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难哄——雪幽月冥【完结】
时间:2023-04-13 14:50:35

  “赵可安,就是你给我下的药,你不要再狡辩了!”赵嫆也是急了,说来说去似乎只会说这么一句。
  王向这时候已经不淡定了,开始求赵嫆:“殿下,殿下救我,我都是按照您的指示说的呀。”
  赵可安望着赵嫆那张已经扭曲的怒颜,不屑轻笑:“赵嫆,以前被你诬陷沉默不语,是觉得所有人都向着你,他们选择性失明,但是现在不同了,这里没有父皇母后,有的都是不把人当傻子的正常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说服王向污蔑我的,但是这是你自导自演的把戏,这是事实。”
  赵可安又转头看向王向,道:“王向污蔑公主,送入大理寺,哦,如若你从实招供,本公主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一条命。”
  门口的下人入内架走了王向,不管王向如何哭嚎,赵可安也没有耐心去听了,剩下的,交给大理寺的人去处理吧,她实在是累了。
  “赵可安,就是你污蔑的我,来人啊,去那个丫鬟屋内搜,一定有证据。”
  赵嫆以为不会走到这一步,其实她已经把淫花藿放入了冬雪的屋内了,就等着坐实赵可安污蔑自己的事实了。以前她随随便便一个计策,就能叫赵可安吃哑巴亏,她根本就不敢反抗,可今日不知怎地,她居然三言两句就把王向说得认罪了。
  沈含止这时候站了起来:“二公主似乎忘记了这是谁的府邸了,放任个外人搜府,说出我沈含止的面子往哪搁啊。”
  “沈含止,你个废物男子,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哎呀,二公主这么一说,我还真不记得自己身子不好了。”说着,还捂着胸口坐了下来,一副体虚身弱的模样。
  赵可安:“……”
  “还愣住干什么,还不快去给驸马把脉,看看他的身体如何了。”
  一看沈含止虚弱地坐下,赵嫆倒是来劲了,眼睛看向一边的程太医:“今日这里可是有两位太医呢,可得给沈驸马好好看看身子,有些病啊,能尽早治好就尽早治,治不好也可以慢慢调养。”
  赵可安回头看赵嫆:“这就不劳皇姐操心了,您还是去看看王老板吧,免得他说了什么污蔑皇姐的话。”
  “呵。”赵嫆轻笑一声,然后转过身子,忽然拿起丁太医面前的两个杯子,狠狠地掷在地上,然后回过身看着赵可安道,“皇妹说得是,一个污蔑公主的小人,就应该处死。”
  “孙娘子。”赵嫆又将目光转向孙氏。孙氏也早早就醒来了,看见赵可安和赵嫆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她也不敢吱声,脑子里甚至回去和离的画面都幻想出来了。
  不过是一个男人,她不和公主争就是了。
  赵嫆看着孙氏道:“你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想必也清楚,这件事情并非本公主所愿,都是三公主府里的酒醉人,害得本公主看错了人,我本是去找文驸马的,误把你男人看成文驸马了。说来也怪,今日文辰夜不知去哪了。”
  赵可安听完赵嫆的话以后,笑了。这天底下还有比赵嫆更厚颜无耻之人吗?众目睽睽,她居然还有脸为自己开脱。
  也是,若是真的要脸,此刻早就回她的公主府了,而不是找了一个王老板在这里反咬她。
  屋内静悄悄的,一时之间没有人再说话,倒是赵嫆,此刻似乎有那么一丝兴致看沈含止的好戏了。
  两个太医都在,正好给沈含止把把脉,让他不行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今日她赵嫆的面子没了,她赵可安的面子也别想留!
  赵嫆恶狠狠地想着,然后开口催促:“愣着干什么呀,快给沈驸马看看身子啊。”
  程太医接收到赵嫆的目光以后,起身上前:“臣,给驸马把把脉。”
  沈含止伸出手,有力的胳膊搭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身子慵懒的靠在了椅背上,道:“那就劳烦程太医了。”
  程太医已经把手放上去了,沈含止还在那喋喋不休:“这几日心烦气躁,经常睡不好,洗冷澡都不管用,太医给看看,要如何才能降下这无名火呢?”
  沈含止一边说着,视线就朝着赵可安扫去,眼底揶揄的笑意不加掩饰。
  赵可安本来也没想让沈含止说这样一番意味不明的话,她就是想借此机会,让两个太医同时诊断,证明沈含止身体没问题,好给他洗清“冤屈”的。
  可沈含止此时一番话,说得倒像自己不让他碰,所以才导致他心烦气躁的。
  沈驸马身子不行的事情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程太医自然知道赵嫆想听到什么,可是搭上那有力的脉搏以后,他倒是沉默了。
  沈世子的脉搏平缓有力,节律整齐,这分明是身强体壮之态啊,哪里虚了?
  他缓缓抬起眼眸,视线扫了赵嫆一眼,又看向一边资深的丁太医,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他此时若是说实话,定会惹二公主不高兴,可若是说假话,那就是自毁前程,犹豫再三,程太医还是决定说实话:“驸马脉搏蓬勃有力,乃是精力旺盛之态,身子不需要调养。”多的他也不说了,立马收回手,起身让开。
  听到这一番诊断的赵嫆还以为程太医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呢,道:“你是不是诊断错了,沈驸马说他身子不适呢。”
  “公主说笑了,微臣常年给宫里的贵人诊平安脉,这怎会弄错。”
  说完,便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赵可安笑道:“皇姐考虑得不无道理,那劳烦丁太医也给瞧瞧,看看沈含止的身子是不是真的不需要调养。”
  丁太医缕了一下自己的长胡须,然后坐在沈含止一边的椅子上,指尖搭了上去。
  赵可安视线轻移,对上了沈含止似笑非笑的眼,然后别开目光。
  此刻的赵嫆眼睛死死的盯着丁太医,似乎是想从丁太医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丁太医的脸也如她所想的一下,宛如多变的天气,一会阴一会晴。
  赵可安看见赵嫆的表情都笑了,真是比她这个做妻子的还担心沈含止的身体。
  有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丁太医收回了手,眉头紧锁地吐出几个字:“驸马的身体确实不容乐观。”
  “噗呲”,赵嫆在一边笑了。
  丁太医又转头问沈含止和赵可安:“敢问公主与驸马,多久同房一次?”
  赵可安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她也没想到诊个脉会扯到同房的事情上面,不是应该说沈含止身体没有问题就足够了么。
  赵可安没有说话,沈含止倒是先开口了,他声音不清,似还有些难以启齿似的,道:“三四个月了吧,这不自我离京到回来就没有过,回来也一直睡地上呢。”
  丁太医了然地点点头,然后朝着赵可安道:“殿下,驸马的身体是积欲已久造成的心火旺,适当的同房可以促进彼此的感情,也有益二位的身体,男人忍久了才是伤身体的事情。”
  赵可安都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还在听,就感觉周围看向自己的目光太晃眼,她的身子就好像暴露在了火热日光下,烤得她面红耳赤。
  其实,倒也不必诊断得如此细致。
  “沈含止的身体没问题?!”
  赵嫆的声音让赵可安回神了。
  丁太医继续道:“没问题,更不能滋补,不然才会出问题呢,夫妻之间调和一下,就没事了。”虽然是赵嫆问的,还是丁太医却是对着赵可安说的。
  沈含止也被说得有些脸热了,起身急忙道:“有劳太医走这一趟了。”
  “客气,应该的。”
  丁太医也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了,收拾好东西就随着玉隆出了门。
  赵嫆的脸色,就好像是冬日的雪,又好似夏日的烈日,冷热交加,交织成了一幅滑稽的画卷。
  赵嫆可算是被气走了,这一次赵可安可以万分笃定,赵嫆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安宁府了。
  舆论或许在发酵,之后会变成什么样的,已经不是赵可安等人能控制的了,左右都是对赵嫆不利的言论。
  折腾了一日,总算是消停了。
  中午是热热闹闹的宴会,晚上便是“冷冷清清”的家宴了,国公夫人今日险些被宴会上的意外吓死,好在是一切都有惊无险,赵可安也给老人家解释了一番,这才让她安心下来。
  累了一天,在门口送走国公夫人和沈婉芊以后,赵可安都忍不住垂肩,满眼都是疲惫。
  作者有话说:
  宴会是结束了,但是酱酱酿酿马虎不得,让我再缓缓。
第64章
  赵可安转身往回走, 沈含止带笑的调侃声自身后传来。
  “之前是传安宁公主的驸马不举,往后,可能就要传安宁公主专横霸道, 让驸马睡地上了。”
  赵可安斜睨了过去, 对上了沈含止似笑非笑的脸。
  说完这句话的沈含止没有等她, 顶着满脸的笑意,大步流星地就朝府内走去。
  赵可无声白了他一眼。
  入秋的夜晚寂静清冷,银月消无声息地爬上了屋顶,公主府内依旧灯火通明,显然宴会的残局还没有收拾完。
  此刻净房内, 赵可安坐在了浴池内,一屋子的雾气让人瞧不真切屋内的场景,只余模糊的一些轮廓。
  春柳,夏荷, 秋叶,冬雪, 一人手里捧着一个木质漆盘, 上面分别放着一件丝质的薄透小衣, 等着赵可安挑选。
  赵可安无奈地将目光转向钱嬷嬷, 温水浸润过的嗓音清甜细软, 她朝着钱嬷嬷道:“嬷嬷, 没那个必要。”
  钱嬷嬷一脸的严肃, 苦口婆心道:“殿下啊,你和驸马已经好几个月未曾同房了,小别胜新婚, 既然殿下答应了今日让驸马上榻, 自然得好好准备一番。”
  氤氲雾气下的小脸羞红粉嫩, 那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星星点点,生动撩人。
  “不就是普通夫妻同房嘛,何必弄得如此麻烦。”
  “不麻烦。”钱嬷嬷道,“我们做奴才的麻烦一下就好了。”
  赵可安:“之前沈含止没轻没重的时候,嬷嬷可是向着我的。”
  钱嬷嬷:“那殿下让驸马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忍这么久,那现在我自然是向着驸马的。殿下快挑一件,不能泡太久。”
  赵可安看都没看一眼,随意地指了一件:“就夏荷手里的这件吧。”
  “诶。”钱嬷嬷高兴极了,一下子就拿起了那件衣裳,然后抖开。
  “……”赵可安,“那是衣服吗?”
  那就是一块小布料,恐怕自能挡住胸前的光景,带子也很长,看着哪里像是衣服了。
  钱嬷嬷:“外面还有一件呢。”
  钱嬷嬷又拿起一件,丝质薄如蝉翼的外衣松垮垮,甚至有一些透明,这不就是给沈含止朦胧中欣赏她穿小衣的光景么?
  赵可安微微抗议:“我能换一件吗?”
  钱嬷嬷道:“另外两件料子更少。”
  赵可安……
  小半刻钟后,赵可安出了净室。原本以为她耽误的已经够久了,没想到沈含止居然还没有回来,这倒是不像沈含止一贯的作风了。
  赵可安也不着急,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就坐在那无聊地看书,等着沈含止过来。
  转眼又过了两刻钟,屋外响起了敲门声。不一会春柳进来带话道:“殿下,驸马说他今日处理一些公务,可能会晚些过来,叫殿下您先行休息。”
  赵可安拧眉深想:“府上来人了?”
  春柳:“没有。”
  既然没有人来过,那前几日不见他忙,偏偏这个时间点忙,这不免让赵可安怀疑他是在使小性子了。
  赵可安思忖片刻,吩咐:“给我拿件衣裳,我去书房看看。”
  “是。”
  *
  此刻,书房内。
  鎏金铜烛台上的蜡烛明亮耀眼,照亮了案桌这方寸之地。半人宽的案桌上放了不少的册子,沈含止正倚坐在梨花木椅上,身子向着烛台的方向微微倾斜,似乎看得极为认真。
  橙色的暖光下,男人的眼睫微垂,那双幽深的眸子被藏在了眼睫的阴影下,侧脸硬朗的轮廓被灯火勾勒得极为好看,像极了画里美男子的模范样板。寂静的夜晚,此时的沈含止,深沉又带着一丝温润。
  门口响起了轻微的跫音,沈含止听到以后,眼睫微颤,似乎并不在意。
  直到脚步走近,他才漫不经心地抬起眼。这一扫,眼睛就被锁住了。
  赵可安一身白色大氅,一张小脸藏在帽兜之下,就这样站在博古架边,幽幽地看着他。
  沈含止嘴角浮现笑意,手中的册子也搁下了,但是他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依旧坐在那,声音温润:“怎么过来了?”
  男人一身墨发仅用一根簪子固定,身上也不是白天那一身了,就是一件简单的中衣,显然,他也已经沐过浴了。
  被沈含止注意到了以后,赵可安才又抬步走了过去。白色的大氅随着少女的脚步翻开一角,露出了里面令人遐想的红艳薄丝,细白的脚踝也无声地露了出来,似是一种无声的邀请。沈含止藏在书桌下的手开始握拳,当面上却是古井无波,看不出来神色。
  赵可安走到书桌的对面,脚步一停,衣服倒也含蓄了,将她身下的红衣遮了个彻底。
  “听说驸马在忙,我便想来看看,驸马在忙什么。”
  少女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似承载了星星,闪闪烁烁,笑意撩人,声音也是不似平常的清冷,勾得沈含止喉咙发紧。
  沈含止落下眼眸,嘴角笑意不变:“皇上给的假期结束了,明日得进宫当值了,有些东西得熟悉一下。”说着,举了一下手里的册子。
  “哦。”赵可安眼底的亮光淡了下去,犹豫了一会又道,“那半个时辰后能看完吗?”
  那就是要在这等他的意思了。沈含止垂首,按奈不住轻笑,然后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个字:“能。”
  其实,哪需要半个时辰,一刻钟就差不多了。
  赵可安微抿了一下唇,然后百无聊赖道:“那你慢慢看吧,我去找本书打发一下时间。”
  说完,自大氅下伸出纤细如玉的胳膊,拿走了沈含止桌前的一盏烛台。
  敞开的衣服下的美景,一瞬间撞入了沈含止的眼帘,男人呼吸一紧,匆忙收回视线,嘱咐道:“小心些。”
  赵可安随意回复:“知道啦。”然后,拿着烛台小心翼翼地往书架的方向走去。
  沈含止望着那抹远去的白色身影,眼眸暗沉。他不知道,自己今日故意拖延,折磨的是她还是自己。
  长出一口气以后,他收回了视线,继续看手里的册子。
  举着烛台的赵可安移步到了书架后面,在几个书架之间绕了几圈,终于是停下了脚步,但是却不是找到了自己想看的书。她踮起脚,透过书和架子上端的缝隙,看向了坐在书桌俯首的沈含止。
  瞧那模样,男人根本就没有留意她,此刻对他而言,书里的字可能比她还吸引人呢。赵可安气鼓鼓地抿着唇,愤愤收回目光,无声嘀咕:大晚上的,谁看得进去书啊。
  见架子后的脚步声消失了,沈含止回头,望向那一小团明亮烛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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