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仔呼吸急促了起来,赶紧拿了过来,有了这个,公厕就是他的了!
小水滴哼了一声:什么东西,胖得跟个猪似的,也想拿我的东西。
它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个猪头提出要用主人的“死”来做文章的!
主人让它不要和这些人计较,但现在人送上门来了,小小教训一下不算什么吧?
下一刻,这张卡蓦地变得滚烫,烫得仿佛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胖仔惨叫起来:“好烫!啊啊啊好烫!”
他拼命地想要甩掉这张卡,但根本甩不掉,这张卡就跟粘在他手上一样,人们就看到他手上冒起了烟,接着就是一阵烧焦的味道。
无论是胖仔这边的人,还是张正那边的人,都吓住了。
胖仔惨叫着往别人身上凑:“快,快帮我把这个拿掉!”
但卡碰到别人,那人也被烫得一个尖叫,然后纷纷远离胖仔。
“啊啊啊!”胖仔跪倒下去:“我不要了,我不要这个东西了!”
终于,这张卡脱离了他的手,飞了出去,正好落到晏刘的手上。
小水滴哼哼冷笑,这也是个欺负它主人的人,还说主人被毁尸灭迹了,还想要主人的积分,做梦!
于是晏刘也惨叫了起来:“啊啊啊,好烫,救命!我不要这个,我不要这个!饶了我吧!”
又一阵肉烤焦了的气味飘出。
接着,卡又飞到了李桂红手上。
“啊啊啊啊啊!”
现场可谓是混乱一片。
晏曦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问小水滴:“那些人走了吗?”
“哦,还没,还在说话呢。”
小水滴努力绷住自己想大笑的表情,好在它身上也就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不夸张的时候是看不出表情的。
晏曦不疑有他,道:“看来张正是落于下风了,这个人能力是有的,可惜在团队不够强的情况下,就想管理这么庞大的人群,步子迈得太大了。”
小水滴:“就是就是,他团队的核心成员才几个啊,还没有特别厉害的……咦?”
“怎么了?”
“又有一群人来了!哎呀,他们把那个胖子和张正的人都给包围起来了,实力好强的!等等!”小水滴的声音突然变了调,“我、我我察觉到小麦穗和小剑剑的气息了!”
晏曦还在慢慢揉脚,听到这话,手下一个用力,顿时“嘶”了一声,她顾不得疼,连声问:“什么意思?是它们来了,还是它们的玉佩出现了?”
却说十多分钟前,广场街道外头,来了一群人,穿着黑绿色的统一衣服,他们风尘仆仆,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每个人身上都脏兮兮的。
但他们身上那透出来的气息,就非常不寻常,凝重、肃杀、令行禁止,和普通百姓很不同。
而这,就是夏家在末世前,以保镖的名义培养出来的人。
百来号人,每个人手中、身上就不止一个武器,甚至还有枪,像一支雄师,簇拥着中间的三辆造型奇特的全封闭式气囊车。
夏老爷子就坐在第一辆。
一只精神小鸟在他手中消散,他声音嘶哑,透着疲惫,也透着激动:“就是这里,冲进去,晏曦就在广场边上的院子里!”
张正失去了管理权后,这一带的纪律就近似于没有了,即便是看出了这群人来者不善,也没有人敢出来阻拦。
他们长驱直入。
目标非常清晰明确,直奔小院,将小院围了起来。
小院里头乱糟糟的,外面也围了不少人,夏家的人一来就控制住全场,一个冷面高壮的男人大步走进院子:“晏曦在哪里?”
此时胖仔晏刘等人被烫得双手血肉模糊,惨叫不止,其他人情况好点,但也是衣服被烫出洞,脸上被烫出水泡。
一人疯了一般地把蓝卡丢了出去,被这男人接在手中。
男人,也就是夏老爷子的义子夏洪,只觉得烫得厉害,下意识松手,卡掉在地上,他又试着去捡,这一次倒是不怎么烫了,仿佛刚才的感觉只是错觉。
他警惕地看着这个东西,又看看其他人。
进去搜屋子的人出来了:“没有发现目标。”
夏洪便又问了一句:“晏曦,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长得很漂亮,是不是在这里?”
他一手扶着腰上的东西,眼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把枪。
虽然不知道末世后枪还管不管用,但这玩意对人的震慑力是极强的。
再加上这么多气势肃杀的黑衣人……
人们噤若寒蝉。
一人犹犹豫豫地说:“之前在这里的,现在,不在了。”
“现在不在了?去哪里了?”夏洪问道。
人们朝张正看去。
夏洪也看向张正,朝他走了过去:“你知道?”
张正刚才争执间被人打了几拳,流出了鼻血,衣服也破了,他整了整衣服,先看了看这些人:“你们是晏曦的什么人?”
夏洪眯了下眼,能这么问,确实是知情者了。
他一挥手,两个手下就从他身后走出,把张正一左一右钳制住,押了出去。
张正被押到夏老爷子的车子前,夏洪低声道:“父亲,里面没发现晏曦,这个人应该知道晏曦的下落。”
夏老爷子眯眼看着张正。
张正看到他就是一惊。
“夏老先生?”
“哦?你认识我?”
“从前在财经报纸上见过,我的公司,也和贵集团旗下的公司,有过生意来往。”
“很好,那就省了老夫费口舌了,晏曦在哪里,带我们去找,或者把她交出来,她对我们夏家来说,非常重要。”
张正心口直跳。
他知道夏家有多大的能量,而且看起来,即便末世了,他们也依然很强悍,晏曦竟然有这样的背景?
但他只能苦笑:“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她离开前没有告诉我。”
一个双手被烫得血肉模糊的人尖叫道:“他知道,他一定知道,一定是他把晏曦的尸体处理掉了,他还在那张卡上做了手脚!张正,没想到你这么阴险,如果我的手废了,我一定要你把手赔给我!”
夏老爷子腾地站了起来,从车子里冲出来,直直盯着这人:“尸体?晏曦已经死了?!”
他整个人晃了一下。
后面一辆车里,一个美妇人冲了下来:“晏曦死了?她死了?”
那人佯装悲戚道:“是啊,晏曦是为了救我们所有人才受伤牺牲的……”
美妇人两眼一翻,整个人就晕死了过去。
夏老爷子缓过神来,不可能,那个人就在这里,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晏曦就这么死了,而且如果她已经死了,他又何必传信让自己赶过来?
他冷冷盯着说话那人:“去,把这个人给我埋了!”
那人一下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有人按住他,往边上泥土地拖去。
他这才意识到不是开玩笑:“不不不,我说错话了,不要埋我,不要杀我!救命!”
然而那里正好有个坑,他被扔进去,坑边的人就一铲一铲地往里埋土,他想爬出来,那铁锹棍子毫不留情地往他头上身上敲去,敲得他痛叫连连,哀求不断,像一头快被杀掉的猪。
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也太可怕了,一上来救活埋人,这、这这这,这是哪里来的黑B?
老爷子看向张正:“现在,知道晏曦在什么地方了?”
张正活了三十多年,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他额角挂下豆大的冷汗:“晏曦确实没死,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和她也就是刚认识的关系,她没告诉我她会去哪里。”
夏老爷子阴沉道:“是吗?”一抬手,张正也被扭过去,在前面那人的边上,挖了个坑把他给塞进去,也埋起来。
“夏老爷子,我真的不知道啊!”张正叫道。
但夏老爷子充耳不闻,看向四周人群,夏洪替他高声喊道:“谁知道晏曦的下落,说出来,我们重重有赏!”
人们面面相觑,别说不知道晏曦在哪里,就算知道,他们敢要这种人的赏吗?
夏老爷子脸色阴郁:“找出所有和晏曦接触过的人,一个不知道,就给我埋一个,地上不够埋,就给我吊起来,放太阳底下烤!”
此时虽然已经下午三点多,但阳光依旧毒辣得很,被吊着晒太阳,那也是够呛啊!
夏洪却毫不犹豫地点头,问在场的人:“谁和晏曦接触过?”
一个声音颤颤巍巍地说:“我、我妈消息最灵通了,我能把所有和晏曦接触过的人,都找出来。”
人们一看,竟然是胖仔!
顿时在场不少人就对他怒目而视,尤其是那些和晏曦接触过的人。
叛徒!
胖仔咽了咽口水,他才不是叛徒,他只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
只要把那些害群之马找出来就行了!
看着夏家人那全副武装又有刀又有枪的阵仗,他呼吸加速,仿佛看到一条登天之路摆在自己面前。
只要讨好了这些人,还愁没有前途?
他瞬间觉得自己的手都不疼了。
他第一个指向晏刘等人:“他们!他们和晏曦接触过!还是晏曦的亲戚!”
晏刘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们不久前还是一条船上的!
晏刘跳了起来:“我草你妈!”
两个都被烫了一手血泡的人顿时扭打在一起,夏老爷子脸色阴沉:“都给我住手!”
晏刘放开胖仔,就跪了下去抱住夏老爷子的大腿:“老爷子老爷子,晏曦那个死丫头我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但我帮您去找,帮您去找!咱们是亲家,有话好好说啊!”
夏老爷子厌恶地看着他,不过倒是缓了缓神色:“我相信你,把晏曦找出来,我马上给她和傲阳办婚礼。”
晏刘的眼睛蹭地亮了起来。
这下胖仔傻眼了,他们竟然是认识的!而且还是亲家?!
也、也对哦,这些人要找晏曦,而晏刘和晏曦是亲戚,互相认识很合理。
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赶紧去讨好晏刘:“老哥,刚我说错话了。”
但晏刘冷笑一声:“可不敢当您这句哥。”他压低声音,恶毒道,“想攀上老爷子,下辈子吧!”
两边人马很快分开,去找和晏曦接触过的人。
一个个人被找了过来。
但凡说不出晏曦的下落,不是被埋进土里,只剩一个鼻孔露在外面,就是被吊了起来。
那是广场边上几棵已经枯死的老榕树。
树虽然枯死了,但树干还很硬朗,而且枝枝叶叶被人砍去烧柴了,剩下的部分拿来吊人非常合适。
人们捆着双手吊着,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惨呼痛叫。
“晏曦!晏曦!你出来啊!”
“我们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晏曦,求求你出现吧!”
空间里,如实描述现场一切的小水滴急得团团转。
“太卑鄙了,这是在逼你现身,他们怎么不把晏刘他们吊起来!”
“因为夏振雄很清楚,他就算杀了晏刘他们,我也不会在意。”
老爷子是料准了,她不会真的看着那些人出事。
被活埋的人留下了透气的孔,被吊着的人暂时也晒不死。
夏振雄这些手段看似凶残,其实只是逼她现身罢了。
真是一只老狐狸。
“你还没有发现玉佩的所在吗?”
“只有隐隐约约的感应,它们好像被装在了什么容器里,我能感应到它们就在夏家那群人里,但具体在什么地方,是否完整,我不能确定。”
晏曦又问:“你说,外面那种车子有三辆?”
“嗯。”
那种车子是夏家在末世前就研制出来的,用的都是特殊材料,所以抗住了游戏上线的那一次暴击。
包括他们的一些衣服、武器,也都是末世前就做好的。
“三辆车,一辆坐着夏振雄,一辆坐着那个妇人,那人应该是夏傲阳的母亲,那么剩下那辆里应该就是夏傲阳了。”
“玉佩八成就在夏傲阳身上。”
晏曦看了看自己还肿得老粗的脚:“你说,他们有一百多人?”
“是的。”
那来硬的也不行了。
看来只能先妥协了。
“主人,不好了!”小水滴突然叫道,“他们抓住了那个小女孩,就是昨天早上说你病得很重,还被吓哭了的那个小女孩。”
广场上,烈日如火舌一般舔舐着地表,站在室外不消一会儿就会浑身大汗,皮肤被阳光晒得发痛。
而此时,这个广场周围站满了人,树上挂满了人,边上的泥土里也埋满了人,俨然一个刑场。
夏家的人把控着全场,几栋高楼上,甚至还有狙击手,确保如果有人敢反抗,能够第一时间干掉,如果晏曦出现,也能立即将之控制起来。
所有人噤若寒蝉,昨天早上照顾晏曦的两个大妈和那个小女孩都被带了过来。
三人瑟瑟发抖地站着,看看这边被埋在土里的人,看看那边被吊在树上的人,吓得面无人色,几乎要晕过去。
胖仔双手缠着纱布,担任了审问官这个角色,趾高气昂的,活脱脱一个汉奸样,他问道:“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晏曦是什么时候,她有说她去了哪里吗?”
胖大妈恨恨地看了眼胖仔:“胖仔,我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胖仔冷笑了一下,一撇头,一个人就把胖大妈抓过去埋土里了。
胖仔呸了一声,又问那瘦大妈。
瘦大妈磕磕巴巴地说:“最、最后一次是在昨天早上,后来她住进了这个小院,就再也没见过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啊。”
“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胖仔蹲下去问那个小女孩:“你也不知道?”
小女孩惊恐地直摇头。
胖仔叹了口气,站起来,摆了摆手。
他的人有些犹豫。
这老的都快六十了,小的才四五岁的样子,实在是下不去手啊。
夏家人里也有看不下去的,低声道:“洪哥,这孩子,要不算了……”
这时夏傲阳的母亲终于醒了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冲过去一巴掌甩在那人脸上,声嘶力竭地尖叫道:“你可怜别的孩子,谁来可怜可怜我的孩子!我可怜的阳阳啊,昏迷了这么多天,都是晏曦害的!都是晏曦害的!今天一定要把她找出来,不然我要这里所有人给阳阳陪葬!”
她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子扎向那个手下:“你吃着夏家的,用着夏家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夏家给的,这会儿倒是去同情别人了,吃里扒外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