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执行官吧。”你对自己的身份不想作无谓的解释, “现在, 告诉我你们的目的。”
“这……这是机密事项,倘若是你……呃……!!”为首的讨债人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而所有人仿佛与他感同身受一半,捂住了自己的大脑。
“……”这是……你能感觉到强烈的情绪传递到你的身上,但不仅仅如此。你皱起眉头,用了魔神的权柄的力量去读取他们身上的情绪,却在触碰的瞬间。
看见了掌控他们情绪的冰冷芯片。
“……!”是、这样……
你睁大双眼。
为什么会痛苦连携,是因为他们的脑袋之中承载着同一款【芯片这个芯片毫无疑问出自某个人的手笔,绝对是愚人众第二席【博士】的杰作。
用名为机械的冰冷芯片禁锢人类的情绪、思想……真不愧是博士这个人渣能干出来的事情。你仿佛能够看见这芯片所凝结、如蜘蛛网般相连在一起的巨大网络。
即便不用这些手段,他们也会是合格的兵士……用这种手段未免太过残忍。你试图用自己的权柄进行操作,但有关于机械的方面你还是知道得太少了,你能够用力量去看这些情绪的丝所联结的网,却没办法做到破除。
但没关系……你暂时可以一点一点的开始。不需要把整个网络一下子击溃,藤蔓的寄生操作可以让你的权柄于空档之间做出一个缝隙,埋下一颗种子。
虽然现在明面上你是支持、并且【提供知识】给愚人众的人,但你并非完全属于愚人众。
需要十分精细的操作。好在你在你的人生中已经无数次尝试过精确到丝的控制,因此整体还不算是困难。
现在不能打破枷锁……但你内心的拳头已经硬了,并且捏指骨头捏得卡巴卡巴响。遇到博士的切片再杀他几次吧?
你暂时消弭了这些异常的电流对于这些愚人众们的影响,而后开口,“现在已经没事了,告诉我。”
“然后,这里的事情将由我接手。”
清醒过来的愚人众们纷纷困扰于刚才的疼痛,但试探性的说出几个词汇之后不
再被脑海里的情报网所阻挠,这个变化让他们惊奇的瞪大了双眼,随即便向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现在在他们的心中,你是和冰之女皇有关系、甚至比给他们种下情报网的执行官【公鸡】更高位的存在……不管真相是如何,他们这些士兵,应该都是没资格触碰到真相的吧。
“……”听完了他们的描述之后,你垂首。指尖抵住下颚,若有所思,“你们先离开吧,之后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的事情。”
你还不想你的身份在愚人众之中名声大噪,希望他们能保密吧。
假如不保密的话……那就没办法了。是他们亲自告诉你的话,就不能算是干涉愚人众内部的事件了吧?
都是兵士他们自愿的。
愚人众目前的目标是青墟浦,那里是距离层岩巨渊最近的地方,据说也有宝藏、遗迹留存。你上次来璃月似乎是六千年前,两千年前的时候没空探索四方,遗迹和宝藏的事情你一概不知。
但既然愚人众出手了,那就一定有他的价值所在。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听到了一个有些愕然的声音,那低沉的声线你似乎似曾相识,于是便转过身。
是戴因斯雷布。
“戴因……!?”是他!
青年的身形与五百年前一致,只是他的右眼被面具所覆盖,露出一双藏有星星的青眼,金色的短发染上月光,全身以黑色为主的他几乎要融入黑夜之中。
“织生……”
虽说是久别重逢,但你们之间……没有那种世俗的寒暄**。
“你到底是怎么在坎瑞亚灾变之中活下来的?!”
“我原以为你死去了。”
“……”
“……”之后面面相觑。
你们在奇怪的地方真是非常奇怪的同步。于是你们彼此之间又开始很同步的,“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
“那我们就开始相互交换情报吧。”
之后对视一眼,完美的对上彼此的暗号。
戴因:“那么,先从我开始。关于你所说的逃过坎瑞亚灾变……我并没有逃走。”或许是身为前宫廷护卫队队长,戴因的第一句话便是辩解自己从未逃离。
“其次,我们所遭到的诅咒一共有两种。一是让人们化为深渊魔物、丘丘人的【诅咒其二便是坎瑞亚纯血所受到的不死诅咒。”
“纯血……?纯正的血液、与混血要如何区分?”上次你对于凯亚的猜测没有错,其诅咒真的和血统有关!
戴因:“我的记忆已经磨损太多。唯有这些,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即便是灵魂被诅咒侵蚀、身体也在逐步被磨损,他也绝不会忘记坎瑞亚受到神明诅咒的那天,“坎瑞亚的人们,分为【坎瑞亚国民以及外来者。”
“受到七神迫害的人们来到坎瑞亚,也会被接纳为坎瑞亚的国民。”
戴因斯雷布之前曾经说过,坎瑞亚是饱受七神的战争之苦所建立起来的国度,而在那之前还有一个古坎瑞亚作为坎瑞亚的底蕴……而所谓的纯血,就是第一批来到须弥的地心,接受了古坎瑞亚传承的人们!
“……仅凭这种事就能分辨出血统么。”未免……
但你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凡事讲究先来后到,触碰古坎瑞亚的禁忌的人们,受诅咒的程度更深是理所当然的。
这时……你也意识到皮耶罗为何能不死的原因。坎瑞亚的宫廷法师,是最接近中心权力的那一批人,所以遭到的是不死诅咒……
“不死诅咒……戴因你也是遭受了不死诅咒之人,身体有什么样的不适?!”戴因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没能在皮耶罗、凯亚身上得到答案的事情,很可能在戴因斯雷布的身上得到解答。
戴因:“无止境的伤口、衰老。器官逐渐老化,却拖着残破的身躯无法死去……这便是神明的惩罚。同时、我的记忆也出现了丢失以及扭曲。除了重要的、残留的情感之外,我丢失了太多宝贵的记忆。”
“其他的坎瑞亚人……你曾经见过么?你找过他们吗,戴因?”你愿意为坎瑞亚人目前所剩无几,但根据戴因的说法,皇室应该是存有活着的坎瑞亚人的。
戴因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回答,“……我们皆是戴罪之身。寻找已经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戴因斯雷布是个很矛盾的人。
在约数百年前,他的记忆力尚且完好的时候,他知道坎瑞亚为何会被降下制裁,他不能接受令自己骄傲的故国被神明的锁链贯穿后如杂草一般拔除,但当时的【戴因斯雷布】、拥有完整记忆的末光之剑,他知道坎瑞亚分为两派,而这次神罚……或许只是来收拾坎瑞亚的烂摊子罢了。
但伴随着记忆逐渐远去,他的心中留下的强烈的情感与记忆告诉他,你不应该憎恨七神,但也决不能与这群神明为伍。于是他的归属是【坎瑞亚却不是【深渊教团】。
“……”你自然想到了坎瑞亚分为两派、研究深渊的事情。坎瑞亚的灭亡或许并不无辜,因此戴因所说的戴罪之身……或许也是他对自己的理解。
可是……在没有七神,众生平等的体系之下,高人一等的皇室因为什么力量服众呢?坎瑞亚作为被七神遗弃的国度应该会更加注重力量,这就是他们为什么会接触深渊的原因……
假如其皇室为什么能成为【君主】的原因是接触深渊,那为什么戴因是末光之剑而非皇室成员?宫廷法师、炼金术士这些掌握力量的人更应该凌驾于皇权之上。
――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坎瑞亚的【皇室】成员一定掌握着某种力量……游离于深渊、不属于七神之中的力量。和古坎瑞亚有所关联……那么古坎瑞亚又是谁建立的呢?
“戴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说过坎瑞亚是无神的国度。但人类只要有机会、有那个可能性的话――”就绝对会通过某种手段的跃迁、成为【神】。
“人类就有可能成为神。所有贪婪的人都绝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假如是通过这种手段,那坎瑞亚皇室的稳固地位就得以稳扎稳打、一直牢固的稳定下去。但这些都不能下定论,坎瑞亚在须弥附近,那么……到了须弥,你要亲自去看坎瑞亚的遗迹。
“……”戴因垂下眼帘,目光灼灼,“你说得没错。虽然我的记忆忽明忽暗,但人心就是如此。”
假如有一个能够成为【神明】的机会摆在眼前……即便要赌上性命拼死一搏,也有不在少数的人为了获得崇高的地位而拼命。他的记忆已经被磨损太多……甚至连坎瑞亚的建立都一知半解,宛如笼罩在迷雾之中。
“只要有那个机会……有那个能够抓住命运的稻草的机会,那么所有人都会伸出手……”无神的国度的理论就会被推翻。退一万步说、为什么人们对现在的【深渊】如此向往、如此崇敬。
那也是信仰。
“……!”你的目光骤然凝滞。
那是……深渊使徒。面甲散发着幽蓝荧光的【激流】。愚人众、深渊都对此处念念不忘、虎视眈眈。想必是有很大的秘密吧。
“戴因!”你喊了戴因的名字,“留住他!”
留住深渊使徒、激流!
在你喊戴因的瞬间,戴因斯雷布就行动起来,蔓延银白枝条的单手剑瞬间出手,而你的手中凝结出道道冰霜,戴因与你同时对激流发动攻击,而你借元素的克制冻结反应将其水刀冰结。
即便戴因斯雷布的身高与激流有些差距,但深渊使徒并非你们二人的对手,戴因很快制服
了激流,激流没想到会遭遇你们二人,但实力的差距在此,他不得不低头。
瞬间!流淌着黄金的剑刃弹开了戴因斯雷布的剑,一击将激流身上的冰块通通斩碎,激流因此受到伤害,却已然能够自由活动。
一缕金色的、如芦苇般飘摇的发丝出现在你与戴因的身前。
“荧。”
“荧!”
你和戴因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荧的神色淡漠,凛如寒冰,“激流,你要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来救场呢?”
上次是在深境螺旋,这次是在璃月的附近。
“公主殿下……”激流惶恐的低头,这几次任务的失败也让他很没面子,偏偏又被你的属性所克制,作为打工人的深渊使徒激流也很难。
“好了。”荧止住激流的话茬,目光转向你和戴因,“好久不见,织生、戴因。你们要继续干扰我做的事情么?”
“织生姑且不论、戴因。不要来妨碍我,我应该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很明显,荧对戴因的敌意很高,对你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的区别对待并没有让戴因斯雷布退缩,在几百年前、他们因为深渊教团的事情彼此决裂时便料到今日重逢的氛围绝不会愉快。
“青墟浦到底有什么?”你问。
无名的宝藏、遗迹应该不值得至冬国与深渊都大动干戈,唯一的可能性是……此处埋藏着有关于三月女神的事情、或是秘密。
青墟浦距离层岩巨渊很近,这个想法不无可能。
“有前人所留下的秘密。我们的确是为了追寻在七神的国度尚未建立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甚至在魔神诞生之前。”荧模糊的、朦胧的指向,而这句话就像是给你的暗号一般。
的确,与三月女神有关。
你、荧、戴因斯雷布。不管是在几百年前还是在现在……戴因很明显插不进你和荧之间的对话。
简称被排挤在外。
戴因对于荧为何加入深渊教团的事情仍旧耿耿于怀,而你接受了荧加入深渊教团的事实,彼此理解程度的不同,或许也是造成戴因与荧决裂的根源。
戴因:“我们应该好好聊一聊,荧。”
“我和你之间,早在很久以前就说清楚了。”荧指的是那一场战斗――那一场在旅行之后、她见证世界的真相,继承深渊教团、成为深渊公主的那一场战斗。
“你未能守护的、你无法做出决策的,现在都将由我一人背负。我也知道你接近了哥哥的事情……但,戴因。织生也好、哥哥也一样,他们都是我重要的人。只会做出和你不一样的抉择,不会像你一样在世间徘徊、承受痛苦。”
“当深渊的水浸没天理的王座,我们将重新纺织命运的丝线,名为【命运的织机】。”
“啊,还有。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织生。”荧对你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那战斗时的凌厉仿佛与现在温和的笑着的她无关,略有些冷淡、但又柔和。
“在魔神诞生之前所发生的事情……那便是三月女神。”你脱口而出。
“嗯。但既然织生也想调查的话,我们这边就先告一段落吧。”荧与激流即将离开,“还有,倘若去往稻妻,记得去找渊火。”
“他还蛮想念你的。”
彼此那焦灼的氛围仿佛沉寂下来,伴随着荧的离开,戴因一直身躯僵硬、没有任何的动作。
……
“戴因?”你试图唤回他的神志,“……”
你当然知道荧和戴因之间的关系,戴因身上的情感或许是因为磨损,已经被磨得很淡很淡,但你能隐约感觉到他的懊恼、自责与愤怒。
“即便你知道【深渊】的目的,你还是会坐视不理荧的坠落么?”戴
因突然发问。
你摇了摇头,“不会阻止。但……”
“更准确的说,这份心情并非是我对于荧的私心,而是信任。你曾经和荧有过一段时间的旅行、甚至是周游各国的考察。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加明白荧的心情,以及……和她的血亲一样的、善良的心。”
“当然,盲目的信任并非是一件好事,当深渊教团做出【我认为过于残酷】的事情,我同样也会制止。”
“我不属于任何一方,戴因。”
严格来说,你的阵营既不属于【天理】、也不属于【深渊你只是希望自己喜欢的人、爱着的人们能够在这世界拥有一席之地、能有安身的地方。所以你才会探寻这个世界的真相并且避免让它毁灭。
“织生,你真的没有被影响思维么?”戴因皱起眉头。
假如说几百年前的【织生】仍旧有自己的私心,那么现在的白发绿眼少女……更像是【神】。并非是无悲无喜、而是在思考的方式上带有莫名的神性。
虽说早就知道少女的奉献精神超越常人……
“或许是有那么一些的吧……但是戴因,人不可能一成不变的。我现在还存有【人】的心态、【人】的感情与【人】的思想。”诚然……你是不完整的【神也是不完整的【人这份割裂在你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却又呈现出了一个特殊的你。
你只有在力所能及、在目光所能看见的地方,去帮助他人。只是一味的祈祷灾祸不会降临也没有任何作用。
“戴因对于深渊教团、愚人众们都感兴趣的物品……有探索的兴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