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拍卖会落幕,也再没有出现过两人想要的灵息。
拍卖会一结束,师盈就匆匆跑去找毕有钱。
“灵息?”
毕有钱也愣了,“原来你们是来拍这个。中途扶风家突然来人,说灵息不拍了,换了石乳。”
“为什么突然换了。”
师盈喃喃了一句,突然想到什么,“大师兄,是不是扶风家知道是我们想要,就不拍了。”
“或许。”
谢让尘微微蹙眉。
小师弟的原型都没几个人知道,不至于被f猜到他们是专来拍灵息的才对。
“师姑娘。”
毕有钱离开了一会儿,又匆匆赶了回来,“我打探到了,说是扶风家小公子的未婚妻想要灵息,就不拍了。”
“怎么这么巧。”
师盈有些失望。
谢让尘也觉得有些遗憾,可看见小师妹失望的模样,还是道,“没有灵息,也可找别的灵气充盈的土来替代。”
虽然效果定不如灵息就是了。
“若师姑娘想要灵土,在下也可帮忙留意。”
在旁听见几个词的毕有钱插话。
“那就劳烦毕掌柜了。”
师盈振作起来,“毕掌柜如果知道什么灵兽的便便富含灵气,也可以介绍给我。”
“咳!”
谢让尘差点呛到,“小师妹啊......”
“嗯?”
师盈回头,很认真地看了过来。
“时间还早,你想坐飞鸢吗?”
原本想劝两句的谢让尘看着小师妹真的在认真想办法让小师弟恢复的模样,鬼使神差地改了口。
“飞鸢?”
师盈眼睛亮了起来。
昨夜跟毕有钱回珍宝阁时,她曾见一个个挂着灯笼的飞鸢在天际翱翔,当时就很心动,没想到就这么看了一眼,就被大师兄记住了。
这个飞鸢其实有些像前世的热气球,下面挂着被阵法加固后的竹筐,而拉着竹筐的,则是轻便材料制作的各种各样的展翅飞禽,只要朝飞禽上的阵法注入灵力,就可以控制方向与高度。
师盈认真地挑了一只白鹤,有些雀跃地爬进了竹筐。
等到大师兄也跟着站进来,她不由迟疑,“这筐怎么这么小?”
谢让尘也赞同地点头,“是有些小。”
两个人站在里面,几乎快贴到一起了!
出租飞鸢的修士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两人,最终还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你们到底还坐不坐?”
“坐!”
师盈兴致勃勃地抢着付了灵石,“大师兄,我请你坐!”
“好。”
谢让尘没拂师妹的好意,甚至隐约有些高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名出租飞鸢的修士看他的目光有些怪。
扶风郡的风很足,如果只想随风飘荡,也可以在阵法里嵌上灵石就不管了。
师盈放了一块灵石,就专心致志地欣赏起下方夜景。
浩瀚如海的湖泊上,不时点缀着三两株从水底直接生长出来的粉色仙树。有一片水域不知聚集着什么灵物,一片亮晶晶的萤紫,如紫烟笼水,霎是好看。再飘远一些,可以看见层层叠叠的灰黑色屋檐与摇曳的橙色灯火。
那是扶风世家祖宅所在地。
不知怎么的,从夜空朝下看去,师盈觉着这片建筑犹如迟暮巨兽,给她一种寿命将至的错觉。
师盈正愣神,一只飞鸢风驰电掣地从她身侧掠过,卷起的风让他们的飞鸢直接原地打了个旋儿。
“你飞这么快做什么!”
隐隐约约,师盈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路过的飞鸢上传来。
“我这不是赶着带你去看碧海灵潮嘛。”
紧接着,是陌生的男音。
刚刚那道女声怎么那么像二师姐啊?
师盈刚略过这个念头,身体就猛地往后一倒,眼疾手快抓住了竹筐才没掉下去。
“大师兄!你在做什么啊!啊!啊!”
一瞬间,被带着飙飞剑的记忆忽然开始攻击她。
“碧海灵潮。”
谢让尘语气带笑,“听起来值得一看。”
但、但也不用这么快吧!
师盈抓着竹筐,艰难地用神识在储物戒中翻找着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符咒。
在昆仑飙飞剑第一人的谢让尘的控制下,灵鸢如剑,“嗖”一下冲了出去,不多时就超过了前面的灵鸢。
嗯?
前方灵鸢里,额间印着花钿的貌美女子猛然坐直。
掠过去的那个飞鸢上,头发乱舞到把脸都遮住的少女怎么有些像她的小师妹?还有旁边的青衫青年,疑似她大师兄!
可,可他们乘坐的,是道侣约会的飞鸢啊!
卫雪棠正狐疑自己是不是看错,她身下的飞鸢也猛然一个加速。
“扶风陵!你做什么!”
卫雪棠手忙脚乱地把自己裹进一个水球。
她身侧的年轻人语气微沉,“竟然有人驭飞鸢比我还快。”
卫雪棠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们的飞鸢就如风一样又超过了前面的。
师盈好不容易翻出一张看起来可以用的符,正想试试,飞鸢再一次加速,灵符瞬间从她的掌心飘走。
“大、大师兄!”
师盈艰难回头,只见她的大师兄神情专注,狐眼犀利,不由颤声道,“我觉得这个速度够了,赶得及的!”
“不够。”
谢让尘轻描淡写道。
这怎么够?他干任何事都没掉下过第一!
作者有话说:
二师姐:呵!活该你们单身!
【1】忐忑的歌词,莫名适合小海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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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扶风陵, 你眼睛瞎吗!快转弯!要撞山了!”
“大师兄,我要飞出去了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响彻云霄。
师盈此时已经顾不上去思考旁边耳熟的声音好像真的是二师姐。她双手紧紧抱着连接着竹篓与飞鸢的绳索,就算这样, 也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已被吹到纸鸢外面去了。
她的大师兄这时才似乎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师妹在飞鸢上,腾出一只手拎住了师盈的后领,把她拽了回来。
两只飞鸢你追我赶,越过溪湖, 越过山丘, 几乎同一时间冲到了西海的入海口。
此时, 月正当空, 浩瀚的深蓝色海域上,七道金色的长线急速朝着这里推近, 刹那交汇,又刹那分开, 宛如瞬间在海面开出一朵金色的灵花。
确实挺美。
师盈呼出一口气,正想静静用美景与海风治愈一下刚才受的罪, 就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咔嚓”声,接着, 是二师姐的怒骂,“扶风陵!你个蠢货!”
“二师姐!”
师盈一惊。
两道人影先后从半空落下, 紧接着, 她的身体也骤然一沉。
刚刚的声音是......
师盈抬起头, 正正好看见飞鸢彻底裂开。
海潮时的灵压大, 风也大,师盈根本没来得及御剑, 就被强大灵压给直接压入海中。好在她刚呛了口水就被谢让尘眼疾手快地捞了上来。
青年驭水为剑, 拖着自己的小师妹一路风驰电掣地朝岸边掠去。
师盈有气无力地缩在大师兄的怀中, 明明是如昨日一样亲密到有些过界,她却心如止水,内心没有泛起丝毫波澜,满脑子盘旋的只有一句话。
――成功活下来了!
“这飞鸢的质量,也未免太不好。”
谢让尘带着师盈落在一片白沙洲上,蹙眉看着被海浪卷走的飞鸢残骸。
“大师兄。”
师盈倒在地上,缓了口气,幽幽道,“你有没有想过,这飞鸢,它就不是用来飙的呢?”
“是...师兄,忘了。”
谢让尘难得有些窘迫。
“噗嗤。”
看见大师兄头一次露出这种懊恼的神情,师盈没忍住笑出声。
她抬眸朝海面望去,奇怪道,“怎么没看见二师姐?”
“在西海,不用担心你二师姐。”
谢让尘说着,突然皱眉,“刚刚,我似乎听见了扶风陵三个字。”
“我也听见了。”
师盈附和。
“不对劲。”
谢让尘面色微凝。
这扶风陵,正是扶风家主的小儿子。
虽然他对自己的二师妹追求猛烈,但一开始,二师妹压根就对他不感兴趣。直到一次秘境之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二师妹突然来找师尊,告知自己预备与扶风陵结道侣。
明夷仙尊其实很是开明,或者说,压根没把扶风家当成敌人,很是爽快地就同意了。反而是扶风家极力反对,这事最终未成。
如今扶风陵要成亲了,以二师妹的性格,是绝不会再与他继续纠缠才对。
“怎么......”
不知这些过往的师盈刚想追问,忽然看见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高挑的女子,长发齐整地完全盘在脑后,踏在浪间,举起一柄几乎有半人高的长刀,狠狠朝前方斩去。
霎时间,水流如龙,蜿蜒地缠上她的刀身,又咆哮冲了出去,一路披荆斩棘,竟硬生生将海水分开一线。
“好厉害!”
师盈脱口而出。
这一刀斩出,女子似乎也力竭,摇晃了一下,仿佛将要跌入水中,却又强力支撑住,朝岸边踏水而来。也就是在她即将踏上沙滩的前一刻,海浪骤起,一条巨大的鱼尾朝着她身后拍去。
“f小心!”
师盈几乎是下意识跳了起来,驭起玄色长剑,吸水如虹,卷起数道水带,将那女子裹住,快速拖向身边。
谢让尘在一边看得好笑。
明明是用来御敌的剑法,却被他小师妹用来救人。
那巨鱼似乎顾及着什么,没有追击,缓缓地隐没海中。
“多谢。”
清朗的声音响起。若未见着人,会觉着英气得不似女子。而这高挑女修也亦眉目英挺,看起来颇为飒爽。
“在下扶风璃,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女子很是直爽地一上来就自我介绍。
“师盈。”
师盈说着,看向谢让尘,“这是我师兄......”
“谢仙君?”
扶风璃微一挑眉。
“三小姐。”
谢让尘客气一笑。
“这位是扶风氏的嫡系三小姐。”
谢让尘扭头,对自己的师妹解释。
“喊我扶风璃就好。”
女子微微蹙眉,似乎不怎么喜欢“三小姐”这个称谓。
“你的刀法好厉害。”
师盈真心实意地夸赞。
“师姑娘的剑法也不错。”
扶风璃微微一笑,看向师盈湿漉漉的头发、衣服,顿了顿道,“我就住在不远处,有温泉干衣,师姑娘若不嫌弃可随我前去休息,算答谢方才出手相助。”
虽然能用灵决将衣裳烘干,但经历了方才的空中惊吓,师盈短时间也不想再御剑回城了,于是犹豫地看向自己的大师兄。
“那我们师兄妹就多谢扶风姑娘的好意了。”
谢让尘微微一笑。
扶风璃朗声一笑,“寒舍许久未有朋友到访,两位不嫌弃就好。”
师盈很是喜欢扶风璃直爽的性格,两个人聊得十分投缘,从刀法剑诀到仙衣阁的新款再到扶风郡的特色小食,竟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意。
正聊得开心,清清冷冷的一声从前方传来,“三小姐。”
此时,师盈才发觉已到扶风璃所说的居所。
这座距离海边不远的院子甚至没有院墙,只以一条看起来是人为开凿的水渠环绕,上面漂浮着青荷白莲,以及两株遮住后院的粉色花树。
一名穿着灰蓝色长裙的双髻女子正站在花树前,手中捧着一个木盒,“家主让我来为三小姐送仙裙。”
这句话不知怎么触到扶风璃的逆鳞,那双与师盈聊到神采飞扬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不用。”
“三小姐,明日是小公子的婚宴,您总要出席的吧?”
灰蓝长裙的女子微微躬身,将木盒举高了几分,看似恭敬,却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我自会去。”
然而,扶风璃却完全不吃这套,淡淡地丢下一句话,“你可以走了。”
灰蓝长裙的女子似乎知晓她的脾气,目光在师盈与谢让尘身上转了一圈,没再坚持。
“扶风姑娘。”
谢让尘待那蓝灰色长裙的女子不见踪影,顺手设下一道隔音禁制,这才道,“可否问一下,令弟是与哪个家族联姻?”
这话其实问得不算友好,但扶风璃也完全不恼,还认真想了一下,“抱歉,我不知道。”
师盈欲言又止。
“我已许久未回家。”
扶风璃坦然道。
“不知扶风姑娘能否帮在下求证一下?”
谢让尘想了想,掏出一枚和凌雪宫弟子令牌十分像,但仅有一朵玉琼花的玉佩,“算在下欠姑娘一个人情。”
扶风璃接得很干脆,“此事不过举手之劳,但我确实觉着自己有向昆仑求助的一天,就厚着脸皮先收下了。”
“大师兄,你觉着这个婚宴......”
师盈想起刚才与大师兄未说话的话,迟疑地用嘴型做出了“二师姐”三个字。
“扶风陵与你二师姐曾......”
谢让尘刚开了个头,扶风璃已接住一个传音纸鹤。捏住纸鹤的瞬间,这纸鹤变成了一张赤红色的喜帖。
“扶风陵,卫雪棠?”
师盈震惊看着喜帖上的名姓。
这婚宴不对劲。
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修真界结道侣与结婚还是不太一样的。后者,要郑重许多。以二师姐的性子,绝不可能让自己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过,她刚刚还看见扶风陵和二师姐感情很好地一起乘飞鸢来着?
师盈只觉处处透着违和,而她的大师兄已经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看向扶风璃,“扶风姑娘,我不知你们扶风家为何同意了这个婚礼,但在下建议你提前为令弟备上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