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现在非常需要休息,要不然大家还是先去枫之村休养一下吧?”戈薇提议道。
她左右看看,伙伴们都赞同地点了点头,唯有杀生丸意向不明。
桔梗轻轻扯了扯他的袖角。
刀刀斋道:“我也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为爆碎牙制作刀鞘。”
“你开什么玩笑,杀生丸殿下怎么可能光临人类的村庄,这简直——”
“走吧。”
清冷的声音响起,简单的两个字,就成功让得邪见的叫嚣噎在喉咙口。他难以置信地望向杀生丸,却只看到他转身而去的背影,已经走了很远了,只好瘪着嘴巴委屈地跟了上去。
玲与琥珀坐在阿哞身上,不解地看着他:“邪见大人,枫之村可是桔梗姐姐的家啊,为什么杀生丸殿下要拒绝。”
琥珀想起珊瑚,不自觉地抬眼去看自己的姐姐,恰好与她回头看来的视线对上,又急忙偏过头躲避。
“我想……桔梗姐姐一定很想念自己的妹妹吧。”他的表现落入玲眼中,让天真的女孩低下头,若有所思。
回到熟悉的小屋前,戈薇与犬夜叉等人均感觉浑身一轻,因战斗而紧绷的精神放松不少,难得安心下来。
枫如往常一般,在小屋中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听到屋外的动静,她掀起门帘走了出来,正要像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那样念叨几句,便看见了被杀生丸抱在怀中的桔梗。
“姐姐……”
前次一别,已经许久未见了。
戈薇啊了一声,激动地对枫道:“枫婆婆,差点忘了和你说,桔梗现在已经完全复活,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类了!”
桔梗姐姐完全复活了?
乍然听到这一消息,连枫自己也说不清,此时在她心中翻涌着的,究竟是什么感情。
她有片刻的恍惚,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勾起,眼中却滚下热泪,烫的皮肤都隐隐刺痛。
“桔梗姐姐……”枫再次呼唤了一声,无力地跪倒在地。
桔梗挣扎着落地,走到枫身前,跪坐下来将她拥在怀中,温柔地抚过她的头顶。就好像五十年前,每一次安慰委屈哭泣的女孩那样。
五十年过去了,曾经那个会放声痛哭倾诉委屈的女孩已经长成年迈的老人,她一个人走过了漫长的岁月,被时间磋磨,已经被迫学会咽下苦痛,默默流泪。
杀生丸不忍见桔梗伤心,一边走上前拉起她的手臂,一边冷眼示意犬夜叉多少安抚下枫的情绪。
“……”第一次接受到纯血兄长的拜托,犬夜叉却只觉得无辜。这关他什么事情啊,他拿这个老太婆又没办法。
“额……”戈薇想了想,对枫道:“枫婆婆,桔梗刚刚消耗了许多灵力,现在身体还虚弱着呢。”
她又转头对桔梗道:“桔梗,枫婆婆现在毕竟年纪大了,太激动对身体也不好……”
“谁说我老了!”枫不服气地抬起头,眼角还有些湿润,“像犬夜叉这样的,我一箭就可以解决五个!不过,桔梗姐姐,你身体还没好,还是快点回屋子里休息吧。”
说完,她便准备扶起桔梗。
犬夜叉再次:“……”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杀生丸和枫都要这样针对他呢?
杀生丸的手越过枫,环过桔梗腿下,将她再度抱起。
桔梗刚才亦是大哭了一场,此时不仅身体虚弱,连精神也十分疲惫。
她紧紧握着枫的右手,笑着对杀生丸道:“还记得吗?我的妹妹,当初明明还那么小,脚也小小的,手也小小的,我还让她叫你杀生丸哥哥呢。”
杀生丸哥哥?枫一怔。
上次在枫之村与杀生丸见过之后,她便隐隐感觉自己曾经似乎见过杀生丸,桔梗再这样一说,模糊的记忆终于被彻底记起。
“杀生丸哥哥?!”有异口同声的错愕声音叫了出来。
枫还以为是自己无意中喊的这一声,却后知后觉地发觉这并不是自己的声音,回头才看见戈薇等人愕然的表情和来不及合上的下巴。
实在不怪他们大惊小怪,而是以枫如今的模样,这“杀生丸哥哥”的称呼,真是怎么想怎么奇怪。
“这这这这这……这怎么可能!杀生丸殿下怎么可能允许谁这样叫他!”邪见拼命摇头,不愿相信这件事情,带着微渺的期待,他昂首去看杀生丸的方向。
杀生丸没有理会这边的喧闹,已经顾自带着桔梗走入小屋。
“嗯。”门帘落下的一瞬间,有低沉的回应传来。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众人却依旧听得清晰,彻底打破了邪见的希望。
“竟然是真的?!”犬夜叉的表情最为古怪,呆呆地道。
他一把拽住打算跟着杀生丸一同进屋的枫,恶声恶气地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点说清楚!”
“我还要进去看看桔梗姐姐的情况呢!”枫皱眉,手上使劲想要甩掉犬夜叉,却怎么也不能脱身。
正要回头教训几句,却不意料对上数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不管是谁,大睁的眼睛里都清楚地写着两个字:“想听!”
“哎呀,你们到底还是见识的东西不够多,不过就是妖怪和人类的那些事嘛,有什么可奇怪的。”刀刀斋坐在牛背上,故作老成地捶了捶腿。
弥勒斜睨过去,吐槽道:“嘴上这么说,你倒是站得离枫婆婆远点啊,这么大头牛杵着,我们坐得很挤好不好!”
青牛低吼一声表达不满,它也是要听八卦的好不好!
“你们……”枫无奈地叹息一声,抵不住这些灼热的目光,终于是将多年前的往事一一道来。
“其实我能想起来的已经不多了,只是记得那个时候,桔梗姐姐偶尔会消失一段时间,进入御神木的森林里,一走就是大半天。姐姐让我在家等她,但那时候我还小,有几次忍不住偷偷跟着姐姐,她那样警觉的人,竟然没有察觉到……”
“我跟着她走到御神木附近,看到她坐在御神木下面,靠在一个面容冰冷的银发男人身边,满脸是笑地低声说着什么。那个男人每次都发现了我,但却都没有拆穿,只是很凶地看我几眼,不一会儿又低头专心和姐姐说话去了。”
“那个男人就是杀生丸?”戈薇问道。
枫点点头,继续说道:“我被他的眼神吓到,没几次就不敢再跟过去。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桔梗姐姐也再没有去到御神木那边,我有时候问起,她还会很奇怪地看着我,慢慢地我也就忘记这件事情了。”
弥勒想到了桔梗当初对曲灵所说的话,沉吟道:“看来,这应该是因为桔梗小姐的记忆被曲灵封印了吧。”
枫这才恍然:“原来是这样。但是我想,即便如此,姐姐也依旧无法彻底忘记杀生丸吧。”
所以她才会在夜半的时候,从床榻上起身,披衣出门仰望天空。
在小小的枫眼里,这时的姐姐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仅仅只是旁观她的表情,即便身处温暖的被窝,枫还是会觉得冷。
后来枫才知道,那是深深的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坐火车返校,一整天都会很乱。
更新不确定,后天再来看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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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没想到桔梗和杀生丸早就互相认识了……”听完枫婆婆的讲述,戈薇轻声感叹道。
犬夜叉则是不解:“为什么杀生丸会出现在枫之村附近,还会和桔梗相处得那样好?以他的性格,不一刀劈了桔梗都算是他难得善良了。”
玲小声反驳道:“杀生丸殿下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她的声音完全被邪见的大吼掩盖,只有琥珀注意到她的不认同,微笑着拍了拍她鼓起的脸颊。
邪见气愤地道:“这怎么可能呢?那个女人追随杀生丸殿下的时间居然比我还要久!一定是你在骗人!”
他可是杀生丸殿下的第一追随者,要他相信有人比他邪见更先出现在杀生丸的身边,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枫紧锁眉头,正因为自己先前的误会暗自愧疚,她对邪见道:“你不相信也可以理解,毕竟杀生丸是那样高贵骄傲的妖怪啊。”
难以想象,这样的妖怪会爱上某个人类女子。但却偏偏出现了,杀生丸如是,犬大将亦如是。
“杀生丸那家伙,竟然……”犬夜叉喃喃自语,好似陷入了什么深远的回忆之中。
弥勒突然拍了下掌心,笑着道:“这样一来,杀生丸对奈落的杀心可未必比我们要少。有了爆碎牙对奈落肉身的限制,我们成功除去奈落的机会也就更大了!”
珊瑚道:“如果这样的话,那就真的太好了!”
在桔梗说琥珀的性命可以挽回之后,珊瑚唯一牵挂的就只有弥勒了。法师右手的风穴始终威胁着他的生命,只有彻底消灭奈落,才可以让她在意的人安然无恙。
注意到珊瑚看来的眼眸,弥勒只感觉胸腔都因为她眼中所蕴含的温柔与关切而熨帖无比,不由动容地牵起她的手,两人相视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还是先说说你们之前经历了什么吧,桔梗姐姐和杀生丸他们的事情,要是他们自己不想说,任我们怎么猜也是猜不出的。”枫的眼睛略过众人各异的表情,打断了他们的猜想。
“也是。”戈薇点点头,转而将他们此前经历的事情一一道来。包括冥道残月破的秘密,天生牙与铁碎牙之间的纠葛,以及杀生丸主动归还冥道,曲灵来袭等等,事无巨细地说给枫听。
“你说,桔梗姐姐提到了,曲灵想要封印你的灵力?”听罢,枫看向戈薇,问道。
戈薇应道:“是的,但是曲灵应该没有成功,幸好桔梗及时挡住了他的力量,所以我的灵力依旧还在。”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枫皱眉缓缓道。
“你是说?”犬夜叉一怔,迟疑地问道。
“或许等桔梗姐姐稍稍恢复一些后,会有答案吧,”枫一边说,一边回头望向小屋。
他们已经说了许久的话,那处却依旧没见有什么动静,偶尔有调皮的风吹起布帘,也只能隐约窥见杀生丸白色的衣袍一角,桔梗则完全被他的身影遮住了。
抱着桔梗走入木屋后,杀生丸依桔梗所说,将她轻轻放在了榻榻米上。
除了进门前应的那声以外,杀生丸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桔梗一直看着他,被放下之后也没有移开视线。
他在生气。
桔梗很容易就看出了杀生丸是因为什么而沉默。
她伸手去扯杀生丸的袖口,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躺下休息会儿。
“哪怕伤口已经愈合,妖力也消耗了许多吧。”她劝道。
杀生丸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妥协似的侧躺在榻边。
很多事情他心里清楚,却忍不住叮嘱:“曲灵也好,奈落也好,都无法真正伤害到我。所以,下次不要再因为我而轻易耗尽灵力损害自己了。”
“你先答应我,不再令自己陷入那样危险的境地,我就答应你,不再因你而伤害自己。”桔梗道。
杀生丸道:“我已经有了爆碎牙。”
所以,不会再因为没有武器而在战斗时陷入被动的局面。
桔梗听出他言语中暗含的承诺,另起话头,笑着道:“我曾对你的母亲说过,我始终相信你。”
“是你独自出去那天?”说起这件事情,杀生丸的眼中也闪过一抹笑意,“我很高兴,你选择相信我。”
杀生丸知道,要桔梗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放弃攻击曲灵有多难,她却依旧在自己的制止下停了手,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与实力。易地而处,即便是杀生丸也不敢说,自己会因为桔梗简单的话语而不去尝试救出对方。
“或许是因为,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你都做到了。”
五十年前她擅自与杀生丸定下再会的约定,他虽未有回应,却如约而来;五十年后,他强势地与她许下多年之后的陪伴,亦真正让桔梗复活了。
杀生丸轻轻哼了一声,好像在嘲讽桔梗的自负,低垂的眼睫下却尽是温柔的神色。
桔梗翻了个身靠近他,脸有些红,犹豫着道:“你母亲那时还说,下次回去西国时,可以允我叫她一声母亲。”
虽然凌月仙姬说的是有可能,但是桔梗下意识地便忽视了另一种情况。
杀生丸定定地看着桔梗,突然问她:“所以你那日才坚持着一定要再回去西国?”
他怎么还记得这件事情!桔梗大窘,忙道:“并不是这样,我只是看出了她对你的挂念,才会想着让你多回去的!”
杀生丸没有说话,依旧看着他。
他的目光灼热,桔梗强忍许久,还是没耐住松了口:“不过,倒也有些许原因是这个……”
“呵……”他轻笑出声,表情是罕有的放松。
桔梗却因这声笑,彻底红了脸颊。
“还是先将奈落除去再说这些罢。”她垂首埋在他胸前,不想被他看到自己发烫的脸颊。
“这个半妖……”说起奈落,杀生丸面色一冷,手却轻柔地抚过桔梗脑后。
“若我没猜错的话,曲灵的出现应当便是奈落在背后使的计谋,目的便是趁你失去冥道残月破的时候除去你,以此扰乱我的心神,再彻底封印戈薇的灵力。或许他还有什么后手是留给我的,却并未来得及施行。”桔梗道。
毕竟曲灵没能成功击败杀生丸,还使得杀生丸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刀,爆碎牙。
若非爆碎牙的出现,杀生丸说不定真就这样折在曲灵手中了。没有了力量强大的武器,仅靠毒爪还不足以破除奈落可以无限再生的身体,这样一来,天生牙也就无法突破肉.身直接攻击到曲灵的本体。
杀生丸自然知道这一点,却仍是不屑地道:“不过拙劣的手段,竟然妄想除去我杀生丸么。”
桔梗无奈地抬眼看他,也没与他多在这件事上纠缠,左右奈落也无法奈何拥有了爆碎牙的杀生丸。
她只是想起另一件事情来。
“虽然我阻止了曲灵彻底封印戈薇,却暂时没想到办法,如何帮助她释放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初时被封印的力量。”
“那又如何,她的事情与我们没有关系,应该在意的是犬夜叉。”
“犬夜叉的血脉来自于普通人类与妖怪,连你都对巫女知之甚少,更何况是他。”桔梗道,“我倒是知道有一件东西可以增强戈薇的力量,只是不知道她是否有这个心境,可以获得它的认可。”
“半妖和半吊子的人类巫女。”杀生丸最终这样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大家,错误估计了我的行李数量
搬宿舍真的累死我了,今天就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