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表叔他男二上位了——一吱兔球君【完结】
时间:2023-04-17 17:34:36

  “这些问题,宋大人心中有答案的,何需问我。”茶炉沸腾,慕桢为宋昕倒满一杯,“来尝尝。”
  “殿下说笑,按照惯例行事罢了。”宋昕接过来茶盏,啜了一口:“好茶,殿下好雅兴。”
  慕桢笑得更深,缓缓道:“我是有些雅兴的,我若真被父皇禁足了,哪里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趣呢?所以你可别问我那些乱糟糟的问题,破坏了我的兴致。”
  宋昕指尖一顿,茶汤荡漾出细细的波纹。
  慕桢这话信息量太大,宋昕清淡的眉眼抬起直视慕桢的眼睛:“殿下的意思是……”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对坐与湖心亭内,天地笼统一片,亭中的对话淹没在淅淅沥沥的风雨中。
  宋昕离开太子府的时候,时候尚早,先前拿出的那张写满需向太子问话的宣纸空白一片。
  宋昕将纸折好揣回怀里,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回府。
  回到宋府的时候,才申时不到,正赶上晚膳之前。
  门口的小厮早一步通报给唐姻宋昕回来的消息,眼下唐姻已经撑伞往外走了。
  走了一半,宋昕便在前院的游廊下遇见了脚步匆匆的唐姻。
  许是步子走得急,唐姻的裙摆上沾上了些水渍,一双绣鞋的写字鞋尖儿也湿了。
  宋昕将自己的伞递给身后的信鸿,委身矮进唐姻伞下,握住了唐姻的手,冰凉凉的。
  “怎么出来了。”宋昕呵了口气,吩咐唐姻身边的婢女,“先回去,给夫人准备干净的衣裙、鞋子。”
  唐姻低头看了看鞋尖儿:“我没事,快用晚膳吧。”
  宋昕早早就出了门,到现在尚未用过一次饭,唐姻早就命厨房备好了晚膳,听说宋昕回来了,率先派人知会了厨房,厨房那边起了锅便能吃。
  “你饿不饿?”
  唐姻的眼仁儿乌溜溜的,她还撑着伞,宋昕的身量对比她实在高了些,唐姻的双手举高着伞柄才能遮住面前男人颀长的身姿。
  “……饿。”
  忽地,宋昕松开了唐姻的手,矮下身子,双手保住了小姑娘的大腿,唐姻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宋昕举了起来。
  “快放我下来!”她俯视着宋昕,膝盖顶在男人的腰间,一双小脚拼命的扑腾着,她推了推男人的肩膀,伞柄歪斜几丝雨点子打了进来,落在男人的肩头,落在她的手背,凉丝丝的。
  唐姻怕男人淋着雨,又放弃了,将伞撑回去:“这儿这么多人呢!你快放我下来……”
  宋昕却不放手,不容置疑:“别动,你鞋子湿了。”
  府里的婢女小厮们惊讶不已默契的回避,宋昕抱着唐姻一路往卧房走。
  唐姻真是想不到,宋昕还有这样不讲道理的时候。
  到了卧房婢女已经准备好了干净的衣裙、鞋子。
  宋昕按着唐姻坐在软榻上,脱了唐姻湿乎乎的鞋袜,将干净的换好。
  “下次不许这样。”
  “知道啦……”唐姻扁了扁嘴。
  这时候又有人来通报说饭厅的晚膳也备好了。
  “走吧,你不是说你饿了么。”唐姻跳下床,拉着宋昕往门口去。
  宋昕却停下了脚步:“你先去,帮我盛碗热汤,我也换下衣袍再去。”
  唐姻这才想起来,宋昕的衣摆和肩头因为她方才被宋昕抱在怀里乱动,也弄湿了。
  “那你快些,免得饭菜凉了。”
  唐姻出去了,宋昕换好了快速换好了干爽衣袍却没急着去饭厅,而是叫来了此后唐姻的小婢女,吉祥。
  吉祥有点儿紧张,毕恭毕敬地垂首站在宋昕面前:“大人,您、您找我。”
  宋昕点点头:“不必紧张,只是问问你夫人今日的情况。”
  吉祥松口气,如实道:“夫人今日吃了上次大人买的甜蜜饯儿,说好吃来着,那一罐子都快见底了。随后又去了唐国公夫人处,陪着夫人说了一会子话。之后又命管家取来了两本账册,独自坐在书房看了一下午。”
  “嗯。”宋昕问:“比如夫人身体如何?”
  吉祥顿了顿,“夫人今日下午有段时间异常困倦,账册看了一半,忽地伏在案上睡着了。奴婢见夫人睡得香甜,不然扰了她,只给她披了件儿大氅,夫人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过来。”
  宋昕微微颔首:“嗯。你下去吧。”
  吉祥退了出去,宋昕平静无波的表情却凝重起来。
  宋昕的手掌却握成了拳,指节隐隐泛白,一种不好的预感宛如不知名的藤蔓,潜滋暗长出来。
  “信鸿。”
  信鸿从门外进来:“三爷,您叫我。”
  宋昕沉声道:“你告诉王晟,即刻启程去杭州,将华春秋华神医请来。”
  晚膳后,雨还没停,天阴不晴,整一日都没见太阳。
  雨点子打在西窗外的翠竹林里,夜风一吹哗啦啦响声一片。
  宋昕坐在桌案前,提笔正在书写白日里带去太子府的那张白纸,唐姻则站在宋昕的身侧,一下又一下地研着徽州的香墨锭子。
  宋昕提笔舔满了墨,运笔白纸之上,簌簌片刻,向太子问话的纸便书写得满满当当,只等着明日一早送去大理寺。
  “太子殿下真的这么说?”唐姻难免瞟到纸上的内容,入目“父皇不该听信宵小”几字格外刺眼。
  宋昕书写妥当,将纸张收道信封里,给了唐姻一个安心的表情,有些话,他暂时不能说。
  “姻姻,不必再研墨了。”宋昕长臂一伸,将小姑娘捞回怀里,他揉搓着唐姻纤细的手腕,“我有事要告诉你。”
  研磨其实是个颇为枯燥的体力活儿,手要稳当,研磨之时用力要均匀,倒水的时候水流也要均匀。至于水量,多一滴太稀,少一滴又太稠。
  这样磨出来的墨才浓淡相宜,字迹自然饱满、力透纸背。
  所以只这么一小会儿,唐姻的手还真就有点发酸了。
  “什么事呀?神神秘秘的。”
  宋昕道:“后日,万岁爷就要陪福安姑姑去灵谷禅寺进香了,福安姑姑这次去灵谷禅寺算上往返路程大概有十余日,免不了带几个倚重的女子,这次去灵谷禅寺福安姑姑点名要带着你。”
  唐姻有些失神:“你说什么?长公主要带我去灵谷禅寺?”
  “不错。”
  “怎么忽然想着带上我了?”不知怎的,唐姻有种不大好的预感,从宋昕的语气里她能听出似乎宋昕也十分想让她随长公主一同去。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唐姻要从宋昕身上站起来,却被宋昕牢牢禁锢着。
  男人惊讶于唐姻的敏锐,京师的确要变天了。
  “你不想去?”宋昕问。
  唐姻摇摇头,随口道:“没有,我先前在宫里净给她惹麻烦了……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小丫头顿了顿,“而且……其实……我也有那么一点点不想去的。”
  “为何?”
  唐姻纠结的表情特别有趣儿,宋昕的目光更加沉溺,忍不住啄了一下唐姻的耳垂,唐姻觉着有点痒痒,后脖颈麻酥酥的一片,惹得小姑娘直往后躲。
  唐姻兀自揉着粉嫩嫩的耳朵尖儿,小声道:“……我……我舍不得玉盘和我母亲。”
  “……玉盘。”
  宋昕莫名想起白白胖胖的猫儿横在他与唐姻之间的样子,男人有些不满,摩挲着唐姻的脸颊道,“这么说,我还不如一只猫。”
  他沉沉地看唐姻,喉咙里像是有一团火,灼烧得他喘不过气,他得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忽然推开了桌案上的笔墨书本。
  哗啦——
  “啊!”
  唐姻猛地被男人抱到了长长的桌案上,娇呼了一声,门外的婢女立刻朝屋子里问:“夫人可是需要吩咐?”
  唐姻连忙道:“没有没有,别、别进来。”
  唐姻脊背贴着桌案,冰凉凉的感觉让她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可男人得声音有些哑,呼出得气息格外灼人。
  宋昕居高临下望着她,男人垂下的发丝滑落在她的脸颊,刺痒痒的。唐姻得所有感官,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被放大了。
  “你要做什么呀——表叔,这里,这里可是书房!”
  唐姻急切又压着已经发颤的声音,一时慌乱,称呼也变回了更为熟悉的那个。而宋昕这次却没纠正唐姻,这声“表叔”在此刻竟有了些别样的情味儿。
  书房里得灯芯微微摇晃,宋昕道:“你一走十日,你说……我要做什么?”
  ·
  两日一晃便过,唐姻随福安长公主踏上了前往灵谷禅寺的路。
  从京师的宋府算起,到灵谷禅寺走走停停也不过不到一日的路程。皇帝与长公主驾到灵谷禅寺的时,老方丈早就给两位上位者备好了住处。
  长公主这次出行带了宫女十数名,个个伶俐,其实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
  福安长公主对唐姻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无非是陪她诵经念佛。
  除了伺候皇帝与长公主的太监宫女,这次去灵谷禅寺的,还有数名太医。
  太医每日早、晚各要给长公主请一次平安脉。
  一路舟车,到了灵谷禅寺的时候已经天色渐暗了,万岁爷歇下了,长公主这边太医正瞧着长公主的情况。
  “长公主菩萨心肠玉体安康,不过今日舟车劳顿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太医说完,等着长公主挥退他。
  却听长公主道:“辛苦王太医,再给她瞧瞧吧。”
  王太医顺着福安长公主的指尖儿瞧过去,正是唐姻,旋即说了声“是”,恭恭敬敬地过去了。
  唐姻受宠若惊,推辞不过,只能伸出手,直到王太医好了脉,说了声“姑娘无碍”,福安长公主才放王太医离开。
  “听昕儿说,你在大婚那日晕倒过后,一直有这个毛病?”
  “也不算,就只晕了一次,也不知是怎的了。”唐姻回答道:“大概是那段时间许是太辛苦,一直没缓过来,所以才晕倒。”
  福安长公主“嗯”了声,直言道:“在灵谷禅寺这段时间,太医每早、每晚都会给本宫请平安脉,便让太医每日顺道给你也瞧瞧。”
  “这怎么使得。”唐姻大惊,这些是福安长公主领来伺候她和皇帝的,她无缘无故的,恐承这份恩情。
  长公主却笑道:“使得,若你在灵谷禅寺晕倒了,昕儿怕是要怪本宫的。”
  长公主这样说,唐姻只能同意。
  太医们、福安长公主的宫女们对她照顾有加,在灵谷禅寺的这些日子,唐姻没再犯晕倒的毛病。
  日日给唐姻诊脉的便是负责长公主身体安康的王太医,王太医为人慈祥,给唐姻诊脉几日下来,也熟络起来。
  唐姻想起在宫中之前遇到过的齐沐,她一直想查查齐沐为什么这么关心她二姐姐的事情,甚至知道她二姐姐没死。
  眼下太子殿下那边处于厄境,她便更加担心起来。
  这日王太医又来给唐姻诊脉,诊了半晌后收起了覆在唐姻手腕上的帕子,“姑娘今日脉象平稳,只是老朽瞧您,似乎有些郁结于心的症状,这几天好像有要上火的征兆。”
  “王太医慧眼,被您瞧出来了,”唐姻问道:“晚辈想向您打听一个人,是太医院的。”
  “哦?”王太医抖了抖袖子:“姑娘请问。”
  “太医院有没有一个叫做齐沐的年轻人,大概双十出头,看起来体质有些弱,总是咳嗽。”
  太医院的人不少,尤其是二十出头的,王太医思考片刻,没想起有这么一号人物,一捋长髯道:“这个年纪许是哪位同僚的弟子,或是在药房负责抓药的不甚出名,老朽未曾听说过啊。”
  “不该的,我先前在太医院见过他的,还有不少太医院的大人朝他行礼。有一次次我的手受伤了,他还领着我去他的药室上药来着……”
  听唐姻这样说,王太医也有些疑惑,太医院内这样年轻,又拥有自己独立药室的后生他不该不认识。
  但王太医忽地“咦”了声,发现了一个奇怪之处。
  作者有话说:
  女鹅:展开说说。
第64章 变故
  ◎你对她做了什么?◎
  “恕老朽直言, ”王太医想了想道:“能入太医院的,皆身体康健之人,像姑娘提到的, 此人总是咳嗽, 太医院是不会录用的。”
  王太医说的不错,太医院众人负责整个后宫以及万岁爷的身体,接触的都是珍贵药材, 兹事体大,的确不会录用身有咳疾之人。
  “不过,姑娘问这个做什么?您找他有事?等回京了, 老朽帮你打听打听?”王太医问。
  唐姻摇摇头, 说了句“没事”, 送王太医走了。
  先前她就觉得哪里别扭, 今日王太医这样说, 她更觉得齐沐这人奇怪起来。
  唐姻的脑海闪过一个惊诧的想法,或许齐沐根本不是太医院的太医?
  可他又是谁呢?能自由出入太医院这种地方。
  正想着, 福安长公主身边的宫女敲响了唐姻的门。
  “姑娘,长公主想要摘她院子里那棵果树上的果子,要您一并来呢!”
  已经倒了十月, 秋意浓了很多。
  福安长公主的院子里有一棵苹果树,眼下树上的果子熟得正好,福安长公主瞧着果子喜欢,便命小宫女们打下来几颗。
  唐姻应了声,忙随小宫女一同去了。
  等到了长公主院子的时候,正看见几个小宫女撑杆打果子。
  “见过长公主。”唐姻行礼。
  “姻儿来了, ”长公主亲昵地拉过唐姻的手, 身旁的玉盘里落着几个清脆的野果子, 刚被洗干净,苹果的皮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滴。
  福安长公主亲自挑选了一个红彤彤的,塞到唐姻手里:“来尝尝。”
  “那、那多谢长公主了!”
  唐姻早就馋那果子吃了,原来她在唐国公府的时候,院子里就有这样的果树。
  福安长公主眉毛挑了挑,质疑唐姻的称呼:“嗯?”
  唐姻立即改口:“……谢福安姑姑。”
  “这还差不多。”
  唐姻兴冲冲地接过果子,忽然有小太监急匆匆地进来禀报。
  那小太监脸色慌张,扑通跪在地上:“长公主殿下,万岁爷要您立刻过去一趟!”
  福安长公主做了个手势,院子里的嬉闹声止住。
  随后威严道:“慢慢说,出了何事?”
  小太监连额上的汗都来不及擦,回道:“回长公主的话,京师神武营的佟大人来面圣了,一身的血!死里逃生似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佟大人见了万岁爷后,万岁爷就立刻命奴婢来请长公主您了!长公主,您快移驾吧,京师城里,似乎出了大事!”
  “怎么回事?”
  福安长公主并未避讳唐姻,唐姻便搀扶着长公主一同进了万岁爷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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