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消失,情感变得淡薄,分手。但这也好过被人生生拆散。因为被人拆散,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变得更加珍贵,难以让人遗忘。
她问的很小心,像是生怕刺激到温小软。坐在吊椅上,披着毛毯,吹着微风的温小软,却是面无表情。
她已经很少没有听到那个人的名字,陌生到让她有些没反应过来。当她反应过来时,夏花转过头不敢看她。
那样子就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但又不知道怎么补救。
以周肆为中心的那一群人,包括现在的夏花。他们都以为她喜欢谢宴,现在还喜欢。
甚至对他念念不忘。
可没有,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个人了,他对她没有任何意义。也不值得她一直记住。
“没有,要怪也怪不得你头上。”温小软靠着吊椅,望着天上的蓝天,看那些被风吹着走的白云。
她看起来很悠闲,也很舒服。
吊椅是双人吊椅,但平时只有温小软一个人。或许是在这里住的时间太久,也或许是曹先生年纪大了,坐吊椅容易晕,渐渐的也就成了温小软的专属。
老先生,还不许别人坐,说这是他徒弟的专属座位。别人坐了,她会生气。
其实温小软从来没说过这些话,都是曹先生,自己说的。或许是曹先生把她当家人了吧,温小软想。
怎么怪都怪不到夏花张涛的头上,她最该恨的是周肆。就连周幼温小软也只是讨厌,没有恨,因为距离的太远,六七年没见。
“不怪我就好。”夏花其实更想问她还喜欢谢宴吗?但这话她不敢问,她怕温小软回答是。
这几年时间里,她见过很多次温小软和周肆的相处场景。很冷淡,冷淡到不像是未婚夫妻。
是的,未婚夫妻。
两年前,温小软大二时订的婚。因为温小软不喜欢奢华热闹的场面,这场定婚宴,只有两家人一起吃了场饭。
其实说得更准确一些是,周母带着周肆还有温小软父母一起吃了一顿饭,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下来。
周家那位主事人,并没有出场。
当然,没出场也不代表他不同意。只是因为太忙,没办法出席两家的见面而已。
礼物却准备了,很大手笔。
不过温家没收,听说只要了周肆送给温小软的订婚戒指。
而晚上,他们这些同年的朋友在一起聚了聚,加起来也就两桌,二十几个人。
“事已至此,就好好的过吧,反正好好是活,不好也是活。”夏花躺在摇椅上,也学着温小软的样子望天,来了这么一句。
她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
温小软觉得她是有心,是专门说给她听的。
也确实如此,谢宴失忆,并且被诊断永远不会恢复记忆。也就是说他和过去的所有事情都没了关系。
他不记得温小软,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对,应该说她们之间的感情被周幼继承了。
六七年,又是未婚夫妻。该做的早就做了,六年和十年也差不了多少年了,就算没有感情也早就培养出来。
如今记得这段关系的只有温小软,痛苦的也只有她。所以,还是各自安好吧。
她和周肆好好的,谢宴和周幼也好好的。反正谢宴的总公司在国外,现在回国只是为了建立分公司,等处理好这件事情,他和周幼又会重新出国。
在国外定居,是他们最后的归宿。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一年见不到一面,这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主要是夏花知道,回不了头了,所以才劝温小软认命。现在她的生活也不赖,不是吗?
有钱又有闲,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她的身后有周肆,他也愿意为她想做的一切买单。
就连这座小岛,也也被他买下,送给她。
温小软当然听懂了夏花的话,她也清楚的明白,怎样才对她有力。但温小软一想到自己要和周肆结婚,她就感到害怕,觉得恶心。
那种恶心,是她无法克服的障碍。可她们确实订婚了,并且见过双方家长。
当初周肆带着周母来她家时,爸妈惊讶了很久,他们没想到,最后他们真的会走到一起。
并且,周家没有人反对。
周母更是带了极大的诚意来。
她们问她愿不愿意,温小软看着不远处的周肆,最后点了点头。
他说过的,如果不同意,一定不会放过她们一家。这是威胁,也是逼迫,时间太长了,温小软已经有些记不清当时是什么场景?
只知道,当爸爸妈妈看到她点头时。脸上除了担忧就是担忧,而他们在担忧什么,她也清楚。
和那样的人家扯上关系,他们肯定是担心的。怕对方看不起女方的娘家,怕他们不把女方当人,欺负她。
可在不愿意,孩子都同意了,他们做父母的能怎么办?难道强行让他们分开,最后闹的家庭不和。
太多年了,两个长辈也看到周肆这些年的来来回回。他们也能看出来,青年是真心的。
这以后,是他们两个孩子过日子,不是他们一家。只要两个孩子好,就好。
他们这样告诉自己,所以他们才答应了这门亲事。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回头。夏花没有说错,回不了头,或许认命也不错。
温小软这样己告诉自己,可她知道,这说服不了她。只会让她更痛苦,好在,这些年她学会了另一种活法。
不去想,不去记。
要学会自己放过自己,要好好的活着。没有任何人能救她,只有她自己能救自己。
救自己那颗已经腐烂的心,让她重新开始跳动。
“夏花,我不在意的。”
“很多人说我爱他,其实没有,甚至我们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
“那只是谣言,那一夜也是个误会。”这是时隔多年,温小软第一次和人说这件事。
曾经年少的夏花不会相信,但现在成熟,开始潜心研究哲学的夏花却不确定了。
抬头望天的人听到这话,立马坐直身形。她看她,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
“谢宴和周肆一样,都是他们喜欢我。是他在追我,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从来都没有,一直都是你们误会了。”
“可是这不可能,谢宴仅仅因为周…”差一点,她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谢宴因为周幼像她和她在一起,如果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么周幼的六七年又算什么。她无法告诉温小软这段实情,周肆把她安排在这座小岛上,不就是因为这里与外面不相通。
进出很麻烦,岛上的人员也很简单。在这里,温小软可以避免不和那些人撞上。
“什么?”谢宴什么,夏花这话说到一半,让她觉得不上不下。所以便问了出来。
“没事,就是我觉得不太可能…”她说的含糊,温小软是她的朋友,周幼也是,并且还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朋友。
虽然这些年关系淡了,但还是朋友不是吗?并且还是那种不会被代替的朋友,她不可能在这时候说她的风凉话。
其实夏花也觉得周幼可怜,她太爱谢宴了,爱到近乎疯魔,爱到折辱自己。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最后竟然为了谢宴甘愿当一个替身。
好像
在最后,她得偿所愿了。
不管怎样,现在这样就是她们最好的结果。两个疯子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
下午五点时分,太阳倾斜,撒在植物园上空的太阳渐渐落山,火红的太阳镜照在水面上。
梁阿姨做好饭菜,开始喊人吃饭。夏花来的次数多了,也经常在她这里蹭饭,今天也理所当然的留下。
好在,她不是个好吃懒做的,会帮忙拿筷子,理桌椅。而温小软去厨房帮忙端菜盘子。
作者有话说:
本文分上下两部,现在是成年部分哦~
比心~
第71章 夏花
岛上五人加夏花, 就是六人。一个大圆桌,正好坐下。
清脆木耳, 清炒时蔬, 鸡蛋韭菜,小炒肉,以及一盆丝瓜汤。曹先生口味清淡, 所以梁阿姨做菜也偏这个口味。
温小软也很喜欢这种新鲜干净的味道,蔬菜都是岛上种的, 刚长出来就被摘了做菜。
清炒时蔬里的胡萝卜还很甜。
梁阿姨的手艺很好, 就连喜欢吃辣的夏花也很爱吃她做的菜。一碗接着一碗,整整吃了三大碗。
“梁阿姨手艺真好, ”她吃着饭夸道。如果是以前, 十七八岁的夏花绝对不会说这些话, 那时候的她中二的觉得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
她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更厉害, 更高贵。她是权贵, 而他们都是普通人。
就像蚂蚁社会,有着严厉的等级制度。他们这些人只是庞大又普通的工蚁,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群。
中二时期过了, 三观形成, 夏花就知道自己以前的那种想法到底有多傻逼。过了那段尴尬期,她也逐渐放开,不在害怕她人的目光。
很坦然的抒发自己的欲-望,以及想要亲近的人。
吃完晚饭, 夏花本该走的。但今天她不想走, 很不想走。
其实她也很迷茫, 迷茫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迷茫往后该做什么?没有人知道,夏花也喜欢过谢宴,喜欢到差点得了抑郁。
她知道,自己抢不过周幼,也知道谢宴不喜欢她。所以,才没有说过。
而这么多年,她也没再喜欢上别人。夏花不知道自己还喜不喜欢谢宴,但她知道每当看到谢宴和周幼在一起的画面时,她都会感到无所适从。
心底不舒服…
可喜欢,她也不确定还有不有。
“今晚我不想回家了,在你这里睡。温小软,你应该不会嫌弃我吧?”她挑着眉,扯着嗓子喊 。
那样子是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温小软有些无语。
“随便,你要睡就睡。”今天天黑的格外快,小船晚上来回很危险,夏花回去容易出事。
温小软便点了点头,主要是她看起来有些不太好。
洗完澡,两人躺在一张床上。
比起夏花从小吃好喝好,身体强壮,一米七二的大高个。温小软就要瘦弱很多,她缩在最角落里。
夏花睡在床外边,紧紧的贴着她的后背,撩拨着她腰上的痒痒肉。
“你别弄我,睡觉。”温小软将那次不安分的手打下来,随后就是往里挤了挤。
她不是第一次和别人同床,周肆和她在一起时也很不安分。但不会像夏花这样,刻意的去撩拨,去逗弄。
“不逗你玩了,睡吧。”说着说着夏花贴了上来,她揽着她的腰。
将脸贴在她的背上。
这是夏天,小岛上的夏天,热闷热!两人个挤在一起,让温小软的有些睡不着,小岛上为了不破坏生态,并没有装空调一类的东西。
只有一个小电风扇,哗啦啦的吹着。“夏花,你离我远一点。你这样我很难睡着。”她转过身来,心情不好的对身后的女人道。
“可是我想和你贴在一起,这让我有安全感。”不松开,她还更上前了一步。
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挤压到无,温小软今年已经二十二岁。该发育的都发育的挺完好,轻薄保守的睡衣贴在她身上,鼓起的地方对夏花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不知道是自己多年没有谈过恋爱,还是太过饥渴,对着女人她都开始有点瑟瑟的想法。
“软软,你好香。”说着夏花毫不犹豫的将脸埋入了她的胸口,软乎乎的,又大又圆。
“啊啊,你干什么!”温小软被她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肆哥,真有福。”
温小软使劲推着人,夏花不仅不受影响,甚至抱得更紧。突然还感叹了这么一句。
这话让温小软脸色爆红。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然听得出她话语里的调侃和感慨。
“好幸福,不想松手。”她抱着温小软的腰,使劲的往她怀里钻。
两人贴的紧紧,为了将她们分开,温小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成功,倒是让自己出了一身汗。
那汗被风扇一吹,便又有些凉飕飕。推不开,温小软也就只能做罢。
她想,她们都是女孩子。
抱抱没关系。
夜深了,她也累了,两人都沉沉睡去。夏花睡着人也就老实了,不过还是八爪鱼一样,紧紧的贴在温小软身上。
脸倒是从她胸口离开。
晚上凌晨一点,永远安静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带着一身雾气的青年,立在门外。
为了不打扰温小软休息,他尽量让自己动作小些,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接下手腕上价值连城的手表来到温小软床边。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大概两个月。她去外面勘察,他在国外出差。
他本想给对方一个惊喜,没想到对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竟然让人爬上了他的床!
周肆快裂开了!
有洁癖的他,怎么能容忍自己和老婆的床上睡第三个人!
没有发飙是因为他认出了眼前人是谁,是夏花。虽然是她,但周肆的脸色还是很不好。
他像提溜大鹅脖子一样,拉着她的后衣领将夏花从床上提起,然后丢在地上。他的动作很大,大到一瞬间将温小软还有夏花吓醒。
温小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床跟站了一个黑影。独居很久的她,一时无法理解,她的床头为何站了一个人?
一个人?夏花?不对,不像夏花,更像是一个男人…周肆,温小软脑中出现这样一个名字。
“我靠…肆哥你干什么?”温小软的想法得到了证实,来人还真是周肆。
灯光被人打开,光撒在他们几人身上。温小软遮住有些难受的眼睛。困倦的拉紧了身上的吊带睡衣。
甚至,在看见到是周肆以后,她就转过了背继续睡。完全没有要管的意思。
乖巧,厌倦的样子让气头上的周肆,松了松紧皱的眉。温声抚慰道:“我会处理,你睡吧老婆。”
裸露在外的漂亮肩背,白皙的皮肤,紧致的腰臀。都让周肆生出欲念的心思。
说来也好笑,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也同床共枕了那么多次,但最后一步就是没做到。
周大少爷,还是个雏。
不是他不行,也不是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主要是老婆非要,结婚以后才可以,现在让他尝点甜头就行了。
所谓的甜头,也就是让他抱抱,亲亲、蹭蹭弄她一裙子。
“闭嘴,别说话。”就在夏花又要开口时,周肆开口了。
一开口便又是提着对方出卧室,将房间内她的衣服丢给他。再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一通电话。
等挂掉后,他道:“等会有船过来接你,别在这碍事,赶紧滚。”周肆从来都不是个有礼貌的人,对自己老婆都那样,还指望他对别人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