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好奇小猫一样观察他的表情,他也低头与她对视。
不得不说,秦镌这张脸真好看。
光是这么静静看着她都格外勾人,明明是一副淡定模样,在她眼里微抿的唇,忽然动了下的喉结,脖颈上一侧头或是用力就能看见突起的青筋……都格外诱人。
姜杊见色起意,手摁着他大腿作为支撑,抬头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秦镌原本就跑偏的思绪越发拉不回来,低头回应着她,甚至还贴心地扶着她腰怕她摔倒。
谁知道姜杊不愧是姜杊,吻着吻着就嫌这个姿势难受,摁着他的肩膀往沙发上靠,然后再自然不过地坐到他腿上,这下两人平起平坐她才终于满意,秦镌被她撩的不受控制,扣着人腰往自己这边摁,耳边是沉重的呼吸声。
这时,姜杊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推开他,唇上还戴着水光,面颊微红,眼底都还有湿意,声音也是软软的。
“今天不行……我爸说了十点前要回去……”
秦镌半信半疑,基本上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低头轻吻她的肩,“嗯,你爸不是一直这么说么?”
“这周不一样啦,”姜杊被他弄的肩上痒痒的,像是平白无故起的火焰一簇簇在皮肤上燃烧,“明天一早上要去吃酒,一个表哥结婚,我们全家要一起去呢。”
秦镌动作一顿,这才意识到她是真的不可以,整个人像是被浇了盆冷水一样冷静下来,也不再粘着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似的,缓缓靠在沙发上平复着呼吸。
他半闭着眼无奈的样子看着有趣,姜杊倒是笑了,手指戳戳他胸口,“你倒是收放自如呢。”
“不然呢?”秦镌没好气看着她,“欲’火焚‘身吗?”
姜杊笑得更开心了。
但他这样看着的确挺可怜的,姜杊也不玩手机了,依旧趴在他身上好奇盯着他上下的喉结看,还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很快就被秦镌捉着手指按下,秦老板黄牌警告:“不是要十点前回去吗?”
“你让我玩一下嘛,我没有这玩意。”她竟然还撒娇。
秦镌拿她没办法,只能做小白鼠任人欺负,姜杊好奇宝宝摸完喉结又对比自己手背跟他的皮肤,抱怨学个车自己都黑了一度,竟然都比他黑了。
“一个冬天就能养回来了。”
他的声音是比往常更低哑,带着莫名的性感和欲说还休。
姜杊看他这副难受的样子,手指勾着他的衣领,沉默半晌,被自己突然冒
出的想法弄了个大红脸,但小姜这人最是容易冲动,几乎有那个念头的一瞬间她就下意识凑近他耳边,小声说:“其实也可以有别的办法……”
秦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他的反应让姜杊格外有成就感,有种“这个三十岁老男人竟然在这方面知识还不如自己”的骄傲,于是她胆子更大了,手滑到衣摆,探进去,勾着他裤腰。
但是接下来的事,她就怂了。
“我暂时只能到这一步了,要是你还是无动于衷的话那就算了吧。”
话音刚落,电视机的吵闹声都似乎远去,她的手被扣住腕上一片滚烫,吻也紧接着而来。
可惜姜杊实在是没有常年健身房的秦镌肺活量好,没一会儿就推他,姜杊脑子像是被塞了一团浆糊一样迷糊,眼角隐隐泛着水光。
迷迷糊糊之中,她竟然还注意到了其他的事情,毕竟这种东西几乎无法逃避。
迷糊之中,她又生出一丝恐慌来。
这尺寸,好像不太合适?
秦镌轻轻咬了下她的唇,应该是发现了她在走神,这一下成功拉回她的注意力,姜杊自己都没发觉,她好像被吓得快哭了,眼角红红的,——明明前一秒主动的还是她。
于是吻从唇到脸颊,吻去眼角的湿润。
吃到肉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他似乎格外钟爱她颈这一处的皮肤,唇蹭着颈侧,然后是锁骨,再到肩头,十分亲昵。
只顾着干活的秦镌盯着那处,终于出声,语气甚至十分礼貌:“可以么?”
姜杊低头看了看,也意识到了他在问什么。
“……你要干就干,别问我。”
于是秦镌毫不客气咬着吊带扯下,滚烫的吻也渐渐到起伏处,短暂停歇,随即是他好奇的声音:“这是什么?”
这种时候,姜杊竟然还有点想笑,但还是跟他解释,“你就当是内衣的一种。”
至于穿吊带不适合穿普通内衣这种事她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
显然秦镌是听懂了,并且立马就知道了这玩意的用法,找到边缘咬着撕‘下,温热的呼吸扑在敏感的皮肤上,而后低下头。
“唔……!你别……”
姜杊脸爆红,诡异的温热以及呼吸让她头皮发麻,满脑子都是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到底在干什么?!
她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到这一步,红着脸推他脑袋,然而完全推不动,等她几乎要恼羞成怒的时候,不愧是完美掌握她生气值的秦镌,他像是开了个玩笑似的抬起头笑着去吻她的唇,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末了,才抵着人唇一边听着她的轻喘一边说:“先打个招呼,不要小气。”
姜杊:“???”
这是什么打招呼?!
事实证明,女人就不应该同情男人,因为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平时批改作业就够劳累了,现在还要帮他干活,秦老板资本家本性暴露无遗,明明都说手酸很累了,却还是故意哄着她马上就好,还咬她耳朵夸她第一次就做的很好。
这是什么狗屁夸奖!
直到真的解决完,秦镌整个人从不受控状态抽出,吃饱喝足慵懒野兽一般靠在她肩上轻轻蹭着她颈侧,呼吸都是灼人的热度。
姜杊一直都是上头状态,不然也不能允许他胡来这么久,外面天都快黑了!
手里还是脏兮兮的的,她手腕酸得根本不想动,催他带她去洗手。秦镌十分配合,附身去拿茶几上的湿巾,细心帮她一根收一根手指擦干净,然后又用纸巾再擦一遍,擦手的时候才注意到她裙摆都被撩了上来,甚至大腿内侧也被沾’上,秦镌看见后胸口莫名燥热,喉结几滚,最后还是竭力转移注意力帮她清理干净。
洁癖如姜杊,干完这种事就算是收拾好,之后也必须要洗个澡。
好好冲了个淋浴,身上都泡白了才出来,脚上湿漉漉的,刚打开浴室门就看见秦镌拎着一双干的拖鞋过来。
看见他就生气。
姜杊再不敢在他这里久留,说要回去,秦镌自然是负责送人,为了补偿她今天的加班,还下楼去买了甜点和果茶,姜杊坐在车上喝着冰凉的果茶,心情才慢慢变好。
“下周有时间么?”等红绿灯的间隙,秦镌出声问她。
闻言姜杊侧头看向他,一脸震惊:“你已经在想下次了?我告诉你绝无可能!”
“不是这个,”秦镌无奈笑笑,“我的一些朋友知道我谈了恋爱,想借着这个机会聚一聚,嗯,主要是他们想见见你。”
想多了的姜杊脸一红,喝了口果茶定定神,“我下周周六下午要给周静怡补课,四点之后可以吗?不想周末去吃饭,周末我想好好休息。”
“可以,”秦镌点点头,“那我下周来接你。”
两人之前相处模式,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吃饭的路上,但是今天过后,恐怕是会多一个项目。
到她家才九点,秦镌早早就把人送回来,还给两位家长带了甜点,送到门口,把女儿和甜点交代他们手上,这下即使没带酒,姜首长对他的印象也好了几分。
只有姜杊看着秦镌一副礼貌好孩子模样,心里吐槽:不愧是秦老板,装模作样大尾巴狼信手拈来。
宵夜变成了下午茶,一家人围坐在茶几边看新闻,一向是咸党的姜首长尝了个蛋挞就彻底沦陷,一口一个吃了一大半。
李女士倒是从她进门到现在莫名看了她好几眼,直到新闻放完,姜首长又要下楼倒垃圾,李薇琳才问她:“你跟秦镌也在一起挺长时间了吧?”
“嗯,有几个月了。”
“哦,”李女士沉思半晌,还是出声提醒:“平时相处的时候注意安全。”
“啊?他开车挺好的啊。”
“我的意思是,独处的时候,记得做措施,东西要备好,你现在还年轻马上还要读研还有学校的工作,这个时候要是有了孩子……”
姜杊终于懂了,打住,但想想自己这会又完全没立场说什么我还小不会搞这些,于是只是认命般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而下一秒就是李女士意味深长地说:“你们果然是今天有进展了。”
姜杊:“……”
这个世界上怎么到处都是坑呢?
第46章 四十六只猫
姜家是个大家族,姜杊爷爷那一辈就人丁兴旺,姜爷爷三兄弟都是军人,不过老大牺牲在了战场上,如今只剩下二爷爷,还有老幺也就是姜杊的爷爷,还有一个姑姥姥。姜杊爷爷原本有三个孩子,老大姜黎小女儿姜晚,老二小时候染病早夭,那时候医疗条件没有现在好所以没能救回来,二爷爷有两子两女,姑姥姥嫁到了苏州,也育有两子两女。
这次是姜杊表哥结婚,也就是二爷爷家姜杊叫大伯的大儿子,如今也三十出头,每年过年一大家子聚会的时候她就能看到大表哥被众亲戚催婚的盛况,从她上初中催到现在,终于催出了结果,所以二爷爷一家商量,这是他们姜家小辈中第一个结婚的,要开个好头,所以要大办。
于是早早就给众位亲戚发了请帖,但凡跟姜姓沾边的都请了个遍,除此之外,还有二爷爷的战友以及当年带的兵,这么一合计下来人数庞大,婚宴地址又成了难题,正好她三叔是开酒店的,自家人自然没话说,包了酒店一层用来办婚礼。
因为家族大,而且每年都要聚一次,所以家族里联络还是挺频繁的,跟冷漠完全沾不上边,李女士嫁过来这些年已经习惯他们家的大场面,所以应付起来丝毫不慌。
一大早李薇琳就起了床,姜首长早睡早起习惯了,看见她起床有点惊讶,要知道两人结婚这么多年,除了结婚的时候她早起化妆然后抱怨了十几年,再就是过年时候早起打扫卫生,不过年不过节的这么难得,属实奇怪。
但每到这种吃酒,还是大型酒的时候,妈妈就自然负责起来全家的穿搭。
在姜首长拿出军装要套上的时候,李女士皱着眉阻止,“你穿军装干什么?是你嫁女儿吗?你大哥穿军装人家肩上比你多到时候尴不尴尬?”
“天天叫你姜首长你就真把自己当首长了,今天婚宴上随便拎一个级别都比你高,人家那才是真首长,你就别凑热闹了。”
被李女士乱怼一同,姜首长都蔫了。原本是想难得有机会穿这套军装,一听她这么说没好气撇撇嘴,“那我穿什么,短袖大裤衩?”
“你穿常服不就行了?”
“好吧。”姜首长一想,反正常服也挺帅的。
监督完姜黎穿好衣服,李薇琳又去敲姜杊的门叫她起床。
姜杊打着哈欠爬起来,眼下还有青黑。
她昨晚上做了个梦,梦到秦镌了,梦的内容十分不和谐,以至于她半夜吓醒没睡好。
但是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洗了头,吹头发的间隙李女士过来,身上穿着一条米白色的裙子,手里拿着一条玫红色的问她哪条更好看。
姜杊看了下,“米白色素净一些,那条玫红色有点艳了。”
李薇琳点点头,她也觉得玫红的太张扬,毕竟是别人家的婚礼,到时候他们家肯定穿红衣裳显得喜庆,自己穿这件有点不太合适。
十月的天气依旧炎热,但已经慢慢降温,姜杊难得有时间画了个全妆,挑了一条青花瓷蓝的裙子,还拿了件风衣担心晚上降温,一家人磨蹭了将近两个小时,当然,姜黎是不存在磨蹭的,他只是换套衣服而已,换完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她们俩收拾完。
“弄完了?可以出发了吧?”看见她们两人都拎着包姜黎就知道差不多了,关了电视起身起换鞋。
结果没想到换鞋的时候又磨蹭了十分钟。
“这双鞋好像跟裙子不太搭,”李薇琳临时想起自己新买了一双鞋还没拆,于是又去找新鞋,姜杊懒得穿凉鞋了,看了下天气今天可能还会下雨,所以挑了一双马丁靴。
姜首长难以理解:“你穿裙子下面穿靴子?”
姜杊:“这是搭配啊,不好看吗?”
姜首长:“如果是雨靴可能还是有点
配的吧。”
姜杊:“难怪妈妈会吐槽你的审美。”
等李女士换好鞋,一家人才算是正式出门。
车上姜杊给秦镌发了个消息。
姜杊:【我们出发啦~】
秦镌:【……我以为两个小时前你就出发了。】
姜杊:【……】
果然男人都是这样。
虽说每年姜杊都会跟着爸爸妈妈参加聚会,但每年认人都是件难事,每次都要李女士偷偷告诉她该叫什么,哪个是伯伯哪个是叔叔,说实话,她也是长大了才理解他们家是怎么排序的。
排序这件事,从她爸爸这一辈开始,按年纪大小来分,年纪比她爸大的叫伯伯,也就是这次来吃酒的大伯这一家,然后年纪比她爸爸小的叫叔叔,比如三叔。
记得她小时候懵懂无知的时候还问她爸:那我二叔呢,是去世了吗?
差点把她爸气死。
过年的聚会总是吵闹又无聊,但是这次是婚宴,莫名被染上浪漫色彩,她竟然还有点小期待小紧张。
车子到了酒店门口,她探头往外看了下。
嗯,不愧是她三叔,这个酒店大门富丽堂皇的,充满了金钱的气息。
停车的时候,姜杊眼睛好,一下子就看见了姑姑家的车,两家碰到了一起,于是一起进去。
难得看见姑父,姑父跟她堂哥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五十六天都在出差工作,姜杊一见面就乖巧叫了声姑父。
今天姑姑一家也是难得到齐,堂哥堂弟都在。
有段时间没见,堂哥这气质越发向资本家靠拢了,一身西装规规整整,待人也礼貌温和,莫名让她想起秦镌。
他们老姜家尤其是姜杊爷爷这一脉,不说别的,颜值方面尤为出众,姑父虽然也快五十了,但是保养得当,不像某个中年男人都有了啤酒肚,——姜首长称其为将军肚。沈逸清沈逸林兄弟自不用说,完美遗传了父母的美貌,姜杊家李女士年轻时也是俄语系一枝花,自带老师文静气质。
所以一大家子凑在一起,乍一看,稍稍有点遗憾。
姜晚自然也知道这个遗憾是什么,一手摘下墨镜对着亲哥翻了个白眼,“我说你这肚子还越长越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要二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