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两天没见到蓁蓁,他心里就像挠了痒痒似的想念,想念纤腰拱起,如一弯虹桥,烧得人睡不着觉。
……
妙云端了个描金红漆的托盘,上边是是一个青瓷小碗,碗里散着热气,黑漆漆的一片,是今天刚才易大夫那儿拿来的药。
夫人今天动了胎气,胃口也不好,总是反胃,连酸水都吐出来了,她想着这药会苦,就又拿了一小碟的蜜饯。
才踏进门,谢南骐就守在外屋。
妙云停下,蹲身行礼。
谢南骐看了一眼她手上端着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是给夫人的安胎药。”妙云如实回答道。
“给我吧。”谢南骐说着,就要从她手里拿过托盘。
妙云一个没注意,手上就空了,眼神随着过去,颤颤的看着谢南骐手里的托盘,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给砸了去,这药材难弄不说,可还是足足煎了两个时辰。
但是少爷都拿走了,妙云总不好再从他手上抢回来。
“那个……那个蜜饯……”妙云指了指小碟子,支支吾吾的说道:“夫人怕苦,药要配着蜜饯吃。”
“行了,我知道了。”谢南骐随口回答了,然后就端着盘子进了内屋。
妙云看着他的背影,咬着牙很是担心,害怕出什么意外,便没离开,候在了一旁。
戚儿在床上躺了快有一整日,肚子倒是饿,但就是吃不下东西,一吃就吐,这猛然间又闻见药味,心里头的难受是一阵一阵的,扶着床沿,又打起了干呕。
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了。
谢南骐将托盘放在一边,上前就扶住了她,接着又拍了拍她的背,语气难得柔和的问道:“没事吧?”
戚儿强忍着恶心,摇了摇头。
“喝药了。”谢南骐端起碗来,戚儿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可是手伸出去,却落了个空。
“还是我喂你吧。”谢南骐看她虚弱成这个样子,心里说不愧疚,那是假的。
可是他这金贵的少爷,从没服侍过人,药还烫着,直接就送进去差点给人烫伤,浓浓的药味直冲鼻子而来,熏的戚儿难受的紧,但她忍着,硬是咽了下去。
谢南骐接着又勺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却发现她眼眶泛了泪水,不由慌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被药呛到了。”戚儿摇摇头,回答。
呛到了?
谢南骐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小碟蜜饯,听她说呛到了,就伸手过去,拿了一小颗蜜饯,递到她嘴边。
指尖触碰到少女软软的唇瓣,如同盛开绽放的花朵,一霎时间,电流顺着指尖直击心底,轻轻颤动。
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谢南骐停了那么一会儿,然后猛然间,将手收了回来。
谢家的风流二少爷,竟然第一次破天荒的在女人面前脸红了。
随即他就觉得不对劲。
不是,这是他自家媳妇,他到底脸红个什么劲啊???
于是他晃了晃手中的碗,又拿着勺子随意勺了几下,然后一勺一勺的往戚儿嘴里送,喂一勺就带一颗蜜饯,就在极度安静的氛围中,一碗药见了底。
谢南骐吩咐妙云把药碗拿了出去,然后更衣,掀开被子就在床的外侧躺了下来。
戚儿一愣,看着他这全程的动作,怔了怔,才道:“我……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谢南骐点点头,这对呀,他知道呀!
在戚儿的认知里,他上床来睡,就只有那么一件事要做,只是她现在,怀着身子,而且,还……
她害怕,可是又不敢说什么拒绝的话,只是身子发着颤,往床的里侧移了移,见眼前的人盖好了被子,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倒是有些反常。
“冷吗?”谢南骐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伸手过去,一把将她揽了过来。
被他抱在怀里,至今这感觉还有些不真实。
他待在家的日子不多,就算在,也是匆匆又离开了,往往是晚上人还在,第二天早上就没了影,所以说起来,他的怀抱,她觉得是陌生的。
因为很累,戚儿很快就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该是午夜了,她忽然醒了过来,肚子咕咕的叫了好几声DD一天没吃东西了,饿,饿的很。
谢南骐还抱着她,整个人根本没办法动弹,看看外边的天色,想着忍忍到明天早上好了,可是一闭上眼睛,肚子里的空洞饿意就凸凹的越发明显。
她不敢吵醒谢南骐,就想着从他怀里缩出来去叫妙云,可是两人挨的这么近,这一动作,难免就惊到了谢南骐。
他有起床气,最不喜欢的就是在睡觉的时候被打扰,大少爷脾气还不是谁都得惯着,动了动身子,半睁了眼睛,眸中闪出一抹怒意,但稍纵即逝,他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了?”
“我…..我饿了。”戚儿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想想这都已经把他吵醒了,说没什么,倒是膈应人,于是便如实回答了。
谢南骐知道她今天没怎么吃东西,虽然困的要死,但想想这还都是他的错,一时哪敢发什么脾气,破天荒的起身,道:“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戚儿看着他胡乱穿了鞋就出去了。
一时心里,五味陈杂。
第七十二章 想的发疯
天色慢慢昏暗下来,书房里灯火通明,灯盏打着火花闪了几下,闪在这书房里,清晰所见,一案狼藉。
蓁蓁埋在书堆里,翻了翻这本又翻翻那本,接着拿了笔继续写着什么,眉头紧蹙,白嫩娇俏的面颊沉着,不带笑意。
“夫人,这是宴客名单。”七弦呈了一本小册子上来。
“给我。”蓁蓁伸手接了过来,直接就翻开,放在桌子上,手指随着一个个墨黑的文字往下看去,而后点头,道:“可以了。”
七弦知道夫人忙了一整日了,也不敢多打扰,复而将册子又接了过来。
“你先出去吧。”蓁蓁在一堆书里面又翻着什么,看着有人站在一旁,心烦,就开口,将人都打发了出去。
书房里瞬间变得无比寂静。
只有哗哗的翻书声一阵又一阵不停的响起,灯盏霹雳的又打了几下火花,沉寂的,将人的心一点一点的抚平下来。
为了明日的寿宴,蓁蓁今天已经忙了一整天了,布置府邸,安排宴席,宴请宾客,每一样都是她亲力亲为,生怕出什么差错,从头到尾,一一核对,真是忙的头都大了。
到这个时辰了,本都是已经确认完了,但是她待在书房里,就是想等谢南瑾回来,等了一个时辰没见人影,无聊着,就又把明日宴会的流程确认了一遍。
她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天都已经黑成了这个模样,谢南瑾还没有回来。
蓁蓁手上翻着的书随意一闭,然后趴在书案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许是累了一天的缘故,入睡的很快,但睡得也不沉,意识迷离一直在浮着,有些晕乎。
不知过了多久,蓁蓁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稍稍的转醒过来,眼睛睁开小小的一条缝,看见眼前一个模糊的人影,便如小奶猫似的嘤咛道:“大哥抱。”
她伸出手去,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后顺着这圈住的力气,想去吻他的唇,可是够不到,又不甘心,就仰起头来亲到了他的下巴DD满满的胡渣。
硌得慌。
于是蓁蓁又顺着下颌往下,吻上他的喉结,迷糊中感觉到喉结动了动,就扯着嘴角,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谢南瑾闭了闭眼,原本无比平稳的内心,一下就躁动了起来。
他本来只是看她太累了,想抱她回去睡觉,谁知她睡着觉也不安稳,整个一小妖精,能把人心里的火撩起来,活活烧死。
于是他噙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低头便发了狠似的吻上去。
蓁蓁的意识还不太清醒,只是下意识的迎合,心下起了玩闹的心思,还以为是做梦,伸出舌头来,还勾了两下。
这动作自然是换来了他越加猛烈的进攻,带着火热的气息同她不断纠缠着。
蓁蓁被他吻的身子发软,仿佛就这么化成了一滩水,水润双眸半睁半阖,透过雾蒙蒙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似乎在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大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还被他抱在怀里,不知道要去哪,蓁蓁怕摔下去,就只能紧紧圈住了他的脖子,刚想开口,人已经被抵在了软榻上。
书房的里间,安了有小小的一个软榻,是为了方便休息用的,大小长宽,恰恰是一人有余。
“大哥……唔……”所有的话都被他淹没在了唇舌之中,就这当口的时间,两人的衣服已经被扯开了来。
谢南瑾突然放开了手,只一只手轻轻托在她的腰间,蓁蓁身子猛然往下一滑,心里一惊,伸手就要去抱他,谁知这一动作下身子往前,谢南瑾突然用力,顶了进来。
血气方刚的男儿,便只剩火热的索取。
他忍不住掐住她的腰身,狠狠提起,又放下,粗砺的指腹在白皙的腰间按出了红痕,呼吸火热,低喘着在她耳边道:“真是快想死我了。”
这日子,说起来不过五日,换在以前,根本不算什么,可是独自在外,不见佳人,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他想她,想的快疯了。
蓁蓁被他这一阵激烈给弄得完全没缓过神来,只是一边受着,一边要害怕自己从榻上滑下去,不由的将双腿夹紧了些。
这一下,算是火上浇油了。
……
大肆伐掠之下,蓁蓁已经是全身都汗涔涔的了,此时整个人就趴在他身上,张着粉嫩的小嘴,几是不太喘的过气。
这不过逾了几日而已,简直就跟……饿狼扑食似的。
蓁蓁本来就累了,又经了刚刚那么一番,整个人简直动都不太动得了,又想起他刚刚那样逗弄她,分明就是想让她自己凑上去,一时气急,就轻轻的踢了他一下。
没多大力气,给挠痒痒都不够。
谢南瑾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脚,指腹慢慢摩挲着白玉般的脚趾,扯着慢慢往上。
这姿势,几乎是让人门户大开,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这还是在书房里。
蓁蓁的脸一下子红的快滴出血来,将脸埋了下去,挨着他的胸膛却觉得更热,喃喃道:“快放开我。”
谢南瑾似乎无所耳闻。
“叫夫君。”嘴角慢慢的弯起,带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来。
在这个时候了,当然是先脱身更重要,而且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于是她乖乖的开口,唤道:“夫君。”
谢南瑾听了,满意了。
于是他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放下她的腿,尤自起身来,拿了一旁的衣服,准备穿上。
拿起中衣的时候,衣裳一抖,从里边掉出了个黛绿色的荷包,是十分名贵的锦缎,就算一直贴身带着也未曾有半分失去光泽,可最打眼的,还是上边绣的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和丑的看不出样子的花儿。
平常人家的姑娘,就算绣活再差,也从未见过成的这样。
谢南瑾俯身去捡,忽然想起昨日孟画鸾无故提起的荷包一事。
她说她,曾经给他送过荷包,他还一直带着了……可明明他身上唯一的这个荷包,是蓁蓁送给他的。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谢南瑾这个时候,突然就起了要问一问的心思。
于是他拿着荷包,在蓁蓁眼前晃了一圈,打笑道:“给你请了那么好的绣师,结果教出来,就是这个样子,嗯?”
蓁蓁没晓得他在说什么,定睛一看,还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倒是没想到,这个荷包,大哥还留着。
现在再看着,觉得真的是丢人极了。
于是她伸手,想去把荷包从谢南瑾手里抢过来。
他眼疾手快,轻轻一提就收了荷包回去,蓁蓁刚刚被他折腾过,全身酸痛的连腰都直不起来,哪还能比得过谢南瑾的力气,一手扫过去,软软的摸了个空。
“你嫌弃的话,还留着做什么?”蓁蓁摊开手,朝着他冷脸道:“还我。”
谢南瑾将荷包捏在手里,笑着勾了唇角,放到鼻子旁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不嫌弃。”
大哥真是越来越坏了……逗她难道已经成为乐趣了吗?
蓁蓁不理他,扯过一旁的衣裳想穿上,可是待拿到手里时才发现外裳已经被撕坏了,不由愣眼,便只好将将的穿了亵衣。
“昨日我倒是听了一桩好笑事。”谢南瑾手上仍然在晃荡着那个荷包,悠悠开口道:“孟大小姐非得说,她送过我一个荷包。”
孟大小姐?孟画鸾?
蓁蓁经他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上回拿了人家的荷包结果给藏起来了的事。
“是送过。”蓁蓁毫不隐瞒的点头。
反正送了也是徒劳无功,还不如直接不要给的好。
蓁蓁当然问心无愧,直接答道:“已经扔了。”
说完这句话,蓁蓁突然才反应过来,猛然一下抬头看他,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一副质问的模样,道:“你不是在军营里吗?怎么就见到孟画鸾了?”
美人嫩白的脸上还染着红潮,尚未褪去,眸中是朦朦的一层让人疼惜的雾气,嘟着粉嫩的嘴唇,气着了质问的模样,真是让人看着都不愿意离开眼。
所是谢南瑾故意不答她的话,只轻轻点头:“嗯。”
“不过,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谢南瑾笑着问道。
蓁蓁见他不但不回答,还笑,当然就更不开心了,偏过头去,气道:“不就一个破荷包吗?你再追问也没了有什么用,再说了我知道她绣的比我好,那又怎么样?想让我给你找回来?”
一副赤|裸|裸吃醋的模样。
谢南瑾不用再问,也能大致猜到荷包是什么回事了,大抵是蓁蓁答应了人家的事,拿了荷包,却把人东西给扔了。
还是他出征前的事了……
谢南瑾的眸子突然亮闪了起来,凑过身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声带笑意道:“做的再好的我都不要。”
不要那还问,她才不信,蓁蓁在心里暗暗的想。
“只要你的。”
整个人,从上到下,他都要。
第七十三章 寿宴
将军府才热闹过一回,这不过半月,又是一场寿宴将行。
谢老夫人的小生辰,虽不是大寿,但放在临阳城里,也是一件轰动的大事,上下官员,夫人小姐,有些身份地位的,大致都请了个遍。
毕竟是大将军的生身母亲,身份之尊贵,可想而知,就算是未得到邀请的,也是想尽了办法要进来,毕竟讨好大将军,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一日之间,可谓贵人云集。
大门之外,好几个小厮在守着,接了礼品和请柬,再吩咐了丫鬟,为贵人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