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我也是这么想的。”嘉梨笑眯眯道。
等到嘉梨睡下，徐采曼才招来了家庭医生，询问嘉梨的身体问题。
“没有问题，十分健康。”家庭医生也很是不解，“身体素质也非常好，另外您说的抑郁症问题，需要检查的东西比较复杂，我这边不能立刻进行，等您得空了安排。”
“行。”徐采曼稍稍放心。
……
在徐采曼家，嘉梨就像一只名贵的猫一样被所有人宠着，被养得油光水滑。
甚至还胖了一斤――腰围没变，变了哪里嘉梨不好说。
但今天她要暂且挥别徐采曼，去直播了。
几天休息，她也有好好地每天开一会儿直播给粉丝们报平安，所以他们的情绪比较平稳，怒气都冲着林楠去。
有了徐采曼帮忙，○○公司发出的公告，没有激起多少水花，甚至微博下还整整齐齐地刷了一排“无图说X，拿出合同，键盘律师帮你们分析一下谁对谁错。”
业内不少人觉得○○公司不地道，嘉梨刚刚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热度，推广一波一波的送到手里，结果看见徐总对嘉梨好一点，就急着咬下一块肉。
这个行业十分年轻，所以○○公司生怕自己亏了的模样，让许多人不齿。
特别是行业里的主体，大小主播们。
大主播一部分建立自己的工作室，有点事不关己，最多也就是拿这件事做热点评论。
抱团的小主播们赚不到多少钱，大多签约公司梦想着有一天能和嘉梨一样靠着一个企划一飞冲天，○○公司的行为无异于打破了他们的梦想，自然怨声载道。
甚至徐采曼还得到了小道消息，说是○○公司原本谈好的第五轮融资，八成要吹了。
背后是谁下手的不好说，毕竟资本方大部分和他们不是一个领域。
久违地回到公司，前台看见嘉梨都吓了一跳，毕竟全公司的人都觉得嘉梨和他们闹翻了。
“林纪呢？”嘉梨态度和蔼。
林楠正在楼上开会，听见嘉梨来了，忙打了个招呼冲出来，却和一个女孩撞了满怀。
韩幼蕊手里捧着一杯咖啡，见到他，眼里欣喜光芒挡都挡不住：“林纪，我给你买了一杯咖啡……”
林楠一挥手，纸杯“啪”地摔在地上，咖啡的醇香在走廊里四散。
“林、林纪……”韩幼蕊吓了一跳，这些天一直在找机会跟林楠说说话，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
裸露的小腿上溅到了不少咖啡，灼热痛感让韩幼蕊差点哭出来。
林楠冷冷看着她：“让开。”
韩幼蕊讷讷地撤出一步，看着林楠毫不留恋地离开的背影，忽然恼怒。
“林纪，你是去见应嘉梨的吧！”她大喊，“她有什么好的，马上就要臭了，你为什么不能回头看看我呢？！”
林楠果真回头。
但说出的话，却不是韩幼蕊想要的：“她再怎么样，也比你强得多。”
韩幼蕊倒退一步，咬着唇小声喃喃：“林楠，她不稀罕你，你以为我又真的稀罕你？”
你不尊重的人，总有一天会给你一个痛击的！
此时此刻，韩幼蕊终于下定了决心，跑到空无一人的消防通道，拿出手机回拨了一个电话。
“对，我会帮你。但你说好，要帮我的直播间炒人气。”
“嗤嗤，看不起女人的人，总有一天会被女人打败的。林楠是这样，你犬太郎也是这样。”
“没有就好，你想要的东西，我会帮你收集，我要林楠死。”
韩幼蕊磨着后槽牙，狠狠地挂断电话。
“就算是你林楠，我也要让你知道戏弄我的后果……”
*
林楠一路狂按电梯按钮，终于到了一层，跑到前台却发现应嘉梨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人呢？！”他忍不住发怒。
前台小心翼翼答：“刚才走了，说是明天的直播麻烦准备好……”
林楠像一只困兽一般，原地团团转了两圈，忽然气得发笑。
明天的直播，她和那个小CV的？
这种情况，她还惦记直播，真是太敬业了，敢情当时她说都是为了工作，还真他妈的没有诓人！
这个认知让林楠的脑袋瓜都一阵阵发晕，刚想打电话让嘉梨自己好自为之明天的直播切了，就接到了上边领导的电话。
“明天的直播不能出问题，应嘉梨还是我们这里的主播，就要好好完成工作。”
“……是。”林楠艰涩地答完，挂断，将手机朝地上狠狠一掷。
屏幕碎片四溅，而林楠喘着粗气，半晌才道：“疯了吧，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梨梨子：我不惦记工作难道还惦记你吗？
第34章 养鱼翻车后34
不惦记工作惦记什么呢？
总之嘉梨是没有惦记他的，因为嘉梨知道，○○公司除了发布公告后没有任何其他操作，就说明天的直播不会出任何纰漏。
林楠还得替她的直播保驾护航，想想都高兴呢。
另一边，林楠像劳工似的统筹着明天的直播事宜，想要联系那个小CV，却发现自己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一直以来都是通过嘉梨在联系。
和拍摄团队沟通起来也有很大的问题，林楠这才发现，前几次都是嘉梨亲自在和拍摄沟通，如今他说话已经不好使了。
直到这个时候，林楠回忆起前段时间嘉梨的顺从和求助，便明白了什么。
她是故意的。
而且现在，她已经不用伪装了。
如果说一个一直对你伪装的人某天不愿意装了，那就说明，你对她已经没有任何可获得的利益了。
不知为何认知到这个可能的林楠，愤怒中竟然掺杂了一点自己也不敢承认怪异情绪。
伤心、难过……？
仔细想想并不是，而是一种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窘迫。
林楠是个能清楚并掌控自己情绪的人，如今无法掌控的情绪，让他陷入无尽的挫败。
这就导致第二天拍摄，他的状态十分萎靡。
嘉梨按时到了直播现场，3号跟在她后面，很高兴的模样。
而且不只是他，嘉梨身边还出现了一个新人，是个女孩，圆圆脸胖胖的，似乎是助理。
“这是嘉梨姐给大家带的热饮，天气转凉了，大家不要着凉哦！”助理一来就喜气洋洋地分发热饮，这些天气温有些飘忽不懂，拍摄组里的确有不少人在吸鼻子。
小助理不仅把热饮交到所有人手上，自我介绍让大家喊她小媛就好。
并且还贴心询问口味，说话用词十分得体，一点都没有让人被冒犯的感觉。
“谢谢嘉梨姐。”
“正好，我手都冰凉……”
小媛送完了热饮，还叮嘱：“千万不能生病，上次和林纪拍完后，嘉梨都发高烧，躺在家里一整天呢。要是谁觉得不舒服，我这还准备了冲剂和暖宝宝，找我来要就好哦。”
“原来是这样，难怪嘉梨连庆功宴都没参加。”有人恍然大悟，也有关心询问：“现在没事了吧？”
嘉梨笑答：“没事了，大家今天打起精神好好拍摄呀！”
“噢！！”
林楠独自坐在布景道具上，远远地看着如穿花蝴蝶一般，被人群围着的嘉梨。
3号走到他身边，递过一杯咖啡。
林楠刚接过，就听见这个“活泼”的小CV语气冰冷：“林楠，你今天直播最好不好耍什么花招，嘉梨不是你能动的人。”
“什么？”林楠愕然转头，竟然从小CV脸上看到了轻蔑的表情。
3号在嘉梨以外的人面前，总是忠于设定，是个活泼可爱的少年。如此巨大的反差，让林楠万分愕然。
他手中咖啡差点没拿稳，可不等他说话，3号就径直离开。
林楠：“……”
林楠彻底没了脾气，也不想跟拍摄，只呆呆地坐在布景道具上出神。
偶尔看看直播间，弹幕都是高兴嘉梨又出现了，还有问她情况如何的，有没有被经纪人或者公司欺负的。
和早些时候完全不一样，那时嘉梨的直播间里经常会有莫名看她不爽的黑，还有其他对手派来浑水摸鱼的内奸。
那时候的粉丝互动也没有现在这么活泼，会一直关注着嘉梨，给她打赏的只有姬腾海。
所以林楠知道那少年是个中二病，也依旧要求嘉梨讨好他。
而现在，姬腾海的号已经被挤下打赏榜前十了，嘉梨在平台每一条动态都会有几千上万的评论，几乎都是其乐融融的。
而且嘉梨自己也会引导粉丝，掐cp的粉也显得那么和谐。
粉丝管理好，嘉梨自己本身也有才能，路人的好感度节节攀升。
从合作推广方拿到的数据来看，嘉梨在直播中推广过的产品，营业额都不同程度的上升，后续推广本来都在谈了，谁料公司发出的公告，让进度彻底搁置。
林楠以前主管这些事宜时，从没出现过这么和谐的场景。
这一刻林楠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像是握住了一把沙，手指收得越紧，沙子流逝得越快。
才不到两个月，所有事情都天翻地覆了。
嘉梨也正式变成他得不到的奢望了。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拿到。
……
拍摄结束，嘉梨依旧准备了补充能量的小点分发。
“谢谢大家的努力！之后还有两场直播，都麻烦大家咯~”
“噢，不麻烦！”工作人员欢呼着。
这天夜里，不少论坛都出现了讨论，关于各大人气主播的修养如何。
有人晒出饮料和小点，被群嘲不过而已，但是后面他们说的话，让所有人都有些感慨：
“其实最重要的不是送了什么，而是一份心意，她有记得你为她的付出，并且用自己的方式回报……”
“送热饮的时候，助理问我们酸甜口味，本俩以为只是个客套话，没想到拍摄结束后送来的小点就按照我们的口味分别准备了。”
有人提出质疑：“拍七个小时扛着设备和道具的确很累，但也是你们的工作啊。”
“正是因为，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所以从没有人认为工作有什么需要夸奖的。”
“但是，子啊理所当然的时候，也有人记得你做过什么，才更让人感慨。”
该帖子引起了社畜们的共鸣，大家纷纷表示的确是这样。
工作理所当然要完成，工作里的所有付出都用工资冷冰冰的概括。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人看到你的付出，并真诚给了回报呢？
这回报不需要贵重，一句“工作辛苦了，多亏有你”，也是足够的。
很快，嘉梨的粉丝看到了帖子，纷纷站出来告诉他们，嘉梨第一场直播时念ID的盛况。
“她是真的记得我们。”
“我也追过其他主播，有些主播，在他们眼里氪金才是理所当然，不氪金都是白嫖。但嘉梨不是，她记得我私信过她的事情，记得有个姑娘告诉她自己去考研了，记得一直在她直播间签到却从没氪金过的粉丝……”
“有心人才能成大事。”
在旁人眼里，嘉梨就是这个有心人。
与有心人相交，才会产生无与伦比的满足感，这满足感不来源于物质，而是精神层面的。
*
“有心人？”犬太郎看着帖子，有些酸地重复了一次，抛开手机仰倒在床上。
要真的有心就好了，看见上次的状况，犬太郎怎么敢认为她是有心人？
就算有心，那也是对事业有心，对男人她没有心啊……
刚刚长出的小小萌芽，就被风霜雨雪一顿浇灌，犬太郎揉揉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会不会是特殊的啊？”他问自己，“唔，反正搞到林楠的把柄了，先帮她把林楠的事情解决了吧……”
在属于他的那场“一日男友”到来前，犬太郎在直播间挂上了请假声明。
富婆姐姐们有犬太郎的私人号，找他时，却发现一向很热情的他，态度发生了转变。
向来是被捧着的富婆姐姐自然不满他的态度，犬太郎的粉丝群闹了几天，消停下来后就变得有些萧条了。
而此时，犬太郎正与徐采曼面对面坐着，有些紧张。
外面的猜测果然还是不够啊，徐采曼哪里是欣赏嘉梨，这完全是把嘉梨当亲生女儿啊。
犬太郎根本没想到，递出投名状后，接见自己的竟然是行业内第一的徐采曼。
“说吧，你想要什么？”徐采曼探究地看着眼前这个橘黄色头发的青年。
他有着主播通常具有的苍白肤色，五官周正，听说人气也不错，是××公司两年多前签的，在巩固粉丝氪金欲方面很有一手。
但是，他还配不上嘉梨！
徐采曼心里给犬太郎打了分，而后低眼翻看秘书整理好的东西。
这些都是犬太郎拿出来的，他当主播挺久的了，自然知道怎么能才能挖出把柄。
“我联系了一个名叫韩幼蕊的主播，是○○公司刚签不久的。”犬太郎尽力想把事情说得简单直白，免得徐总觉得他嗦。
犬太郎联系上韩幼蕊几天，韩幼蕊靠着女性超乎寻常的报复欲和直觉，很快挖出了以前与林楠交往过的主播，并向她们拿到了不少东西。
包括不限于聊天记录，语音记录等等……
而且犬太郎就发现，林楠比起顾澄来还是比较男人的，至少他从不问女人要钱。
但是林楠的感情经历可比顾澄丰富多了。
徐采曼越看越是心烦，草草翻完了把东西交还给秘书：“还有其他的吗，这些只能表明林楠这个人人品不行，我要的是把○○公司给搞掉，懂吗？”
犬太郎心道，我一个小主播哪里挖得出公司机密，这也有些太为难人了。
他也是因为太讨厌林楠了，加上对嘉梨越来越喜欢，才想着做这些事的。
徐采曼说完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便挥挥手：“当我没说，你想要什么？”
“也没什么想要的……”犬太郎摸摸脑袋，忽然觉得惊讶。
这么好的机会，我竟然不想要什么？
明明徐采曼都开口了，他要求签约要求资源，以徐采曼的为人，只要答应了肯定会做到。
但现在犬太郎不想要什么，还说：“没什么，我就是太讨厌林楠了。对了徐总，嘉梨以后会签入您的公司吗？”
徐采曼斟酌片刻，答：“不会。”
“啊？”
“我要征求她的意见。”徐采曼笑了笑。
犬太郎点点头，道：“那好吧，那我就走了。明天还有和嘉梨的直播，我得好好准备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