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臣白月光——一程晚舟【完结】
时间:2023-04-17 17:35:23

  “孤怎么舍得让你疼两日。”
  青年沉哑的嗓音落入玉姝耳中,像是一滚火球般,烧得她浑身都烫。
  眼皮沉甸甸地往下垂,玉姝想要抬起,却始终无力,她盯着玄袍下那只冷白如玉的手,心底满是羞愤。
  说什么擦药,不过都是借口。
  再者,她伤在密处,又何须他动劳……
  “怎么不说话?”
  头顶沉音砸下,玉姝清眸侧过,不愿理他,但他却是紧追不舍,不依不饶地去缠她。
  玉姝委实怕了,借着最后一点力,搂抱住他的腰,猝然张口去咬他修长的脖子。
  小兽的齿带着点点锐利,直至尝到一丝腥甜,她才松口,眼眸流光转过,掩住眸底闪过的心虚。
  偏偏又是这般望着他,萧淮止心底酥痒,脖间渗出鲜明血迹也丝毫不觉得痛,只觉快意。
  萧淮止猛地去捉玉姝欲逃的身子,大掌锢住细腰,往上一颠,举着玉姝半跪榻上,仰脖露出一双晶亮黑眸,眼底噙着兴奋笑意,微微偏首,将那印着齿痕的侧脖展露,问她:
  “咬了一口,可解气了?”
  他的目光紧紧攫住她盈盈眼眸,从那双乌亮的瞳仁里,瞧见了自己的影,心底那份巨大的空,又添上几分。
  玉姝眼里蒙起一层泪花,低低泣道:“你……欺负人。”
  另一只大掌按住她的后颈,将二人距离骤地缩近,
  “再让你咬一回,好不好?”
  粗粝的指腹抚过她莹润的脸庞,她却不知道,萧淮止此刻心里竟还在回味脖间痛意。
  长了獠牙的她,只会让他更痛快。
  玉姝别过脸,敛去泪光,温吞解释道:“是将军……做的太过了……”
  “过?若是这样都算过分?”萧淮止眼底闪过暗光,心底一些恶劣全被她激出来,而后气息喷在她脆弱、透明的耳廓,“姝儿,张口,孤教你更过分的。”
  作者有话说:
  姝姝:???疯子?
  萧淮止(兴奋):再来。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欲买桂花同载酒 5瓶;贝斯陈 4瓶;
  宇智波泉忠实粉丝、原味小怡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纵着她。◎
  【031】。
  轻飘飘的话语, 却如一道雷般炸开。
  黛眉之下,扇动的浓睫沾着点点湿意,玉姝怔了一瞬, 凝着萧淮止深暗的眼, 似又明白几分。
  她朱唇微张,抗拒着摇头。
  萧淮止将她眼底惧意清晰捕捉, 心底生出冷嗤。
  还是怕他, 却还要强装。
  多想撕开她这一层薄弱且拙劣的面具。
  萧淮止黑眸微转, 思忖一瞬,肩上忽而擦过几丝痒意, 垂目看去,是她此刻枕在肩上, 散开青丝擦过他的肤肉,随即萧淮止力度也松了几分。
  “该起身了。”玉姝柔声提醒道。
  直直的唇线扯动, 他默声, 长臂握住女郎纤软腿弯, 捞起那截细腰,而后他从床沿起身, 挺拔身形半蹲榻前。
  玉姝微愕地看他将自己裸露的足握在掌心。
  玉足被他控起,慢慢地开始往上抬, 萧淮止抬眼看她薄红的颊,指腹扶过掌心柔嫩,倏然间,他将她的双足放置自己的大腿处,捞起她的绫袜仔细给她穿戴。
  时间过得极缓, 玉姝垂睫看他为自己穿袜套鞋, 一点点事无巨细地做完, 心口陡然涌过热流。
  玉姝黛眉骤凝,纤手攥着身后被衾,控制着自己摇曳的心。
  待鞋袜穿好,萧淮止狭眸抬起,平静地看她,随后起身扯了扯床帘金铃。
  “盥洗后,孤与你一并用膳。”
  话音一落,屋外廊芜间便已齐齐传来婢女的脚步声,萧淮止朝外吩咐了一声进,便见绿芙推开房门,端着盥洗的盆盏而入。
  盥洗后,玉姝坐在妆奁前,换了一身窃蓝色缂丝缠枝裙,青丝被绿芙仔细挽起,簪以玉蝶银钗,描妆自最后一步,萧淮止长身笔挺地站在临近妆奁台的菱窗处,侧目之时,眸光瞥过她抹上口脂的唇。
  “先下去备膳,这里孤来。”萧淮止冷声吩咐着。
  绿芙手中微顿,看向玉姝,见她眸色平静点头,才福身退出房中。
  片刻后,婢女们将早膳备好,叩响房门,端着一盘盘金盏玉瓷,盛着各色精致食物,鱼贯而入。
  桌上瓷盏响动停了,便听婢女们朝着帘后福礼齐声问安,随即便是房门关阖的动静。
  玉姝这才从妆奁台前抬首,一双潋滟眼眸泛着几分羞恼,睨向窗前之人。
  甫一对上萧淮止眼底翻动的暗涌,她又只得侧首作罢。
  玉姝对准铜镜理了理微乱的发鬓,重新抹匀口脂,这才起身随他走向帘外那张黄梨木镂刻菡萏纹圆桌前。
  两厢坐定,玉姝沉默地捏着勺子在碗中搅着热粥。
  萧淮止侧目掠过她微鼓的雪腮,思及方才在妆奁台前,那双盈盈春眸抵在身下,颤睫垂泪的模样,心底微松了送,目色忽而停在她微张的唇齿上。
  “再不认真吃,孤便亲自喂你。”
  他话语落下,抬手便拽过玉姝的身下檀椅,将二人的距离骤然拉近。
  玉姝牙关一紧,是再听不得“喂”这一字,雪腮涨红,垂睫一勺一勺地将粥往嘴里塞。
  眼见一碗热粥便要见底,萧淮止目光移下在她腰间梭巡,似想瞧瞧那般细,那般平坦的腹部,微微鼓起,该是什么模样。
  玉姝将最后一勺白玉粥送入唇间后,便要放下瓷勺起身,腰间骤然扯过一道猛力,只听耳边哐当一声脆响,瓷勺落至桌沿,她整个身子也被萧淮止圈抵桌前。
  “大将军这是做什么?”玉姝眼底震动。
  “姝儿饱了,便该管管孤了。”
  滚烫掌心抵着春裙之下那块肌肤,让人腰间酥麻软力。
  经事后,他每回的接触都让玉姝难捱,此刻亦是如此,尤为显著的便是她腰上此刻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被他掐着,便更是生了痛意。
  玉姝紧紧拧着眉,眼眸泛出泪花,撑着桌沿低喃着喊痛,萧淮止凝她半晌,见她是真痛,才将她虚揽着,腰间的手放置腿上。
  “姝儿顺着孤一些,也少吃些苦头。”
  听着这话,玉姝紧了紧攥着桌沿的指。
  她如今算是明白过来,越是顺着他,便越是让他贪。
  眼前的男人似一口深渊般,如何都不会满足。
  玉姝垂眼思忖着,屋外却陡然传来一阵叩门声。
  寻准机会,玉姝侧首看向大门,问道:“何事?”
  门外旋即应声:“回少主,是看门的小厮传话,张二娘子邀你午后戏院听曲子。”
  萧淮止刚解开她脖下领子,便被玉姝覆手拢起,清凌凌的眸子望着他,“几时?”
  “未时正。”
  玉姝答:“晓得了。”
  门外脚步声随之离开,萧淮止狭眸睥着她莹润泛红的脸,眼底顿生阴霾,唇线紧抿着,似在等她解释。
  玉姝眨了眨眼,撑在桌沿的双臂忽地展开勾住他的脖子,柔声试探:“臣女入京以来,只识得张家二娘子一人,今日她有意相邀,大将军能否准许臣女赴约呢?”
  她摸着萧淮止的脾性,见他眸色沉沉,复而凑近几分,一双眼睛泛着波光,眼巴巴地将他望着。
  萧淮止沉默半晌,才扭头冷哼一声。
  见他应了,玉姝也便满足弯了眉眼,一棱一棱日光探入窗隙,晃过女郎铺开的缂丝裙摆,粼粼流光闪动,萧淮止狭眸一侧,便瞥见她明艳浓丽的眉眼,心底微窒。
  明知她的顺从不过是虚与委蛇,有所图谋;明知她眼底心里并无半分真心,但他还是甘之如饴。
  只这一回,松一点绳索,让她一回。
  萧淮止敛了目光,嗓音清越了几分:“日落之前归府,孤会派人护着你。”
  这是他最后的让步。
  玉姝眼帘微动,心底思量了一瞬,又恐他变卦,赶忙应下。
  被他这般囚在府中,得到的全是他想给的,压根无法得知外界全部消息的。
  她眼下也只这一次机会。
  ——
  午时末,别院下人将马车备好,亟待出发。
  玉姝只携了绿芙一人出府,从照玉院一路走出,她特意绕了一圈别院,还是没能遇见崔二,玉姝算着时辰只得作罢,从廊芜穿过,于后门巷子中,出了府。
  张妙望递的帖子,是在京中一家百年戏院,名为“梨园”。
  梨园位于华阳街中段,是整座上京城最为繁华的街巷。
  玉姝笼统出府没几回,只进宫那日曾途径华阳街,而今再临此地,车帘外喧闹人声不绝,绿芙好奇地撩开半截车帘,只见窗外满眼是雕梁画栋的高楼连绵。
  马车辘辘碾过石板路,驶至梨园大门前,刚到未时。
  垂放车帘,绿芙仔细搀着玉姝踩着轿凳下车。
  玉姝戴着薄纱帷帽,遮了面容,玉姝展目望向街道上络绎不绝的人流,又侧眸看向马车后头跟着几名家仆装扮的兵将,心底了然几分。
  她敛了目光,“绿芙,咱们进去罢。”
  攥着缰绳的中年车夫迈前一步,恭声同玉姝道:“娘子只管进里头听戏,奴才们就在外头候着,不过——主公吩咐了,娘子需带两名家仆一道即可。”
  这是将她看得死死的。
  帷帽后,玉姝眼睫一闪,沉默一息,才冷声道:“我自己选人。”
  车夫点头,恭维笑着:“听娘子的。”
  玉姝目光掠过眼前几人,最终将目光落定在最末端的两名家仆身上,她抬手指了指,“就他们二人。”
  尾端两人即刻走上前,躬身揖拳应声。
  “走罢。”
  说完,玉姝便已转身携着绿芙迈步踏入梨园大门。
  方入门中,一旁便有接待小厮上前,查阅帖子后,才笑吟吟地领着玉姝等人走入正园中。
  正厅一楼处,已是满座喧嚷。
  小厮引着玉姝往阁楼处走,上了三楼,走至一处隔间,小厮这才躬身退下。
  绿芙为玉姝将帷帽摘下后,才掀开了隔间帘子,展目看去,张妙望已坐在紫檀木雕花海棠椅子上,闻见响动,她手中摇着团扇回首睇来。
  一见帘后那道袅娜身影,张妙望展了笑容,招手道:“妹妹来啦,快坐我身旁,云蝶快为娘子看座。”
  玉姝颔首莞尔,福了福身,朝后面二人吩咐道:“你们在外间候着。”
  话音一落,张妙望这才瞧见玉姝身后还立着两道影子,待她走进来,便见竟是两个高大壮硕的汉子。
  绿芙将帘子打下,张妙望眼神微茫地看向身侧坐下的玉姝,压低声音问道:“妹妹近日是遇上歹人了?”
  “姐姐怎么这般猜?”玉姝理好裙裾,侧首看她。
  张妙望转动扇子指了指外间几人,“不若妹妹怎么带这般结实的侍卫?”
  玉姝垂睫笑了笑,温声答:“本该随手带两个,不该入园子的,但听闻近日城中不太安宁,才作此安排。”
  “不安宁?”张妙望疑声,美目一转,又轻叹一声说:“也是,前几日城郊出了具无首男尸,听闻今早寻到头颅了……竟……”
  她似有些难言般噎住。
  玉姝眉间跳动,状若无意地侧身抬手将二人中间这张茶案上的杯盏斟满,又撂下茶壶,曲指推至张妙望手边,淡淡问:
  “妙望姐姐是认得那人吗?”
  张妙望拿起茶盏,轻啜了一口,长舒一口气后,转眸对上玉姝泛着疑惑的眼睛,低声道:“是徐二郎,徐竣。”
  滴答一声,茶盏微晃,漾开层层水花。
  当真是他……
  玉姝心底微陡,握着茶盏的手也微微一颤,一旁的张妙望放下茶盏见她面色泛白,赶忙自责道:“姝妹妹,你还好吧,是不是我方才说这些吓着你了……”
  “你年岁尚小,陡然听见这些事断然也是害怕,快别想了,咱们认真听曲。”
  扇风摇动鬓间青丝,玉姝睫羽轻闪瞥向楼下看台,又试探着问了张妙望几句,听她答复,心中稍安,除却徐家二郎一事,幸而江左之事他们尚不可知。
  思绪渐渐随着伶人悠绵嗓音而飘散。
  绿芙站在檀椅后方,一点点地记着时辰。
  戏曲终了,阁楼的支摘窗外金光泛动斜倾而入,影影绰绰的落日光束打在帘子上。
  几人从梨园出来之时,已至日落时分,二人于梨园门前互相道别上了马车,从华阳街驶出。
  天穹云层重叠,金辉如泻,漫上街上高楼飞檐,阵阵春风拂过靓蓝软帘,卷起一角缝隙,余光掠过满目繁华。
  驶离华阳街,马车调头驶入一条冷清街巷。
  忽而,巷中顿起一道长长嘶鸣之声,马车顿停,车身猛地颠簸,玉姝整个人都在外前倾,绿芙赶忙拉住她的手臂,扶住车窗沿边,才得以坐稳。
  玉姝眼底惊魂未定,愕然地朝前方看去,绿芙稍舒一口气,这才掀开帘子朝外问道:
  “发生何事?”
  车夫亦是勒紧缰绳,眼眸骤冷地看着前方,回话道:“娘子稍安,前方道路堵住了,属下这便处理。”
  撂了帘笼,便隐约听见前方交谈之声。
  玉姝瞳仁微顿,只觉其中有道声音格外熟悉,她旋即将窗牖处的帘子掀开,微微探首,朝外望去。
  前方出口处,只见一辆马车塌斜路口,轮毂碎裂,车身坠地,便是那拉车的马儿都半跪地面,俨然一副伤重模样。
  而车夫跟前站着一道颀长清瘦的影子。
  这个方位,她只能瞧见那人侧脸,面庞白净,眉眼疏淡,瞧着几分书生气息,玉姝杏眸微眯,总觉眼前之前熟悉,却说不出来。
  陡然间,那人目光忽然朝玉姝袭来。
  措不及防的,玉姝眼睫一闪,与那人四目相对,见他微躬背身揖拜一礼,后又敛目。
  “绿芙,去下面瞧瞧怎么回事。”玉姝将帘子垂下,侧身吩咐。
  绿芙随即应下,躬身从车内下去。
  须臾,车窗外响起绿芙的声音。
  “少主,前方那人马车坏了,他们正帮忙将坏车抬走,腾路出来。”
  闻言,玉姝掀开帘子颔首,脑中微闪过零星片段,顿息,复而又道:“绿芙,你且去探一探那位坏了马车的郎君,可是姓魏。”
  玉姝握着帘子等着,片刻,便见绿芙徐步归来,朝她颔首示意。
  她沉默半晌,而后展目望向前方背身而立的影子,心中暗自思量着,他怎会在此处……
  方想到此处,便听前方传来车夫的厉声。
  “快些走罢,我家还有事,请别叨扰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