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渊成了厉鬼,能现身,
当成吉思汗有了附身符,当朱元璋用了夺舍丹。
开国皇帝们一个个的都杀疯了,打的那些不肖子孙一个个的抱头乱串。
第23章
赵瑾秀把手上的匕首横在了胸前,戒备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赵瑾汌!
从赵瑾汌一开始请求丰庆帝要和他一起守着驿馆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些疑惑,尤其后来他整日混在刑部,并不怎么来驿馆,就让人更加的奇怪。
今天上午的消息,是他故意让吴斌在那个时间点说出来的,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就把人给炸出来了。
赵瑾汌看着赵瑾雨出去之后,才绕过众人的视线走进了屋里,他没有想到赵瑾秀和元华两个小孩,竟然把他的面巾给扯了下来,让他的身份这么快就暴露了。
他眸光凶狠的盯着眼前的两人,深吸了一口气才对着赵瑾秀解释道:“小六,我只是不能让康恒醒来,你为什么一定要拦着呢?康恒死了,对咱们南华不是更好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拦着呢?”
说到这里,他的眸子里浮现出了一抹血红之色,整个人也变得焦躁了起来。
他只是想杀康恒,并不想对小六动手,小六帮过他。
只是小六看到了他的脸!
赵瑾秀看着赵瑾汌有些疯魔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赵瑾汌平时也不是这般的人,今天的他有些失常,尤其是眼眸里的血丝,加上额头上的青筋,让人看着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仿佛被人给下药了一样。
只是他在南华生活了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有能让人这样的药?
或许这才是赵瑾汌的本性?
上辈子,他也没有听说赵瑾汌如何?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紧锁,黝黑的眸子里快速的划过了一抹暗色,然后对着赵瑾汌劝说道:“二哥,康恒一旦死了,燕国就有足够的理由对咱们南华开战,而北齐的皇帝又承蒙康恒多年的照顾,他也会打着复仇的旗号进攻咱们南华,饶是南华兵强马壮,也不是这两国合力的对手,难道你就忍心为了一己之私,把整个南华葬送了?!”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的平静,他对着赵瑾汌道:“二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康恒没有死,燕国和北齐就没有理由对他们南华同时开战,现在赵瑾汌收手的话,就还是原来的二皇子。
赵瑾汌听到这里,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狰狞,片刻之后他仿佛下了决定一般。抬眸扫了一眼窗外,从腰间抽出佩剑,对着赵瑾秀的面门刺了过去,招式之狠辣比刚刚有过之不及。
赵瑾秀在赵瑾汌攻过来的一瞬间,人往后一退,手里的匕首挡在胸前。
只是他毕竟只有七岁,不管是内力还是力道上面都比不过赵瑾汌,哪怕他招式精妙,轻功卓越。
也是被打的节节败退。
眼看着赵瑾秀被逼到了床前,元华被一脚踢开。
这会儿门被从外面倏地一下撞开,赵瑾雨手里拿着染血的长剑赶了过来。
他在看到赵瑾汌的一瞬间,脸色微微的一滞,在看赵瑾秀那狼狈的模样,提着剑就刺了过去,能在这里对着小六动手的人,就是要杀康恒的人,所以不管是赵瑾汌还是其他的人,他都不会让他离开这里。
赵瑾雨的功夫是他们兄弟六人当中最为厉害一个。
冲过来就打的赵瑾汌有些措手不及,两人对打了四五十个回合之后,赵瑾汌就被赵瑾雨一脚踹到了胸口上。
元华趁着两人打斗,扶着墙挪到了赵瑾秀的身边,他擦了嘴角的一抹血迹,对着他问道:“殿下,你没事把?!”
刚刚的打斗实在惊险,完全不是他这个学武一个月的人能够参与的。他没有被二皇子给用剑捅个窟窿,已经是他家主子攻击及时的结果了。
赵瑾秀闻言,一双眸子盯着打斗中的赵瑾汌和赵瑾雨,微微摇了摇头:“没事,你感觉怎么样?”他身上并没有被赵瑾汌给伤到,赵瑾汌是厉害,但是和他上辈子比还差的多。
这一时半会的想要伤了他,也有点难度。
元华用手捂着胸口道:“应该没事,胸口被踹了一脚,这会儿有点疼。”
这会儿赵瑾汌的身上已经受伤,他接着赵瑾雨的一脚,整个人朝着窗外飞去。
赵瑾雨看着破烂的窗户,转头对着赵瑾秀他关切的问道:“小六,没事吧?”
赵瑾秀闻言,对着他微微的摇头,笑道:“没事,三哥来的时间刚刚好。”
赵瑾雨听了赵瑾秀的话,哈哈一笑道:“没事就好,今天我一定会把赵瑾汌给抓住的。你别乱跑,外面还挺乱的。”
说完他脚尖一点,就从窗户上跳了下去,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整个驿馆喊杀声慢慢的消失殆尽。
吴斌浑身是血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对着赵瑾秀微微的躬身板着脸道:“殿下,外面的人基本全部抓住,但是也有个别的漏网之鱼逃了出去,三皇子已经带着人去追了,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屋里凌乱的陈设问道:“您这边没事吧?”
赵瑾秀闻言,看着吴斌身上的血迹,眉头微微的拧了起来,他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刚刚三哥来的很及时。”
视线就落在了他的胳膊上,往前走了一步,关切的问道:“吴总管,你怎么也受伤了?”
赵瑾汌到底带了什么人过来的,竟然让吴斌也受了伤,按照吴斌的功夫,他不应该受伤的。
吴斌听了赵瑾秀的话,转头看了一眼胳膊上的血迹,对着赵瑾秀道:“没事的,只是一点皮外伤,刚刚进来的人,可有抓住?”
赵瑾秀闻言,微微的摇头,然后看着吴斌道:“来杀康恒的人是我二哥,我和元华扯下了他脸上的面巾,我三哥也看到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一顿继续道:“现在就准备马车,我们带着康恒立刻回宫,要是一次不成恐怕还会有第二次的。”
吴斌闻言,瞳孔微微的一缩,明白赵瑾秀话里的意思,他点了点头道:“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说完转身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带着康恒上了马车,缓缓的驶离了驿馆。
等人都离开之后,燕茴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身边站着一名穿着黑袍的人。他看着马车消失在黑暗之中,才轻笑着开口道:“高明,就是不知道你怎么说动二皇子明知道这里早就戒备森严,还跟着他们来刺杀我师父的?”
黑袍人的下巴微微的抖动,一道嘶哑的声音道:“因为从一开始下毒的人就是他,完全不需要我去说动。”
说完,他脚尖轻点,悄无声息的朝着外面飞了出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赵瑾秀一回到皇宫里,就直奔云霄宫。
云霄宫早就灯火通明,丰庆帝懒懒散散的斜躺在椅子上,手边还放着一杯茶水,覃青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伺候着。
赵瑾秀撩起帘子,发出一阵叮铃铃的声音,他抬脚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着丰庆帝有些不好的脸色,关切的问道:“爹爹,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丰庆帝闻言,聊起眼皮看了赵瑾秀一眼,脸上的冰冷瞬间融化道:“小六来了,来到爹爹这里来。”
他的内心此刻是疲惫的,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也不少,但是他却记得清楚,绝对没有康恒中毒,他又派人跑到北齐取药,还让小六冒险去驿馆护着康恒。不管是哪个都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那他上辈子的那些经历,还能当做先知的资本吗?
赵瑾秀听了丰庆帝的话,抬脚朝着他跑了过去,一会儿就跑到了他的身边,他伸出小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眉心,把他紧锁的眉头给抚平。压低了声音道:“爹爹,刚刚康恒在驿馆遭遇刺杀,好多刺客都被吴总管给抓住了,还有一部分被杀了,还有极个别的逃走了,三哥派人去追击还没有回来,吴总管那边也要处理那些被抓住的刺客。我担心会有第二波,就擅自做主带着康恒进了宫。”
说完他看着丰庆帝平静的面孔,问道:“爹爹,一点也不奇怪吗?”
不奇怪赵瑾汌为什么执着的要杀康恒吗?
丰庆帝闻言,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发梢,对着覃青摆了摆手,看着他带着人下去,才对着赵瑾秀道:“秀儿,吴斌给爹爹送了消息,爹爹已经知道你遭遇了的事件,你人没事就好,康恒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一顿,看着赵瑾秀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道:“只是爹爹想知道秀儿是怎么打算的?”
秀儿这段时间的转变,他十分的欣慰,只是他现在还小,明白夺嫡要付出什么吗?
赵瑾秀听了丰佚䅿庆帝的话,微微的垂首看着地面,脸上的神色带着挣扎道:“我不知道,当我看到那个刺客是我二哥的脸的时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他的一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然后对着丰庆帝问道:“那爹爹,我该怎么办?二哥对我挺好的,这次……”
说到这里,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对赵瑾汌的心情是十分矛盾的,首先他护着他的时候,就是真的在护着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对他出手,也是绝不留情。
这才是皇家兄弟的真实写照吧。
丰庆帝听了赵瑾秀的话,眸光微微的闪烁,片刻之后才开口道:“秀儿,赵瑾汌的母妃是娴贵妃,娴贵妃的父亲是仇太保,仇太保在朝中多年,手上的势力和闻太师旗鼓相当,爹爹之所以留着这两人在,就是让他们二人相互制衡。陈太傅是中立一党,他不参与任何的党争,却又能完美的牵制两方的势力。整个朝堂上也就呈现三足鼎立的状态。”
说着他微微的一顿,看着赵瑾秀认真的问道:“秀儿,你懂爹爹的意思吗?”
赵瑾秀闻言,半知半解的点头道:“爹爹的意思是现在还不能动二哥,要是动了二哥就会打破平衡,让闻太师一方独大,到时候陈太傅就不是闻太师的对手了?”
丰庆帝听了赵瑾秀的话,心中十分的欣慰,他笑着点了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最主要的是你年纪小,要是再大一点,爹爹就能趁着这个由头,就能把他贬为庶民,可惜了。”
说到最后,他满脸的遗憾。
赵瑾秀听到这里,心脏咚咚的剧烈跳动,他现在终于明白,他觉得怪异之处是什么了,是丰庆帝从一开始就在教导他朝堂之争,给他划分出来势力范围,让他明白朝中各种势力的关系。
还不止一次的提醒他,让他小心太子,不要和他的哥哥们走的太近。
丰庆帝,他的爹爹和上辈子一样,想让他做皇帝。
只是这个想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却猜不出来。
而且他也不能确定,丰庆帝是不是和他一样,都是从未来回来的。
毕竟谁也不会相信一个人会经历了一辈子之后,又重生了的事实。哪怕他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却也不敢冒险。
万一丰庆帝和他想的不一样,那他可能会被当成怪物对待,哪怕现在他的爹爹对他那么好,三番五次的暗示想要他取代赵瑾承的太子之位。
丰庆帝看着赵瑾秀陷入沉思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赵瑾汌刺杀康恒的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的轻易的饶了他,你舅舅去年不是已经在户部任职了吗?那就撸了户部侍郎,让你舅舅顶上。让他在那里干几年,等你差不多大了,就能上任户部尚书了。”
户部是个挺肥的差事,一般人根本进不去的,而赵瑾秀的舅舅之所以能进去,就是早年他去了风华书院学习,几乎倾尽了他爹的家底。
而他也是争气,风华书院名列前茅。
赵瑾秀听着丰庆帝的话,心里千思百虑,但是身体上的疲累,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眼眸里瞬间爬上了一层的水光。
丰庆帝微微的垂眸,就看到赵瑾秀那满脸疲惫的模样,他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有些心疼的道:“别想了,你现在还小,等你大大就自然而然的明白了。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去睡觉,等明天康恒醒来之后,你看爹爹如何的做。”
说完,直接把人给提溜了起来,对着门口的人喊道:“覃青,伺候秦王休息。”
覃青听到声音,从外面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端着水的宫女,他们在赵瑾秀没能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会儿给他收拾妥当,片刻的功夫就只有一身里衣的被按在了床上。
赵瑾秀仰头看着丰庆帝,嘴里抗议道:“我不困的爹爹。”
接下来的事情,他要是不参与其中,不在跟前看着,他担心事情会发生变故。
丰庆帝坐在床前,用手揉了揉他的小脸,躺在他的身边,温声道:“睡吧,爹爹看着呢。”说到这里,他微微的一顿,然后笑道:“秀儿,你要学会冷静,既然你知道是你二哥带着人过去刺杀的,那定然还有别人知道,你三哥虽然和你大哥不合,但是他的外家可是闻太师的人,他们绝对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所以等他们相互斗起来,就是你渔翁得利的时候。”
“所以该着急的是他们,该紧张的也是他们,你安心的陪着爹爹睡觉就行了。”
赵瑾秀听到这里,他缓缓的点了点头,闻着身边的龙涎香味道,他觉得自己会睡不着,结果躺下就陷入了黑甜的梦想。
翌日一早,鸟儿在窗外叽叽喳喳的鸣叫。赵瑾秀才睡眼朦胧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头顶上明黄色的床幔上绣着的龙纹,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一转头就看到覃青站在旁边侯着了。
覃青听到动静,就走了过来,他撩起床幔,笑眯眯的道:“殿下,皇上上朝去了,临走前让奴才不要叫您,说您正在正身体的时候,需要多睡觉才行。”
说着他拿起一早准备好的秦王朝服,给赵瑾秀穿了起来。
赵瑾秀看到身上的衣服,微微的一顿,然后对着覃青问道:“这衣服怎么看着像朝服?爹爹什么时候给我做的?”
朝服是做起来比较麻烦,尤其是他年纪小,身量也小,完全没有参照性,上面的纹路和秀图,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出来的。
而现在他被封为秦王才多久,按照宫里绣娘的速度,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做出来的。
所以覃青拿的这身衣服,是一早就做好的。
那丰庆帝又是如何的知道,他会被封为秦王的?还是说他从做衣服的时候,就有了打算?
覃青听了赵瑾秀的话,手上的动作不变道:“皇上在燕国的使臣来之前,就让宫里的绣娘开始做了,那会儿奴才还纳闷呢,现在看来您正好用上,还是皇上想的周全。”
赵瑾秀闻言,心脏发出剧烈的跳动,他的眸子里的光芒,明亮的吓人,看着手里的东西嘴角不受控制的扬了起来。他昨天才刚刚朝着那个方向想,难道说他父皇真的和他一样重生了吗?
想到这里,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捂住了,他的剧烈跳动的心脏,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覃青不知道赵瑾秀笑的什么,但是他看着他笑的如此灿烂,抿嘴也露出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