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换个未婚夫——二十来岁【完结】
时间:2023-04-11 23:11:30

  “但是,”话锋一转,安淑婉的语气又坚定了下来,“我想他总会理解我们的做法的。”
  “小辞你或许不明白,在京城的程铮和在西塘村的程铮,是不一样的。他现在能作为翻译团的一员跟着领导出国,毕业后会有几年都要经常往国外跑,他需要一位能和他并肩共进退的夫人,而不是只能在家里等着的夫人。一个家庭聚少离多,日子久了总会出现问题。”
  梁辞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个倒是没有说错。
  但是安淑婉也没想到她会点头赞同,愣了一秒,很快又说道:“即使是只留在家里等着,那也是需要帮助家里处理人情往来的大小事情的。小铮应该也和你说过了我们都在做什么工作,家里来往的亲戚朋友都是好好经营关系的,可能对小辞你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想,大学里面应该也不会教这些东西。”
  梁辞也点头,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再说她见过的世面太少了,程铮的妻子得是个能帮助家里去维持这些亲戚朋友关系的人。要知根知底,又要门当户对,程铮的青梅竹马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果然不管去到哪里,门当户对都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评判标准,所以当年程铮说要和她定婚约的时候,她阿婆就说了,要不是怕她身体以后好不了,就程铮这样在西塘村无依无靠没点一技之长养家糊口又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城的,他长得再好人品再好,也是不怎么配得上她的。
  她和程铮的婚事大概是没什么好结果了,既然这样,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说起来,当年我们家也没想着要程铮订婚约报救命之恩的。”
  程家的三位长辈也尴尬起来,这句话就像是一巴掌直接扇到了他们脸上。这么说来,自作多情是程铮,过河拆桥是他们。
  梁辞不管他们尴不尴尬,反正今天出了这个门,以后路上遇着了,估计也当是个陌生人了。
  “当时的情况不好说,毕竟我救了程铮不假,为了救他身体不好也是真,或许程铮是出于感恩或是愧疚和我定了婚。这些就不提了。这些年你们也给寄了不少药材和补品过来,医生也说我好得差不多了。”
  安淑婉想说些什么,被梁辞制止了,继续道:“你们什么想法我也清楚了,来京城之前我和家里人就已经商量过这件事情了。齐大非偶,我也怕攀得高了容易摔死自己。之前和程铮的婚约也就是口头说说,现在你们家也找到合适的了,那就这么算了吧。”
  字字句句没指明了说他们程家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但是凑在一起就是这么个意思。偏偏他们就是没理,连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程勋恒觉得愧对了梁辞,心里过意不去,但是又不想眼睁睁看着程铮娶一个不能给他助力的姑娘进来。讪讪道:“这件事情都是我们程家的错,小辞你有什么要求,或者需要我们帮忙的,我们一定都能办成。”
  梁辞突然站了起来,程家的三位长辈也跟着站了起来,心里都有些惴惴。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不管怎么都是他们程家做得不厚道,是要被人指着喷骂的。
  “那就银货两讫吧,我救程铮一条命,要多点不过分,不过你们这几年也寄了不少东西给我,那就打个折,给个三百吧。”梁辞坦荡地朝安淑婉伸手,“我收了钱,以后和程铮的事就当过去了,只要你们不去打扰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来你们家。”
  估计是没想到梁辞这么痛快地就做了了断,安淑婉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找到了自己的挎包,一边找钱一边说道:“应该的,小辞你救了我们小铮一命,为了养好身体也遭了罪,给多少都是我们应该的。”
  她自己手里翻出了全部的钱,又跟程勋恒要了不少,凑出来一千,递给了梁辞。
  接过钱,梁辞就点出来三百元,剩下的递了回去,见安淑婉没接,就给放到了桌子上。拿起自己的背包,颔首道:“那我就先走了。”
  走出去几步又停下,回头道:“要是程铮回来了,麻烦跟他说,无论如何,都不要再来联系我了。谢谢。”
  路过陈嫂走出去,陈嫂问她怎么不留下吃饭再走,梁辞也就笑笑。
  出了程家的大门,突然有点忘记自己刚刚是从左边来的还是右边来的了,想起那棵柿子树,走到一旁仰头去看,就确定了自己是在柿子树那边来的。
  走过去的时候,程家隔壁家的院子大门敞开着,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姑娘走了出来。
  肌肤如雪,眉目如画,一举一动都优雅,她阿婆说的以前地主家的千金大小姐,大概就是长这样吧。
  走了过去,才想起程铮母亲说的隔壁家程铮的青梅竹马......
  没回头去看,停顿几秒后,又提起脚步往外走去。
第6章
  从程家出来,抬手看了看手表,才十点多,时间还早。
  虽然林奶奶给了她家里大门的钥匙,但是回去也是在那小院子里待着,也不好意思自己在人家家里开伙。等林燕他们回来估计还得要傍晚,这么长的时间,就想着出去走走逛逛,尤其是前两天才和林燕去买衣服的地方。
  这里的衣服便宜好看,可以多买几件寄回去给家里人。
  走到上次卖衣服的附近,看到了一家小面馆,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还不到饭点,里面就已经有不少客人了。本着“人多就是味道不错”的想法,她就也走过去看了看菜单,一块钱的面条里面就有几块薄肉片,她就跟着要了一碗。
  不赶时间,慢慢悠悠地吃了一碗面。直到这个不到十平米的小店满满当当每个位置都坐满了人,门外还有人在等着空位,没好意思再继续待下去,起身离开。
  去了卖衣服的小摊那儿,走了一圈下去,没看到上次那个男人出来卖衣服了,还有些可惜。其他小摊上卖的衣服都没那个男人卖的衣服好看又便宜。
  挑拣了一会儿,有个小摊不耐烦地瞪她,“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赶紧走。”
  都准备好付钱的梁辞一顿,把手里拿起的几件衣服都给放了回去,淡淡道:“我不买了。”
  得了小摊老板的一声轻嗤,梁辞也不和他争辩,转头就走人。心里想着,大不了她再多来几次,就不信等不到那个男人再过来摆摊。
  衣服便宜好看,还会说好话。就活该他家的衣服卖得好!
  时间还早,她就想着去附近的一个古玩市场去看看。林燕说那里的东西大多都是假的,不是行家就过去看个热闹就行。她喜欢看起来有“岁月感”的老物件,其实也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仿的,也就是看个眼瘾。
  一边回想着上次林燕带她走的近道,一边在胡同里转来转去。就是走了一会儿,她也感觉到了,她好像是走错了。要重新退回到原点重新走一遍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喊“别让他跑了!”
  生怕自己不小心卷入别人的打架斗殴中,往回退的脚步都加快了。就是,好像退回去的这条路也不太对。
  刚刚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路边有个垃圾堆。
  得了,还要再返回去。
  没来得及转头,拐角处就有个一身黑衣服手臂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的男人跑出来,和梁辞猛然正面对上,俩人都愣了一下。
  梁辞也没想到能在这儿看到他,还想着要去他的小摊上买衣服呢,看他这个样子,估计就是在被人追杀的了。他手臂上的那个大口子还在流血,光是看着她就觉得自己的手臂也跟着阵阵地疼,再不好好止血包扎,他就不会只是脸色苍白冒冷汗了,可能会就这么晕过去。
  脚步声和喊声就在不远处,梁辞几乎是下意识地把眼前的这个男人推到了垃圾堆旁边,一个破破烂烂的箩筐把他罩住,然后捡起垃圾堆里的几块破布往上一盖,“你先在这里躲着不要出声。”
  她做完这些想装路人走出去,还没走几步就被人喊住,“喂,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的男的跑过去?”
  喊住她的人凶神恶煞,脸上还有一道丑陋的刀疤,手里拿着一根粗木棍。
  在看到刀疤男的同伴是拿着刀时,光反射到她眼睛里十分刺眼,也让她开始双腿发软。又被问了一声有没有看到人,她赶紧摇了摇头。
  有个混子看见她被吓得不敢动,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小丫头长得不错,要不要跟哥哥去唱歌?”
  梁辞慢慢地捏起了拳头,双腿也发软了,要是情况不对,拔腿就跑。
  其他混子也跟着哈哈大笑,只有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又看了她一眼,接着就一个眼神扫向身后的几个混子,“笑什么笑?人还没有找到,接着去找!”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几个公安跑过来,后面跟着几个普通人,可能就是有人看到了这帮人拿刀带棍的,怕他们在这儿生事就报了警。
  梁辞一看,不怕了,赶紧跑了过去站到了公安的后面。
  “甭管是干什么的,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都给抓了关起来。”一个老伯气愤道。
  “对!这种混子就该抓起来关了,谁知道他们是过来做什么坏事的,万一伤到人了怎么办?”其他人跟着附和,都说让公安把人给抓了。
  梁辞也小声地告状:“刚刚他们还想调戏我来着,这种人都是坏的,幸亏你们来得快。”
  瞬间就助涨了跟着公安来的居民的情绪,义正言辞地要把这帮人给抓起来才罢休。
  那帮人刚刚还挺嚣张的,现在见到警察过来了,怂得跟孙子一样,尤其是带头的那个刀疤男,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想要递给公安,讨好地笑道:“我们就是追个偷东西的,拿着刀和棍子都是想着吓唬吓唬人,真的没有做别的坏事。”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安就更不可能轻易放他们走了,坚持要把人给带回去审问清楚。别看他们还挺横,但是敢出来管事的公安也不是吃素的,手里的枪都已经拿出来了。于是,这帮人就这么被带走了。
  看热闹的人也很快就散了。
  为了以防万一,梁辞是先在这附近又绕了一圈,确定真的没有人要追杀过来了,这才返回垃圾堆那儿找人。
  快速地把破衣服和箩筐扔开,看到他的脸色又更苍白了,嘴唇那儿被咬出了血。被疼得也只能咬紧牙关顶着了,他刚刚要是发出了声音,他和她都落不得好。
  那人想站起来,又没什么力气,喘气都难。
  梁辞扶了他一把才把人给扶起来,“送你去医院?”
  男人眼睛注视着她,有些怀疑她救人的动机,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只能选择信任她。
  “不能去医院,去了医院很快就会被人发现。我回家去。”
  梁辞现在有点后悔了,感觉自己摊上了大麻烦,有那么一瞬间想把人给扔下算了,但是想想自己爸妈,又觉得自己不能见死不救。
  “你家在哪儿?”
  “就在前面不远,我腿被他们打了几棍,你扶我回去,再帮我去买点药回来,我会给你酬劳的。”
  梁辞没好气地扶着他,按他指的方向走。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包扎伤口的,只能尽快回到他家去,然后买药回来擦了。
  没走多远,到了一个有些偏僻的小院子门前,他掏了两次才把钥匙给掏出来,梁辞一把抢过,问他大门的钥匙是哪条,就去开了门。
  小小的一个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但是里面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不像是有人住的。
  扶着人坐下,梁辞就找了块干净的布给他绑住伤口,然后问了附近哪里有药店,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买药了。
  按着他说的,一直往前走到银杏树前,再往右一直走,在第二条小道处拐弯,再直走到尽头,左拐,就到了正大街,最后往右边走几步,就有一家药铺。
  买了清理伤口的药酒和止血的药粉,以及包扎用到的绷带,默念着刚刚来时的路,一路狂奔回去,惊到了不知道谁家偷跑出来的母鸡,差点就踩到了。
  回去后把门关上,看见他仰头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时,梁辞的心跳陡然加快,生怕他出点什么事情,颤抖着手伸到他鼻子下面,感受到还有呼吸,才大松一口气。
  这个时候,男人也掀开了眼眸,轻笑了下,“怕我死了啊?”
  又道:“放心,祸害一千年,我才没那么容易死呢。”
  还有人说自己是祸害的。梁辞撇了撇嘴,找了个小凳子坐在他前面,捏着棉团一点点给他清理伤口。
  “看不出来,你还知道怎么处理。”
  梁辞眼都不抬,继续认真地清理,“我阿爸阿妈以前就是给人家看病的。”虽然现在这些清理伤口的知识都是读书时在外面知道的,心里还是觉得她就是遗传了阿爸阿妈的优点,才会学得这么好。
  清理之后,要上药粉了。梁辞看着他那道伤口还是觉得怵得慌,一个手抖就倒得多了些,疼得他冒冷汗,但愣是咬着牙没喊出来。
  为了把注意力从伤口疼痛中转移开,男人的视线盯在了身前这个姑娘的发顶上,头发又浓又黑,他竟想着这个发量应该不怕掉头发了。
  在又抹了下药粉,钻心的疼痛到来时,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梁辞。”
  “哪个ci?慈祥的慈还是诗词的词?”
  梁辞抬头看他,一副他“很没有文化”的嫌弃表情,“是楚辞的辞。”
  “哦,挺好听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梁辞上完了药,就转身去拿绷带,准备给他包扎。
  男人对上她的视线,目光如炬,“徐暮。清风徐来的徐,暮色四合的暮。”
  听起来很有文化的样子。梁辞瞥了他一眼,又专注于给他包扎伤口。最后给系了个蝴蝶结,还挺好看的。
  徐暮只看了一眼,就扯了两下,把蝴蝶结变成了死结。力气大了点,又是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
  在梁辞看来,他就是活该。
  给手臂擦了药,梁辞扬了扬下巴,“现在给你的腿擦药酒。”
  徐暮没受伤的手去挽裤子,刚挽到小腿处,又放了下去,“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了。”
  梁辞也没坚持给他上药,帮他把药酒瓶拧开开,放在他手边,就站了起来。“需要我回避吗?”
  她这么坦然,徐暮反而觉得是自己太矫情了,说不定在她眼里,自己就和她爸妈遇到的那些病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话都已经说了,再收回去就尴尬了。
  徐暮从贴身的口袋里翻出来一个钱夹,一大沓全是十块钱,看起来颇为壮观。只不过她今天早上刚在程家经手了一千块钱,现在看到徐暮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钱也不觉得震惊。
  点了十张共一百块钱出来,徐暮递给了梁辞,“你送我回来,还帮我买了药回来,减去药钱,剩下的是给你的酬劳。”
  梁辞挑了下眉,买药才花了不到十块钱,这么说她跑这一趟还白赚了九十多块钱?
  她笑了下,问道:“你知道我上一个救了的人要给我多少钱吗?”
  徐暮抿了下嘴,皱着眉又点出来一百块,“两百,够了吗?”
  梁辞伸手去,只抽了两张过来,抛了下手中的钥匙,“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转身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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