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杀生丸一路顺着可疑的痕迹追踪,从未停下过。其中有为桔梗复仇的原因,同时也是出于他自己对奈落的愤怒。在豹猫族一战中,奈落居然妄想吞噬他的妖力来变强,算是让杀生丸对奈落彻底动了杀心。
桔梗原是不知道他是依据什么不断行动的,却突然有一天在附近感受到了戈薇的灵力。她与杀生丸顺着这灵力传来的方向继续前进,很快便到达一处小屋,可以看到有浓烈的毒气弥漫在周围。
桔梗心中暗暗庆幸将玲留在安全的后方,看此时情况不对,不再耽搁,直接与杀生丸一同进入屋内。
屋中情势十分紧张。弥勒与珊瑚二人正无知觉地昏倒在地上,只有戈薇还勉强保持着清醒,但也被人掐住脖子,眼看着便有生命危险。
不知道犬夜叉此时身在何处,桔梗立时抽出箭矢射了出去,将那人逼退,也帮助戈薇脱困。
攻击他们的人转过身来戒备地看向桔梗与杀生丸,这也方便桔梗观察他的模样。他待着一个古怪的面罩,看不清面容,事实上桔梗也无心再去关注他的长相了。
刚才她的注意全放在了戈薇身上,此时一眼看去,便注意到那人喉间的四魂之玉碎片,认出他与自己一样,都是挣扎着想要留在这个世界的亡者。
不欲与这等杂碎多废话,杀生丸直接拔出斗鬼神与他战至一处。那自称雾骨的亡者急急跳出小屋,杀生丸也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感觉如何?”并不担心杀生丸会遇到什么麻烦,桔梗留在屋中扶起戈薇,关切地问道。
“我……我们都是中了那个人的毒……咳咳……”戈薇断断续续地向她说明情况,间或轻咳数声。
“毒?”听到戈薇的话,桔梗从袖带中取出地念儿制作的草药,“不知道当初你给我的草药可不可以将毒素清除,你稍等我片刻。”
她小心地将戈薇放下,小跑至戈薇的背包前翻找起来。
奇怪的是,明明从未见过其中的许多东西,她却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隐约间似乎知道它们应该如何使用。很快,桔梗便从背包中拿出戈薇用来盛水的水瓶,将药粉倒入其中,摇晃数下后喂给戈薇。
被毒素侵蚀的身体很快变得虚弱起来,戈薇在桔梗的帮助下勉强小口小口地将药喝下,喘息片刻才稍稍缓过劲来。
见药物有效,桔梗正待再去喂给珊瑚他们,还没来得及走过去,杀生丸那边已经解决雾骨,回到了屋内。
不巧的是,犬夜叉也在此时赶回。乍一看到戈薇等人的惨状与在场的杀生丸,他在极度担心之下乱了分寸,误会是杀生丸袭击了戈薇他们。
“杀生丸!你这混蛋,竟敢对他们动手!”他自腰间拔出铁碎牙指向杀生丸,怒道。
“不是的,是杀生丸与桔梗救了我们……”戈薇叫住犬夜叉,解释道。
“我并不是刻意救你,只是他妨碍了我的问话,才将他杀死罢了。”杀生丸站在远处,冷冷瞥向犬夜叉等人,“我在这一带闻到了那个叫琥珀的小鬼的味道,奈落就在这附近吗?”
“你们知道奈落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吗?是否可以告知我们?”见状,桔梗暂时放弃立刻为珊瑚他们解毒的想法,起身走到杀生丸身边,较为礼貌地补充杀生丸的问话。
“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犬夜叉刚想指责杀生丸轻蔑的态度,又被桔梗温和的话语堵了回去,他脸色凝重地道,“但是,有几个带着四魂之玉的人正在袭击我们,据说是什么‘七人帮’的团体,应当是出于奈落的指使,他肯定就在这附近。”
“这样就够了。”杀生丸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干脆地转身离去,不再停留。
犬夜叉集中全部心神应对杀生丸可能的攻击,七宝则是专注地察看珊瑚等人的情况,桔梗注意到他脸色惨白地低喃出声:“他们全都中了剧毒……”
“用那瓶中的药物应当可以将毒素稀释,虽然尚不清楚它的效用如何,但是至少有用,给那边的法师和除妖师喂点吧。”桔梗一边上前几步将手中的药物递给六神无主的七宝,一边解释道。说完后,她对着戈薇点点头算作告别,便跟着杀生丸离开此处。
“可以分辨出琥珀那孩子的去处吗?”听到杀生丸问犬夜叉的事情,桔梗才知道他是循着什么找来此处的,她走在杀生丸身侧,问他道。
杀生丸带着桔梗一路走至一处山崖,示意她看向远处一座萦绕着强大的圣洁之力的山峰。
“虽然多处气息驳杂,但可以确定,源头是那座山。”
“真是……霸道的灵力。”两世以来,桔梗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灵力可以强大到如此程度,不由感叹道。
“白灵山。”杀生丸将那座山的名字说明给她知道。
“走吧。”他说完这句话后,便率先朝山的方向走去。
桔梗还在思考杀生丸所说,琥珀的气息来自于白灵山这件事情,闻言几乎是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衣袖,紧紧跟在他身边。一边在脑中推测着可能的原因,一边无意识地被杀生丸带着往前走去。
越到近处越可以感受到那灵力的圣洁与强盛,临到山前不远处的村庄时,桔梗已经明显感受到身体各处传来的不适之感,杀生丸的周身也亮起道道电光,昭示着他被结界排斥的事实。
远远缀在她身后的死魂虫们也在这样圣洁的灵力下被净化为飞灰,桔梗只能无奈地在心中道一声抱歉。无论是为了杀生丸,还是为了她自己,她都是必须要走上这一遭的。
只是难免感觉有些讽刺,生前是高洁的巫女,死后却被这纯净的灵力所排斥,连走近一些都非常难受。不想被杀生丸看出自己此时黯然的心情,她眨了眨眼睛,将这股情绪压下,努力不表露出一丝异样。
他们就这样一路继续向前进入村庄中。桔梗本以为在这样圣洁灵力的压制下,普通的妖怪与如她自己这样的亡者一般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却没想到在这里的村庄中,遇见了一名叫睡骨的大夫。
这人与犬夜叉描述中袭击他们的人有多处相似,他也是已死之人,与雾骨一样,仅靠喉间那一枚四魂之玉的碎片来维持生命,若是没有四魂碎片的力量支撑,必定会在瞬息之间化为白骨。
但是奇怪的是,他的碎片却散发着非常纯净的光芒,并没有被污染的迹象。
是和自己很像的人呢……桔梗注视着他温柔地和孩子们嬉闹的场景,记忆有刹那回到了五十年前。她抬手握住杀生丸拔刀的右手,制止了他准备直接动手逼问的想法,微微摇了摇头。
“我想仔细观察他的目的,你也不要出手,好不好?”她笑得几分苦涩几分怀念,“见到这副场景,总觉得他与我在某些方面很像呢。”
一样都是亡者,一样都在试图帮助别人,或许也一样渴求着安稳宁静的生活。因为这些相似之处,让她不想与睡骨战斗,而是希望他可以得偿所愿。
杀生丸直直与她对视,许久之后才将斗鬼神收回腰间,到底还是依了她的要求。
“他并不像你。”他眉头微蹙,不喜欢桔梗这样说自己。
桔梗听到他一如既往的回答,有几分惊讶欢喜,又有几分意料之中。她顺从自己的内心,走上前依偎在他的怀中。
“我能够遇见杀生丸真的,真的太好了。”她双手环过他的腰背,轻轻闭上眼睛,叹息一般道,“好像无论多少年过去,我在杀生丸的眼中都是一样的,从未改变过;但又是那样独特,从来与旁人不同。”
在她短暂的一生中,能够遇见这样的人,真的是太好了。在这一刻,似乎过往经历过的许多苦难她都可以不去在意,都可以将其抛之脑后了。
她突然的动作让杀生丸身体一僵,但很快便在她的喃喃低语中再度放松下来。
“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感觉罢了。”他淡淡地道,并不觉得自己做了多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所以我喜欢杀生丸,喜欢你的感觉,也喜欢你坦率地说出这些感觉。”桔梗扬起嘴角,将自己更深地埋入他的胸膛。
“……不要说些奇怪的话。”杀生丸扭过头去,诡异地沉默片刻,语气略微不自然地道。
“我的喜欢,很奇怪吗?”她在他怀中抬起头,却只能看到他精致的下颚。
“……”杀生丸不知如何回答桔梗,只能默默伸出左手,将她的头按回自己怀中,也将她的问题按了回去。
“我已经听你的不与他动手了,不要得寸进尺。”他终于低头看向胸前女孩乌黑的发顶,是告诫的话语,却是温柔的口吻。
桔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笑得放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们的收藏和评论啊,回评的时候超级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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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掌
决定好在这个村子里停留一段时日观察睡骨后,桔梗将玲也接来村庄,试图慢慢化解她对人类村庄的恐惧。
杀生丸拗不过她,却也不愿意与其他的人类同处一地,于是带着邪见游走在村子附近,既可以探查奈落可能留下的痕迹,又能兼顾桔梗与玲的安全。
玲来到村子后,一反常态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桔梗关心地问了几次,得到的答案都是无事。直到某日杀生丸不在,桔梗也再三保证他此时绝对听不到她们二人的对话,她才偷偷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了桔梗。
原来她前几日无意间看到了琥珀经过,他的脸色十分苍白,让她非常担心他此时的安危,又因为害怕杀生丸得知此事后会对琥珀出手,只能选择隐瞒。
“其实,我们本就是追着琥珀的踪迹才来到这里的。”桔梗思考半晌,还是决定对玲实话实说。
说完却看到玲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她忍不住安慰道:“但是你不必担心,既然杀生丸上次没有选择杀死他,我想这次他应该也会放过他。”
玲这才放下心来,与桔梗安稳地在村子里住下。只要有熟悉的人陪伴,她似乎并不会过多在意身处何地,桔梗注意到这件事情,在心里默默有了些盘算。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睡骨表现得没有丝毫异样,桔梗小小地试探过,发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已死之人,他的心灵纯善无比,只一心医治患者。
唯一一次异常的表现是在为村民们处理外伤的时候,村里的小孩解释给桔梗说,他只要一见到鲜血便会如此。
桔梗看着他在清澈的水中使劲揉搓干净的双手,口中喃喃着“鲜血……”的样子,心中犹疑更浓。虽然现在看他身上的四魂之玉是非常纯净的样子,却不能忽视这洁白光芒有可能是因为受到了白灵山结界的影响,或许他的本性十分邪恶,只是被白灵山的圣洁压制住了。
她本打算再停留几日细细观察,杀生丸却提出要去白灵山山脚下看看。桔梗自然是不放心他独身过去的,只好让玲跟着邪见暂时退往安全的地方,自己跟着杀生丸去了。
“离白灵山越近,越可以感知到这灵力的霸道,似乎要将一切污浊都净化掉。”这污浊之物自然包括了桔梗灵魂依附的陶土身体,也让她的身体感觉愈发沉重。
“那个叫睡骨的大夫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杀生丸察觉到她的吃力,悄悄放慢了步子,伸手扶住她。
桔梗知道杀生丸的感受比起自己也必定好不到哪里去,不愿增加他的负担,轻轻拨开他的手,打算自己坚持着走完这段路。
手上感受到桔梗推拒的力道,让杀生丸双眼微微眯起,颇为不爽地转头朝近在眼前的白灵山看去。
“回去吧。”只一眼,他便收回了视线,直接拉过桔梗的手腕,带着她往回走。
“不是要去山脚下看看吗……?”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抵御白灵山的力量,桔梗迟钝地并没有发现杀生丸的情绪变化。
“已经看完了。”杀生丸走在前面,桔梗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不知为何有些不悦的声音。
“可是还有很远呢。”她回头看了眼他们二人离白灵山的距离,奇怪地道。
因为杀生丸不同于平日突然加快的脚步,让桔梗本就僵硬着不听使唤的身体更加难以控制,突然脚下一个趔趄,她不稳地朝前倒去。
“啊——”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桔梗出于本能短促地叫了一声。
杀生丸听到她的尖叫,握住桔梗手腕的左手用力将她拉向自己,同时转身将她抱了个满怀。
“你应该对自己的力量有清楚的估算,不要逞强。”他低头看向惊魂未定的桔梗,皱眉道。他并没有意识到,因为对桔梗身体状况的担忧,他的步伐比平时快了许多,还以为桔梗是受白灵山压制无法控制身体才摔倒的。
想到刚才自己说要走的时候,桔梗还多次反驳试图继续前行,他的眉头便皱的更紧了,不满地看着她。
“我……”桔梗抬头看他,正要辩解,却突然感知到有数枚四魂之玉正在靠近村子。
“有许多亡者的气息,还有……”杀生丸也察觉到不对劲,与她一同看向村子的方向。
“似乎是与雾骨一样的人,会是犬夜叉所说的‘七人队’吗?”桔梗无意识地抓紧了杀生丸胸前的衣襟,此时在她胸中翻涌的复杂感情,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些什么。
“去看看就知道了。”情势不明,杀生丸干脆单手抱起桔梗,带着她奔向村庄。
因为距离村庄有些远,他们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从犬夜叉等人与睡骨他们的对话中,桔梗可以大概推测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睡骨喉间四魂之玉的光芒已经变得污浊不堪,他手上佩戴的银爪武器上不断有鲜血滴落,必定染血不久,而地上倒着一名老者,已经没了呼吸。
是七人队的其他人来到这里唤醒了睡骨残忍的一面,让他杀了村里的老人。觉醒了邪恶人格的睡骨甚至还想要对孩子们出手,却在那些孩子们恐惧的哭泣声中陷入了挣扎。见势不妙,炼骨当机立断决定马上撤退。
桔梗与杀生丸便是在此时赶到,杀生丸将桔梗放下,拔出斗鬼神上前试图拦下他们的退路。
“呵呵,让他们看看你的本事吧,银骨。”炼骨冷笑着拍了拍银骨的钢铁身躯,并没有被杀生丸与犬夜叉联手攻来的架势吓到。
银骨依言调出自己身上的炮筒,对准杀生丸二人所在的位置,将炸.弹一一投射出去。炼骨也从旁协助,喝了一口酒,随即喷射出大股火焰,为炮弹助势。
杀生丸轻巧躲过,正欲再追,却听到戈薇突然担忧地叫了一声:“桔梗——”
前冲的步伐一顿,杀生丸没有多想,匆匆转身朝昏迷倒地的桔梗冲去。犬夜叉无奈地看了一眼炼骨等人远远离开的背影,几个起跃来到桔梗身边,与众人一同察看桔梗的情况。
“是死魂都离开身体了么……”桔梗现在看来,与当初在豹猫族一战中死魂散尽的模样非常相似,犬夜叉几乎瞬间就推测出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