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儿——宴时陈羡【完结】
时间:2023-04-11 14:45:50

  江映儿很不相信闻衍的手艺,无怪她偏见,闻衍一个大男人做不来细致的活,另一方面,她害怕闻衍把怒火发在她的身上,扯她的头发折磨人怎么办?
  不料想,男人俊美的面容肃苛寒冷,手上却很轻柔,不像他在塌上的粗.暴笨拙,只晓得蛮力出劲。
  江映儿毫无一丝痛感,实在太具有反差了,不知不觉中闪神,她在铜镜里默盯了男人许久。
  “......”
  闻衍学过为女人擦头发?
  今夜屋内留了一盏小琉璃灯,隔着重重幔帐,光线幽暗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依旧让江映儿觉得安心。
  约莫是那日不燃灯,闹得有些过了,不燃灯就会叫她想起来。
  闻衍没有睡,也不知道为什么,躺他身边久了,不看他合没合眼,也知道他没睡着。
  各睡一边,他说过身子稳之前都不碰她。
  不会食言吧。
  江映儿安心睡觉,刚闭上眼睛,她想要转个身,面朝里,闻衍突然问话。
  “我似乎从未听你提过你的家中事。”
  江映儿一僵,嗯……
  斟酌着语气,“夫君今夜怎么忽然想起来问妾身的家世?”
  “不可以吗。”男人反问,“你今天不是还说与我夫妇一体,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江映儿沉默小半瞬,“...自然可以。”
  闻衍是烦的,他不想在意江氏,可就是怎么都好像无法做到,会为她说的一句想夫君而愉悦很久,也为她的一句敷衍之词而烦郁至极。
  在意江氏对他的看法,心里有没有他这个人。
  相敬如宾相敬如宾,他对江氏日渐上心看重,也渐渐改变,她怎么能毫无作为?
  明明母亲说过她是一个为了过好日子,攀附权势富贵,毫无气节的女人。
  今夜在湖心亭吹冷风,闻衍也在心中告诫自己,她是这样的人,不当为这样的人太上心。
  越不去想,越容易往那边想。
  说完可以,她就没有后话了,闻衍侧身看过来。
  江映儿不知道闻衍知道多少,难不成有人在他面前乱嚼舌根被他知道了,不会吧,闻府谁敢得罪老太太。
  江映儿试探问,“夫君想要知道妾身家中何事?”
  “你是江游之女?”,江映儿答嗯。他记得江家被抄,只是不大清楚,“那你....家中除你之外还有旁人吗?”
  为了保身,江映儿摇头说,“只有妾身了。”
  果然如此。
  良久之后,江映儿等着闻衍下一句问话,没想到他说。
  “你与沈辞霁认识吗?”
  作者有话说:
  快开学了,专业课作业压得我喘不过气,全是手写的调查报告。
  所以这两天加更慢了丢丢,今天第二更半夜没有的话,明天早点更。
  等到了3月1号忙完,双更就会很稳定了。
  抱歉宝宝们,和离快了哦。
  今天也是为老婆铁石心肠发狂的闻狗。
第39章
  怎么突然提到沈辞霁?闻衍又是怎么知道沈辞霁的?
  江映儿不免心慌意乱, 藏在被褥之下的手蜷了起来,她与沈辞霁见面虽说没有旁人在场,就算暗里生了她不知道眼睛, 自己也没有做过什么逾矩之事。
  她担心阿弟。
  闻衍刚刚问过家中还有旁人吗?会不会有别的用意?不论有没有,她都不能叫自己前后的言论相悖。
  顷刻之间, 江映儿很快冷静过来,没拖延太久,她答道,“认识。”静观其变, 以作应对。
  果然认识。
  闻衍的脸色又开始不好看了,甚至不可自控从鼻息溢出一声说不上来气, 还是什么的冷哼。
  “很熟?”
  他要知道两人认识到什么地步?泛泛之交, 还是谈婚论嫁。
  沈辞霁的贴身侍卫和他主子一样高贵,端着汝阳皇亲国戚的架子,除了把任洵放在眼里, 对于他和肖霖泽可没多大敬意。
  在闻府门口对着江映儿毕恭毕敬,只因为她是相门嫡女,那是江家过去的辉煌。
  江映儿解释说, “不太熟,妾身在闺中甚少出门,小郡爷在汝阳名声显赫, 听家中下人提过几句。”
  “那怎么会认识?”
  闻衍很快跟道,比起他刚刚打听江映儿家世问的速度快多了, 似乎是不想给人有反应的程度。
  “妾身的父亲曾在友人的书塾里任过一段时日的学究,小郡爷当年在书塾读书, 有一次母亲做了乌梅酥, 便让妾身送去书塾给父亲, 正巧在后院碰到,当时亦有多人在场,故而相识了。”
  “还有呢?”就只见过一次面?
  江映儿说没有了,“一直到妾身家中出事,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当时在场的有江游以及他的友人,沈辞霁被抽考学问。
  江映儿没有上前打扰在后旁等了会,大抵是学究考问的题目微难,他从前面的款款而谈到磕绊语涩。
  恰在此时,江游发现了他的女儿,叫江映儿上来,这才打断了这场考究。
  江夫人做酥点的手艺一绝,江游有意请人品尝,沈辞霁也吃了三四块。
  后来两人的确没有再见过面,倒是沈辞霁托府中人备了很多次礼送来,说是答谢江夫人的乌梅酥,江府上每个主子都有。
  江夫人说一点子糕点而已不值得惦记回赠厚礼,叫他不要再送,他也依旧在送。
  后来乌梅酥的借口用多没有了,说是感恩江游在书塾中的指点,聊表学生心意。
  “果真不太熟?”男人怀疑的声音。
  “......”
  江映儿无语又跟他说,“真的不熟。”她连太字都省了。
  闻衍听完沉默许久,终究没有忍住,“那日姑母难产,祖母晕厥,你说想我派下人去请我的那日,我在门口看见了。”
  江映儿回忆了一下。
  看见什么?那日去请医,没见着沈辞霁,沈辞霁的下人送了她和鲁老太医回来,闻衍在她的后脚跟归家,所以看见了沈辞霁身边的人。
  等等,他说归说,为什么还要再提什么想。
  暂且不去深究,闻衍怎会认识沈辞霁,又问到她面前来。
  江映儿推说,“回禀夫君的话,鲁郎中原是汝阳太医院曾经的院判,妾身父亲与他有几分交情,故而格外照顾妾身些,所以妾身去请,他便来了。”
  只字不提沈辞霁身边的小厮。
  提了不就是不打自招。
  就让闻衍自个想吧,沈辞霁的下人护送鲁老太医上闻府,至于沈辞霁的下人为什么恰好会在烟江路的医馆,不关她的事情。
  “沈辞霁的贴身侍卫对你很是毕恭毕敬。”
  江映儿半响不吭声,良久之后,“妾身不知。”
  男人又是一句冷哼。
  结合他妻的说法,她对沈辞霁的心思无从得知,至于那沈辞霁,是他的妻绝是有意的。
  闻衍在心中冷笑,难怪当时办粮差第一次面见这位汝阳来的开国郡公的儿子,闻衍便若有似无察觉到对方的敌意,后对他多番为难。
  肖霖泽也说过,“我怎么觉得沈辞霁在针对你?”
  商的地位不如官是正理看不上眼正常,可闻家这样的富商,打压不了,招揽才是最有利的正确做法。
  任洵开玩笑敲打过沈辞霁,“粮道的开拓闻衍一定要拿,辞霁有时候未免太正直。”
  沈辞霁只说,“父亲在世,教我为官清廉,一步一印需得谨慎,半丝错漏出不得,辞霁实不敢马虎。”
  恐怕那时候就是在给江氏出头,还有上回,打探他的私事,伸不该伸的手。
  帮忙?说得好听,惦记他人之妻的伪君子。
  本以为这件事情盘问完了,闻衍忽而又说起,“你与鲁老太医的儿子认识吗?”
  男人脑中轮番转,那次去给母亲取药,他见到江映儿提裙快步走上去,跟小郎中碰面,小郎中丢下手中看诊的病人,起来迎接。
  她笑得欣喜万分,艳丽明媚。
  江氏从未在他面前,对着他如此笑过!没有强烈的对比,闻衍心中都不会如此气恼。
  不,是愤怒。
  感觉到黑暗当中男人心绪起伏很大,他的呼吸渐重,令人心中惊惧。
  江映儿,“......”出什么事了。
  怎么又提到了小鲁太医身上?难不成,江映儿惊觉,闻衍知道了阿弟的存在?所以今天晚上跟她绕来绕去。
  “你怎么不说话?”男人声重催促,“你与他很熟,比沈辞霁都要熟?”
  灯不明瞧不清江映儿的神色,男人挪过来,拉进距离,他给人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跟他的问话一样,堵住了。
  “妾身与小鲁太医并无过多.交情,只是朋友。”
  男人呵呵冷笑,“是吗?”
  他更过来了,手指挪出被褥,触碰上江映儿的耳朵,摩挲片刻,随后又转到她的脸上。
  其余的手指骨节屈为底轻按在她的侧脸线上,大拇指腹左右轻拂。
  男人的指腹冰凉,气息却滚烫。
  “上次我带小厮去给母亲拿药,比你先到烟江路,暗处见到你和他眉目传情,你见到他喜不自胜,走路都快了。”
  她是担心阿弟。
  “若真是并无过多.交情?你见到他会这样急切吗?他甚至不收你的银钱。”
  江映儿也想起了,那日她回来,闻衍不知道为什么冷着脸说卢氏病好了,要重金酬谢鲁老太医,她还觉得男人口中重金二字说得很重。
  敢情看见了。
  不觉得闻衍是打翻了醋坛,在她的认知当中,闻衍对她毫无感情,只是男人尊严被触犯而已。
  “......”
  江映儿回说,“闺中时年弱总爱生病,鲁老太医照拂妾身病症,偶尔太医院忙不过来送药,便让小鲁太医送药方来,因此熟悉。”
  “妾身自来到淮南没有朋友,见到故人,未沉住气,是妾身不晓得规矩丢了人,望夫君恕罪。”
  她说下次再也不会了,必然时时记得自己的身份。
  男人抚摸在他妻脸上的指腹渐渐热起来,两人贴得近,他和江氏几乎亲密无间,甚至江氏也说夫妇一体。
  躺在一张塌上,除衣做密不可分之事,江氏的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他的孩子,现在他的手可以绕过江氏的衣,碰触她的心口。
  纵然如此,他依旧觉得自己离他的妻很远,无比遥远。
  她每日夫君长夫君短,叫了又如何,仿佛就是个称谓,闻衍听不出来她唤自己时曲语的缠绵,就像今天逼着她说的那句话,妾身不希望夫君纳妾。
  江氏对他的心意,不如两个无关紧要的朋友。
  “......”
  闻衍掰过江映儿的脸,扣住她的肩膀,低头按亲上去,强势闯入,与她亲吻。
  与上次一样,比上次稍要温柔一点。
  江映儿犯疼,对抗与不动会吃大亏,她干脆就回应,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手搭在闻衍的肩上。
  顺从他,安抚他。
  男人的怒火冲冲在娇妻的温柔当中渐渐被抚平,慢慢的,强势的索夺变成缠绵悱恻,亲上劲了。
  很久才分开,江映儿的唇毫无疑问被吃肿了,至少没有破,否则喝汤都疼。
  “......”
  闻衍心中冒出诡异的委屈,比最初第一回 他和江氏争吵,觉得她不在意自己冒出来时,还要再多。
  男人两只大掌拢控在她的脸恻,低声叫她的名字,跟她说道。
  “江映儿,你是我的妻子。”心里不可以有别人。
  “嗯。”江映儿笑应。
  没有三书六礼,聘雁礼金,明媒正娶更没有,算哪门子的妻子,什么都没有。
  闻家长辈给的礼物,她都收好了,不会带走的,不得不说闻衍提醒了她,届时和离。
  干干净净,无牵无挂。
  良久的沉默过后,江映儿感觉到闻衍的反应了。
  她不做声,“......”
  男人细密的吻又卷过来,亲在她的额头,眉眼,鼻尖,最后在唇上温柔停留。
  就当江映儿以为他会食言打脸时,闻衍忍下来,深吸一口气。
  男人重咬她的鼻尖一口,“记账!”
  “等你胎稳,生了孩子....”,届时再把她给吃了。
  又在这心里不住埋怨,孩子来那么早作甚?
  江映儿,“......”
  男人居然起身了,大概太难忍,他离开了容云阁一夜未归。
  小厮早上来搬闻衍的私人物件过去,江映儿和下人们皆是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丹晓担心问道,“少夫人...这是?”
  大公子夜半出门,守夜的婆子晨起还在说呢。
  “我也不知道。”别问她,她也不懂,昨天看闻衍的神情不是好了?
  江映儿问小厮们,他们只说大公子让来搬东西,搬去闻衍之前在闻府上住的另一处院子。
  想到昨夜,她心中微有些谱了。
  闻衍给卢氏请安回来了,陪江映儿用早膳,果然跟她说,“你胎像不稳,前三月,我们先暂时分居而住。”
  江映儿心中窃喜,忍了稳道,“妾身听夫君的。”太好了,她能自己待,还能研磨香料。
  “过了三月,我再搬回来与你同住。”不错,是为了他自己。
  江映儿面上说好,听他的,心里却希望闻衍不要再搬回来。
  她问起卢氏,“婆母昨夜未用膳,夫君今日去看,婆母还好吗?”
  “嗯。”闻衍答,并未多说怎么哄好的。
  府上知道了闻衍搬走,还以为长房闹了矛盾,等着看戏,日子久了没看到戏处,闻衍虽然搬离容云阁,后一月却一直在家,用饭也在容云阁,只是不在容云阁留宿而已。
  江映儿没想到,闻衍真的掐着日子来的,肚子才过了三月,大清早,小厮就给他的东西搬回来了。
  “......”
  不禁愁眉苦脸,她才过了多久好日子?这么快就结束了。
  闻衍从凝云堂回来,江映儿连忙换了副神色,垂眼行礼,“夫君。”
  远见他妻站在门口,她垂眼垂得快,男人眼尖,还是瞧见了她失魂落魄的样子。
  想必在府上闷坏了。
  看向她的肚子,粮道布置妥当,今夜任洵设宴叫他去,或许....
  想到沈辞霁,闻衍心里起了盘算,他也是时候该带他这妻出趟门了。
  闻衍走过来。
  “今夜我有生意场的好友设宴,你与我同去。”
  作者有话说:
  闻狗:暗恋是我一个人兵荒马乱的战场。
  计划和老婆的宏图未来,老婆心里只有离开。
  作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还不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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