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盆还剩点汤,饭盆只有几个苞米粒。
摸了摸肚子,有八分饱了,可以了,大晚上的不能吃撑了。
“月月,我来洗碗,你待着。”顾景挚很是自觉。
野鸡可是月月打的,他们跟着混肉吃,咋还能让她洗碗呢。
月月的手是打猎的,可不是洗碗的。
边敏也跟着一起,她自己干还不算,还拉着边明,“小明,掏点小灰出来。”
边明不情不愿的去了。
边月也没一点不干,将死沉的炕桌放厨房了。
就看到小明已经从灶坑扒拉出不少草木灰了。
边敏将碗筷、盆子直接放地上,用小灰涂抹。
这个是去油的。
效果杠杠的。
谁让今天吃的是小鸡炖蘑菇呢,有油水。
只用清水可洗不干净。
这小灰可是好东西,不但能洗碗筷还能洗头呢。
将小灰泡水里,搅拌搅拌,再将小灰弄出来,然后就用那个水来洗头。
也是为了去头发上的油的。
碗筷很快收拾完。
边敏将自家的盆碗拿了回去,这个可不能弄错。
至于边月家的,顾景挚都给摆放整齐放碗架子里了。
“你还干嘛呢?”边月就问顾景挚。
看他放俩碗,咋半天没完事呢。
顾景挚抬着脚,扭头冲她笑笑,“碗架子里有点乱,我给摆摆。”
边月倒抽一口凉气,这小伙太拼了!
可边爹和美人娘又不在。
表现再好也没人看啊。
不对!这娃芝麻馅啊,这明显是表现给她看的啊。
“行了,行了,你不说要教我认字么。”边月招呼他进屋。
“认啥字?”边明仿佛又看到了有意思的事儿。
边月看向堂弟,对啊,一个养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景挚哥,你介不介意多几个学生。”
她想让边大哥他们都跟着学学。
顾景挚只道,“只要他们愿意学。”
边月握了握小肉手,肯定道,“他们肯定愿意。”
如果不好好学习,她就得展现展现实力了。
边月拽着边明进屋,“一会你景哥教你写名字。”
边明果然更感兴趣了,“写名字啊,好啊,好啊。”
顾景挚也跟着进来了,“月月,没有纸笔。”
边月有办法,在院子里弄点土,再找个小木棍,这不就行了嘛。
她也想要纸笔啊,可条件不允许啊,只能先克服着。
等她有了钱再购置。
四个人蹲在土堆旁,然后…
边月扒拉边明,“你来这边,挡亮了不知道。”
那小灯泡一点不亮,再挡着更黑了。
边明挨着顾景挚,“景哥,先写我的名。”
顾景挚笑笑,“咱们先学‘边’字,这是你们仨的姓。它是由两部分组成…我写一遍,你们仔细看着,你们也试试。”
边明很是迫不及待,但是他拿棍子的姿势就不对。
顾景挚是按照握笔的姿势教给他们的,边明直接改成抓了,这可不行,一旦习惯了,回头再想改就困难多了。
边敏也别扭,但还能握得住。
人也聪明,没着急写,而是直接在顾景挚的字上描,只是下笔顺序有点混乱。
边月没着急凑热闹,只握着木棍在空气中划拉。
然后一笔不差的写了个“边”字。
边月写的时候表情格外的认真。
因为她要写差一些,不能连笔。
故意将字写的大一些,不对称一些。
即使这样,她仍然是三人中写做好的。
顾景挚夸赞道,“月月写的最好了!敏姐、小明你们还得练练。”
然后伸手握着边月的小胖手,“我把着你再写几遍,不能让字分家,不好看。”
边月嘴角抽抽,她要不对对暗号吧,奇变偶不变啥的,这小子也太会了!
怕不是跟她一样,是个伪的吧。
作者有话说:
那个啥,咱们男主天生的啊,可不是伪儿童~
求波收藏啊,好久没吼吼了。
比心~
第18章 三宝
边敏一冬动弹,边月就醒了。
家里没大人,她睡的很警醒。
昨晚她和边敏姐在东屋睡的,顾景挚和边明在西屋睡的。
边敏见边月也坐起来了,小声说道,“小月,天刚蒙蒙亮,还早呢,我去煮粥,你再睡一觉。”
她知道堂妹平时这个点还在睡呢。
边月心里有事,就有点睡不着。“不睡了,睡饱了。”
昨晚他们将“边”字学会了,就洗漱睡觉了。
当然顾景挚还将她们每人的名字都写出来了。
但显然除了她这个伪儿童,边敏、边明都觉得“敏”、“明”这俩字有些难。
边明还抱怨,“明”字比“月”字难写呢。
边月在院子里洗漱,顾景挚也过来了。
边月随手将葫芦瓢递给他了。
顾景挚很是自觉道,“我给你倒水,你洗手。”
边月道,“我洗好了,你用吧,水不够的话…”
顾景挚忙说,“够了,够了。”
边月就回厨房帮边敏做早饭了。
早饭很简单,玉米面粥和四个水煮野鸡蛋。
还有一碗咸菜。
吃过饭,边月和顾景挚就出发了。
边明有点想跟着,被边敏拉住了,让他给大黄添水去。
半路上,顾景挚看着刚冒头的太阳,“现在还有露水呢。”
边月当然是知道了,“没事,不会立马进山的,咱们多走点路,从西山那边拐一下。”
顾景挚有些不解,满脸问号。
边月解释了下,“我想再打点猎物。”
“是要送给爷爷的么?”顾景挚猜到了。
边月点了下头。
顾景挚弯着眼睛,“好。”
边月有点诧异,还以为他会劝她呢。
“咱们中午在疗养院吃,行不?”顾景挚语含期待。
边月含糊的回答,“再说吧。”
要是她能打到猎物,自然是可以的。
她已经跟边敏姐说了这个可能了。
家里不用担心。
可如果没打到,只俩飞龙,她又那么能吃。
问题来了,她这是要吃回本的节奏啊。
她也要脸的好嘛。
“咱们一会从这进去。”边月站住脚,指了指。
不过现在还早,“你再教我几个字吧,昨天的‘边月’我都会了。”
她捡起一根细木棍,开始在土地上写了起来。
还是尽量写丑点。
顾景挚看着她写,“比昨晚好多了,再练练就更好了。”
边月受了这夸,“我还会写‘明’字,这个跟‘月’很像。”
顾景挚没想到她还能举一反三,很是惊喜,“多了个‘日’字,也是太阳的意思。”
边月在心道,后世网民给它赋予了更多的含义,比如“我日”!
不过这个肯定不能说的,还要装成一副恍然的样子,“也就是说,‘明’字是由‘日’和‘月’组成的。”摸着下巴,“太阳和月亮加在一起是很亮堂。”
顾景挚附和道,“月月说得很有道理。可能先人在造字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他在地上写了三个字,“这是我的名字,顾景挚。”
边月跟着念了几遍,就笑说,“要是换成小明,他能嘴巴挂油瓶,嫌难写呢。”
顾景挚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其实我刚学字的时候也嫌了,还跟我爷爷说能不能叫顾一。因为‘一’字最好写。”
边月忍不住被逗笑,原来大家都一样。
都怨念自己的名字难写啊。
顾景挚又在地上写起了字,“我的名字太难了,你熟悉一下就好。我教你几个简单的。‘人’,这个字念ren,在上面加一横就是‘大’字…”
等边月学会了“人”、“大”、“太”,就能进林子了。
路是边月定的,因为想找猎物,所以没走小路,就有些不好走。
边月就用木棍尽量扒拉出一条道。“景挚哥你小心点,别被藤子拉了。”
顾景挚嗯了声,“没事,你也要小心点。”
草丛茂盛就容易有蛇,换个人可能发现不了,她不存在的,因为有作弊器。
边月直接用木棍杵上去。
然后还是石头砸蛇头。
五、六斤的大蛇就到手了。
边月很是满意,这也算开门红了。
“月月,这里有蘑菇。”顾景挚看到了。
边月其实不想捡,她都略过两处了。
不过顾景挚发现了,“你捡吧。”
附近有鸟叫,她看能不能打到,可惜太高了,只能放弃。
蘑菇捡完,两人继续出发。
边月发现好宝贝了!
东北有三宝,貂皮、人参、乌拉草。
其中貂皮指的就是紫貂皮。
她在树上就看到一只紫貂。
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指,预估了下距离,二十三四米。
有点不保险啊,还得往前凑凑才行。
她可不想让到手的宝贝跑了。
第19章 去疗养院
紫貂长的跟猫差不多大,也会爬树,很是机敏。
所以边月前进的时候很是小心。
还打手势让顾景挚别动。
在差不多二十米的时候,她已经决定出手了。
那只紫貂已经有所察觉了,正四处张望呢,随时可能跑路。
边月稍微直起身子,拉弓瞄准…射!
正中…脖子。
咳咳…其实她想打紫貂头的。
不管怎么说,中了就行!
紫貂受到攻击,快速跑了两步,但是脖子大出血,很快就虚弱了,凉了。
却没掉下来。
挂树杈上了。
“打到了么?”顾景挚跑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了树杈上血糊糊的紫貂,很是惊喜,“居然是紫貂!”
然后很是自觉的爬了树。
树杈不高,也就两米多样子,顾景挚将紫貂拿在手里。
边月已经扯了好几个大的野草叶子,“给我。”
她将紫貂多重包裹,避免血腥味传开。
虽然这样也是没法避免的,但总是有点作用的。
“我们快走,往南山走。”边月当机立断。
顾景挚很是听话,一点没拖后腿,快速的跟在了身后。
快走了半个多小时,边月才停下脚步,忍不住有些轻喘。
她力气是大,但毕竟还是孩子,身体素质并没有太强。
好在只是快走,要是跑步的话,她真够呛坚持这么长时间的。
扭头看向顾景挚,他脑门有点出汗了。
深吸两口气,“没事了,咱们慢慢走吧。”
之后又打了两只小麻雀,就到了疗养院。
没出其他的岔子。
这还是边月第一次来疗养院呢。
第一印象就是围墙还挺高,红砖的。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是在山里,还是挺危险的。
围墙能起一定的保护作用。
因为有岗哨,边月和顾景挚一到门口就被发现了。
他们不熟悉边月,但对顾景挚熟悉啊。
但也等了好一会,大门才被打开。
出来的是熟人,那位接送顾景挚的年轻军人,也是顾老将军的警卫员之一,“景挚,你这是把小媳妇带回来啦。快进来吧,登记已经弄好了。”
边月翻了个白眼,就当没听到。
年轻军人又问道,“你不是后天回来么?”
顾景挚拉着边月进了大门,“我们给爷爷送好东西来了。”
年轻军人很是好奇,“啥好玩意?”
就往背篓里看。
顾景挚一下子躲开了,“不给你看,让爷爷先看。”
年轻军人撸了把顾景挚毛茸茸的脑袋,“行!”
边月跟着往里走,顺便观察一下,围墙里也没啥高大上的建筑,宫殿之类的更是幻想。
就是红砖房子,还都是平房,带着小院子,不过布局挺整齐的,一排排的。
“鲁爷爷、李爷爷。”
半路上遇到熟人,顾景挚立马甜甜的打着招呼。
边月也跟着喊人。
俩老头看着胖乎乎的小丫头很是稀罕,还问,这是谁家小胖丫。
那位年轻军人直接立正报告,“首长们好,这是景挚的小朋友。”
边月松了口气,还好这人没再瞎说。
要不然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拿弹弓射他。
别过两位首长,他们很快到了一处小院子门前。
木栅栏的围墙,院子里一目了然。
种的都是一些瓜果蔬菜。
“爷爷!”顾景挚直接推开木栅大门。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出来。
这位老人很是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边月忍不住有些紧绷,不过还是慢慢的放松下来了。
这可是尸山血海闯过来的老将军。
他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不用害怕。
“顾爷爷好!”
顾老将军露出微笑,稍微有点别扭,看得出来他不经常笑,“是月月吧,快进屋。”
顾景挚围着他爷爷转了一圈,一副审问的架势,“没喝酒吧?”
顾老爷子将他扒拉开,“碍事儿。”
边月看到顾景挚憋闷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
看得出来,爷孙俩感情很好。
“首长一点酒没喝。”年轻军人笑着说道。
顾老爷子哼了声,率先进了屋,有点傲娇那味了。
顾景挚一听爷爷这么听规劝,很是高兴,拉着边月跟着进了屋。
嘴里嚷嚷着,“爷爷,月月有好东西送你。”
顾老爷子沉下了脸,“不是和你说,不能要人家东西么。”
顾景挚不服气,“我知道,不能要外人东西,月月又不是外人。”
边月仰头,不是外人,还是内人呗。
顾老爷子被噎住。
顾景挚还叭叭呢,“上次你还吃月月打的鸟了呢!”
边月赶紧道,“顾爷爷,我没少吃景挚哥的好东西,我现在能打猎了,也该有他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