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了顾爷爷家。
不过没再听三位老爷子聊天, 而是进了顾景挚的房间。
边月要纸笔,开始画家具图。
她主要就画两样, 可以挂衣服的衣柜和沙发床。
“月月,这是什么?”顾景挚指着图纸问道。
边月低头看去,她画得是有点抽象啊,“我的那个房间不会太大,我还要放套书桌, 会很挤,我还想要床, 所以就想了一个办法,这是沙发, 能当床的沙发。”
其实木质的离她的设想还差一些,她想要的是后世家里用过的那种折叠沙发, 但睡觉的时候背靠是可以放平的,这样床的面积就大了, 但是木头的话就没办法了, 好在她人小,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够用的。
顾景挚来了兴趣,“还挺有意思的。以前爷爷家里也有沙发,弹弹的那种,我经常趁大人不注意上去蹦,可有意思了。”
边月敏锐的收集到一个信息,有弹簧!
对啊,弹簧也不是什么高科技,肯定早就有了。
有弹簧是不就有床垫呢。
不过想到疗养院都没有这些东西,那应该是特别的不普遍。
她也没处找去。
有了希望立马又是失望。
“可惜疗养院的沙发是木头的,没有弹性。”顾景挚有些遗憾。
边月只得安慰,“以后还会有的。”
顾景挚拖着下巴问道,“月月,你盖房子有厨房么?”
边月理所当然的回答,“肯定要有啊,要不咋烧炕烧火墙啊。”
顾景挚继续问,“那厨房放屋里还是外头?”
这个还真把边月问住了,她还没考虑过。
顾景挚见她没立马回答,就又说道,“你看,你要放下一个衣柜一个沙发,还要放下一套桌椅,还得有一个洗脸盆架吧,这些东西想放到一个小屋子里是很困难的,我的建议是将厨房放到屋外去,这样屋里的空间会稍微大一些,放这些东西能从容点儿。”
边月又想到了浴室,如果厨房在外边,何不如再盖个小屋子,作为浴室。
毕竟家里的女性不能像边爹、边二叔一样光着膀子在院子冲洗。
水泥不够,可以不管屋里。
屋里的土地夯实了,也不错,不用非得抹水泥地。
倒是浴室和厕所,必须用水泥。
“谢谢景挚哥,就听你的。”
边月低头赶紧记下。
不过这样一来,推门就直接进屋了。
炕得放靠里墙那边了。
家里的火炕都是挨着窗户的。
正好反着了。
还得习惯习惯,不过问题不大。
“景挚哥,你还有啥建议?”
她发现顾景挚懂的多,脑子还转得快,就想多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这个房子就你自己住么?”顾景挚却是反问了句。
边月不是很肯定,“应该,差不多。”
顾景挚不会想和她一起住吧,那绝对不行!
“如果房间大了,那么炕就没必要做全炕,留出一些空间来,可以放你喜欢的衣柜。”顾景挚拿起笔在纸上画了起来,“炕在这吧,它对面是窗户,你总不能将沙发和衣柜放窗户边上,挡光。所以沙发靠西边墙,衣柜靠东边墙,半铺炕的话衣柜可以直接靠北方墙。”
边月听得是连连点头,“可以将书桌放这。”
她点的位置是沙发侧边。
如果阳光刺眼,她还可以搬动书桌,完全不是问题。
“可以的。”顾景挚又想到了,“除了家具,你还需要一铺炕席。所以还是尽快和边爷爷问好房子的尺寸,要不然炕席也没法编。”
边月却是联想到了墙纸。
她要盖得是土坯房,优点是冬暖夏凉,缺点同样有。
比如墙掉渣渣,地上起灰。
地上的问题还是容易解决的,找石磙子夯实。
可是墙上掉渣渣就很难搞。
即使贴报纸也容易脱落,然后墙面继续掉渣渣。
“景挚哥,炕席很便宜。”
像这种农家可以自己编制的都很便宜,例如柳条筐和炕席。
“我可以多买几张,然后定墙上,这样屋里就干净了!”
而且还挺有风格的。
就跟有的农家饭店挂串红辣椒、苞米差不多吧。
顾景挚听着也觉得新奇,原来炕席还能这么用。
别说,还真可以。
这样一来,屋里肯定很干净。
也没多用几个钱,以前人们咋就没想到呢。
“可以,完全可以。”他表示支持。
边月抿嘴笑笑,“除了炕席,还要个窗帘。”
现在的窗户都不是落地窗,几乎就是半截。
所以窗帘也是半截就够。
也不用再像后世为了美观分双层,搞堆褶,所以还是很省布的,她承担得起。
顾景挚很赞同,“好,买块小花布。”
边月知道如今布难买,鲜亮的更难买,她不挑,格子布的也行。
两人之后又谈起了衣柜。
边月画得太抽象,还要靠顾景挚进行标注。
“月月,你怎么想到要这么做的?”顾景挚都有些动心了,他也想给爷爷打一个这样的衣柜。
爷爷的妮子军大衣,每次叠起来都有褶子,如果能挂起来就不用熨烫了。
“我觉得炕柜很麻烦,只要找一样东西,里头就乱套,回头又得重新收拾,我就想弄一个隔成一段段的,这样顶多弄乱一小隔。”边月早就想好借口了。
顾景挚有些不好意思,“月月,我能做一个这样的衣柜么。”
边月很是高兴,“你也喜欢啊?”
顾景挚点头,“觉得很实用。”
边月没有拒绝的道理,这个年代可没原创设计的概念,何况顾景挚还是她好哥哥,“喜欢就做。”
顾景挚笑出一排小白牙。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是边爹喊他们吃午饭了。
饭桌上,边月对李爷爷格外殷勤。
“李爷爷,您吃块排骨。”
“李爷爷,吃鸡蛋。”
李爷爷好气又好笑,“月月丫头,你又想干啥,有事就说。”
边月被拆穿了,也不恼怒,笑嘻嘻的,“我就想着砖瓦不会坏,要不多买点,您想啊,我自己的房子上瓦,那我爷爷我爹娘他们的房子咋整。”
一副“我不能不孝顺”的表情。
边爷爷立马道,“我那房子不用上瓦。”
边爹也是这个话。
边月苦着脸,“那我也不上了。”
不过说得那叫个舍不得,谁都听出来她还是想上。
顾爷爷帮着说话,“老李,就是月月家全上瓦又能用多少,对咱疗养院来说就是个零头。”
李爷爷道,“这臭丫头没个准话,想一出是一出。”
边月嘿嘿笑,“李爷爷,红砖也要加一千。”
她要盖浴室,需要砖。
好在浴室不会多大,两三米就可以,用砖的数量有限。
加上厕所也够用了。
边月举手保证,“再也不加了。要是有水泥,还可以加点。”
李爷爷哼了声,“(水泥)没有了!”
边月狗腿的拿起酒瓶子,“李爷爷,我给你倒酒。”
李爷爷伸手盖住酒杯,“不了,这些就够了。”
边月拿起公筷,“李爷爷,吃肉!”
李爷爷忍不住笑了,对着边爷爷调侃道,“老边,你家这孙女是不是属猴的,猴精猴精的。”
边月翻了个小白眼,她才不是猴,猴有她可爱!
作者有话说:
美妞们,下章先别点,中午十二点之前更新。
第66章 边爷爷有点缺钙
午饭后, 边月和顾景挚就带着边爷爷、边爹去了曲大夫那儿。
借口自然不是让他们看病。
而是曲大夫收了她做徒弟,边爷爷得感谢一下。
这借口想得好,边爷爷他们一点没怀疑。
还念叨边月, 嗔她说晚了,他们手里都没拿东西,空手登门怪不好的。
还是顾景挚帮着说了不少好话。
边月左耳听右耳冒的, 总算将两人带到了地方。
“师傅,这是我爷爷我爹, 爷爷、爹,这是我师傅。”边月给双方做了介绍。
双方都很热情, 气氛自然和谐。
边爷爷有些不好意思,“曲老哥, 哪天有空来趟狼牙寨,我请你喝酒,今个啥也没有。”
曲大夫摆手,“咱们不讲虚头,我是得意月月丫头。”
边爷爷对于别人稀罕孙女一点不奇怪, 他孙女就是这么招人疼,“月月会打猎, 让她给你送肉。”
边月拍着小胸脯,“以后师傅的肉我包了。”
一毛钱没给就学了人家的看家本事, 送些肉怎么了。
她还是赚了。
曲大夫这回没拒绝,“行, 那我就得徒弟的剂了,能吃到肉了。”
其实作为疗养院唯一一位大夫, 他的待遇很好, 真不缺那一口肉。
不过这也算徒弟的心意, 他不能拒绝。
另外他觉得边家人不错,可以交往起来。
“爷爷,我师傅医术可高超了,你让他看看。”边月终于显露出目的了。
边爷爷却道,“我身上没疼没破口子的,看啥啊。”
边月一点不意外,她就知道会这样。
还是曲大夫主动道,“有病治病,无病预防,以后都是一家人,我给边老弟看看。”
边爷爷没再拒绝,怕曲大夫多想,以为不信任他医术呢。
“老哥,你是不是腿疼过?”曲大夫问道。
边爷爷赶紧点头,“这也能摸出来。”
对于自己的医术,曲大夫还是很有自信的,“老哥,回头多吃些虾皮,多晒晒太阳。”
边月懂了,爷爷这是缺钙了。
年纪大了,钙流失严重。
边爹有些紧张,“曲大伯,我爹没事吧。”
曲大夫摆手,“不用紧张,老爷子身体不错。”
边爷爷也有些自得,“我就说没事,我前几天还爬山呢。”
曲大夫立马道,“还是不要太劳累,毕竟年纪在这了。小心别摔了,年纪大了骨头长得慢,难恢复。”
边爹听得很认真,扭头对边爷爷说道,“爹,以后进山不用你和二爷爷了,我们自己可以。”
边爷爷笑骂,“你以为老子愿意去,你要是有月月那能耐,我早在家享福了。”
边爹嘟囔,“月月再厉害,我也是她爹。”
边月却在心里嘀咕,刚才边爹管师傅叫曲大伯,这不差辈了么。
不想了,干正事,“爹你也让师傅看看,来都来了。”
也许是“来都来了”起了作用,也可能边爹也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毛病,他倒是一点不墨迹就坐了过去。
曲大夫给认真号了脉,“是条好汉子。”
边爹哈哈大笑,“我身体好着呢。”
边月也彻底放心下来了,爷爷有点缺钙,以后她多给弄点虾。
要是能买点小海虾米就好了。
之后又聊了一会,边爷爷就告辞了。
不能打扰曲大夫工作。
他们也得去找李爷爷拿东西。
还要早点回狼牙寨。
李爷爷早就等着他们了,将批条给了。
又带他们去了仓房。
一共有四袋半的水泥。
边月自然是全都要了。
又将账目算了下,这次来疗养院的事情就全办完了,可以回家了。
李爷爷还很贴心派了两个战士送他们。
主要是帮着运水泥。
边月倒是想帮忙,可惜没人让她背。
就是医书,也由顾景挚背着呢。
她双手空空的。
为了打发时间,就随意打了几只鸟。
主要是边爷爷边爹看着,不让她瞎跑。
她想打两只兔子都没办法。
鸟太小了,也就够塞牙缝的。
“回去我给你做叫花鸟,可香了。”顾景挚看不得月月不高兴,就哄着她。
“行叭。”边月还是有点兴趣缺缺。
顾景挚就挑她喜欢的话题,“月月,我听说山里有野山羊,还有野牛。”
边月看向林子,“肯定有,就是不定在哪处,我还没找到。”
顾景挚对她超级有信心,“月月肯定能打到的。”
边月点头,“最好能打头野牛,肉多。”
她想吃牛排、牛板筋、牛腩、牛窝骨…不能再想了,口水要流出来了。
“我有点想进山了。”
可是家里还一堆事,她暂时走不开。
顾景挚道,“等井打好了,我陪你一起。”
边月心道,她可以自己的。
“别忘了,你还要背医书呢。”顾景挚提醒道。
边月有些泄气,她还是个宝宝呢,怎么这么多事呢。
“景挚哥,下次你教我认草药也教教我大哥他们,技多不压身。”
她改主意了,大家一起畅游在知识的海洋中吧。
不过医书的知识却是不能乱教的,因为没经过师傅同意。
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
顾景挚答应了,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边月不知道顾景挚将她比成小羊了,还在叽叽喳喳给出主意,让顾景挚做个小教鞭,以防边大哥他们学习不认真。
“景挚哥,你说去哪捉虾呢。”边月想说这个问题来了。
她上次找到的小溪太清澈了,有鱼虾的几率不大。
山上的山泉口也是不会有鱼虾的。
要是能找到一条小河就好了。
顾景挚回答,“水库里就有。”
边月懊恼的拍了拍脑门,白长这么大脑袋了,她咋一直往山里想,就没想到水库呢。
因为寨子里的大人三令五申不许去水库玩,那里水深危险,边月还真没去过,“景挚哥,你去过?”
顾景挚点头,“去过一次,前年有些干旱,爷爷就带我去了一趟,那边也有战士守着,有发电设备呢。”
边月是第一回 听说。
不过想到狼牙寨能通电,也多亏这些发电设备了,就很赞同,“是该看着点。”
“那水库的鱼虾可以捞么?”边月又问道。
顾景挚没立刻回答,“我记得李爷爷放了不少鱼苗进去,咱们不捞鱼专捞虾应该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