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自己抽屉及同事们那里搜刮来大把零食,又去接了杯温水,小心翼翼走向谢袖。
谢袖茫然地看她蹲到自己面前,温柔询问自己:“小朋友,你要吃东西吗?”
谢袖努力地想了想昨天看过的那部电视剧里面的那个女配都做过什么。
好像女配也给男主送过爱心午餐和咖啡?
这好像叫什么糖衣炮弹?
谢袖立刻警惕起来,往后退了一步,脆声道:“麻麻说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但她没想到自己说完这句话以后,“情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激动地捂住了嘴。
“是我女……咳咳,是你麻麻教你的吗?你麻麻还教了你什么?”
谢袖想了想:“麻麻还说,吃东西之前要洗手,不能吃手指,不要吃太多糖会坏牙齿,要多吃胡萝卜……”
她每说一句,对面的人眼睛就亮一分。
“那你麻麻平时都做什么啊?”
“麻麻白天要上班,很忙很忙,晚上会陪袖袖玩游戏……”
“你麻麻有没有说过,以后还会不会演戏?”
“我不知道……”
说着说着,谢袖觉得不对劲,蓦地停了下来。
等等,为什么这个麻麻的情敌要这么关心麻麻?
电视剧里的女配会关心女主吗?
好像不会吧。
谢袖小小的脑袋上冒出大大的问号,她歪着头陷入思考。
秘书被她的歪头杀萌得差点晕过去,心里仿佛有一万只土拨鼠在尖叫。
她柔声细语地询问:“你怎么啦?是想到什么了吗?”
谢袖是个直球选手,她想不通,就直接问:“你喜欢我爸爸吗?”
秘书“呃”的一声卡住了,她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虽然谢总很帅很有钱,但没有一个社畜会喜欢自己的上级,不背后吐槽就已经算好的了。
她委婉道:“我很敬畏谢总。”
谢袖挠挠头,敬畏是什么意思?好像不是喜欢的意思?
没等她想明白,秘书已经自己补充道:“不过我很喜欢你麻麻。”
谢袖惊呆了,重复了一遍:“你喜欢我麻麻?”
秘书笑得见牙不见眼:“是超级喜欢哦!”
谢袖被这个信息砸懵了。
她尚且分不清喜欢也分很多种,只知道喜欢一个对象的几个人就是情敌。
眼前这个姐姐喜欢麻麻,那她就是爸爸的情敌了。
电视剧里的女配和女主同处一个办公室,她爸爸也和这个姐姐在一个办公室,简直一模一样!
谢袖想到电视剧中女主的凄惨遭遇,再一想到谢重延,顿时伤心起来,边哭边往楼下跑。
“爸爸!不好了,你有情敌了!”
第218章 番外—婚后日常(1)
清晨的日光在被子上缓缓移动,慢慢移到谢重延的脸上,他眼皮颤了一下。
下一秒,他睁开眼睛,慢慢抬起放在江怀雪腰上的手,悄悄摸向床头柜旁边控制窗帘的按钮。
昨晚没来得及关闭的窗帘悄无声息地合拢,那几抹穿进来的阳光还没来得及移动到江怀雪那里,就又重新被拒之窗外。
江怀雪背对着谢重延睡得很熟,长发泼在浅灰色的床单上,像一匹舒展的锦缎。
谢重延确认她没有被吵醒,轻手轻脚下床换了身家居服,打算去看看谢袖和江照。
没想到他刚把门打开,两个萝卜丁就抱着枕头“哎呦”一声,栽进了门里面。
谢重延一手揽一个,连忙把他们两个抱住,但江怀雪已经听到动静坐了起来。
她倚着床头迷茫了一瞬,就看到谢重延怀里一左一右抱着谢袖和江照。
一大两小,三双黑溜溜的眼睛一齐望着她。
“你们这是……?”江怀雪迟疑道,“早安拥抱?”
谢袖闻言立刻从谢重延怀里跳下去,跑到床边,拽着江怀雪的被子往上爬。
“麻麻~袖袖要和麻麻抱抱~”
江怀雪放柔力道抱住她,轻轻摸了下她的头:“好,袖袖早安。”
谢袖伸出藕段一样的小胳膊,抱住江怀雪的脖颈,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黏糊糊道:“还有早安吻。”
落后一步的江照坐在谢重延的臂弯里,默默抬头看向谢重延。
谢重延也低头看他,看出他有明显的羡慕之意,试探着问:“早安吻?”
江照伸手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
谢重延:“……”
倒也不至于对妈妈和爸爸如此双标。
江怀雪弯着眼睛笑,抱着谢袖下床走到门口,俯身在江照脸上也亲了一下:“阿照的早安吻。”
江照那只刚刚挡住谢重延的小手瞬间绵软软的搭上江怀雪的肩,表情矜持但眼睛亮晶晶地道:“妈妈早安。”
他顺势在谢重延腰上蹬了一脚,借力从谢重延的怀里自然过渡到江怀雪怀里。
谢重延:“……”
合着他就是一个跳板是吗?
他面无表情地摸了下腰,又面无表情地看向江怀雪。
江怀雪抱着两个香香软软的幼崽,心都化了。
她自从当母亲以后,很多人都说她看起来更加温柔了。
但是谁能面对这样两个小孩子不温柔呢?
他们懵懂纯真,一团奶气,对这世界一无所知,有最值得保护的珍贵天性。
每次这两个孩子窝到她怀里的时候,她就觉得纵是百炼钢,也该化成绕指柔了。
她抱着他们两个想走出房门,却发现房门处堵着的人一动不动。
江怀雪:“?”
她疑惑地看向谢重延。
谢重延眼神里有一点哀怨。
江怀雪挑了下眉毛,笑意更浓,凑过去轻轻和他贴了一下脸颊。
“这下行了吧?”
温软的肌肤一触即分,谢重延不满地抿唇,反手把她和两个幼崽一起抱住,还在两个幼崽的视角盲区,亲了下江怀雪的耳朵。
“这样才算合格。”
第219章 番外—婚后日常(2)
婚后第一年的某一天,江怀雪突然发现,她自己每年的生日都过得非常隆重盛大,但谢重延的生日却过得很寻常。
正好下个月又是谢重延的生日了,她决定给谢重延好好庆生。
结果江怀雪一翻谢重延的行程单,发现很不巧的是,谢重延那几天正好出差,生日当天晚上才能回来。
她对着行程表很为难。
谢重延走过来,看她支着脸,眉尖微蹙,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便问:“怀雪,你怎么了?”
江怀雪抬眼看他,在“隐瞒下来给他一个惊喜”和“如实告知直接询问”之间,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想给你庆生的,但是看你那天还有工作。”
谢重延失笑,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果然还是半湿的。
江怀雪吹头发总是吹到一半就停手,谢重延发现她这个习惯后提醒过两次,但是江怀雪照旧。
后来他在家的时候,干脆直接负责给她吹头发。
眼下摸到她头发是湿的,谢重延就轻车熟路去拿了吹风机。
“庆生就不用了,到时候我到家也挺晚的了。”谢重延笑了笑,“有礼物就可以。”
江怀雪闻弦歌而知雅意:“你有想要的礼物?”
谢重延“唔”了一声:“有想要你送的礼物。”
江怀雪好奇道:“是什么东西?”
“袖扣。”
“袖扣?”江怀雪眨眨眼,忽地想起来,“我怎么记得我之前送过你?说起来我好像没见你戴过?”
谢重延轻笑一声:“毕竟是你送的第一副,怕平时戴会磨损,舍不得拿出来,被我放进保险柜了。”
江怀雪:“……”
卧室里确实有两个保险柜,谢重延早就把密码告诉江怀雪了,但她从来没有打开看过,还不知道里面放的原来是这种东西。
大可不必,光那个保险柜就能买多少副袖扣啊。
谢重延手指慢慢从她发间穿过,帮她把头发一点一点地吹干:“所以这次你多送我几副,我就可以每天戴了。”
江怀雪听出了一种莫名委屈的感觉,便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扭过头看他。
谢重延神色如常,暂停了吹风机:“怎么了?”
江怀雪仔细看了看他,心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她转念一想,觉得自己确实送谢重延礼物送的太少,于是带点弥补的心态问:“只要袖扣吗?还要不要别的礼物?”
谢重延正经道:“还要两件衬衫吧,休闲一些的。”
江怀雪略感奇怪:“我没见过你平时出门穿休闲款的衬衫啊。”
谢重延笑意加深:“以后可以尝试一下。”
江怀雪是个正经人,她没有多想,既然谢重延都主动提出来了,那她肯定会买。
她把市面上所有知名品牌的袖扣都扫荡了一遍,挑了足有上百副,还专门挑了原石找人定制。
衬衫也是,其中两件她甚至亲自参与了设计过程。
等到了谢重延生日那天,夜里十一点多,他风尘仆仆地赶回家来,江怀雪正倚在沙发里等他。
“带你看礼物。”江怀雪觉得自己这次送的礼物非常多,一次性补全了过去几年的,兴致盎然地把谢重延领到衣帽间。
衣帽间里灯光明亮,把那些依次陈列的袖扣照的璀璨生辉。
谢重延目光从它们上面慢慢滑过,落到一旁挂着的十几件崭新衬衫上。
他走过去,精准地拿出了其中两件:“这两件衣服……是私人定制的?”
江怀雪弯唇一笑:“我还参与了细节的设计哦。”
谢重延默了默,突然喟叹道:“怀雪,你这样会让我很愧疚。”
江怀雪愕然:“你愧疚什么?”
谢重延小心地将那两件衬衫放回去,终于说了实话:“因为我本来是想把衬衫给你穿的。”
“我穿什么衬衫,我又不……”
江怀雪话说到一半,对上谢重延深深的眼眸,蓦地止住。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耳朵立刻红了:“你……”
她顿了顿,想到今天是谢重延生日,又犹豫了一下。
谢重延抓住她这点心软,手指放到一件非常宽松的白衬衫上,低声道:“今晚试这件可以吗?”
……
夜深人静,月色透不过厚实的窗帘,只能徘徊在落地窗外,悄悄聆听室内的人密密私语。
“怀雪……”
“嗯?”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袖扣吗?”
“为、为……嗯……为什么?”
“因为袖扣自己戴是很难戴好的,一个男士如果想要优雅地佩戴它,就需要一位亲自为他整理的爱人。”
“……”
“明天早晨帮我戴好不好?”
“……好……”
……
……
第二天,谢重延身边的人惊讶地发现谢总出差几天回来后,不但不显得憔悴,反而容光焕发,抬手时手臂处有微光一闪。
有个副总开完会时没忍住多嘴道:“谢总也开始戴袖扣了吗?这副袖扣真好看,我也想买袖扣,但有时候戴不好,赶着出门太着急。”
谢重延云淡风轻地一笑:“自己很难戴,我都是出门前由我太太帮忙佩戴,这副也是她送的。”
副总闻言羡慕道:“谢总和太太感情真好啊。”
谢重延满意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低头整理了一下袖扣,让它看起来更精致一些。
与此同时,被迫请假的江怀雪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又疲惫地睡了过去。
她想,再也不给谢重延过生日了,实在是太累了。
第220章 番外—探亲之旅(非常苏,慎入)
飞佩山上危崖巉璧,松柏森密,瀑布高悬,水流像是银河从九天倒挂垂下,落在山下激荡起漫天凉意。
四散的水汽与山上终年不散的云雾,遮挡住了山巅凌空而建的歇山式建筑。
回廊殿阁,巧构宏制,几乎将这里与现代社会隔出了千百年的时光壁垒。
这里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江家宅邸,曾经拥有一位惊才绝艳的家主,但斯人已逝,此处已经空置多年。
然而这一日傍晚天际忽有一声雷鸣,飞佩山后霞光闪动,映得整座山绚烂多彩。
明光万道,刹那间越过九洲苍穹。
积雪封霜的澜沧山上,一个穿素白衣衫的年轻人怔怔仰头,脸上闪过震惊和欢喜之色。
他身前花苞颤颤,是他等了三年,只待盛放之时摘取的奇花,只需再等半个时辰,就到花开之时。
但他看也不看,飞身直掠而下。
“怀雪……”
飞佩山不远处,某位身处教室,正给门派精英们讲课的宗师手指一抖。
他刚施展的法力因为心神震动而劈裂了脚下的地板,灰土扬了他一身,他只满脸愕然地望向窗外。
“怀雪?”
千里之外,一个密封的房间里,正闭关打坐的美艳女子“唰”一下站起来。
她蓦然回首,一掌劈开了房门,眼底显出狂喜。
“怀雪!”
……
飞佩山上突现异象,九洲之内无数人为此惊动。
但江怀雪和谢重延才刚刚落地。
“咦?”江怀雪茫然地看了看天上的云霞,“今天晚霞这么好看的吗?”
谢重延扶了下头,缓解因为跨越时空带来的眩晕。
他闻言转身看过去,目光却没投向天空,而是停留在江怀雪身上。
他们两个降落的地方就在高崖瀑布之前,江怀雪就站在流光溢彩的水雾之中。
霞光辉映,雾气腾腾,映得她清艳绝伦的容颜不像是真实存在的,天地万物全成了她的背景陪衬。
饶是谢重延天天与她耳厮鬓磨,这一刻也不由得呆住了。
江怀雪还没察觉不对,她在瀑布前慢悠悠转了两圈,惋惜道:“可惜我们不能带着东西来回跑,不然把这一幕拍下来多好。”
过了半晌,她才发现谢重延一点动静都没有,诧异地侧脸看过去。
“你发什么呆呢?”江怀雪伸手在他面前挥了两下,“还没缓过劲儿来吗,我们先回江家休息一下。”
谢重延抓住她的手,喃喃道:“真的是我的……”
江怀雪:“?”
谢重延发什么疯?
还没等江怀雪询问,谢重延的眼神就越过她,看向她身后,表情诧异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