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难哄——雪幽月冥【完结】
时间:2023-04-13 14:50:35

  赵可安疑惑,并未答应沈含止的提议,而是问:“凳子呢?”
  沈含止:“我给你当凳子不好吗?”
  如此,也只能这样了。
  赵可安俯下身子,抬起纤细的胳膊落在沈含止颈上,她的身子还未用力,沈含止就欺身,大手饶过赵可安的腿弯,将人给抱了起来。
  但是,明明已经离开马车了,沈含止还是不松手。
  男子脚步稳健地抱着她朝着大门走去,丝毫没有要把她放下来的意思。
  赵可安表示性地挣扎了一下:“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其实她不想走,若是能被沈含止一路抱回去,也挺好。
  沈含止臂膀微紧了一下,道:“这条路殿下天天都能走,但是微臣替殿下走的时候可不多,就当我有气没处使,可否?”
  尽管抱着赵可安,但是沈含止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身子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感触,硬邦邦的。
  闻言赵可安低眉轻笑,靠在沈含止肩上浅浅闭上了眼睛。
  她的沈驸马的这一身蛮力,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国公府门口,国公夫人和沈婉芊同时下了马车,一下马车二人就看见不远处沈含止抱着赵可安进屋的身影,两个看戏的人脑袋凑在一起。
  国公夫人:“瞧着感情挺好的呀,怎么就分房睡了呢?”
  沈婉芊摇头:“据说是哥哥惹殿下不开心了。”
  国公夫人:“那瞧这模样应该哄好了吧。”
  沈婉芊又摇摇头:“我一直没觉得他们吵架,今日一天看着都极为和睦的。”
  这话给国公夫人整糊涂了:“不应该啊。”
  *
  沈含止一路将赵可安抱到了榻上,在他弯腰的一瞬,赵可安就醒了,但是此刻,她似乎有些不想睁眼。
  沈含止已经许久许久未曾在晚上的时候踏入这个房门半步了,她若是此刻睁眼,到底是留他还是不留他呢?
  之前躲避沈含止,是因为认为他和赵嫆有了肌肤之亲,如今误会早已解除,其实他留宿与否,都不那么重要了。但是他自己又不开口提,她不说,就夜夜在书房过夜。
  其他事情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这件事情上就那么木讷呢?
  赵可安心里憋闷,但是她又不是一个对夫妻之事极为执着的人,所以她也懒得提。
  思来想去,一个人睡一张床挺舒服的,干脆就闭着眼睛,让他走好了。
  赵可安不知道,自己皱眉冥想的纠结模样,早已被沈含止收入眼底,甚至连做决定时候的那一声叹息都没逃过沈含止的眼睛。
  沈含止就这样坐着床边,笑着看着赵可安。
  “哎呀,这胳膊真酸啊。”
  沈含止忽然开口,一张俊逸的脸透着狡黠的神色,视线落在赵可安身上。
  躺在床上的赵可安柳眉微动,然后俏皮地睁开一只眼睛缝。
  这悄咪咪的窥探,却正好被沈含止捕捉到,话说,他本就是挖好陷阱等待猎物落网的猎人,又怎会让到嘴的猎物逃跑呢。
  二人视线倏地相撞,赵可安再也不装了,直接坐起了身子:“你故意骗我!”
  “殿下不也在骗我么。”
  明明没有睡,却故意装睡,不正是骗人的把戏么。
  赵可安狡辩:“我是被你这一声叹息吵醒的。”
  “哦。”沈含止的神色明显不信,然后道,“那殿下继续睡,我守着殿下。”
  “我睡觉为何要你守着啊?又不是孩子。”
  沈含止神色忽然认真了起来:“可我想等殿下睡着了以后再回书房。”
  不知为何,赵可安听这话的语气,似乎含着一丝委屈。
  赵可安乌睫颤颤,垂了下来,脸上的神色带着丝丝为难。这副神色,落入沈含止的眼中,就成了拒绝。
  沈含止忽然轻笑:“罢了罢了,我的请求确实太苛刻了,殿下也累了,今日就早点休息吧。”
  说完,站起了身子。
  瞧着那一抹落寞的背影,赵可安倒感觉自己理亏了,夫妻同房本是天经地义,她非要分房,本就是有悖人伦,沈含止又没做错什么,她仗着自己的身份如此欺负沈含止,确实不太合适。
  “那个……不如你今晚在这留宿?”赵可安试探性地开口。
  果然,一听到这话,正要离去的人立马刹住了脚步。
  赵可安又道:“你上个月十五又没来,今日,就当抵了十五那日吧。”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会发生什么呢?嗯……
第38章
  沈含止并未回过身子, 可瞧着那么无声的背影,赵可安便就得心尖微颤。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吗?”沈含止低哑克制的声音忽然响起,犹如暗夜里忽然振翅的鸟, 惊了赵可安一跳。
  赵可安乌黑的瞳孔滴溜溜地转着, 道:“你若是不愿意, 那便继续睡书房好了。”
  沈含止的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之下,平日里本就幽暗的眸子此刻被浅层在黑暗之中,显得更是高深莫测了。
  突然,男人凸起的喉结猛烈滚动了一下,让后缓缓转过身子。
  书房里无数个冷夜, 没一晚他不想念此刻软榻上的香软娇躯,寂静的书房更像是给了他肆意幻想的空间,甚至说……他会起来拿藏在书架上的册子疏解。
  这几日他都安分守己,不敢越雷池一步, 深怕激进一步会满盘皆输。
  可此刻赵可安的这句话,似乎是向他放出了某些信息, 预示着, 她开始接纳自己了。
  “那今晚, 我睡这?!”
  赵可蹙眉:“我瞧你似乎多有不愿, 如此那便算了。”
  “殿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怎可反悔。”
  赵可安:“那你呆站着作甚, 快去沐浴啊。”
  沈含止强压着嘴角, 然后像只找不到北的鸟,四处乱串。
  赵可安无奈地摇头。
  此刻春柳她们想必也已经给她备好沐浴用具了,赵可安施施然起身, 也去沐浴了。
  两刻钟后。
  赵可安沐浴完毕出来了, 但没想到沈止含居然还未回来, 依照之前的习惯,她便坐在案桌边,让春柳绞发,然后自己拿着一本书,安安静静地享受着睡前的伺候。
  可今日也是奇了怪了,赵可安一切收拾妥当以后,依旧不见沈含止的身影。
  他沐个浴,不至于沐这么久吧。
  平时这个时辰,赵可安已经上榻准备就寝了,但是今日因为等沈含止,到现在还亮着烛火,没有歇息。
  若是不来了,总要知会一声的吧。赵可安心里隐隐不满。
  赵可安吩咐一旁的春柳:“你去看一下,驸马是不是已经在书房歇下了。”
  春柳领命退了出去,赵可安心道:沈含止若是真的已经在书房歇下了,那她以后决计不会再留他了,让他以后都睡书房好了。
  深夜寂静,此刻屋内没有人,唯有烛火燃后的轻响,漫漫长夜才刚开始,赵可安却已经感觉无聊得紧,她也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所以便更烦躁了。
  深闺待夫郎,妾心焦切切。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外听到了脚步声,可这脚步声似乎只有一人,如此说来,那就是春柳回来了。
  赵可安放下手里未看进去一字的书,打算起身休息,门就在这时候打开了。
  月光将男子的身影拉得纤长,白色的袍子在月色下泛着润和的光泽,沈含止侧头,俊朗的眉眼瞬间浮现笑意。
  似乎知道自己晚到惹赵可安不悦,那脸上的笑意极为讨好,赵可安却不想理他,径直转过身子,绕过桌子想往拔步床走去。
  沈含止迈步向前,朝着桌子走来,故意拦住赵可安的去路。
  似乎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沈含止一靠近,赵可安便闻见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淡香清润,无声勾人。
  今日沈含止来也未曾束发,而是只用一根玉簪浅浅固定,散着头发的他,不似白天冷峻霸道,多了一丝温和儒雅,交织的领子裹着修长有力的脖颈,薄薄的布料贴着蓬勃的胸膛,赵可安看得指尖蜷缩,丹唇微动。
  之前的几次,有舒适亦有难耐,她烦他的索求无度,每次都是从欢愉到难受,越到后面他越是生猛,他若是能适可而止,倒也算得上欢愉。
  所以她是又怕又恨,此刻已经忍不住退缩。
  沈含止步步靠近:“方才有事耽搁了,来晚了,殿下勿怪。”
  赵可安伸手抵在沈含止的胸膛,怕他逼得不留缝隙,她闪着眼睫道:“我要去休息了。”
  沈含止还是拦在那里一动不动,星眸带着讨好的笑意,语气似在哄她:“不生气了好不好?”
  “既然知道我会生气,为何还让我等你?”
  沈含止眼眸闪动,没有说话。
  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在学东西吧,那册子长,他要学完才能过来,不然的话,这次她又不舒适了,他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沈含止喉结微滚,含糊其辞:“难得一次,不得收拾妥帖了才能来见殿下,不然殿下又嫌弃我怎么办?”
  赵可安眼睫落下,盖住了眼底的羞意,然后轻推着沈含止的胸膛:“我知道了,早点休息吧。”
  沈含止微侧着头看着赵可安,一脸痴醉地看着赵可安,然后忽然伸手,抓住赵可安抵在自己胸口的手:“殿下想反悔啊。”
  不知是天气热还是怎的,沈含止的掌心都是滚烫的,修长的大手禁锢住赵可安柔软的柔荑,然后朝他的胸口一扯,赵可安就这样触不及防地撞了上去。
  柔软的山峦撞上僵硬的平原,赵可安蹙眉,抬起眸子就想责备沈含止,哪知男人的大掌攀上她的后颈,她抬眸,正好迎上了沈含止压下来的唇瓣。
  男人掌下的力道逐渐收紧,身子也寸寸贴了过来,唇齿间的缠绕,鼻间的馨香让赵可安避无可避。
  柔软的腰肢被沈含止压得寸寸后移,掠过的鼻息洒在颈侧染红了细腻的肌肤。
  这个男人,早就蓄势待发了。
  赵可安干脆让自己放松了下来,随着沈含止的节奏走,可沈含止却忽然松开了她,他捧着赵可安的脸,抵着她的额头,低低喘着,问道:“殿下想要吗?”
  他自己都起势了,还问如此虚伪的问题,听着真叫人恼火。
  赵可安故意气他:“我若是说不想,你便就此罢了了?”
  “是。”
  出乎意料的,沈含止答得极为坚定,似乎他真的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一般。
  赵可安怔然地看着他,忽然笑了,她的驸马,此刻透着一丝憨直的可爱,可是怎么办,他越是如此,赵可安越是想戏弄他。
  “那今日便算了吧,累了一天了。”赵可安刻意放缓了语调,让自己看着情绪平淡。
  沈含止的眼眸明显闪烁了一下,失望之意溢于言表,甚至薄唇微抿,喉结微滚,说不出的委屈。
  他就这般看着赵可安,也不说话。
  赵可安压着唇角,忍俊不禁,轻声问他:“你今日怎这般有礼,前两次可不是这般的。”
  “书上说,男女之事得你情我愿,否则便会惹来另一方的厌恶。”
  方才的火似乎真的被赵可安浇灭了,连他的声音听着也轻柔了下来。
  听到这话的赵可安终于克制不住笑了:“所以刚才没来,就是去看书了?不过你看的是什么书啊,还讲这个?”
  沈含止眼眸半垂,给了赵可安一个闪躲的眼神,然后道:“休息吧。”
  说完,就想转身离开,可是一只手勾着他的衣结处,令他不得离开,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手是何时探过来了。
  沈含止闪着眸,幽暗的瞳孔里似又被点燃了星火。
  赵可安踮起脚尖,扬起纤细的脖颈,勾在沈含止衣服上的手上攀,改为环住沈含止的脖颈,随后覆上自己柔软的唇瓣。
  闹够了,再闹她的驸马要哭鼻子了,所以适可而止吧。
  沈含止整个人犹如雕塑一般傻傻地站在那,直止那一抹柔软的唇瓣微动,某人笨拙又生涩地试图撬开他的唇瓣,这才令游魂的人猛然回神。
  回应赵可安的,是沈含止更为猛烈地反击,赵可安的身子再次控制不住向后倒去,只是这一次沈含止不会再轻易放过她了。
  男人健硕的臂膀锁着她的腰,大掌攀上她的背,让她整个人都离不得他。
  桌上的烛火将交缠的身影拉得修长,投在了窗棂上。
  守在门口的春柳夏荷二人羞赧地收回视线。
  今晚的夜格外的凉爽,淅淅沥沥地雨落了一夜。滴在叶子上的脆响,时而沉闷时而低柔,搅弄得人难以休息。
  反正耳房的春柳是听了一晚上的雨声,一夜没合眼。
  次日清早,今日难得沈含止也懒床了,直至天光大亮了才起身。
  赵可安昨晚累着了,今早更是起不来,沈含止进宫当值了她也没从榻上爬起来,还是钱嬷嬷进屋硬是将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钱嬷嬷大致知道了昨晚的事情,说来也是奇怪,平时最乐意看见小两口同床共枕的钱嬷嬷脸上居然没有笑意,板着脸道:“殿下起来喝点东西,这般折腾,不吃点东西怎么行呢?”
  沈含止走的时候是吩咐下人不要打搅赵可安休息的,想着难得一天,晚一些也无不可,并且吩咐厨房被了参汤,等赵可安醒来了给她喝。
  可是这些钱嬷嬷似乎没有当回事。
  此刻,钱嬷嬷望着一脸睡意的赵可安,又看着那满是红痕的肌肤,一脸的痛惜道:“殿下,不是老奴说,若是驸马再这般,你便叫春柳她们陪着你睡,哪有这么折腾女子的啊,您千金之躯,怎可受他如此虐.待。”
  赵可安有口难言,内心苦笑,该如何和嬷嬷解释呢,其实……昨晚两个人都好不到哪去。
  “嬷嬷之前不是希望我和他夫妻恩爱吗?”赵可安试探性质地开口。
  “夫妻恩爱自然是必须的,可是你看看你这身痕迹。”钱嬷嬷语气一顿,眉头一锁,似乎忽然明白了,试探性地问,“驸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地癖好啊,不然老奴叫皇后娘娘从宫里调几个侍卫过来,看他还敢不敢放肆。”
  其实,钱嬷嬷也不知道昨晚的状况,就是听守夜的春柳说了一嘴。
  春柳说殿下一晚上似乎都在哭,昨晚的动静相比之前的动静还大些,之前她们也是守过夜的,但是嫌少听到殿下的声音,可是昨晚不同,那低低啜泣犹如猫儿呜咽的声响,响得太久了。
  赵可安此刻真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了,昨晚的沈含止不知从哪学来了一些“旁门左道”,那都是他逗弄自己的伎俩,没想到居然让下人误会了。
  羞涩之余,赵可安开口解释:“我没事,嬷嬷不用胆心,休息一下就好了。”
  昨夜不觉,此刻醒来了,赵可安才感觉到了身子的不舒服,想必是昨晚疯过头了。
  钱嬷嬷却误以为这只是赵可安安慰自己的话,她家殿下啊,自小就备受冷落,以至于如今长大了,也还是喜欢什么事情都往自己心里咽,她无能,不能为殿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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