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综]猎犬和薛定谔的猫——风不停【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14 14:55:20

  折原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她就是个疯子。”
  “您应该尊重她。”坐传助一如既往地鄙视着折原临也:“您这样的人渣没有资格评价她。”
  折原一时半会儿没说话。过了许久,他再次轻声重复道:“她就是个疯子。”
  他想起在来横滨的直升机上,他因为疼痛大脑一片混乱,却因为激素的作用又异常地亢奋。他胡言乱语地讲述着他曾经的“丰功伟绩”,颠三倒四地说着那些有关人类的“故事”。
  他讲到了跟着他的小男孩和小女孩,遥人和阳茉理的事。
  遥人的父亲本和阳茉理的父亲是好友,合伙开了公司。遥人的父亲发现公司里有人徇私舞弊,为了保全阳茉理的父亲,假装和他吵架,把他赶出了公司。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阳茉理父亲,在折原的情报下,找到了遥人父亲,将他杀害,然后才发现了事情的真相。痛苦不已中,他出意外死了。
  之后遥人的母亲,又在仇恨中捅伤了阳茉理的母亲,两人双双入院。
  从此两个孩子失去了父母,折原就把他们带在了身边。
  本来折原是有机会阻止这一悲剧的,他知道遥人父亲的苦衷,却没有直接告诉阳茉理的父亲,只是在对方动手前暗示了他。然后就这样看着他走上了末路。
  不明所以的遥人崇拜他,知道真相的阳茉理痛恨他。因为欠了他人情不得不被他雇用的坐传助鄙夷他,这些折原都无所谓。
  但大仓烨子,听了这个故事,却没有轻易地评价一切,她只是坐在病床边,一直握着他的手,认真地听他断断续续地讲完,然后问了一句:“还需要打一针止痛药吗?”
  折原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笑出了声。那个人居然轻易的明白了一切,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她说:“就算是三岁的小孩,脑袋空空像个巨兽,情绪阀门等于没有,但也应该被尊重,被信任,被坦诚相待。他说他要自己上台阶,你就让他上,不要把他抱上去。不然他就会挫败,就会无能狂怒,就会情绪障碍。”
  她还说:“临也君,你不要以为自己有五岁了,就可以去欺负三岁的小朋友,很幼稚。当个成熟的大哥哥行吗?”
  明明是被嘲讽,他却感到莫名的痛快。
  折原临也闭上了眼睛。他其实心里一直清楚,他为何会对遥人和阳茉理的父亲的故事感兴趣。因为他曾经在池袋,做过同样的事情,他用信息的格差,将平和岛静雄逼到了墙角。平和岛就用更加直接的暴力回应了他。
  ――但是最后那个人收手了。他、放、过、了、他。
  他们各自拥有一种力量,信息暴力和直接暴力。平和岛静雄最终驯服了巨龙,掌控了自己的力量。折原临也却失控了。
  什么呀,这样他不就是输得很彻底吗?
  所以他逃离了池袋,逃离了自己的失败。
  自己刻意逃避的东西,就这样被人轻易地看了出来,折原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对大人就‘尊重祝福’,对小孩就孜孜不倦?”
  大仓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笑道:“你知道吗?我一开始的职业规划,其实是做个老师。”
  “什么?”
  “教育是消除信息不平等的最大渠道不是吗?不然你为什么要把遥人和阳茉理带在身边呢?那两个孩子在你这里,不是学到了很多吗?”
  “我可没有特意教他们什么。”
  “教育并不一定要在课堂上。教育也是言传身教。孩子是白纸一样来到世界上的,在没有获得知识和技能前,就把他们丢到大人的决斗台上是不平等的,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这么想的人是你自己吧?”
  大仓自嘲地笑了笑:“倒也是这样没错。”
  后面的记忆就有点模糊了。
  折原临也想起大仓的那个笑,想起她说她想当老师时那种诚挚又纯粹的眼神。
  他回过神来,突然出声问身后的坐先生:“你说等她回来,邀请她一起去看一场棒球赛怎么样?之前不是有人送了门票?”
  坐先生语调平平地回答:“我认为在球场约会不是一个好主意。”
  “不是约会那种庸俗的东西啦。”折原兴致盎然的比划着:“沐浴在三万人的欢呼中,看着他们为每一个得分雀跃或者沮丧,然后为这人类汹涌的情绪致以崇高的敬意,一起鼓掌喝彩,不是一件非常值得期待的事吗?”
  坐先生默默地看着他,眼神里甚至有一种怜悯:“你会被甩的,被大仓小姐像拂去衣服上的灰尘一样轻描淡写地甩掉。”
  “都说了只是邀请她看棒球赛啦。”
  “好吧,棒球。”坐先生耸耸肩:“你懂棒球吗?”
  “当然,那种基本的知识......”
  “游击手的位置位于几垒和几垒之间?”
  “呃......”
  “海边风大,还是回去吧。”
  坐先生冷漠地拍了拍折原的肩,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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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球梗出自喝彩篇。
  遥人和阳茉理父亲的故事总结于黄昏篇。我认为这个故事对折原临也这个人来说很典型,就在这里尽量简单地复述了。
  捉虫子,顺便放一章出来~
第41章 海浪与基石
  大仓开着飞艇航行在海上。大约三十分钟后,她远远看见了目标船只的轮廓。
  大仓把飞艇的速度降了下来,尽量安静地靠近。
  那是一艘装载了大量集装箱的货轮,从吃水的深度来看,集装箱应该并非空箱。
  如果满载了货物,对于搜寻妖刀可能又会增加一定难度,即使有发信器在,定位可能也没有那么精准。
  大仓把快艇速度降了下来,悄无声息地看进去了货轮,几个灵活的纵跃之后,她轻盈地落在了货轮的甲板上。
  根据发射器的信号,大仓确定了大致的方位,在船尾区域的数十个集装箱内,不出意外妖刀就在这里。
  费佳为什么要把妖刀带到这里呢?这艘货轮的目的地是法国,他是想从欧洲大陆转道俄国吗?还是说福地就在欧洲等着接应呢?
  果戈里的异能是短距离空间传输,他可用轻易地用自己的异能力将妖刀藏在这众多集装箱中的一个中,对寻找的人来说,却要费很大的力气挪开外围的箱子。
  发射器的信号没有再移动了,是果戈里离开了吗?还是说发射器已经被他们发现了,这只是一个诱饵呢?对于费佳炮制陷阱的能力,大仓向来不会低估,她很清楚地知道那是一个怎样多智近妖的小孩。在天赋悟性上,恐怕也只有太宰能跟他势均力敌了吧。但是这几年大仓都刻意地没有让太宰接受面对复杂地环境,也没有教导他阴谋诡计人心谋算,更不会让他参与到自己和福地的对抗中来。因为再聪明的小孩在大仓看来也是小孩,有句话叫慧极必伤,正路的地基不夯实,就接触各种奇诡之道,只会让孩子的心变得动荡不安,变得扭曲虚无。
  即使是费佳,大仓一开始捡到他的时候,本来也是有诸多期盼做了诸多规划的,只能怪当时局势动荡没有一个安稳的环境,费佳这小孩的童年开局又过于酷烈了吧。
  想到这里,大仓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任劳任怨地开起集装箱来。
  无论如何,线索只有这么多,是不是陷阱也只得踩进去才能得到进一步的情报。
  时间又过去了不知多久,大仓估摸着船快开到公海了,到时候费佳的人手也会更方便接应,于是又加快了搜寻的进度。
  幸好是在船尾,又是夜晚,大仓动静并不大,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人来查看。
  终于在开了不知道多少个大型“盲盒”后,大仓开到了“大奖。”
  一个被改装了的集装箱内,钨丝灯发出昏黄的光线。
  大仓不由得直起了身,定定地看着灯光下带着白色绒帽的少年。
  “费佳。”
  少年把妖刀罪歌就那样随意地横放在腿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听到大仓的声音,他循声望过来,依旧如初见时那剔透又冰冷的紫色水晶一般的眼眸,嘴边却漾起一抹近乎温柔的笑意,语调柔软得让大仓几乎以为他在撒娇:“烨子,我等你好久了。”
  下一秒,大仓暴起发动了攻击。
  在看到费佳的那一瞬间,大仓就不再心存侥幸,明白了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
  是折原临也本就和费佳合谋,还是折原也被费佳骗过,都不再重要,她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试探出费佳胆敢亲自出现在这里的底牌,并凭借强大的武力值在混乱中找到生路。
  大仓的攻击落空了。
  一只异能力形成的土石巨人临空而起,将费佳护在掌心,挡住了大仓的刀锋。
  异能力的主人,费佳忠诚的下属伊万对着大仓颔首致意:“初次见面,大仓阁下。”
  大仓冷笑一声,刀锋下劈,砍断了土石巨人的手臂。站立不稳的费佳一个轻巧地跳跃,落到了旁边散落堆积的集装箱上。
  巨人的手臂又重新恢复了。
  大仓毫不犹豫地再次发动攻击。因为这是在水上,除了集装箱里他们自带的土石,攻击是不会像在大地上一样得到源源不断的补充的。
  伊万叹息了一声:“大仓阁下真的要和我们同归于尽吗?再攻击下去船就要沉了吧?纵使我能蒙主召唤又能如何呢?船上那些迷途的羔羊们只能在烈火中哀嚎,永堕暗黑的死水。”
  大仓停下了攻击,面无表情地看过去:“人质?这就是你们的手段?”
  “对您这样心怀正义的人来说,这一招总是屡试不爽不是吗?”伊万微微一笑。
  大仓表面上故作愤怒,心中却对他的话怀有一丝疑虑。因为上船之前大仓就做过基本调查,这艘货船本就跟他们“死屋之鼠”不清不楚,船上水手都是他们的人,仅靠这些人是完全无法动摇大仓的,但大仓在上来之前也留意过船仓的动静,没有发现他所谓的“羔羊”到底是什么。
  因为“羔羊”这个词,总是会让人联想到小孩,联想到无辜之人。
  凭大仓的武道感知能力,船上如果有大量小孩,她不可能发现不了。
  这个时候,费佳又轻轻一跳,从集装箱上跳下来,站到了大仓的面前,细声细气地向她解释,像是小时候每天晚上都要告诉大仓他做了什么一样,带着一丝孩子气的炫耀。
  “是这样的,烨子。死屋之鼠里有个成员的异能力是将真人变成人偶。刚好呢,你也发现了,这又是一艘进口人偶玩具的货轮。这当中有多少是真的孩子,多少是人偶呢?我想了好久才想出这样的重逢礼物。毕竟烨子呀,最喜欢孩子不是吗?孩子是希望,孩子是未来呀。”
  大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费佳慢慢地踱步到船舷边,懒懒地依靠着栏杆,把妖刀罪歌伸出了船舷外。
  他眉头轻蹙地看着大仓,似有许多困惑期待她的解答:“烨子,什么才是你心中的正义呢?就像外面下着酸雨,人们在死去。勉强建了间房子,当然也庇护了一部分人,但总有一部分人住不进来。身体强壮的人,拥有异能的人,就爬到了高处抢在了舒适的位置,有的人在地下室苟延馋喘,还有的人甚至不幸被倾斜的房子压住了。这时候,你为什么不推到房子重建呢?”
  费佳深深地看着大仓,晚上的海风吹得他的衣摆猎猎作响:“烨子,你为什么不推倒房子呢?”
  大仓与他目光相接,仿佛透过时光长河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她声音温和又坚定地回答了他:“费佳,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行?”费佳似乎被她的妥协和软弱激怒了,语气也变得尖刻起来,妖刀罪歌在他的手里摇摇欲坠。
  大仓的目光满是包容,她微笑着看着他:“你这么聪明,不是早就猜到答案了吗?”
  当你有足够力量彻底打倒和杀死我的时候。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无缺的房子和地基,与其一开始为了构筑完美不停推翻重建,不如先尽最大可能协商出来一个大致能接受的方案。因为废墟之中,人在不停地死去。在空想之前,先把房子盖起来。等到房子越建越高,不平衡之处越来越多,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只需要轻轻一推,房子自然就会倒下。那个时候,再组织人重新建一个大家更满意的房子就好。
  “在房子被推倒之前,不停尝试就好了,费佳。”大仓把目光移向漆黑的海面,她曾经当过推倒房子的海浪,如今想尝试一下成为基石被冲刷的感觉。
  费佳闻言,捂着脸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扭曲表情:“那么,我宣布,大仓烨子,就在此时,就在此地,为了新世界,请你死去吧。”
  语毕,他把妖刀罪歌扔出了海外,与此同时,船仓开始发生爆炸。
  大仓在看到费佳手握妖刀等着自己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这是一个怎样的陷阱。
  她陷入了思维的误区。一周前,费佳开始找折原临也买罪歌的情报,他利用了折原和鲸木重的旧怨,他一路把鲸木重赶到横滨,这一切仿佛都是在驱使着折原帮他找到“罪歌”的碎片,他最后好拿走完整的罪歌,直接摘走果子。
  但假如罪歌一开始就在他的手上呢?
  罪歌被打断重铸过。其中园原杏里拥有最大的母体,其次是鲸木重,鲸木重的断刃后来又被她转送给了岸谷新罗。但是岸谷新罗也不敢肯定外面是不是还流传有其他罪歌碎片。
  费佳只需要保留哪怕一块罪歌碎片就可以了。因为福地樱痴的异能力是“增强武器一百倍”,所以仅仅手握一片罪歌碎片,也极有可能可以达到起码和母体罪歌对所有被精神污染的“罪歌之子”同样的控制效果。
  罪歌的精神污染和增殖属性甚至在吸血鬼伯爵之上。用吸血鬼伯爵吸引大仓的注意力,暗地里早已通过数年的时间,让福地樱痴手握妖刀碎片完成了几何倍数的增殖。这么多年过去了,外面到底能有多少“罪歌之子”?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然后再放出寻找罪歌母体的消息,一步步把大仓引入这个陷阱。这是大仓无法拒绝的饵料,因为她如果放弃尽在眼前的罪歌母体,就再也没有和手握罪歌碎片的福地樱痴争夺“罪歌之子”们控制权的可能。所以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不会放弃。
  何况要把罪歌母体拿在手上,大仓才有可能确认“那件事”,确认罪歌斩断灵魂的属性,是否也能斩开“封印”。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这些年,大仓已经暗中试过很多次,任何异能力的作用都不能使“封印”松动,像是世界之间隔着一层“壁”。要打破这个规则,需要一个足够相似,又足够强力的东西。罪歌是大仓在这个世界发现的,最与咒术本质接近的东西。
  合体的罪歌是费奥多尔抛出的饵料,但这何尝又不是大仓顺水推舟想要看到的局面。如果由她主动追寻罪歌,盯着她的人反而会怀疑她的目的,阻碍她的行动。那么,只要让她的敌人以为,她“不想”看到罪歌合体的局面就好了。
  只是,她是真的“不想”吗?不,她只是足够有耐心而已。以罪歌的特性和福地的异能力,福地和费奥多尔不可能不盯上它,自己只需要等待敌人为她凑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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