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许听手上就拎着一个。
周莎莎不相信,伸手就像拿过来看。
许听迅速侧身,把拎着箱子的手背到身后。
与此同时,沈佳佳也飞快冲进来,挡到她的面前。
“周莎莎你是不是有毛病?!”
沈佳佳捏住周莎莎的手腕,“管不好你的手,信不信老娘给你两巴掌!”
作为闺密,沈佳佳虽然不知道箱子里面装着什么,但许听每去到一个地方,都会牢牢携带。
可想而知,里面的东西,对她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许听面色阴冷,死死的握紧了拳头,盯着周莎莎的眼神如针锥般,仿佛能杀人。
“找死?”
周莎莎哭着甩了甩手,“你,你们联合欺负我!我不干了!”
“许听我告诉你!我堂堂周家千金小姐,给你当副手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回京城有你苦头吃!”
许听不知道她突然发什么疯,不屑的往外走,丢下一句。
“有点大病。”
…
去机场的途中,许听把保险箱平放在腿上,闭着眼睛,轻轻点动的指尖证明她并没有睡着。
混乱的思绪绕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最后还是尽数压回心底。
她谁都不相信。
谁都不能相信。
许听落地京城已经是深夜,把东西放好后,直奔金山会所。
京城最大的夜场。
狂躁的音乐声此起彼伏,晃眼的镭射灯,暧昧的男男女女,无一不在诠释这座城市的纸醉金迷。
穿着一身正装,还打着女士领带的许听,一进去,就显得格格不入。
那张过分招摇的脸,穿过人群,依旧吸引着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许听直奔二楼雅间,入眼就看见沙发上正打得火热的男女,许听习以为常的敲了敲旁边的墙。
男人抬起脸,看见许听后,把那女生从身上推了下去,淡然自若的起身,两手抄进裤子口袋,玩世不恭的笑道。
“来的比想象中快嘛。”
许听万分嫌弃的看着他,“你就约我来这种地方谈事情?”
如果对方不是她的亲弟弟,许听绝对难以想象,真的有人能痞的像个混混,却长着一张纯情男|高的脸。
秦叙环顾了一圈,“这怎么了,这就是小爷第二个家。”
许听皱着眉,懒得接话,等着他把人弄走,好清净清净。
秦叙的小白鞋踢了踢趴在地上的女人,“怎么啊?舍不得走?”
那女生一直低着头,惜字如金。
“钱…”
秦叙笑的放肆,提着裤腿蹲到她面前。
“老子‘饭’都没吃上呢,你他么就记得钱钱钱!”
操。
许听点了根烟,蹙着的眉头就没下来过,翻出钱包就丢给秦叙。
看着自己弟弟那张纯情且渣的脸,又踹了一脚。
“赶紧的。”
“你为难人家姑娘干嘛?”
秦叙从许听包里抽出一叠红钞,粗鲁的塞进女人的bra。
“滚。”
那女生离开后,许听直接掐了烟。
“秦叙,你自己看看这像谈正事的地方吗?!”
秦叙坐到他旁边,不疾不徐的抿了一口酒,“不像。”
“就对了。”
第10章 我的大小姐
许听:“……”
秦叙懒懒散散的靠在沙发上,一手搭在沙发边,把玩着打火机。
“许听啊许听,你说你,平时总训斥我,玩女人不负责,可我至少没造孩子吧?”
“结果你倒好,闷声发大财。”
“直接让我喜当舅舅啊?还特么三年了?”
许听想到就头疼,这件事情,除了秦叙,她谁都没敢讲。
如果让家里人知道了,父亲恐怕动用港城所有的人脉,都要查出对方是谁。
一旦和傅郁作对,那事情的复杂程度,简直无法想象。
秦叙叼了根烟,含含糊糊道。
“说吧,那野男人谁啊?”
许听视死如归的吐出两个字。
“傅郁。”
秦叙点烟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看她。
“他不是个神经病吗?”
“那么多男人你不找,找个神经病还玩出事儿了?”
傅郁,京城两道出了名的狠角色。
都是些玩命的手段。
许听一脚杀过去,“怎么说话的?”
秦叙轻呵,“还护上了?”
“许听,我是你弟,你要不要找面镜子,看看你现在吃里扒外的嘴脸。”
许听一时语塞,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好弟弟,你能不能帮姐姐想想办法?”
秦叙吸了两口烟,“这事儿放在港城,你别说要把孩子带出来。”
“你就是想跟他再造一个,弟弟都能给你把人绑来。”
“可这里是京都,你想在他的地盘把孩子带走…”
“不现实。”
许听沉默了一会儿,手里捏了根烟,没打算点。
秦叙长腿一搭,漫不经心的弹了弹烟灰。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回头我找人把他给做了,拍点照片,直接走法律程序。”
说着,秦叙就准备联系人。
许听一把夺过他的手机,眉头紧拧。
“你他妈就没有点干净的手段?”
秦叙要是真敢把女人往傅郁床上送,她第一个弄死秦叙。
秦叙耸了耸肩,“你怎么不说你这么会挑人呢?”
“我的大小姐,但凡今天你嘴里换个名字,也不至于这么难搞。”
许听:“……”
“再说了。”秦叙又说,“你现在不也找了个小鸭|子。”
“就算傅郁真玩的花,他翻点你的老底,这官司还真不一定打的过。”
“要我说,你俩就是半斤八两。”
许听一阵无言,有没有可能,秦叙口中的小鸭|子,就是傅郁…
许听伸手去摸打火机,随口问道,“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秦叙,“傅郁这人的心思,你不比我清楚?”
“精的要死。”
“真要家底有什么问题,也查不到他头上。”
许听垂着眸点烟,抓不到傅郁的把柄,她根本没可能把京京带回来。
而傅郁现在的状态,看似好转了些,可她很清楚,即便是纸片人有了意识,一些本性终究无法超越数据。
京京绝对不能一直留在傅郁身边。
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当初傅郁失控的时候,想要掐死京京的疯批模样。
秦叙见她一直不说话,瞥了眼,突然抓起许听的手。
许听疼的“嘶”了一声,“你干嘛?”
“手怎么了?”
许听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一片青紫,昨天被傅郁掐的。
秦叙翻了翻她的手,看着那痕迹,断言。
“男人弄的。”
许听:“……”
这都能看出来?
秦叙突然正经起来,“许听,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许听缩回手,“你想多了,磕到墙上了。”
秦叙显然是不信,“你告诉我哪堵墙能磕成这样?”
秦叙话锋一转,“不会是那个小鸭|子吧?”
“他敢对你动手?”
要知道许听从小到大在港城,可都是含着金汤钥匙长大的,他这个做弟弟的,也只有被打的份。
许听当初跑来京城当游戏设计师,又到国外工作,可以说所有的苦都是她自找的。
只要她想,完全可以衣食无忧的像秦叙一样混日子,一辈子也不愁吃喝。
许听:!!!
她没想到短短几年,秦叙心思居然变得如此缜密。
见许听眼神飘忽了一下,秦叙就知道自己说中了,眸光一沉。
“你最好是把那小鸭子给我藏好了,不然我弄死他。”
第11章 听话
许听摘下唇边的烟,眼神十分不爽的瞪着秦叙。
“找死啊,张口闭口说人家是少爷。”
秦叙的目光从她的手腕处,渐渐移到脸上,很快就注意到许听耳后的红痕,桀骜不羁的勾起唇角。
“看来挺喜欢啊。”
“别怪我没提醒你,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天你不把这点伤当回事,改天他变本加厉爬到你头上了,别哭着回来找我。”
许听刚要开口,电话就响了起来,瞥见那串号码,正犹豫着要不要接。
就看见旁边的秦叙,脸上扬着欠扁的笑意,明知故问。
“谁啊?”
许听没好气的回了句,“小少爷!”
说罢,将电话接通。
她没敢喊傅郁的名字,只是轻声问,“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男声深沉严肃。
“许听。”
“我现在就在金山会场206门口。”
“给你三秒钟时间,是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许听下意识的看了眼门口,压低了声音。
“你来这做什么?”
而门外,笔挺的黑色风衣下,男人捏着手机放在耳侧,骨节分明的左手,挑着一把漆黑瘆人的木仓。
高深莫测的眸子,紧盯着那扇门。
他只知道,许听已经在里面,和一个陌生男人待了二十分钟。
“3。”
一门之隔,还没等许听解释,不嫌事大的秦叙凑过来,十分爱昧的喊了句。
“姐姐。”
…
“2。”
许听一把推走秦叙,立马从沙发起身,跑出去开门。
门一拉开——
仿佛有阵阴凉的风,黑色阴影笼罩着她,男人手上的东西,黝黑的管口正指着她的额头。
许听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是我…”
许听想把门关回去,傅郁抬脚就抵住了,手上的东西挑着她的下巴。
宛若深潭的眸子泛着精光。
“许听,你要护着他?”
“什么野男人,我不能见见?”
他怎么也没想到,回国后得知许听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这女人跑到夜场找男人了。
就这么急不可耐?
许听心脏都快要吓出来,按住他的手,“你别乱来。”
“听话,收起来。”
这东西要是被看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包厢里面的秦叙,倒是不慌不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叼着烟起身走来。
“哟,找上门了?”
门缝不大,秦叙和傅郁并不能完全看到对方。
许听拽着傅郁的手,在秦叙出来前,把人往安全通道带。
“砰。”的一声,重力门发出的响声。
一声闷响,两个人靠的很近抵在角落。
许听把人按住,拼命亲了两口,“乖,先听我说。”
“他是我弟弟,秦叙。”
许听揉着他的发丝,声音温温柔柔的。
“乖一点,傅郁,乖一点……”
“他真的是我弟弟,相信我,相信我宝贝。”
许听不停的哄着,见傅郁紧绷的脸色放松下来些,就伸手去拿男人手上的东西。
“乖,给我。”
这东西出现在傅郁的手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傅郁靠在墙上,略带迷茫的眸子只盯着许听。
他的宝贝在哄他。
傅郁只觉得头脑生疼,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好想做一些熟悉的事情,出格的事情,疯狂的事情…
可是他的宝贝在哄他…他不能让他的听听失望…
许听心跳的越来越快,她根本无法确定,傅郁是否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话。
甚至无法肯定,傅郁会不会对她动手。
许听眼泪成颗成颗的往下掉,抱着他的同时,伸手去勾他的手指。
“傅郁,你答应过我的,乖一点,乖一点好不好?”
“这里不是游戏世界,你不可以这样做……”
“傅郁,你听话好不好…”
许听不知道自己哄了多久,眼睛都哭的有些睁不开,她生怕自己一没注意,傅郁会脱离她的控制。
她知道,傅郁疯起来真的会杀了秦叙,甚至不止……
在傅郁的思维里,是孤注一掷的占有和摧毁。
“宝宝…”傅郁喊她。
许听不停的点头,不停的回应他,“是我…”
“乖…我在,是我…我是你的…”
男人垂着眼帘,慢慢开始回应,阴戾的情绪逐渐收敛。
感觉到傅郁情绪放松的瞬间,许听一把抽出那东西,丢到地面。
即便如此,许听心里依然没有觉得放松,她怎么也没想到,傅郁行事竟然变得如此极端。
仿佛要刻进骨子里的温哄结束,许听的手环在傅郁的后背,抚了抚伤口处。
“还疼吗?”
傅郁看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又垂下脑袋,一味的靠近许听的心口处。
“宝宝……”
他真的对自己好失望,为什么总是让许听流泪,为什么越来越剑走偏锋…
许听顺着他的发丝轻轻的安抚着,“不是你的错,傅郁。”
是她的问题。
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曾经她骄傲的以为,这是自己手里最完美的产物,杀伐果决,阴狠暴戾。
靠着这地狱生存游戏,许听拿过许多国际大奖,却不曾想过原来她赋予傅郁的一切,是这么的痛苦。
傅郁每次感到不安的时候,都喜欢这样抱着她,把她当成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紧抱着,恨不得融进去。
傅郁怕疼,爱哭,做错了事情会愧疚,在许听眼里,他比任何人都脆弱,敏|感。
许听小声的在他耳边说,“傅郁,我跟你回家。”
“你把那些东西交给我,好不好?”
许听这辈子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么像一个狐狸精。
慢慢的诱着傅郁,缴械投降。
傅郁这个人太危险了,她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没有及时赶到,傅郁会做出什么出格事情。
傅郁抬起脸,微挑泛红的凤眼有一丝迷惘,却答的好不犹豫。
“好。”
许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幸好刚才没让傅郁和秦叙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