出嫁。
  太子妃十里红妆,她却只能从侧门被一台小轿迎进来。
  不过这些她都没在意,她想,既然进了太子府,又屈居人下,陆蓁蓁为难自己,都是可以预见的。
  这些委屈,她都可以吞下。她昨日坐在冷云轩里,满心欢喜,等着表哥来见自己。
  但他没来。
  诚然昨日是太子妃进府第一日,但她以为表哥至少会遣人来知会自己一声。
  一直到天际露出鱼肚白,外面传来西殿要水的呼声,段若妤才大梦忽醒。
  今日之所以迫不及待前来,是她怕表哥忘了自己。
  且她以为陆蓁蓁与表哥之间嫌隙未解,不敢如此堂而皇之地下自己的面子。她与陆蓁蓁算是从小在一处,对她十分了解,陆蓁蓁虽然牙尖嘴利,但做不来那样伤人的事情。
  她就是拿捏着陆蓁蓁这个弱点,所以才敢在得知太子爷和太子妃来花厅之后便赶来的。
  却没想到被一个婢女打发了。
  她站在回廊下,听着寻芳与那侍女争执,脑子里一时闪过许多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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