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大学了吧？什么专业？”
蛇贺夫人保养得宜，温婉大方，问她的问题也很正常。
“学的化学。”
“录哪里去了？”
“北海道大学。”
蛇贺夫人点点头：“是个聪明孩子，就是以后要和我们池照异地恋了。”
朝仓幸夜咬咬唇。
“不过呢，我觉得情侣都该经历一场异地恋，这样对彼此都有好处。”蛇贺夫人说。
朝仓幸夜脚趾蜷缩，附和颔首。
帅气大哥哥你快回来！
**
晚上六点半，蛇贺池照回到了家。
一开门，就看见姐姐、母亲以及女朋友坐在沙发上聊天。
“欢迎回来――”三人道。
蛇贺池照顿了顿，摸着脑袋道：“妈妈，我好像忘了幸夜你要来的事情。”
蛇贺夫人摆摆手：“没事，我跟幸夜很聊的来。”
朝仓幸夜逐渐从紧张中缓过来，可以从容地和她聊天了。
“已经说好把你交给她这件事了。”蛇贺夫人道。
蛇贺池照：...？
蛇贺池照：“把我交给......”
“交给幸夜啊。”蛇贺夫人说：“她年纪虽然比你小，但是懂的比你多。”
蛇贺池照望向朝仓幸夜。
蛇贺池照：发生什么了？
朝仓幸夜：不知道。
蛇贺池照：？？？
朝仓幸夜：？
“总而言之......”朝仓幸夜的笑容带了点羞涩：“池照，以后多多关照。”
“阿姨把你交给我了。”
蛇贺池照哑然。
“那...多多关照，女朋友。”
第38章
今天是最后一次穿上制服去冰帝的日子。
朝仓幸夜起了个大早，化了个淡妆。朝仓骏和萝拉特意请了假，要和她一起参加毕业典礼。
虽然说家长一般都会出席毕业典礼，但朝仓幸夜压根没想过他们会为此请假，她都做好一个人参加的准备了。
她透过车窗，看着走了将近三年的上学之路，头一次觉得这路似乎并没有记忆中那么漫长。
明明一开始很不喜欢冰帝。
驾驶座的朝仓骏说：“一转眼，幸夜也到了这个年纪了。”
朝仓幸夜一手撑着脑袋，没有回话，副驾驶的萝拉附和道：“是啊，一开始那么小的一个小姑娘，转眼就长成大姑娘了。”
朝仓幸夜笑笑不说话。
到了学校，她和朝仓骏以及萝拉暂时分别，与一早就约好要一起的佐藤悠香挽着手进了礼堂。
冰帝的毕业仪式不算繁琐，等校领导发表完毕后，就开始颁发毕业证书，最后大家一起合唱冰帝的校歌就算是结束了。
但朝仓幸夜没想到，今年还添加了“往届优秀毕业生送祝福”这一项，虽然是以视频形式。
冰帝是名校，人才辈出，出名的学生数不胜数。
校方这次找到了迹部财阀的少爷迹部景吾，还有在各个领域都非常知名的人士。
“大家好，我是迹部景吾。”
“各位学弟学妹们，我是栗山智也。”
......
一张张熟悉或是陌生的脸在大屏幕上依次出现，都是曾经与他们身处在同一个学校的前辈们。
朝仓幸夜认真地倾听前辈们的祝福，可在播放到下一个视频时，她嘴角的笑容突然一滞。
“各位毕业生，你们好，我是小林美玖，退役女网选手。”
视频上的女人一头黑卷发，皮肤晒得黑黑的，一双眼却十分有神采：“高中这三年，大家辛苦了，无论大家今后去了哪里，我们都是冰帝的学生。”
“...最后，我有一些话想在这里对某个人说。”小林美玖笑着和镜头说：“很抱歉，缺席了你人生中很多重要的时刻。听说你考取了心仪的大学，我为你感到高兴。”
“在为人父母方面，我不是很尽职，所以选择不打扰你现在的生活。这次，我想趁着这次机会，祝你毕业快乐，永远快乐。”
视频播放完毕，很快就轮到了下一个人的。
朝仓幸夜鼻子一酸，但激荡的情绪很快就过去了。
周边的人都在专注地看视频，偶尔窃窃私语。
总而言之，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有人在礼堂微微红了眼眶。就算有人注意到，那也没什么。
这对于毕业典礼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仪式结束，朝仓幸夜和佐藤悠香在门口那个“毕业证书授予式”白色牌子前站好，打算合影。
朝仓骏负责拍照，萝拉则站在他旁边，给出角度建议。
“咔嚓――”拍照完毕。
照片上的少女们笑靥如花，和这明媚的春光融为一体。
她们不用打扮得多漂亮，穿着制服的年纪就注定了她们是最漂亮的。
**
逛校园逛到一半，朝仓骏和萝拉有事先回去了。
朝仓幸夜被佐藤悠香拉着拍了一堆照片，也不论好看还是难看，都被一一保存。
“拍这么多做什么？”朝仓幸夜不理解这种行为，“以后又不是见不了面了。”
佐藤悠香：“你不懂！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平时都不能出来逛街！”
朝仓幸夜：“我又不是去国外......”
她抬眸，前方的人群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男生拥抱着女生，显然是告白成功了。
“好多人表白啊。”佐藤悠香说：“还全都成功了，大家是怎么能憋这么久的。”
朝仓幸夜：“谁知道呢。”
往前走了几步，她才看清表白人和被表白人的脸，居然是同班的佐佐木和铃木！
“惊了，他们平时有交集吗？”朝仓幸夜都惊讶得快说不出话了。
“不清楚，你跟他们同班，你都不知道更别提我了。”佐藤悠香说：“不过你确实不怎么注意周边的事情。”
“我有吗？”
“你也没注意到我和向日。”
朝仓幸夜停下脚步。
“你们...交往了？”她一头雾水。
佐藤悠香摇摇头：“没有，就是我单纯地喜欢过他。”
朝仓幸夜沉默了。
良久，她才冒出一句：“对不起。”
“幸夜，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啊？”佐藤悠香哭笑不得：“向日给我解过围...他是个很好的男生，我为此心动过。”
“但是后来，我发现我可能只是有点依赖他给的那种安全感，这种喜欢只是一种错觉？和他当朋友会更长久一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佐藤悠香握着她的手，道：“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哎呀，你没注意到的事情太多了，我了解你。”
“......”她都了解。
朝仓幸夜听着佐藤悠香叽叽喳喳又说了些什么，不舍的情绪在这一刻才迸出。
见朝仓幸夜红了眼，佐藤悠香忙问：“幸夜，怎么了？有什么进眼睛里了吗？”
“没什么。”她摇摇头，“就是突然很舍不得你。”
两个女孩子在冰帝地各个建筑物前都拍照留念，有时碰到同班同学，干脆一起合了照。
她们还碰到了斋藤春奈。
斋藤春奈自从被抓到作弊之后，整个人放飞自我，但没有那么令人讨厌了。
“你们让我帮你们拍照？”斋藤春奈冷哼一声，“想的挺美。”
下一刻，她接过佐藤悠香递过来的相机，调整好角度：“还不站好？佐藤你眼睛闭上了！”
......
下午时，朝仓幸夜和佐藤悠香在校门口分别。
“我们拉勾，以后还要常联系。”佐藤悠香伸出右手小拇指，“在北海道不要忘了我，一切顺利。”
朝仓幸夜的小拇指勾上去：“放心，我会想你的。”
之后，她们像以往那样挥手再见。
望着佐藤悠香的背影，朝仓幸夜顿时停下了脚步，再回头看了一眼冰帝的校园。
阳光温和，耳边尽是车流的声音。
她凝视片刻，转身离开。
**
晚上，朝仓幸夜在蛇贺池照的房间里看剧，等他下班。
蛇贺眩衣这几天回老家了，不在家，就将钥匙交给了她，让她自由出入。
这个剧是佐藤悠香推荐的，说是什么大学生必看的日剧，她半信半疑就点开了。
一点开就...很刺激。
一集里面，男女主的激情戏就占据了二分之一...但不得不说，吻技是很不错的。
朝仓幸夜抱着学习的心态，观摩了二人接吻无数次，神情从皱着眉转为迷之微笑。
她好像学会了！
朝仓幸夜立马拨通佐藤悠香的电话：“谢谢你的推荐，我觉得我学会了。”
“学会什么？”佐藤悠香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那个剧里的？”
“我觉得好像也不是很难。”
“不是，你又没有实践，怎么知道会不会啊？话说回来，你实践过吗？”
朝仓幸夜很诚实：“有过吧，就那种啵一下算吗？”
“...你都多大了？”
“十八。”
“......”
“服了，你们可真纯情。”
朝仓幸夜刚想反驳，可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她说的没错。
蛇贺池照开窍了，但不完全开窍。之前她是因为没毕业，有所顾虑，现在也......
“你要相信我的学习能力，我会将理论付诸实践。”
朝仓幸夜信誓旦旦地说着，卧室外传来开门声，是蛇贺池照回来了。
她忙道：“悠香，明天再聊。”
通话挂断的那一刹那，蛇贺池照打开了门。
今天的他和往常不同，脸颊泛着兴奋时才有的绯红，扶着门，嘴角的笑就要抑制不住。
“幸...幸夜。”他的身体因笑而抖动着：“你知道丁达尔现象吗？”
第39章
“知道啊。”
朝仓幸夜毫不犹豫地回答：“当一束光线透过胶体，从入射光的垂直方向可以观察到胶体里出现的一条光亮的通路。课本上是这样介绍的。”
蛇贺池照笑得不行，声音颤抖：“我今天第一次听说这个...哈哈哈哈。”
朝仓幸夜：“......”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蛇贺池照差点喘不过气：“我...我和里道大哥哥他们讲了...哈哈哈哈哈哈。”
朝仓幸夜依旧沉默。
十几秒后，蛇贺池照的笑平复得差不多了，她忽然开口：“沉默。”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述。”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这样啦。”
“沉淀。”
“哈哈哈哈哈哈哈......”
......
你来我往，蛇贺池照笑倒在床上，弯曲着身体捂着脸，像条毛毛虫。
朝仓幸夜在他身旁坐着，本来不觉得有多搞笑，可是他的笑声实在是太魔性了，她也不自觉跟着笑起来。
“你别笑了......”
“我...我控制不住。”
“你努力一下啊。”
笑累了，笑废了。
朝仓幸夜和蛇贺池照双双躺在床上，衣着凌乱，就像事后现场。
“等会儿玩什么？”蛇贺池照缓过来，声音平静了许多。
朝仓幸夜盯着天花板，“不想玩什么。”
“看电影吗？”
“不想。”朝仓幸夜侧卧，直勾勾望着他的侧脸，“有点别的事情想做。”
蛇贺池照：“什么......”
声音因她忽如其来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跨坐在他的腰上，双手撑在他胳膊内侧，眼神异常认真。
蛇贺池照怔了好一会儿，满脸懵懂。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幸夜，你做什么？”
朝仓幸夜有点热，边解着领带，面无表情道：“没看出来吗？生理教学啊。”
外套有点费事，她脱下就扔在了一边。
好的，现在该怎么做来着？
朝仓幸夜停下动作，回忆着视频里的内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所以是先这样？再那样？
不对吧，是先那样，再这样？
......
“幸夜......”见她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蛇贺池照的神色微微动容，欲言又止。
“我在。”
“什么意思啊。”
“......”
朝仓幸夜愣住了。
身下人一脸天真茫然，她竟然有一种带坏小朋友的感觉！怎么可以对他做这种事？！
一阵思索过后，朝仓幸夜道：“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有必要再进一步，你觉得呢？”
“我......”
“算了，不问你了。”朝仓幸夜道：“我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蛇贺池照：...？
她抿抿唇，忽然俯身，与他近距离对视：“池照，不能是我一直主动啊，你什么时候可以支愣起来？”
话说出口，她觉得可能太深奥了，这个人不懂，又道：“就是，你去学那些成年人该做的事，我相信你可以学得很好。”
蛇贺池照缓缓点了个头。
“那好吧，我下去喽。”
朝仓幸夜刚移开一条腿，蛇贺池照就眨了眨眼睛。
好像悟了，又好像没悟。
一副很想让人欺负的样子。
朝仓幸夜又将腿挪了回来，双手改为撑在他脑袋两侧，附在他耳边，笑容逐渐猖獗：“丁达尔现象。”
“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丁达尔现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这样了，拜托。”
......
最后，朝仓幸夜说得口干舌燥，蛇贺池照也笑得没力气了。
她枕在他手臂上，不禁在想，自己是干了什么缺德事。
...但是，为什么会是这种奇怪的发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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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假期里，用朝仓幸夜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虚度光阴。
她闲暇时间就和蛇贺池照腻在一起，没了高中生这一身份的束缚，她和他做什么都光明正大了起来，有时候还会去MHK等他下班。
多田野诗乃等人一开始都惊掉了下巴，不过后来觉得也正常，倒也般配。
但这个搭配怎么看都像没头脑X不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