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的没错,她就是想要孩子了。
可是王招娣不行,沾上了李桂香就甩不掉了。
“不行。你要是想养孩子,我写信回去给妈问问,寻一个品行端正的人家,最好年纪小一点不记事,到时候就当咱们自己的孩子养。”
裴延城面色严肃,虽然心里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愿意遵循媳妇的想法。
开始一本正经的说着领养孩子的话题,甚至接回来后孩子住哪他都想好了,小时候可以跟他们一起住在家属院,等大了就自己出去住,住校也好去部队也好,反正不能再打扰他俩过二人世界。
他虽然不喜欢小孩,但是却很喜欢造小孩的过程。
听的云里雾里的白夏:??
什么呀这是,他以为自己想要领养王招娣?
她孩子都不想生,怎么可能会去领养!
柳眉一扬,瞪向不知道又瞎想什么的裴延城。
“我要想生我自己生就是了!干什么这么麻烦还领养?”
还有些沙哑的女声即使拔高音量,声音也不尖锐,反倒糯糯的,可她话里的理所当然让裴延城黑眸一眯。
猝不及防一脚刹车就踩到底,轮胎与石子路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深绿色的军车迅速就在路边停了下来。
第27章
因为急刹车的惯性, 白夏被带的往前一个趔趄,好在被裴延城眼疾手快地一把搂住腰拦了下来,这才没有撞上车前的挡风玻璃, 但是脸却磕到了男人坚硬的下颚角,让白夏鼻子一酸, 眼眶迅速红了起来。
原还想兴师问罪的裴延城, 见到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开始心软, 忍不住就想哄,生怕她委屈了。
刚要开口, 转念想到这丫头, 一早就在心里瞒着他的事呢, 立刻敛了神情。
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
没出息, 这么大年纪还被人吃得死死的。
军车的前座空间很大, 但裴延城个子高, 就这么弯腰俯身在副驾驶这边, 也依旧有些逼仄,更将他面前的白夏挤得不能动弹。
“让你不系安全带。”
低头看着泛着泪花揉鼻尖的女人, 裴延城故意凶巴巴的声音有些僵硬, 搭在座椅靠背的右手指间摩挲了两下,还是任劳任怨地,上手给她抹掉从眼眶滚落的泪珠。
却被不领情的女人给躲了去。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白夏就来气。
握紧的粉拳不客气地砸向他肩头。
“你不突然急刹车我能这么往前摔嘛?”
裴延城皮糙肉厚感觉不到疼, 一把反握住白夏的手,将她的拳头整个包在手心, 动作温柔又霸道,口头上却在对媳妇不规范的坐车行为, 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
“所以你更要系好安全带,如果下次不是我开车呢?还有你的坐姿也非常地不端正,这样侧着坐,要是有个紧急情况都不好反应。”
说着,裴延城就一巴掌拍向白夏因为不想理他,而朝他那边撅得高高的小屁股。
早就想打了。
啪一下,不疼,声音却格外响。
响得有些羞耻。
这一巴掌都打蒙了还在揉鼻子的白夏,不可置信地抬眼盯着眼前人,勾人的狐狸眼红红的,睫毛被泪水沾湿了还挂着晶莹剔透的小珍珠,跟昨晚娇滴滴的模样如出一辙。
但是表情却大相径庭,此时就跟突然发现他是一个人渣负心汉一样。
“你还打人?”
语气满是指责,眼珠却暗自滴溜溜地转。
裴延城:......
“打疼了?我给你揉揉。”
男人挑眉看她。
自己下手的力道他还是清楚的,就是轻轻拍了一下,这娇气包就是故意的。
知道她在打马虎眼,裴延城可不上她的套,话落也不等她拒绝,一手从她腿弯下伸过去,一手还放在她后腰,轻轻一用力就将人拦腰提了起来,天旋地转间,白夏就跟裴延城一道坐在了驾驶位上。
白夏:?
“不不用揉!”
白夏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后腰却被那条粗胳膊紧紧地搂住,大手自然而然的就覆在了刚刚被打的位置。
他脸上表情严肃,没有一点暧昧,但是就怎么瞧怎么觉得怪异,车内的空气一瞬间停滞,只听到手摸索布料发出的沙沙声。
还有白夏有些哆嗦的推拒。
“好了好了不疼了别揉了!”
酥麻麻的感觉从相贴的地方传来,白夏心慌地挪了挪屁股再次想从他腿上起来,可裴延城怎么会让她如愿,握着她纤细的脚踝将人转了四十五度,换成了迎面跨坐的姿势,双手固定在她深陷的细腰,往下就是饱满的臀线,挺翘的弧度看上去连裴延城的手都握不全。
唇角轻勾:“这么快就不疼了?我不信,要是打出了淤血还是揉开才能好得快。”
说着十指下移动,手中的力道渐大,每一下都似是将人进一步往怀里按压,白夏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车内的空气好像变得停滞,对方不带一丝暧昧的动作却让白夏心越来越慌,腰眼开始发麻。
脸色僵硬,细白的双手攀着他的军装领子,指节因为用力有些发白,低垂着眼小声地求饶。
“别...还在外面。”
虽然现在这条道上没人,但是从西边荒地回军区就这一条路,难免不会遇到其他人。
“哦?在家里就可以了嘛?”
裴延城故意挑她的话,语气兴味十足。
白夏立刻就像被揪住后颈皮的猫,整个人都蔫了,小手紧紧地攥着他领口,动都不敢动,生怕他干出什么不要脸不要皮的事出来。
“我错了...”
“你错什么了?”
裴延城舌尖抵着齿缝,垂眸神色缱绻地看着三寸之内的小脸,口上在认错其实小丫头眼里可一点都不服气。
“能生孩子没告诉你啊,可你也没明着问我啊!不能生孩子都是你自己误会的,我从头到尾可没提。”
越说越是这个道理,她顶多就是默认了而已......
要是因为这个事来找她算账的话,他可不占理!
裴延城叹了口气,咬着牙根气急地捏了捏白夏肉感十足的脸颊。
“我生气的不是你能不能生孩子,而是你不信任我,难道我知道你能生孩子后就会逼你生?我傻的吗?生个小屁孩跟我抢媳妇?还要吃我的东西。”
话落裴延城的视线还从白夏的脸蛋下移,在往下七寸处的位置扫了一眼。
白夏:......
总觉得他在意有所指,莫名地紧了紧领口。
却招来男人更加意味深长的目光,气得白夏仰着脖子啐他:
“什么你的东西,上面写你名字了嘛就你的?不害臊!”
双颊飞起两抹红晕,看上去格外的娇艳。裴延城喉间溢出几声轻笑,胸腔的震动连带着怀里的白夏,都感觉到相接触的地方被震得麻麻的。
笑完,就见他鲜少露出的犬齿邪气十足:“还真有。”
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的白夏,只想一个爆栗敲在他脑门上,男人开荤跟不开荤差别怎么这么大。
将她的气恼看在眼里,裴延城含笑,低头亲了亲她有些发烫的面颊,不再惹怀里人,正色开口。
“不管你能不能生,或是想不想生,我都尊重你的意愿,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这种事情你大可放心跟我说,其他事情也一样,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他希望自己可以成为白夏依赖倾诉的对象,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一直陪着她。
白夏眼前一亮:“真的?”
“真的。”
听到肯定的回答,她立刻来了精神,攀着男人的肩膀坐直腰身。
“那我们以后还像之前那样好不好?晚上就单纯抱着睡觉,不许再折腾我!”
要不是为了蹭金光,白夏都想跟他分房睡了。
裴延城脸色一黑,立刻就打了脸:“不行。”
二十八年才开过荤,哪是能说停就停的。
“你刚刚才说出口的话!这就不承认了?”
原还充满希冀的小脸立刻拉拢了下来,眼神怨念十足。
裴延城抬手抚向她顺滑的长发,柔声安慰:
“只这一点不行,但是...咳...我保证下次节制一些。”
新手上路难免一个激动就飙起了车,油门踩下去了就不知道松。
“一次!”
开始跟他讨价还价。
“三次。”
“两次!”
不能再多了。
“行。”
裴延城应得很干脆,脸上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次数定了,时间可没定。
*
自打张教授布下这个课题,白夏有事没事就往荒地跑,基本上中午吃完饭一去就是一个下午。
裴延城有时候忙起来没办法接送她,可她又不会骑自行车,只能搭一道去开荒的拖拉机,有好几次裴延城都看见自家媳妇,跟一帮兵蛋子‘有说有笑’,越看越上头。醋意上涌的裴团长,似是瞎了,全然没瞧见白夏身边,还有好几个学习班的女同志。
黑着脸早出晚归,夜里又变着花样的折腾人,裴延城连着将小半月的工作都压缩在一周完成后,终于腾出了几天的空闲。
来教白夏骑自行车。
“龙头扶正,不要乱摆。”
“可是车会倒。”
白夏声音有点慌张,不骑车她还不知道自己平衡感这么差,往年在山野飞来跳去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手足无措。
“我在后面扶着你,不会倒。”
粗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能感觉到车后座被他有力的臂膀握住,白夏稍微有了点安全感。晃悠悠地摆正了龙头,开始顺着轮胎下平缓的小道踩脚踏板。
裴延城在军区外选了处僻静的地方教她骑车,道路不宽,是压得很平缓的土路,两旁都是绿油油的草地,上坡下坡拐弯都有,更像是一处幽静的山谷,除了两人的说话跟响起的清脆的车铃声,那就只有偶尔两道由远及近掠过的鸟啼。
见她像模像样地骑了十几米,裴延城就悄悄松开了把持着车后座的手,让她自己骑,脚下步子却没慢下来,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浑然不觉的白夏以为他还扶着,到了前面下坡的地方,还有闲情地回头想炫耀一把,结果这一看坏了事,竟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手,又恼又气心里一慌,龙头就开始左右急促地摆动。
咯噔一下杠上了路边的石块,正好又恰逢下坡路,整个车身就开始往下栽,眼见着连人带车就要顺坡翻下去,裴延城眼疾手快,直接飞扑上前将白夏从车上抱下来。却因为惯性倒在了路边的草坡,以身为垫将她的脸紧紧按在自己怀里,两个人顺着松软的草坡就滚了下去。
“呸呸呸......”
约莫滚了两分钟就到了谷底,即便被男人护着脸,扬起的青草还是塞了白夏一嘴,皱着细眉吐完了嘴里的草,抬眼就瞧见裴延城也沾了满头的绿,直直地插在短发上,像根天线。
愣了两下突然抑制不住地大声笑了起来。
她笑得灿烂极了,双眼都弯成了半月牙,一颗颗珍珠似的贝齿在阳光下闪着白光,嫣红的粉腮泛着健康的气色。
“有这么好笑?”
裴延城干脆就地支起了胳膊,抬手随意地摸了两下头顶,银针似的草叶随风飞落。
他身后是灿烂的午后阳光,白夏仰躺在草地上,眯着眼逆光看裴延城,脸上的笑容稍微平息,眼尾还夸张地笑出了泪珠。还没开口应答,就见眼前刚毅的俊脸凑近,微凉的薄唇飞速又极轻地啄吻了一下她的眼角。
裴延城抿了下唇,咸咸的。
像蝴蝶轻飘飘的触感,有点痒,白夏想抬手摸一下,却被眼前的人伸手握住,他没用力,只用虎口处徐徐地环住她的手腕,不知怎地白夏也没挣脱。
就这么见他目光温柔地又低头凑近,这下是落在了额头,再顺着平滑的前额轻啄柳叶细眉,动作又轻又缓,像是怕惊动什么,回到眼角吻舐完残留的泪痕,又一路蜿蜒往下轻啄白夏的琼鼻粉腮。
鼻间萦绕着时而凑近又时而远离的松香,混合着身下青草的清甜,白夏眼神突然有些呆愣,定定地盯着他的薄唇,在最后落在自己唇上时,心跳好似漏了两拍。
四唇相贴这次不再是清浅的啄吻,不知道谁先动的嘴,等白夏思绪重新归位时,两人已经调了一个位置,换成她压在裴延城的身上,一手撑在碧绿的草地上,一手还极为轻佻地托住裴延城的下颚,将他的唇舌托得高高的,好似不满他钓鱼似的浅尝则止。
如瀑的长发撒落裴延城满胸膛,乌黑的发丝缝隙中露出的绿军装,突然有种别样的柔美。
身下是柔软的草地,仰头是澄明的蓝天,静谧的山谷一对恋人亲密的拥吻。
“你是想咬死我吗?”
一吻毕,裴延城的唇角有些破皮,泛着淡淡的血丝,纵容的看着趴在他怀里的女人,眉目含笑。她眼神还有些迷离,肉嘟嘟的红唇沾染了水光,像一颗饱满的樱桃。
白夏眼角泛着潮红,视线落在男人被咬破的唇角,抚在他腮边的食指下意识的上手碰了一下,白皙的指尖立刻就沾上了一点殷红,她眼神突然有点发直,将手上的血丝重新抹上裴延城的下唇,男人淡色的唇瓣染上血色平白添了抹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