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在星际的危险悖论——不止轮回【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15 23:06:23

  文元被蓝奎的动作震到,欲要开口的时候也被打了。
  “人渣!”
  蓝奎再次抬手的动作被曼斯制止,曼斯拧紧她的手腕,蹙眉盯着眼前人,而脸上的疼痛还在持续,红痕清晰可见。
  “撒开!”蓝奎怒目圆瞪,她怎么也想不到,文元竟然会跟曼斯走在一起,跟这个野心勃勃的人渣走在一起,难道他不知道曼斯对自己做过什么吗!
  “我特么叫你撒开!”
  “!!!”
  突然,蓝奎拔出他的佩剑直指对方,被划破脸的曼斯只觉得脸上的痛感很刺。
  “蓝奎!你在做什么!”
  文元大声制止她的举动,在商务部做这种事情,万一被传到总部那就不糟糕了!
  蓝奎手腕一转将利刃直指两人,冷笑道:“文元,你现在又在做什么,星际和贵族从来都是互不相干,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文元开口的动作没有一个字,站在一旁的曼斯眉眼拧紧。
  他的视线一直在蓝奎的动作上,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拿佩剑的姿势,落剑的动作,都和家族教授的方式大相径庭,更何况蓝奎父母从来不给她拿武器的机会。
  曼斯心里好像笃定了什么,他柔和紧皱的眉眼,问道:“照你这么说的话,你我都是贵族,你和文元的关系也不一般,你又和明川走在一起,怎么看…该死的都是你。”
  “你!”
  蓝奎激愤的情绪一再波动,总以为自己在查出父母的线索能避免和渣男见面,结果文元却跟对方牵扯在一起,甚至现在,她举刀直指的时候,文元却不站在她这边。
  她攥紧刀柄,挥落的顷刻间,只听刺耳的冷兵器碰撞出火花,近在咫尺的攻击却被文元一刀斩断。
  铁器声回荡,短柄的利刃插进身后的屏幕,发出刺啦声响。
  而蓝奎蓦地顿住的表情从文元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狠厉。
  曼斯就这么居高临下睥睨她,嘴角勾抹一丝得逞的笑。
  文元冷漠着眸光,收回利刃,对蓝奎警告道:“你这么随心所欲的心情,有考虑过别人吗?”
  “哈……别人?”蓝奎听到这句话已经气愤到不知是哭是笑。
  “我被他害得一无所有!你告诉我考虑别人?”
  “……”
  “他连让我见我父母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你告诉我考虑别人!”
  蓝奎的情绪激动,那把短柄的佩剑被她狠狠甩出去,径直击向文元,而文元只是冷着脸没有躲闪。
  只见那把佩剑从文元的脸庞擦过,直直插在墙壁上。
  蓝奎想继续争论,却被身后的机器人束缚动作。
  “蓝奎小姐,负责人有请。”
  “……”
  “……”
  蓝奎火大的情绪在听到“负责人”三个字时,突然停住。
  没等她开口让文元他们留下来不准走,就已经被机器人架着去了另一扇门。
  而这里
  只剩文元和曼斯,以及被破坏的屏幕和周围的设备。
  曼斯用手帕擦着脸上的血迹,眼底深处却是藏尽了阴谋诡计。
  文元突然也察觉到脸上的疼痛,他伸手触碰,指腹上摸到一丝血迹。
  原来,皮肤也被刀划到了。
  他的呼吸声沉重,因为这里的设备被破坏了,还有就是蓝奎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可能是直播方面有什么要求吧。”
  曼斯忽然开口说道,文元听到他的话突然看向他,脸上不解。
  曼斯轻笑道:“听说他们想研究蓝奎钓上来的东西,靳修之前就带她过来了,不过她好像不喜欢那个要求。”
  文元盯着曼斯一再蹙眉:“你怎么知道的。”
  曼斯微笑道:“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前未婚夫,当然会关心她的一举一动。”
  “……”
  文元收回目光,他并不觉得曼斯会关心蓝奎,虽然他一开始确实相信蓝奎的说辞,但看到她弟弟那样,他现在也不知道该信谁。
  见文元沉默,曼斯走到他旁边拔出那把短柄的佩剑,说道:“你和她们姐弟俩见面的时间,也只是每年一次,而且陪的最多的还是弟弟,但我却是每年每天都和他们见面……”
  “你想表达什么。”文元余光瞥向曼斯。
  曼斯听到文元上钩,便不紧不慢地提起蓝奎刚刚的所言所行。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她持剑了,从未摸过冷兵器的她,拿起剑来却如此得心应手,你就没怀疑过她的身份吗?”
  “……”
  曼斯的提问让文元敛眸暗色,因为他联想到了蓝彦,一个相识多年如今才发现可以幻化人鱼的弟弟。
  但文元并没有立刻回答曼斯的话,因为在此之前他就跟老师做过试验,蓝奎并没有像蓝彦那样。
  可他也没有否认曼斯的话,毕竟,蓝奎的变化他也是有目共睹且感同身受的。
  文元的呼吸深沉,开口要说的话再次被人声打断,进来的人正是任祁。
  “老师?”
  “……”
  曼斯看到任祁进来,眉眼掠过淡淡的光,而任祁看到这里一副刚刚打过的痕迹,脸色一沉。
  “公爵有事吗?”任祁无视文元的话,微微眯着眸子打量脸上带着伤痕的曼斯。
  “无事,作为朋友来看看。”曼斯说完眼神里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在离开前,特意看向文元。
  而文元的脸色也暗下来,任祁见到文元脸上也留下伤口,烦躁的情绪没有丝毫掩盖。
  “让我省点心吧。”任祁的语气多了几分无奈和恨铁不成钢。
  “一会又是蓝奎,一会又是曼斯的,我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倒下滔天大罪了,才收你做学生。”任祁抱怨道,将怀里的累累一沓资料塞到文元手中。
  文元包过资料也被重量惊到,明明看起来不多,为什么这么重?!
  “老师……这是…?”文元换着姿势抱稳资料,疑惑追问。
  “臭小子,不是你让我找的吗?有关蓝奎一家的信息。”任祁扶着眼镜刷卡打开另一扇门,示意他跟上。
  两人边走边聊,任祁告诉文元,在五年前,也就是他刚从蓝奎家里回到组织的一个月后。
  六岁的蓝彦因为病症的病发,被蓝氏夫妇带到其他星球,当然了,听说是为了治病才这么兴师动众。
  但具体什么病,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作为蓝氏的唯一继承人,如果唯一的儿子死了,先不说顺位的人是不是当姐姐的蓝奎,就冲他们家族的其他分支的野心勃勃,就已经够悬了。
  “不过好在,蓝彦的病症有所好转,当然,这句话是外界传的,至于具体情况如何只有他们家里人知道。”
  任祁说着继续打开另一扇门,而文元就跟在后面听他说完后面的。
  “也就是那年起,蓝彦的病就再也没有发作过,还有就是距离脱水症的发生的时间,是从蓝氏夫妇死后的第二年才出现的,也就是上次。”任祁说着停下动作,他回头看向抱着资料的文元。
  “蓝彦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人鱼还有待验证,如果想要快速确认,就需要把他送到容冥那里去。”
  “……”
  “我知道你纠结,也不想把他交给容冥,毕竟我也是了解那个家伙的性格。”任祁抱过文元怀里的资料继续说道:“如果想要保护好他,还是不要泄露有关他的信息,而且那天,我看蓝奎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弟弟的情况。”
  任祁把怀里的资料放在桌上,他认为不管蓝奎信不信那些事情,他们也没有必要再提及了。
  “老师…”
  “嗯?”
  任祁扭头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文元,而文元欲言又止的表情在犹豫过后只吐出一句没事。
第52章
  文元垂眸沉默,任祁的叹息声沉重,而这声沉重的叹息,似乎是对他的无奈。
  任祁看着文元脸上的血痕没有追问原因,就算不用问,也知道是因谁而起。
  他知道文元的为人,也知道文元自从得知蓝氏夫妇的死后,一直执着于他们死去的真相,可蓝奎一家不是普通家庭,不是想调查就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告诉文元,有些事情如果深究起来,会牵扯到后面很多事情。
  就像你发现一棵罕见的花一样,也许花的存在让你很好奇。
  可当你一直想要挖掘时,你会发现小小的花,底下生长的根早已跟一旁的大树根交错,想要保证花的根茎不受损,只有砍了一旁的大树。
  如果决定要砍掉大树,那一开始挖花根的工具就不适合砍树。
  如今,蓝奎就是那朵花,而文元已经开始挖了,再挖下去,就会看到底下树根缠绕的根茎,后面他是无论如何都挖不动的。
  任祁的提醒,让他一再沉默,而这段以往轻松相处的师生关系,也因蓝奎而变得冷却起来。
  “老师,你是怕蓝氏的其他家族有参与蓝氏夫妇的死吗?”文元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几分伤感。
  那份伤感,似乎来源于任祁劝阻他停手的一字一句,又似乎是源于这段渐渐被拉远的师生关系。
  面对文元的反问,任祁并没有做出回答,就这么看着文元的眼睛,那双一如既往雷厉风行的眼眸,此刻却被当年那个四面楚歌的少年的眼睛覆盖。
  就好像在哭诉追问为什么。
  任祁错开与文元的对视,于他而言,不管是蓝奎家族的分支也好,还是她父母死亡的真相也罢,都不是他想要听的。
  而他要求文元与蓝奎撇清关系,无非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师,打从我认识你以来,你就是这样……”
  文元抬眸时,那双眼睛是被悲伤充斥的痛苦,也许是如今的追问和当年任祁退位以及退出组织时,同样只有沉默回应自己的答案让他难过。
  “不管我问什么,你回答我的永远只有沉默,就连当年无缘无故退出首领之位,甚至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这么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不管死活。”
  “……”
  任祁垂眸缄默,而后吐出一句“累了”。
  “我厌倦了杀戮。”任祁背对着后面屏幕的光,周围设备的灯光也在此刻闪烁起来,那副反光的镜片,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厌倦…杀戮?”文元脸上不敢置信,甚至觉得自己刚刚听到了可笑的回答。
  “可当年是你告诉我和平是靠战争换取的!没有杀戮哪来的安稳!”
  文元的情绪失控,大声质问任祁曾经的一字一句。
  面对文元的激动,任祁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他不否认曾经教文元的话,但他自己也有退居二线的权利。
  任祁伸手摩挲文元胸口的徽章,眼里流露出一丝留恋的光,只是那抹光,很快被落灰覆盖。
  “你坐上首领之位,做老师的我很欣慰……”
  任祁说这句话的时候,后面好像还有一段话没有说完。
  他收回手,把话题说回蓝奎的事情。
  “这里的资料,是除却蓝彦的信息以外,还有关其他家族的资料,或许……作为老师抛下当年的你离开,是不称职的,但这次,我想做个称职的老师。”
  任祁说完,脸上露出笑容,而那抹笑容,还是文元第一次遇见他时的笑容。
  但,那抹笑很快便消失了。
  而那句“这次,我想做个称职的老师”的话,一直在文元的脑袋里挥之不去。
  老师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等文元开口追问。
  任祁再次重复那句让他尽可能和蓝奎保持距离,让他到嘴边的问题又硬生生咽回去。
  他问任祁,一直不允许自己跟蓝奎有联系,难道是知道其中的内幕吗?
  不然他找不到其他理由来说服自己。
  看到文元内心纠结的痛苦,仿佛这是他从未理解的事情,作为前一线的首领,文元一直遵守任祁的一字一句,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
  可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
  蓝奎一个人带着弟弟生活已经够艰难了,家族和其他分支的脱离也是他不能理解的,作为发小的他,要是也对其置若罔闻,视而不见的话,他真的做不到。
  “老师,你以前教过我,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身边人,可你现在为什么……”
  任祁收回目光,没有反驳文元的追问,偌大的空间里,设备在不停制作材料,一份又一份复印的文件被堆积成山,最后散落在地上,吵闹得拥挤却又是安静到令人窒息的可怕。
  沉默片刻,任祁捡起地上其中一份复印的文件,眼镜下是晦暗不明的光。
  “你,并不了解蓝奎的家族,他们不是表面上的贵族……”任祁的声音很小,小的只有自己能听到。
  站在那里的文元一怔,蓦地睁大的眼睛。
  “什么……意思?”
  “……”
  任祁不想再讨论那些话题,他把手中被捏的不成样子的文件塞在文元的上手,准备开门离开。
  “老师!”
  文元的声音大喊,他期望的眼睛看着任祁迟迟没有转身看自己的背影,问道:“老师…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真相…”
  “不是真相……只是心照不宣的事实。”任祁留下这句话便开门离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他的学生。
  文元就这么站在那里,像个再一次被抛弃的人,任祁离开的背影一晃如当年他退位时的决绝,只留下文元一个人站在那里,无法理解,甚至追问也没有得到回应。
  离开星际商务部的任祁,一个人回到医疗院,面对周围冰冷的器械,他冷暗的眸子目不转睛。
  扣动的十指却变得不知所措起来,死寂一片的周围,仿佛是对他审判过后的无期徒刑。
  他面无表情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偌大的水池里走去,冰冻的恶寒入侵他身体仅存的温度。
  平静的水面随着他每一步的前进,漾出波纹,直到水位没入他的半身,他的动作才慢下来。
  【老师,为什么一定要征战,死人那么多,为的到底是什么】
  【老师,我们这样的意义,是为了和平,那……战争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停过】
  【可是她死了!她死了!为什么啊!你凭什么说走就走!】
  【老师……你为什么突然就选择退出呢……】
  任祁站在池中深处,冰冷的水已经让他没了知觉,麻痹的肢体也一点点被夺取力气,身体下沉的过程,任祁的脑海里再次浮现那张熟悉的脸。
  他不知道在面对文元刚才的追问该做何解释。
  曾经年少有为的他,成了组织的首领,纵横血场多年,如今却胆小的连学生的问题都不敢回答。
  自己真的还有自称老师的资格吗?
  任祁闭上眼睛,整个人彻底沉入池中,溺水之声席卷全身,冰冻的水温瞬间覆盖他的所有感官,阻断了外界的连接,哪怕设备上方的呼叫设备响个不停,任祁依旧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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