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临的困境就是宋时予可能会面临的困境——如何巩固目前的人气。
二人一商量便决定先潜入宋时予的粉丝群。
当然他们不可能使用自己的真名，只能申请了一个小号匿名加入，默默每天提醒宋时予的粉丝们一定要按时投票，热情比谁都高涨。
很快二人便成了群里小有名气的死忠粉。
作者有话说：
周末加班去了，今天白天会再更新一章。
第26章 合同
“这个宋时予真的有你说的那么有潜力？”一名头发有点稀疏，身体也明显发福的男子躺在皮质沙发上，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虽然男子看上去有些油腻，但是在娱乐圈里，他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不说搅动风云，但也有几分力量。
赵广伟，飞行鸟娱乐的一位副总，偶像星工厂便是他一力推行的项目。
此时坐在赵广伟对面的正是白茹芸，一身米白色的搭配，干练又性感。
白茹芸不紧不慢地说道：“小红靠捧，大红靠命。也许宋时予就有这个命呢？”
赵广伟脸上写着明显的不在意说道：“我可不信这些。”
“如果你不信，你就不会搞选秀了。”白茹芸完全不落下风。
飞行鸟作为目前华国四大娱乐公司之一，同时也是线上传媒领域的佼佼者，想捧谁不能捧。
白茹芸煞有其事把他叫来，并且让他多关注宋时予。看完资料后赵广伟承认宋时予这个人的确有几分玄乎，但需要把他亲自叫来吗？言语之中自然有一两分的不满。
白茹芸心里叹了一口气，看赵广伟的模样她就知道自己理想中最完美的方案多半要告吹了，赵广伟真的是久居高位，看不起民意了。
不过白茹芸还是得尽到自己的职责，毕竟她和飞行鸟的合作还算愉快，如果她通知了赵广伟，赵广伟没在意，那是对方的锅。
但如果她什么都没有做，飞行鸟就算不找她秋后算账，双方也肯定会心生龃龉。
于是白茹芸耐心解释道：“我看过宋时予的资料，没有任何的黑料。而且他自身的实力相当出众，最重要的是他观众缘很不错，目前为止网上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负面信息。”
“这还是没有任何运作的结果，我认为稍加运作的话，他的人气绝对不会比彭茂枫还有荣子俊低。”
彭茂枫不用多说，被飞行鸟和偶像星工厂都寄予厚望。而荣子俊则是飞行鸟自己预定的出道位，在各种宣传的加持下目前人气并不比宋时予低。
还好赵广伟并不算傻子，否则他也走不到这个位置上，于是对白茹芸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带了合同，你把人叫来吧。”
白茹芸本来还想看看赵广伟手中的合同，但看着赵广伟脸上的不耐烦，她也没了心情。
————
这段时间宋时予就没能睡一个好觉，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而且他也知道肯定会有人来找自己的。
所以当选管来找他的时候，宋时予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偶像星工厂的选秀模式很特殊，为了挑选出尽可能符合整个市场审美、受到市场认可的偶像团体，飞行鸟和偶像星工厂尽可能扩大了选秀的范围。
可是很多好苗子早就被各个经纪公司签了下来，经纪合约都掌握在这些公司手中，它们可不会放手。
等偶像新工厂挑选出11位学员成团之后，他们的经纪合约也依然在原本的公司手中。飞行鸟娱乐拥有的仅仅是这个偶像男团两年的运营权，两年之后整个团队便会自行解散。
为了能够保证对于这些选手的管理和控制，飞行鸟必然要提前签署各种条约，也就是所谓的出道位合同。
一般情况之下，飞行鸟娱乐早就已经在参赛的时候便和这些选手背后的经纪公司签署合同。
即便没有资源置换，但你的选手如果真的能够强大到一定地步，也能够成团出道。
同时为了噱头，飞行鸟娱乐和偶像新工厂才邀请了宋时予他们这些素人选手参加。
按照偶像星工厂的原计划，素人选手肯定不会进入出道位置。就算他们从整个节目之中获得人气，飞行娱乐也不会损失什么。
谁能够想到居然出现了宋时予这个意外呢？而且宋时予没有经纪公司，只能和他本人签合同。
白茹芸的经验和直觉都告诉她，宋时予很有可能会给所有人带来一个惊喜，才让赵广伟不远万里来到海青城。
白茹芸给赵广伟的建议不仅仅是签署成团合约，同时也把宋时予收入飞行鸟的旗下。
宋时予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知道自己只要不签署出道协议，那他肯定没有任何机会出道。
这也是宋时予为自己找的最后一条退路。
当然赵广伟的到来还是会让宋时予有一点点稍微的意外，毕竟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小角色还远轮不到飞行鸟娱乐公司亲自出马，更不要说赵广伟这种实权人物了。
宋时予不仅没有任何的紧张，而且他还特别高兴，因为他知道越是资本强大实力雄厚的公司，对于艺人的掌控欲也就越大。在娱乐圈站得越高的人，越不会对他这种小人物有好脸色。
所以当赵广伟告知来意，并且拿出合同后，宋时予很坦然地说道：“我先看看。”
就这么一句话，赵广伟脸色就变得不怎么好看了，这年轻人怎么不先恭维自己几句？
宋时予压根就不管赵广伟的反应，认真阅读合同上的各种条款，然后态度特别坚定地说道：“这份合同没有达到我的预期。”
赵广伟颇为不爽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我们飞行鸟的B级合同，你还不满意？”
B级合同？
白茹芸都有一点意外，赵广伟刚才言语中对宋时予有诸多的不屑，但最后带来的居然还是B级合同，她原本以为给宋时予这种什么资源都没有的小菜鸟一份C级合同就差不多了。
宋时予当然知道B级合同的价值，但他还是指着说道：“我想有很多条款都需要商量。”
“我能接受的年限只有两年……”
“除了团队活动外，个人活动我需要有选择权……”
“代言合同必须要先审核对方的……”
“项目安排必须要先和我……”
宋时予提出了各种各样特别具体的要求，反正他的想法也很简单——一定要刁难赵广伟。
果然和宋时予预想的一样，他每说一个要求，赵广伟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这样的合同他不是没有见过，这大概就是飞行鸟S+级别的合同，赋予了艺人极大的自由权。
可是能够拿到S+合约的最起码都是当红一线的明星，怎么可能轮得上宋时予这个无名小卒。
要么宋时予是完全不懂任何娱乐圈的规则，要么就是在向他耀武扬威。以为自己人气还不错，就敢漫天要价。
赵广伟当然不可能答应，特别凶狠地说道：“你也不要以为你真的能够出道，只要你不签这份合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被淘汰。”
听到这句话宋时予瞬间心花怒放，他看着赵广伟的眼神充满了希望，恩人啊，好人啊，我要就是你把我给淘汰呀。
但是宋时予没有办法直接说这些话，毕竟他还有一个系统监督着他。
宋时予只能故意尝试进一步激怒赵广伟：“这也是我的底线和条件，没有什么好谈的。”
果不其然赵广伟真的生气了，平时公司里那些明星，谁看见他不尊敬地喊他一声“赵总”，至于那些三四线的艺人更是对他摇尾乞怜，结果居然在宋时予这个小年轻这儿吃了鳖，他可没心思继续和宋时予谈下去，他挥了挥手说道：
“那你请便吧。”
宋时予特别怕赵广伟反悔，所以他立刻起身，然后离开了会议室，留给了赵广伟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把赵广伟气得气血上涌，他特别不爽地对白茹芸说道：“你看看他是什么态度，就这态度还想出道。”
白茹芸只说了一句：“这恰好证明了他能够拿捏住节目组的软肋。”
白茹芸说的话也有道理。宋时予现在人气如此之高，如果他最后没有出道的话，无论他们怎么解释，舆论肯定会对飞行鸟娱乐和偶像新工厂造成影响，对于一个刚刚成立的男团影响更严重。
这的确有一点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味道。
“我有的是办法让他查无此人。”赵广伟却不怎么在意，一个还没有出道，连固定粉丝团都没有的选秀选手，他还拿捏不住？
白茹芸还想再说几句，但赵广伟这一次是真没耐心了：“D级合同，他要签就签，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了。”
知道赵广伟不可能让步，白茹芸也没有挽留，一个人独自思考。
白茹芸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看看刚才宋时予所说的那些合同条款，哪一条不是打在蛇的七寸之上。
而且刚才宋时予提出的那些要求，没有一条与金钱有关，全部是从长远角度考虑的人物形象维护，足以证明宋时予对于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极高的期待。
现在已经确信宋时予背后没有资本的影子，那就更能够证明宋时予的恐怖。
宋时予的外形虽然称不上惊艳，但却没有任何明显的缺陷。白茹芸确信宋时予只要愿意一定能够拿出一个惊人的扮相。自身实力、智商全部在线，又没有任何的黑历史，最重要的是莫名的观众缘。
这种人要么被娱乐圈淘汰，要么就会一飞冲天。
既然飞行鸟娱乐不准备签下他，或许她还可以再想想办法。
作者有话说：
赶上了！7号和8号也各有一章！
第27章 计谋
宋时予总算是看到自己解放的希望，不过这次他没有哼小曲了，他一定要以最谨慎的态度一直坚持到自己解放那一天。
于是廖鸿达他们都发现了宋时予的严肃，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知道宋时予的性格绝对是报喜不报忧，他们也没有强行追问，只是把这件事默默记在心里。
不过宋时予回到宿舍还没兴奋多久，便再一次被白茹芸叫了出去。
这次连宋时予都有一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赵广伟真的不满他到一个境界，要直接把他驱逐出训练营吗？
虽然知道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但宋时予依然为这种可能而心情雀跃。得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表演，宋时予希望自己的演技还保持在巅峰状态。
不过让宋时予失望的是会议室内就只有白茹芸一个人，而且四周没有任何拍摄设备，这应该是保密级别最高的会议室了。
宋时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总有什么不太对劲的感觉。他在心里劝说自己一定是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意外，有一点风声鹤唳了，宋时予直接询问道：
“白导，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茹芸脸上的微笑有些高深莫测，她知道面对宋时予这种心思深沉、诡计多端的人，绝对不能打开天窗说话，更何况有的话说出来反而落人把柄，所以她就绕着花样问道：
“飞行鸟给的合同不符合你的预期是吧。”
宋时予犹豫着点了点头，说道：“飞行鸟的合同的确不适合我。”
果然如我所料，如果不是我这几十年的从业经验，谁能发现宋时予的真实想法吗？
白茹芸越想越得意，然而宋时予却蓦然觉得浑身有些发冷，他看了一眼办公室的空调，温度也没有特别低啊。
一定是自己在这非人的节目里待太久了，身体都变虚了。必须要赶紧逃离！
白茹芸转头说道：“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些条件还做数吧。”
宋时予心里咯噔一声他想，不会吧，飞行鸟娱乐连这种条件都能够答应？
就算赵广伟或者白茹芸看上自己，想要潜规则自己，也不可能接受这种条件啊。毕竟这可是行业规则与惯性，绝对不会轻易地撕开口子。
宋时予很想说无论什么合同他都不想签字，但他却只能说道：“对。”
天知道宋时予在说这个字的时候有多么的咬牙切齿。
白茹芸似乎没有听见继续问道：“哪怕不是飞行鸟娱乐公司，条件差一些的经纪公司你也能接受吗？”
宋时予现在心跳如雷，白茹芸这个女人怎么会问他这些奇怪的问题，难不成真的还有其他的公司愿意接受这么离谱的条件吗？
但迫于系统的（yin）威，因为宋时予也不得不继续回答道：“对。”
不签出道合同是宋时予为自己找的最后一条道路，但这条道路同样有各种各样的限制。
如何什么都可以选择，宋时予大可以从一开始就拒绝参加偶像星工厂，自然不可能成功出道，主线任务失败。
系统当然不可能有这种致命的逻辑漏洞，早就明确规定但凡因为宋时予个人选择导致任务失败，全部视为宋时予不够努力，然后需要进行“特别训练”。
宋时予享受过系统的特殊关照，知道那是何等的残忍，而且会长时间持续，他可不想过上那样绝望的生活。而且他也相信以自己的智商绝对能让主线任务“自然而然”地失败，便选择了按照系统要求参加偶像星工厂。
你说别人的系统都是哪里不会点哪里，怎么到他这儿就变成只提供强迫训练呢？
系统的回答也很让宋时予彻底郁闷——因为“宋时予”坚信，靠山山倒，靠人人倒，只有自己努力获得的知识和技能才真正可靠，暂时封闭了系统的一切功能。
宋时予差点没有一口老血直接吐出来，这就是年轻人愚蠢的想法！
所以按照系统原本的规定，宋时予不可以拒绝签署出道合同。
但经过这几个月与系统的相处，宋时予发现系统已经粗略具备了人工智能，能够进行一定程度上的任务更改。
当然前提条件便是能够调整方案符合系统的运行逻辑，能够说服具有逻辑判断力的系统。
所以第一次排名淘汰之后，宋时予其实一直就在思考，他必须要提出一个能够说服系统的方案。
“系统你想啊，原宿主所制定的文娱之王线路很不合理。如果没有系统的额外帮助，一个选秀明星能够成为文娱之王的可能性有多高呢？”
系统用冰冷的声音说道：“虽然暂无相关的样本数据，但理论上具有可行性的。”
“对，的确有存在理论上的可能。但是成团浪费两年，而且在成团期间还要接受各种来自经纪公司以及运营公司的压榨，对于具有长远计划的明星来说其实是一种伤害，对不对？”
“还会一直留下没实力、靠脸的印象……”
“会透支个人的形象……”
“而且男团成员的工作安排也不利于个人形象的提升……”
宋时予以自己在娱乐圈几十年的经验，提出各种成团的弊端，连系统也无法反驳。
宋时予乘胜追击道：“而且为什么要参加偶像选秀，本质的目的不就是要积累人气，以此作为敲门砖进入娱乐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