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妖的话刺激道鬼族头头,他也不服输道:“若不是你们妖族占领千年,妖族怕是早就灭亡了吧?”
你来我往的,也不知是在打架还是吵架,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马妖好似想起什么,脱离战斗飞到筠珂面前,审视一番:“魔族公主是来抢占玄天壁的?”
可算是想起这吊到着的人了,不然可能打完回家睡觉去了都。
“对啊!我就是来抢玄天壁的。”
马妖没忍住,嘲笑道:“公主是来说笑的吧?你一个人来的?”
“当然,不是啊!我领兵十万,正在山下,我号令一声,齐齐攻上。”
“若真如此,那劳烦公主赶紧下令,让这些魔兵上来,也免得我们在这里与鬼族浪费时间。”
“什么?我不是来帮你们的,我是来赶你们走的。”
马妖慎重的点头:“要是能把鬼族先赶走,那才是本事。”
筠珂生平最讨厌人家用激将法,若真是带了兵,早将这里夷为平地,还能有功夫跟这家伙废话
吗?
“我凭什么听你的啊!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派兵来支援你啊?我和妖族势不两立。”
“公主言之有理,不过今日公主踏上这玄天壁,就是公然与我妖族为敌,将来也无需我们助魔族一臂之力咯?”
“我们、还需要你们小小的妖族?别痴心妄想沾亲带故了!”
“好!那我就先将公主送上西天,再来收拾这帮无耻之徒。”
马妖将绳子斩断,将筠珂丢下玄天壁,这绑手绑脚又被玄天壁上仙气压制,法力是半点使不出来。眼看着粉身碎骨,想起东司曾经讲过玄天壁的玄妙之处,已然坠落不如就接招拆招好了。
魔冥鞭还是很有用处的,即便绑手绑脚,即便法力受限,它都是最忠诚的武器。
游荡到瀑布之中,好在找的准确,不然一头撞墙死的可不要太难看。
玄天壁不是完美的,它也有自身的要害,便是当年青龙留下的眼珠,他当年身负重伤回到此地疗伤,发现玄天壁遥遥欲裂,恐无法支撑下去,便将自己的龙眼一颗挖下放入这洞内,以保住玄天壁不破。
这个可是万年秘密,怕是知道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东司知道是因为他的祖上有痴迷玄天壁的一位,来此之后日夜不休,就想找到这玄天壁不破的奥妙,没想到还真给找着了。
得不到就毁掉,这是从小养成的良好习惯,绝不能轻易就去除。
刚接近这龙眼石,便被强大的灵力震的老远,并非易事,可若今日不除,这山也无法下去。天族既然想利用筠珂的魔族身份,那便给他们一个刻骨铭心的记住。
使了百种方法都无法攻克,到底是听故事,怎么就不想着把这龙眼石打破的方法给问来?
现下也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魔灵珠,强大的魔灵才能将已经衰败的龙眼石破解。
筠珂小心捧着魔灵珠,再看一眼这龙眼石,若非花悟久帮着天族算计,今日也不会如此,要怪就怪他们,莫要来找魔族麻烦。
筠珂长舒一口气,没得退缩,再迟龙眼石震动,就会被发现,倒是真是该让鬼肯骨头妖食肉了。
魔灵珠朝着龙眼石飞去,一道黑色的光芒与青色的光芒闪现出来,筠珂被震飞老远,整个玄天壁都开始颤动。
筠珂想要把魔灵珠拿回,却因强大的灵力阻挡,无法靠近。
回头那瀑布的水早已干涸,石头不停掉落,若不走就会没命,但若没有魔灵珠也会没命,只得拼命朝着里头飞去,追着那欲与龙眼石玉石俱焚的魔灵珠而去。
冲出黑暗,刺眼的光芒,差点就永远失去光明。这悬在半空中的情景,震撼着筠珂的心,玄天壁毁了,顷刻间化为乌有?
心脉刚刚被震断,这会儿还没有魔灵珠护体,真是害人害己。葬送在这地方,此生怎算得无憾?
一道绿色的光芒闪过,魔灵珠被他握在手中,摇摇欲坠的筠珂也被他接在怀中。
“是你?”
“你这性子够狠,到底是选了最极端。”
“你骗我来不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吗?”
花悟久转身一瞬,两人平安落地。
筠珂推开花悟久欲自行离开,却只能是想想,才走两步便倒下。
花悟久将魔灵珠重新施法度入体内,才得以保全这条命。
筠珂才不会道谢,刚刚恢复了些,便起身挥鞭,花悟久敏捷躲过。
“若不是帝君,你就没命了,还敢如此无礼?”
是缨雪?她也来了?怎么没发现这青丘的人都爱凑热闹、看笑话呢?筠珂收起鞭子,眼中尽是冷漠。
鸣风赶来,瞧了一眼筠珂,低声道:“回帝君,鬼族和妖族都已救下,无伤亡。”
筠珂皱了皱眉,冷笑道:“这好人都让你做了,如意算盘打得如此好啊!我这千年来头一次见如此阴险狡诈之人,你知我必定不会乖乖就范,猜想我会毁了这里,带着你那些狐狸来救命?好啊,我真是见识到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缨雪气道:“明明是给你收拾烂摊子,还如此歪理一堆!”
筠珂心里不舒服,面前这人再怎么说也是有婚约的,可却百般的算计,倒也是令人开了眼界。
“回到魔界后,我便会与哥哥说明一切,他定会将退婚书送上,我与青丘从此再无瓜葛,望狐帝莫要再来威胁。”
花悟久嘴角一扬,扇子一摆,点头道:“自然是好。”
骆琮气得差点把筠珂的殿给烧了,这出去一趟竟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筠珂可不觉自己有错,不忘说花悟久的不是,全部都推到他的身上。骆琮无奈叹气,见与青丘婚事无望,也只得写下退婚书,总比那边送来的要好一些,颜面上还能保留三分。
魔界里重新响起了踩碎碗碟的声音,颤颤巍巍伺候的人,也重启挨骂模式,不知道什么是个头。如果这世上有能毒死她的,恐怕她已经被暗算过很多回了。
独自浸在魔莲池中,恢复灵力还需一段时日,若想靠着骆琮给疗伤,那是不可能的,没被赶出魔界已然算得上保护。
“公主、公主,不好了!”
海虞要是能改掉这慌里慌张的毛病,那才是好。
“你怎么了?好好说话就不行吗?”
“天族派了人来,问罪公主毁了玄天壁。”
筠珂激动的站起来,海虞赶紧把衣服给她披上,光着脚丫就往外走,见到她的侍女,都齐齐低头,连行礼都是跪着的。
一道法障拦住筠珂的去路。
“你为何拦我?这天族也太过分,竟然敢到魔界来造次!”
影晖不肯离开,恭敬的站在她面前,筠珂真真是拿他没办法。两人对立很久,听到十三誉的命令才消失不见。
“天族派人来问罪了?”
十三誉叹道:“你终究是出去惹了事。”
“怎么是我呢?都怪那个花悟久,他算计了我。”
“你大可回魔界来,何必跳他那火坑?若真很想退婚,言语一声,我这边帮你就是,搞出这么多
事来。”
筠珂扁起嘴:“你忙于事务,又对骆琮忠心不二,哪里会帮我?从前的情义早就没有了,当我不知吗?”
十三誉拍拍筠珂的肩膀,无奈道:“骆琮初登魔尊之位,众人非议,若我不帮他,还有谁可以?你是他妹妹还有联合他人来反对,这算起来到底是谁不对啊?”
“你就向着他,你明明就有做魔尊的资格,比骆琮更适合,偏偏要扶持他,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十三誉不禁想起当年魔界先魔尊仙去后的大乱之象,骆琮茫然的站在远处,眼神中全是恐惧和悲伤,而这些唯有他看懂了。
子承父位,从来都是魔族的规矩,可骆琮一向不受先魔尊的喜爱,可又不能立筠珂这丫头当女魔尊,不然魔界真是要大乱。分析过后,只得选择最稳妥的答案。即便有非议,即便有人欲取而代之,但那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反对,都是大逆不道。
“这个魔尊不容易,你该多体谅。”
“父亲早就知道他不是那块料,不然也不会久久不宣,直到死那天都没说出这话来,不然众魔怎会不满他当这个魔尊?”
“你呀,竟帮着外人都不帮亲哥哥。”
“他何时把我当亲妹妹过?对我的憎恨可是汪洋大海之深,这次天族来问责,他是不是要你来将我交出去了事啊?”
十三誉叹了口气,拿出了魔叶。
“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愧疚便是最好的武器。”
筠珂一下明白十三誉话中含义,立刻将魔叶吞下。
第11章
魔叶可不能乱吃,后果很严重!
筠珂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着,腹痛不止,简直生不如死。别是十三誉为了帮骆琮故意给她吃的,来害她的吧?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再不来人,肯定就废了。
海虞又去偷懒了是不是,那门口闪过的是什么人?怎么听了呼喊还不进来,都怪平时对他们太仁慈了,等好一些就把他们都打发到魔焰池去训练。
千钧一发之际,十三誉领着人过来,骆琮一脸诧异的看着筠珂。
“回魔尊、仙君,公主自知犯下大错,便去魔焰池领了罚回来的。”
筠珂捂住肚子,指着十三誉,这家伙明明说好走怀柔路线,怎么改成认错大会了?想要反驳却浑身无力,这叫什么事啊!等等,刚刚十三誉说了谁?狐帝?花悟久也敢来啊?筠珂连人都没看清,就疼晕过去了。
“没想到你还有装可怜这一招儿?”
筠珂真想装昏迷不醒算了,竟然被花悟久看笑话,都怪十三誉出的什么烂主意。这下丢人都丢到青丘去了。
“狐帝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筠珂突然想起自己回了玄天壁的事,“是与天族一起来兴师问罪的?想撇清关系是吧?”
花悟久又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笑着站起来,环顾一圈,转头道:“这就是你的闺房?倒是与你很配,一片漆黑。”
“我就喜欢黑,不过再黑也黑不过你,你就是个腹黑男!外面看似潇洒大气,其实骨子里都是阴谋诡计,怎么着?想领我去天族请罪啊?告诉你,我不去!就是你们把魔族给灭了,我也不去!当然了,你们也没那个本事。”
花悟久无奈摊开双,假装无力反驳的样子。
海虞端着汤进来,对花悟久很是有礼。
“仙君这是尊上让我送来跟你的汤,魔界阴寒怕你会有所不适。”
花悟久礼貌接过,倒也是一片好心,可还是没有喝下,随手便放在桌上。
“你疯了吗?对她笑脸相迎礼貌相待的,是他害我如此的,你到底是谁的人啊?”
海虞低下头小声回道:“尊上说这次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全亏了青丘帝君的帮忙,不然公主早就被抓到天界去问罪了!”
“他们敢!凭什么抓我啊?当我们魔族没人了吗?敢上这里来挑衅。”
海虞吓得不敢说话,见筠珂想要起身,赶快就过去扶住她。
筠珂推开海虞,将她一下就打发不见。
花悟久嘴角一扬,笑道:“你对身边的人这么差啊?”
“关你什么事啊?既然来了,就等我把退婚书一起给你拿上,免得我派人给你送去。”
花悟久笑的更加灿烂,不忘点点头。
这是什么组合?魔尊骆琮、狐帝花悟久、公主筠珂,还有魔南司十三誉,这是要盛情款待啊?这就肉怕是过什么节才会有的吧?骆琮终究还是逃不过利欲熏心,想要牢牢抓住青丘这个大靠山。
不过筠珂怎么可能让他如意,青丘这老狐狸不算计一下魔族,怕是都对不起他这名衔和老谋深算的万年。
骆琮一心撮合,老狐狸一心算计,这左右都不是,怎么才能让他们两个都堵得慌呢?若是做不好,便就是一人高兴两人不快,高兴那个必须是自己才成。
筠珂什么都装过,就是没装过温柔懂事。
这乖巧自然的给花悟久倒酒,这一举动可惊呆了在场的各位,就连后头端酒的侍女看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那酒里头是不是下了毒。
骆琮拿起酒杯犹豫不决,这要是真下了毒还不得一下就死啊?
花悟久倒是痛快,一杯酒下肚,不忘笑着举起杯来,筠珂又倒了一杯,这两人演的是哪一出啊?
回到魔界时,筠珂可是恨不得杀了花悟久,差一点就领兵十万攻打青丘了,这会儿是知道花悟久为她说话,而知道感恩了?
骆琮摇动酒杯,还是没法相信,这丫头有一颗感恩的心。
桌上三个大男人齐齐被筠珂喝倒,这明显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一个个背带回去,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知为何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刚有一些睡意,眼睛才缓缓闭上,就觉得哪里不对。这气息好陌生,就算是醉了也知道这是另一人在喘气儿啊?
筠珂瞪大双眼,回手将烛火点燃,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睡在这里?刚刚明明没有人啊?
推了推依旧毫无反应,只得一脚给他踹下床。
花悟久睡眼朦胧的爬上床。
“别闹。”
这家伙是装醉的吧?刚刚就觉得哪里不对,这花悟久的酒量可是见识过的,几坛下肚都是面不改色的,喝了两壶酒就倒下了?
花悟久上来就一胳膊将筠珂压住,这姿势暧昧的很,这莫名的心跳加速是什么?如此近的距离,怕是连细微的都看得清楚,睫毛很长很密,鼻子很挺,嘴巴略红。这都是什么呀?筠珂抬脚想将他再踹下去,花悟久的腿也上来,直接夹住了她。
“你给我滚开,吃我豆腐是不是!”
花悟久半点反应没有,这么大声都听不见?那不成聋了吗?手脚收缚,只好凑近他一些,刚要在他耳边在大声喊一遍,他的眼睛忽然睁开。
鼻尖都碰触到的距离,呼吸急促或是缓慢,这发烫的脸庞该如何是好?筠珂猛地闭上眼睛,这四目相对,竟无法负荷,果然狐狸都是妖媚。
花悟久嘴角一扬,手指温柔的轻拍筠珂的肩膀,筠珂重新睁开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不知姑娘芳龄几何,可许配了人家?”
筠珂嘴角抽动,回答伤自尊,可总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怎么都变成无声。
“如果没有许配人家,你也没机会了,我早已与魔族公主订下婚约,不能改了。”
“凭什么不能改?我已经和魔尊说过,他也答应写退婚书了。”
花悟久一副打趣的表情:“你就这么想退婚啊?”
“难道你不想吗?你有意和天族亲近,不就是为了甩开魔族吗?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瞧不上魔族,还说我们是邪门歪道,亦正亦邪,到底谁说了算?开天辟地以来不过就是有了的,何必要给自己装上大仁大义后要贬低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