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咬着唇不说话,脸颊鼓起,愤愤蹙眉,那睫毛啊一振一振的……看得出很是愤怒了。
但陈灼却是笑了。
尽管他方才还被陈念扇了一巴掌,那脸上的手指印到现在都没消。
陈灼低眸,看着陈念这副模样却纳闷,他养大的小姑娘怎么能这么可爱。
就连生气也是。
只看一眼,他便又想把她按在床榻间做。
陈灼并非重欲之人,先前对女子也无任何兴趣,行军打仗在一地驻扎时,常有女子爬他营帐,当地官员谄媚讨好,亦会想方设法地往他账里塞女人。
次次,陈灼只冷漠地看了眼,便会拔剑让人滚
但面对自己的妹妹,面对他亲手养大的小家伙,但却极其重欲。
他先前受困于此,无法接受自己竟会对一手养大的妹妹生了那般欲望。
正如陈灼对陈念说的那样,他无兄弟姐妹,她虽是他捡来的,但他对她,比亲生的还亲。
而如今,当他抛弃所有道德人伦的束缚后,从小到大的感情裹挟着爱和欲望,令他深陷这深渊。
逃不开了。
陈灼看着面前气呼呼的小姑娘,无声笑了,要他离开她,他定然会死。
想来也是可笑,他一个常年征战人高马大的大男人,竟会对一人痴迷到如此地步。
还是他一手养大的妹妹
“念儿,哥哥爱你啊。”
“你也爱爱哥哥,好不好……”
“只爱哥哥这么简单的事,念儿一定可以做到的。”
“哥哥能做到,念儿也能的,对不对?”
“念儿最乖了啊。”
陈灼呢喃着,缠在她耳畔的声音低哑至极,带着说不出的蛊惑。
似是有什么东西细细密密地渗入少女的皮肤,再钉入她的骨髓里。
与她融为一体。
陈念被这种不明所以的感觉惊住了,脑袋一片混沌,便也忘了去回她哥哥。
也没有看到她哥哥那双被浸湿的眼里,里面满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欲。
而非哥哥对妹妹的感情。
“念儿……”
他用一种极其破哑的声音唤她,唤到最后,他已是情动不已。
想把她疯狂地按在床上。
但顾着她身子弱不能再折腾,怕她生病,陈灼只能忍下,暂时当个人。
他低眸,指尖缠上了她几缕发:“念儿,你怎么能这么可爱,摸着你的头发丝……哥哥都能动情。”
“你说,你哥是不是畜生。”
男人笑,摩挲她头发的手指生了热,转而抬起了她下巴。
陈灼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诱哄道:“再给哥哥亲亲,好不好?”
本就残破的唇瓣被他拇指一抚,登时生出刺痛感。
这刺痛感令呆呆的陈念一下回神,听清他说了什么后,又瞪他。
眼睛圆溜溜的,眉毛也皱着,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看上去是很是生气了。
“不行!!!”陈念坚决摇头,顿时便想下床,离开她哥哥这个坏蛋。
但她现在被裹成了个粽子,一想自己还没穿衣服……陈念便只能继续瞪她哥哥。
“别害怕,就亲亲,别的事不干。”陈灼不要脸了,开始睁眼讲瞎话,拇指按住她的唇,笑着哄,“要是干了,你哥就是个畜生。”
陈念现在完全不信她哥哥的浑话了,一下就呛了回去:“你本来就是畜生。”
被她这么一骂,陈灼反而笑欢了,不气不恼,也没有丝毫的羞愧感。
“对,你哥就是畜生,要下地狱的畜生。”还相当坦然地承认了。
“给畜生亲亲,好不好?”少女的唇又被他拇指摩挲了一遍,本来昨夜便被他亲破了,此刻在光亮下看是更可怜了。
陈念没被他蛊惑,她心里全是对她哥哥的愤怒。
她坚决摇头,还伸出软绵绵的小手抵在他胸膛前,想推开他。
“就亲最后一次……”陈灼摸了摸她的耳垂,待这处起了一点烫意后,随即便低头含进口中。
蜻蜓点水般,陈灼只含着吃了一下便放开,脸埋在她颈窝,呼吸已然继续不稳――
“念儿,我想吻你。”他说,“想得要疯了。”
声音极轻,缠绵也温柔。
陈念一愣,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要破土而出时,愤怒又涌上,压了下去。
她还是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不行!……唔…”
只是,她才只说出两个字,后面的话都没说完整,她哥哥便又捏着她下颚,唇蓦地覆下。
又衔着她嘴唇亲了起来。
非要再次与她唇舌交缠不可。
陈念震惊了,她舌头发麻,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她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双颊通红,小手在不停地锤他胸膛……
但没用……
间隙时,男人闷笑一声,指腹擦过她唇角的水渍,捉住她作乱的小手,又亲下去。
……
他似是怎么亲都亲不够,很快,陈念便浑身无力,按在他胸膛的手也滑了下去。
眼尾滑下的眼泪却越来越多了,像是有一汪汪的水倒了出来一般,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是呜呜咽咽的,像是小兽在啜泣一般,听去无助极了。
当真是可怜得要命。
陈灼在心里无声叹息,心软的不行,但后面……他却是亲的更凶了……
小姑娘被欺负惨了,眼泪不停汹涌,哭得眼尾都红成了血,对她哥哥的愤怒也至顶点,占据着她整个脑袋。
以前,她的确是喜欢哥哥的,因为哥哥对她太好了。
救了她,从小便宠着她护着她,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也不会……伤害她。
可是现在……
在昏昏沉沉里,陈念不由又想起了以前的事,鼻子发酸,眼睛发胀,唇舌还是麻的。
哥哥还在欺负她!一点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哥哥一直在欺负她,一次又一次,他是大骗子大坏蛋!
陈念虽然娇纵无法无天,但心思也单纯,哥哥欺负她,不管舒不舒服,她都会生气,到最后……对她哥哥的愤怒完全地压下了这么多年的兄妹感情。
她想,哥哥一直欺负她,她就好像是他养的禁|脔一般,那她……还能嫁人吗……
还有人会要她吗。
如果被人知道了该怎么办。
是的,陈念直至如今还想着要逃离她哥哥,心心念念着要嫁人。
念着那位她在春日宴上看到的如意郎君。
陆良清的身影在脑海里一晃而过。
要是陆大人知道了这些事,知道了她的怪病该怎么办。
她是不是……不该再找他了……
还被她哥哥强势掠夺着唇舌,小姑娘崩溃又伤心,委屈得一直在流眼泪。
到最后,陈灼感知到她颤得厉害的身子,听到她一直呜咽的哭声,强迫自己停了下来。
“亲你也能哭。”陈灼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当真是娇气。”
“哥哥说过,哥哥可以同意你嫁人,但念儿不能离开哥哥。”陈灼哑声,鼻梁擦过她的脸,声音落在她耳边,“昨日,念儿也是舒服的,对不对?”
这问题太无耻了,陈念拒绝回答。
她哼了声,又瞪他,已经没力气再去骂他了。
“小骗子,你骗不了哥哥,哥哥这么伺候你,你自己不想承认也罢了。”陈灼咬她耳朵,“哥哥比你还清楚,念儿,我从小养大你,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
陈念还是不回他,偏过头去,不让他咬耳朵。
陈灼见她一副逃避模样,又接着说,还含着她耳垂咬,声音都有些含糊,又透着混账:“念儿,哥说真的,在伺候你这件事上,没人能比过你哥,你要是以后真成婚了,你夫君肯定做不到这样。”
陈念捏紧拳,还在忍耐,她全身都还酸软着没力气,实在不想和现在混账的哥哥吼。
太累了……
吼他也没用,骂也没用,他不会听的。
哥哥已经不是以前的哥哥了。
他现在就是个只知道欺负她的混账。
……
“念儿,你考虑清楚,以后要是你真的成婚了,享受不到我给你的这种快乐怎么办……”陈灼说得越来越混。
为了留她在身边,他简直是毫无底线。
陈念却觉得很烦,皱着的眉毛就没舒展过,烦到想捂耳朵。
哥哥,哥哥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为什么非要一直做这样的事,说这种让她羞耻的话。
她都正常了啊,为什么要让她讨厌他啊。
明明她以前最喜欢哥哥,现在待在他身边,她却只想逃。
陈灼却不打算给她逃避的机会,越发的肆无忌惮,手探进了被子里。
俊美的脸上无任何表情,只唇边挂着浪荡的笑:
“毕竟念儿是个不知满足的缠人精,只有哥哥才能满足念儿……”
“念儿,你说是不是啊,你考虑一下你哥,不成吗?你哥比其他人差哪了,那陆良清文文弱弱,他真的满足得了你吗,小坏蛋。”
“还是说,你准备和他成婚后,还和你哥混在一张床上呢。”
“这我不介意,若是你和别人成婚,我这辈子也就不会娶妻了,你哥不在乎这些,若是你成婚后还想跟哥哥这样也成,哥哥也能满足你……但是……”
陈灼挑挑眉,眼眸微眯,风流和浪荡顺着眼尾透出来。
他此时极是邪恶,笑里藏着威胁威胁:“但是,要是你以后的夫君知道,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念儿该怎么办啊,哥哥知道的,念儿虽然娇纵但最是胆小了,到时候,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念儿该怎么办呢……”
“你那所谓的夫君,会不会也嫌弃念儿,认为你是小坏蛋,不要你呢……”
“毕竟,念儿和哥哥做了这种事……”
“你,你别说了!”陈念终于是受不了了,尽管浑身无力,她也擦擦眼泪对着她哥哥吼了出来。
“哥哥,你,你太坏了!我不想听!”
说完,陈念实在是气极了,简直当场就要被她哥哥的这些话气到昏过去。
脖子仰起,下巴高昂着,一双泪眼里满是倔强和愤怒。
还有对他这个哥哥的厌烦。
她烦他。
这个眼神似是一把刀剑,当即刺到了陈灼刺心上。
他怔了下,眼里的风流浪荡褪了去。
“你走!这是我的房间!”
陈念开始赶他走,推他,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动。
身上没穿衣服她也走不了,更何况还全身酸痛,陈念想到这些,越发地委屈和难受了,眼泪簌簌滚落,哭得声音都哑了,看上去当真是要哭晕过去了。
陈灼见她哭得煞是可怜,一抽一噎的,肩膀抖动着,小脸上泪痕交错,睫毛也缀着泪珠要掉不掉的。
他心软得不行,一时只想把她按在怀里哄,也就顾不上刚被她那眼神戳出的伤了。
“你哥太不是人了,就是畜生,混账。”陈灼直接骂起了自己,又低头去吃她的眼泪,哄她,“我不说了,念儿别哭了好不好?”
见他当真没有再说这些荒唐羞人的话,陈念方才慢慢止住哭泣。
她挪了挪身子,不让他再碰自己,继续赶他:“你走啊。”
话落,她又瞧了瞧外头,天光大亮,再晚会清荷便会进来了。
要是被人看到……陈念一个激灵,又忍不住发抖,还咬住了被角。
陈灼一眼便知她这小心思,揉了揉她脑袋,稍稍倾过身子,衣襟滑到肩膀,又现出了那精壮诱人的上半身。
胸肌和腹肌生的如此刚好,劲瘦有力壁垒分明,上面的咬痕又多又红甚至还有地方破皮流血,又不禁引人遐思。
可偏偏做这事的小东西现在还和他置气。
似乎忘了昨夜是谁趴在他胸膛这里行凶,就跟咬人的小狗一般,还凶巴巴地说不许他乱动,她就是要惩罚哥哥,就是要咬就是要吃。
因为哥哥坏,她也要报复回来,就是要让他流血。
她似乎全都忘了。
昨夜他的确磋磨了她许久,可她后面被他引出了顽劣性子和怪病,也全都咬了回来,报复了回来。
陈灼此时看着她这副咬着被角瞪他,凶狠的像小狗,又一边流着眼泪的凄惨样子,顿时纳闷,他从小养大的这个小家伙怎么能如此坦然地忘记自己的恶行,当作没发生过,然后可怜兮兮地指责他。
昨夜她干的坏事也不比他少吧?
但此时此刻,陈灼也只能在心里腹诽,若是他再说了出来激怒了这小东西,怕是她会大哭不止哭到昏厥,还骂他混蛋骗子。
昨夜之事过后,对他这个哥哥,她已经恢复了些以前的性子,只是醒来不想承认这个事实,装作忘记从未发生过罢了。
陈灼懂,想起这事,想起以后妹妹完全恢复以前的模样,对他又抱又亲黏得不行的可爱样子,陈灼的心情便好了不少。
不就是等,左右他有一辈子,他等得起。
她迟早会爱他的。
就和以前那般爱他。
病已经引得差不多了。
她离不开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小家伙担心什么呢,别咬了。”
想及此,陈灼心情甚好,撬开她唇瓣不让她再咬被子,又捏了捏她下巴,“这是在我们自己府里,就算别人看到,也无人敢多看一眼,多说半字,不然……”
陈念猛地抬眸凶他。
陈灼便没有说后面的话了,转而道:“起床了,别赖在床上,哥哥给你穿衣服。”
他拿起一旁的衣衫,本要替她穿上时,才发现这件碧绿的软绸轻纱早被揉皱,上面满是污秽。
那件兜衣更是。
穿不了了。
陈灼看到倒是没什么反应,陈念却是又羞又怒,她红了耳朵,直接用被子蒙住了自己脑袋……
“这衣衫上面全是哥哥的东西,弄脏了,念儿穿不了了。”这种话,陈灼倒是说得极其正经,随即就下了床,往衣橱走去,“哥哥去给你找过一件衣裳,念儿今日想穿什么颜色的?”
陈灼正问着,外头便传来清荷的声音:“小姐,您醒了吗?清荷来伺候您穿衣。”
每日都差不多是这个时辰,清荷会在屋外问一声。
陈念贪睡,大多时候在屋外喊一声她都不会醒,清荷便只能推门而入,去屋里喊她起床。
今日也是如此,清荷站在外头喊了一声,屋里没有动静,正要推门时,陈念迅速反应过来,大喊了声:“别,别进来!”还慌张地对她哥哥眨眼,示意他不要出声,先躲在衣橱里不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