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难哄——雪幽月冥【完结】
时间:2023-04-13 14:50:35

  柔软的柔荑攀上来的一瞬,沈含止本能地握住,随后赵可安便登上了石台,二人挨得尤为近,沈含止甚至能闻到赵可安身上的馨香。
  赵可安明眸微弯,抽回了自己的手,道:“我打扰你练武了是不是?”
  沈含止摇头:“没有,只是意外你怎么会过来。”
  “我也很意外,原来驸马起早贪黑,竟然是在此处练武。”
  赵可安目光盈盈扫向锋利的枪刃,恰好与那一抹冷光不期而遇。
  冰冷的反光似乎直击入心里,她总觉得,这把枪,不该出现在这后宅之中。
  “自小养成的习惯,锻炼身体。”沈含止说完,转过身子,想把长.枪架在放兵器的木架上,“走吧,陪你去梳洗。”
  赵可安这一身,显然是没有梳洗就出来了,但赵可安却拒绝了:“时辰还早,我想再看你舞枪。”
  赵可安转过身子,朝着沈含止那一些兵器走去:“这里兵器这么多,你是不是都会一些啊。”
  沈含止不置可否,含笑看着赵可安一柄一柄地摸过那些兵器,然后道:“那殿下挑一把?”
  赵可安忽然缩回手:“你自己挑,你练完我陪你一起回去。”
  沈含止笑容一深,露出一排贝齿。
  若不是因为身上出了汗,他真想一把拥过去,将他的公主摁着怀里狠狠揉.捏。
  赵可安倒是没有看出沈含止心里的大胆想法,而是乖乖走下了台阶,一脸希冀地看着他。
  按照以前的习惯,现在确实还早,还需练半个时辰才算结束,既然赵可安想看,沈含止自然也不会含糊。
  赵可安站在那,看着少年长躯稳健,身姿熟稔地挥舞着手里的剑,白衣修裹的身形匀称,在台上挥汗如雨。
  赵可安站在台下,一脸笑意地看着。
  都说韩国公世子浅俗风流,就是一个毫无作为的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公子,可赵可安所见并非如此。
  她的驸马一腔热血,只是被束缚在这皇城之中,犹如被绑了翅膀的鹰,无法翱翔天际。
  这样的人,终有一天会挣脱束缚,冲向碧空的吧。
  沈含止晨练完以后,陪着赵可安用完早膳便进宫当值了。
  望着沈含止离去的身影,赵可安忽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深闺里的妇人,如此一反应过来莫名让她浑身泛起冷汗。
  长此以往,她和那些被父皇冷落的宫妃有何区别?
  曾经她在宫里,身边的女子都对刺绣、花艺、点茶、还有唱歌跃舞比较感兴趣,可赵可安对这些都兴致缺缺,唯有比较喜欢看书。
  如今出宫入了韩国公府,总要在新环境下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才能打发这漫漫时光。
  沈含止的书房平日里都无人靠近,但是既然是赵可安想进去看书,那自然是进出自如,无人敢拦。
  上次来书房,本想叫沈含止带自己熟悉一下书房,哪知却是被某人带到墙角占了便宜,所以书房赵可安还不算熟悉,此刻沈含止不在,倒是给了她自由畅游书房的机会。
  赵可安沿着书架排排走过,最后书没挑着,倒是被一个放画的画缸给吸引了。
  那白色画缸平平无奇,看着极为普通,可是刻意放在昏暗的角落就有些不普通了。别人放画缸都是放在书桌便,方便观赏时拿取,可这画缸却放在阴暗的角落,倒像是画的主人丢弃的一样。
  丢弃却不焚毁,想必是依旧舍不得这些画吧。
  赵可安有些好奇,不知道这画到底画了些什么。
  于是走到画缸边,随手拿起一副画,解开捆绳打开。
  宣纸上不染一丝灰尘,似乎被人保护得极好,画上的线条也是清晰流畅,似乎这画画的时间就在不久前。
  画面展开的一瞬,赵可安愣住了。
  这画上的女子,居然是赵嫆。
  赵可安指尖轻动,画卷的整个画面完全展现了出来,露出来的画面,让赵可安不忍直视。
  这画,可以说是一副避火图,而上面的人,分别是赵嫆与沈含止。
  画中,男子衣裳半解,露出半边胸膛,沉醉的眼睛就那样落在赵嫆身上,而画上的赵嫆香肩侧露,身子以婀娜的姿势俯在沈含止身上。
  赵嫆衣裳透薄,修长的玉腿尽露无遗,虽说二人身上都挂着衣裳,可如此香艳的画面,任谁看了,都能猜得画这幅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栩栩如生的画卷自赵可安指尖滑落,直坠在地上,画轴滚动,整副画尽露无遗。
  似乎是过了一个时辰,赵可安才从书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两本书,便往自己屋子走去。
  赵可安平日里进书房的时候都不喜人跟着,在宫中便是如此,所以这次进入沈含止的书房,随行的春柳等人也没有进去。
  赵可安出来以后,春柳看见自家主子闷声不语,心中泛起了嘀咕。
  这刚进去的时候看着还是满心欢喜,怎么出来以后就变心情了呢。
  出来以后的赵可安步伐飞快,回到自己寝屋内便一言不发,从沈含止书房里带出来的两本书就那样被赵可安闲置在桌上,她自己则是撑着下巴独自发呆。
  赵可安身边的几个丫鬟你推我搡地想叫个人去打探一下情况,最后还是那个胆大心粗的丫鬟春柳被推了出来。
  春留扭扭捏捏地朝着赵可安走去,紧张到不停地抿唇,最后走到赵可安面前,一咬牙开口:“殿下,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此话一出口,赵可安眼角居然滚下一颗泪来,少女慌乱别开脑袋,掩面擦拭。
  作者有话说:
  沈含止:误会,我清清白白的,除软软外没碰过其他女人。
  作者君:以后更新时间恢复到凌晨过几分,所以十二点以后还有一章哦~
第29章
  她都撞见赵嫆与那万晨宇苟合了, 居然没联想到沈含止与赵嫆,或许是因为之前赵嫆一直说沈含止不.举,害得她淡了那份多想的心思。
  想来真是可笑, 沈含止那样的人, 天生就是惹女子欢心的, 之前便有那么多京城贵女对他倾心有加,他又怎会是一心一意,克己守礼之人,赵嫆又是那样胆大开放,二人在一起, 想必早就尝过禁果的滋味了吧,不然赵嫆凭什么那么笃定沈含止不行呢。
  赵可安啊赵可安,其实你与京中那些深闺小姐一样,遇到一个长相如玉, 贴心体己的人,两天便忘了初心, 你以为你看破情爱, 是个无欲无求之人, 实际上, 你也不过是个俗人, 一样会被着绚烂的景色迷乱了眼, 险些跌入万丈深渊。
  若她不是公主, 沈含止还会如此对她吗?还是说,早就三妻四妾,后院百花成群了。
  思及此, 赵可安眉头一皱, 忽然感觉有些恶心。
  此时看破, 也为时不晚。
  春柳虽然问出口了,但是赵可安却不打算与她说此事,待自己情绪稍平,才开口:“方才在书房看见一本孝经,忽然想念外祖母了。”
  记忆里,只有儿时在外祖家生活的日子才算得上备受宠爱,后来回了皇宫,所有人对自己的关怀都不纯粹,包括自己的父皇母后,如今出嫁了,丈夫对自己的感情也是如此。
  可惜外祖母过世了,赵可安想再见见那位慈祥可爱的老人,也再也见不到了。
  今日沈含止夜里轮值,差不多子时才回。先前他已派人回来通报过了,自然是不担心赵可安会等他。
  想着此刻正是好梦时候,若是他进屋休息,怕是会惊扰了睡梦中的人,如此,他睡一晚书房也无不可。
  沈含止不知道,今夜不过是他睡书房的开始。
  次日清早,沈含止晨起锻炼沐浴以后,就往风随院走,今日的赵可安似乎起晚了,沈含止进去的时候,赵可安才刚起身。
  隔着青云飞鹤祥瑞红木屏风,沈含止窥见了妙曼婀娜,影影绰绰的倩影。
  夏荷正拿过一边的外衣想在给赵可安穿上,沈含止就在这时候走了进来。
  若不是自己不擅长服侍人,沈含止甚至想代替夏荷给赵可安着衣,解衣会了,穿衣也应该学一下。
  “你先出去。”赵可安低垂着眉眼,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道。
  夏荷惊讶了一下,但还是领命下去,而沈含止听到这话反而高兴了,昨晚未曾温存片刻,换做早上也不是不行。
  夏荷缓步退出两步,赵可安忽然抬眸,眼睛看着沈含止开口:“我是说你出去。”
  少女清冷的眸子里似乎凝结了冰,这个模样的赵可安,沈含止只在那次宫宴,自己捡到她帕子的时候见到过,那时候自己与她的距离遥不可及,他亦能理解当时她那么疏远自己,可是如此冷漠的模样,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刻。
  不过此刻的沈含止不做多想,想着她可能没有睡好,只得点点头,然后转身出去,出去的时候,还贴心地将门给带上了。
  这时候端着盥洗盆的冬雪正朝着门口走来,沈含止见状拦住了她,直言问道:“昨日可有发生什么令殿下不开心的事情?”
  昨日他是没有回来陪赵可安用饭,但是事先都知会过了,晚上当值,要晚归,这清晨用膳的时候就说了,不至于因为这事生他的气吧。
  冬雪思考了一下,然后道:“昨日殿下心情一直不好,说是想老太君了。”说完以后欠身绕过沈含止走进屋内。
  沈含止一脸狐疑地望向门口。
  他总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思念亲人,也不是如此冷漠的模样吧,看着就像是他惹到她了一般。
  沈含止抱臂,一直依在门边,静候里面人儿的传唤。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房门才又被打开,沈含止迈步走了进去。
  这个时辰,严格算起来,他已经算是误了上值的时间了,赵可安也是故意拖延了一些时间,就是不想看见他。
  家常的几样清粥小菜送了上来,赵可安甚至没有开口,而是直接坐下来用饭,沈含止悄悄打量着赵可安,正想坐下来,赵可安忽然开口:“往后你不必日日过来陪我用膳,有些时候我起得晚,陪我用膳会耽误你上值的时辰。”
  沈含止笑道:“哪的话,身为驸马,陪公主是第一要务。”
  “若我不是公主呢?”
  沈含止正欲拿筷子的手忽然停顿。
  赵可安琉璃般的瞳孔冷冷地睇着他,半晌落下眼睫,嘴角带笑:“驸马快用饭吧,不然凉了。”
  那一笑,让沈含止心口一颤,他问:“丈夫陪妻子用饭,还需要管妻子是何身份吗?”
  赵可安脸上的笑意不减,反驳道:“你方才还说,身为驸马,陪公主是第一要务。本公主不想用权束缚你,你以后无需陪我,在外用饭也好,在宫当值也罢,只需要提前知会一声就好了。”
  听完这一席话的沈含止神情严肃,放在桌上的手改撑着膝盖,问赵可安:“殿下是觉得,此刻我坐在这里用饭,不是出自真心,是出于臣对君的臣服是吗?”
  “我不想知道你出于什么心思坐在这里吃饭,我只是告知你以后不必如此。”赵可安拿着银勺慢慢搅着粥,然后轻舀一勺送入檀口,眉眼都没抬一下。
  甚至连沈含止脸上的怒意也被她忽视得一干二净。
  沈含止讪笑了一下,然后拿起碗筷用饭,一边吃着一边道:“我懂了,殿下的意思是叫我要随意一些,不要有君臣之礼,不要在乎你公主的身份,把你当妻子,而不是公主。殿下放心,陌景以后就当您是沈家妇,再不会和前几日那般规矩疏离了。”
  赵可安:“……”
  她说的话意思如此明显,沈含止却能曲解至十万八千里,也是厉害了,赵可安瞬间气饱了。
  既然他如此没脸没皮,赵可安便不和他弯弯绕绕了,于是放心筷子,道:“你既然如此理解,那我立个规矩。”
  “娘子请讲。”
  赵可安逼自己忽视沈含止突如其来的一声“娘子”,板着脸开口:“每月十五和三十一你我同床,其余时间你睡别屋。”
  沈含止一听,险些跳起来,感情前晚的话赵可安没有听进去,这时候还把这“规定”板板正正搬出来了。
  “你我是夫妻,同床共枕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若要分房睡,总要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吧。”
  “好。”赵可安也坐直了身子,大有一副和沈含止据理力争的气势,“你每日晨起,扰我休息了,你索求无度,我怕累着身体,况且,我暂时没有怀孩子的想法,你这般,我有了怎么办,吃药伤身,你想我为了这事天天喝药不成?”
  这是赵可安第一次如此大胆的将这种事情放在明面上,若放在前几日,身边有这么多的丫鬟,她是断然不会说出这些话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就是开口了。
  其他的理由,沈含止倒也有反驳的余地,可是赵可安所说却是有关女子身体健康的问题,他若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损坏了赵可安的身子,那和畜生有何区别。
  但是,沈含止还是从赵可安的话里面感受到了她对此事的排斥,若他更深层解读的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排斥的不是房.事,而是他沈含止这个人。
  沈含止颔首低笑,道:“那就依殿下的。”
  赵可安以为沈含止会说去找其他不伤身避.孕的法子,亦或者再和她讨价还价,万万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爽快,意外之余,心里也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心里那股郁气似乎更深了。
  两个人皆埋头吃着早膳,气氛出奇地安静,过了片刻,饭也用得差不多了,沈含止放下碗筷,起身之际和赵可安道:“殿下担忧的事情,沈某会一一解决,也请殿下给沈某时间。”
  解决?解决什么,赵可安不知道沈含止到底在说什么,她其实并不是担心怀孕之事,后宫里的前辈,有的是行房但是又能避孕的法子,她其实就是以这件事情为借口,将他推开罢了,他难道不明白吗?
  望着沈含止一脸真诚的脸,赵可安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傻坐着目送沈含止离开。
  “能不能把日子换位十五和三十,若是三十一的话,小月岂不是少了一天?”
  刚才离去的人,忽然又冒了出来,正探着半边身子征询赵可安的宽解。
  赵可安被他突然钻出来的身子吓了一下,怒道:“不行。”
  沈含止失落地抿着唇,然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离开了。
  这是赵可安想了一晚上才做出的决定,今天早上这顿饭吃得犹如谈判,不过好在,赵可安赢了。
  但是,为何她赢得不开心呢,若是和阿倾和云阳倾诉此事,怕是会被笑话的吧。
  屋外,沈含止一脸阴郁地阔步朝大门走去,另一条小路上,一袭月色薄裙的沈婉芊亦是朝着大门走去。
  两条青石小路交汇,二人不期而遇。
  撞见沈含止的一瞬,沈婉芊急忙转身,试图逃离沈含止的视线,奈何还是被沈含止捕捉到了身影。
  沈含止高声喝道:“站住!”
  沈婉芊一个急刹,堪堪停下脚步,但是还是不敢回过身去看沈含止。而沈含止这时候已经上前,歪着脑袋打量着沈婉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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