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猫猫抬着下巴，给了他未来猫小弟一爪子。
……
“您好，卡多根爵士。”
“卡多根爵士向您致意，美丽的小姐。”画像里的铁甲骑士扯住他的矮种马，蹩脚地行了个骑士礼。
他被那使坏的马拌了一下，语调又猛地激昂起来：“我会为您战斗到最后一刻！哦！战斗！战斗！邪恶休想击溃我！”
“卡多根爵士……”
“决斗吧！勇敢的骑士，让我们来一场决斗！”
看来这个画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里是城堡的七楼。遥从地窖一路走上来，遇到很多有趣的画像，如果对方也愿意的话，她会跟他们搭会话。
好像RPG游戏的NPC，从对话中获知霍格沃茨的过去和一些有趣的细节。
这些画像，是真实存在过的巫师身故后，留下的记忆和情绪驱动的，能对外界做出反应。根据记忆注入的多少，他们的灵活程度也有差别：有些能跟你长篇大论魔法的奥秘，有些则只能做出屈指可数的几种应答。
遥愿意称之为魔法版的人工智能。
面前这个，恐怕有点人工智障的嫌疑。毕竟梅林时期的画像，技艺不够精湛也是正常的……午餐时间快到了，遥想着快速开溜的说辞。
“冲锋！冲锋！骑士团，随我冲锋！邪恶的诅咒啊！在卡多根爵士的剑下哀嚎吧！”
哦豁？
遥眼尖地注意到，那骑士头盔旁一个小小的、眼熟的咒印。
第91章 霍格沃茨其九
什么叫职业操守――涉及到咒术的东西，总能激起遥的兴趣。
而且，超自然体系一般都互不干涉，魔法中涉及了另一种体系的记录，这本身就是一件很罕见的事情。
反反复复，复复反反，遥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把卡多根爵士的记忆扒了个干干净净。
虽然这位勇敢的骑士八成时间都在发出决斗邀请。
换五条猫来的，他也许会给出一个更形象的说法――没有存档的Galgame全收集。
冗余的话暂且不提，遥从卡多根爵士的话语中提取出三条有用的信息。
―、在某个时期，巫师和咒术师是一家子的。
二、巫师可以【转职】成咒术师，爵士本人就是一列。
三、巫师和咒术师闹过矛盾吗。
“【骑士团】啊……”遥托着下巴，慢悠悠地思考：“有机会可以去拜访一下。”
要说她对什么的感知不那么好，想来应该是【时间】。陆陆续续看到系着金红领带的小巫师从八楼往下走，遥才恍然已经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
“呜，一不小心就三个小时过去了，不吃午饭可不行啊。”遥揉了揉肚子，顺着人流往下走。
这段时间，五条猫猫对遥最最不温柔的，就是在她睡得正香的时候，跳到她肚皮上把她压醒，叫她吃饭。
吃吃吃，睡睡睡，胖没胖不好说，反正遥是被吓出惯性了，到点肚子就酸。
下楼梯的时候，背包上的挂坠和一个追逐打闹着往下冲的格兰芬多勾住了。遥以脚尖为轴，灵快地转了半圈，顺势解开了纠缠，绿色内衬的巫师袍开出一朵花。
重心替换，脚尖点地。回身同时，她小鹿似的快速跳下两级台阶，补上方才落下的速度，谁也没碰着。
一场踩踏事故就这样被消弭于无形。可惜身边都是人，恐怕来不及在上课前回一趟寝室取点心了。
饿了，身边还没有猫。
遥不高兴地撇撇嘴巴。
她在变形术教室外的走廊看到了阿斯托利亚，小女巫拉住她，从宽大的巫师袍口袋里拿出一个油纸包。
“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但在礼堂里找不到比，所以我带了这个出来，如果你需要的话。”
油纸包里是个稍微压扁的熏牛肉三明治，面包边缘煎得金黄。
此刻，在火把的映照下，阿斯托利亚的金发上好像泛着圣光。
天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小孩子――遥的面颊不由得飞上几缕红霞，她接过三明治，说：“谢谢，我在城堡里闲逛，一不小心就忘记时间了。抱歉没有告诉你……”
“没关系，快吃吧。”阿斯托利亚语速很快，摸出怀表看了眼：“麦格教授没到呢，还有十分钟，等你吃完我们再进去。”
……
变形课的实践，是把一根火柴变成针。
麦格教授在课堂伊始露了一手，这让遥对这门技艺不是那么抓瞎。但麦格教授展示的是相当复杂的变形术，包括把讲台变成一只活蹦乱跳的猪，绕是遥也没办法在毫无基础的前提下看懂那些复杂过程。
遥这次学聪明了，她特意等其他小巫师动手之后，才开始行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麦格教授似乎格外关注她。这让等待显得有点尴尬，遥不得不可以拖长了记笔记的时间。
可即使如此，在她的视野里，那些小巫师只是无数次地空挥魔杖，魔力随着动漫无目的地波动。
看来只好自己尝试了。
“在脑海中想象物品的模样，细节越多越好，然后坚定地挥舞魔杖――”
遥默默地给自己加上了“注入一定量的魔力”这一条。
于是她成功了。
难以置信，她不过是动了个念头，付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魔力，那根火柴就从头到脚变成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物质。
“沃特菲尔德小姐已经成功了，你是近十年来，我所见过完成最快的小巫师。”
――糟糕，用力过猛了。遥面上微笑，心中流泪。
麦格教授敲了敲魔杖尖，语气带着一点讶异：“斯莱特林加十分。”
“沃特菲尔德小姐今天的作业免除，”麦格教授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人，即使她心里实际上希望有才华的学生更加努力：“希望你能在这么技艺上继续深入，不要浪费了你的天赋。”
有了这个例子，其他小巫师挥舞魔杖更加奋力了，具体表现在他们狰狞的表情上。
“你怎么做到的？”阿斯托利亚小声问，她面前的火柴几乎毫无变化，除去尾端掉落的一点点木屑――显然，某一次挥杖用力过头了。
遥也在回味刚才的变化，也许她需要一点时间笑话那奇妙的进程，或者她干脆需要一只五条猫猫和一个无量空处：“我只是照着麦格教授说的话做，然后它就变了。”
阿斯托利亚苦恼地歪头，也许换个角度施法会让她离成功近一点。
此时，麦格教授也走了过来，她看了看那根针，想要提出点意见，指导这位有天赋的学生更进一步。
她用杖尖翻了又翻，中途还摘下眼镜擦拭了一次，还是不得不承认道：“哦，我想它无可指摘。”
“客观来说，这对一位小巫师，是非常罕见的情况，毕竟，你们并没有掌握很多技巧。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围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小巫师也都停下动作，侧耳倾听。
“我照您说的做，教授。”遥仔细回想着：“我想象针的外形，金属晶胞和电子气……”
“Pardon？”
……
他们眼中的“针”，稍微有点数量级上的差别，可到最后也没成功说明白。她的说法也被大家当成了天才小姐奇奇怪怪的“描述方式”。
遥倒是没有太执着于这一点，毕竟魔法界有这么一种――对某些人确实成立――的说法，太科学就不魔法了。
她听画像说的，有些巫师毕业后会选择去麻瓜大学进修，而他们当中的一部分，魔杖逐渐不那么听话了。
沃特菲尔德家的藏书也提到过这一点，用于论证麻瓜的污浊和恶劣。
咒术师是科学又魔法的职业，至少目前来看，遥似乎没有面临这个问题。
这个话题还是不了了之。
麦格教授很耐心，也有惜才之心，遥的提出的问题，哪怕角度再奇怪，她都一一回答了，并且扩展了许多知识和技巧。
下课前，阿斯托利亚也成功在遥的帮助下，把火柴变成了带孔的绣花针，得到了一个大大的O和作业免除，笑容压都压不住。
“再等一下，沃特菲尔德。”麦格教授叫住了和同伴说说笑笑的遥。
“有什么事情吗，教授？”
“你是否有一只白色的长毛猫？”麦格教授嘴角紧绷，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它现在在教师公共休息室，你可以带它走了。”
遥：？
第92章 霍格沃茨其十
你要知道，五条悟是最强的。
也许你可以暂时地压制他，但你永远无法打败他，更别想着让他屈服。
麦格教授原以为她拿捏了鸡掰猫，实际上……
喵～
五条猫猫是变形课教室外的窗台上找到的，悟喵大人正在悠闲地舔爪子。
麦格教授虽然疑惑，但她还是允许了遥直接带着猫回去。
或许是菲利乌斯放它出来的吧，他一向感情丰富，可能看不得小猫咪被关住。
……
遥不知道那天的教授公共休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当天晚上，她应麦格教授的请求，将一打特别的水晶瓶给斯内普带去是，她的院长脸色铁青，并狠狠地、“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把猫和抱着猫的遥通通关在门外。
遥：？？
她低下头，对上五条猫猫那双皮卡皮卡的大眼睛，苍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星河的模样。
不行，这猫得扔。
……
霍格沃茨在有些傍晚，会将小巫师们集中在一起写作业，由教授们统一监督、指导。
那可是全校的小巫师，而且你不可能指望他们全都会安静地做作业。切切察察的吵嚷声，桌椅碰撞的的噪音，男孩子们的汗味，加上礼堂里残余的一丝丝油脂气息――叫人头昏脑胀。
得益于今年的特殊局势，指学校大门有两个摄魂怪晃荡，这样的【晚自习】有大大增多的趋势。
――哦，糟糕透顶。
遥在这一点终于和五条猫猫一致了。虽然她会守规矩，但说实话，她讨厌被管束的感觉，尤其在她无事可做的情况下。
为了保证水晶瓶安稳地交到斯内普教授手上，遥不得不额外花费了很多时间，这让她没有机会在自习前去一趟图书馆。
变形作业被免去了，魔药论文在晚餐前就见缝插针地写完了――来自一个忙碌学霸的自我修养。
结果就是无聊，很无聊。笔记交给阿斯托利亚参考，遥捏着羽毛笔，发起呆来。
她想撸猫――但五条猫猫显然比她更耐不住，早就跑没影了。
这猫真的该扔。
遥有点生气了。
……
遥盯着面前她写的小论文，不长，刚刚超出规定长度的四分之一，字体是华丽的圆体，可惜字母的边边角角有点飘忽，墨迹时轻时重的。
她有一段时间不怎么拿笔了，手也不是很稳。再生过一次，还经历了变形缩小，终究跟原装的有点细微的区别。
尽管她时常要做些【手工活】，但似乎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操控力――无论是咒符还是咒具，咒力操控的工具总是比年轻的□□靠谱些。
上午称魔药材料时，其实比预想中少抹去了0.135克，而天平平衡了，这才发现它不准。
当然，也有工具的原因――蘸水的羽毛笔真的很难用，巫师的仪式感真奇怪。遥不得不悄悄加上点小技巧，才没让墨水蹭脏手和羊皮纸。
今天的两堂课，课堂内容之外的收获不小，遥才能顺利地用出魔法【小技巧】。也许，她可以多做一点？
让羽毛笔储存更多墨水并稳定流下……有点难，得好好想想。这比单纯加点攻击的小刀难多了，毕竟她还是个只会敲01的菜鸡。
遥操控魔力，在笔杆内部刻下细细的回路。虽然从外界看，她只是在捏着一根羽毛笔，两眼放空。
麦格教授路过遥身后好几回，忍不住又一次投来目光，终究没有把她的魂叫回现实――小巫师的想象力是可贵的财富。
耗费了一点精力，手术……改造很顺利，遥捋了捋羽毛笔尾端垂下的软毛，摸出笔记本，打算记录下方才改造过程中迸发的灵感。
“咦。”阿斯托利亚写一会论文，就忍不住抬头，被其他东西吸引走注意力。她发现了一点不同：“你好像一直没有蘸墨水诶。”
遥笑眯眯的把笔递给她：“你试试，把笔尖多浸在墨水里一会。”
阿斯托利亚也把自己花纹精准的羽毛笔换给遥，她写了几个字，眼睛一亮：“好用！”
“在哪里买到的？请务必告诉我邮购的地址！”
“嗯……”遥思索了一下：“这可能有点难买到，不过，我可以送你几只。”
“这不太合适吧。”阿斯托利亚纠结地看着手里的笔，有点舍不得放下。
“不要紧，我并不缺，它也不值几个西可。”遥耸耸肩，普通耐用的羽毛笔，加上变个火柴都不够的魔力，基本无本。
“只是不好买到而已。”
“好吧……”小女巫的语气还有一点犹疑，但她想到了个主意：“那就算作提前的圣诞礼物好了。”
“也好。”遥漫不经心地应下，攥着墨绿色的羽毛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想着剩下几只也许应该用好一点的材料。
……
霍格沃茨城堡真的很好玩。
五条猫猫利用自己的体型优势，探秘了大半个晚上，找到了无数有趣的小玩意，甚至还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
他喜欢这地方。决定了，回去以后，高专也要改造一波！
……
次日上午。
“这节课我们学习博格特，其实这原本是三年级的内容，但毕竟――”卢平教授做了个展示的动作，向小巫师们俏皮地眨眨眼睛：“机不可失。”
“这有点超纲，对你们这个年龄来说，你们还没有学到必要的魔咒基础，但我相信你们可以做到。”
看着依然有些紧张的小獾和强撑的小蛇们，教授拍了拍斑驳的储物柜：“实际上，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它有点虚弱，魔咒可以轻易的起效。”
“额……”他一拍袍子，像是突然想起点什么，对着黑压压一片小巫师叫喊：“沃特菲尔德小姐？”
“我在，教授。”遥一如既往地抱着猫咪，从人群中挤出来。
她正忍着一个哈欠，勉强绷住了端庄礼貌的表情。
卢平脸色变了一瞬间，但他飞快地稳住了。
“我想，这节课的内容可能不那么时候带着宠物。”卢平教授语气很和蔼：“你可以让它去走廊里，想来着对它不是什么问题，霍格沃茨很安全。”
“霍格沃茨很安全，教授们永远都会以小巫师为先的。”
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