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臣白月光——一程晚舟【完结】
时间:2023-04-17 17:35:23

  玉姝心中微宕,乌瞳发怔地凝着他,一双手擦过她身上薄纱,玉姝双臂发颤,忽地,萧淮止一把握住她臂弯,往上抬了一点。
  黑涔涔的眸子盯着她的。
  “什么酒?”他喉间滚动,声音低哑。
  玉姝眨了眨眼睫,温声答:“雨霖露,江左的酒。”
  黑暗中,只听得他微嗤一声。
  须臾,又听萧淮止道:“姝儿打算如何饮此酒?”
  玉姝眼瞳微动,看见了他漆瞳里微闪的火焰,心里一凛,她自懂事以来便学得是严苛规矩,从来都是克己复礼的人,又哪里习得以色侍人的招数,饶是先前那些已经是将她毕生尊严与勇气赌下。
  但此刻,萧淮止却觉得她丢的不够多。
  静默数刻,玉姝只得强装镇定,压着颤声,莞尔道:“玉姝,愿以三杯换大将军一杯可好?”
  “三杯换一杯?不好,”萧淮止嗤声,“玉娘子未免将游戏弄得太过无趣。”
  一时间玉姝心间怦怦乱跳,指尖紧了紧盘沿,凝息望着他。
  萧淮止狭眸微眯,将她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都收入眼底。
  不敢玩,还要招惹他。
  她恐是不知道,他二十岁那一年,曾被下属送过美妾如帐,他从前只觉那些招数过于下作,如今故技再施,若用在她身上,不失为良辰美夜。
  “既是为孤,那便由孤决定如何饮此酒。”
  盘子从玉姝手中抽开,“姝儿,走过去。”
  玉姝顺着他目光所示的方向望去,是那张拔步床。
  与萧淮止错开身,她眼眸骤紧,极快地用余光瞥过盘中那壶瓷白玉瓶。
  走至拔步床,身后长影将她笼着。
  他命令道:“趴上去。”
  玉姝背身一僵,侧首望向他,却只能看见他黑眸中盖不住的灼热。
  “大将军……”
  “姝儿,趴上去。”
  第二遍,他的声音多了几分冷意。
  玉姝咬牙,垂下眼帘,一步步挪向床沿,腿似千斤重般,缓了好久才得以迈开,半曲在榻间。
  她跪坐榻间,微侧首,眸光潋滟望向萧淮止。
  烛影摇曳,照过她莹润脸颊,也照过她那双白莹玉足,萧淮止掠过她纤细的足踝,心底暗生一道念头。
  这样好看的足踝,若是套上一条链子该多好……
  套上他的锁链,从此便不能离开他方寸之地。
  他是这样卑劣地,想要将她禁//锢在身边。
  萧淮止上前一步,将手中盘子搁放于床榻边的小案上,继而顺势坐上床沿,冷峻锋锐的脸上显出几分微柔的笑意,他睥向玉姝,嗓音低沉而温和地吐出一个字。
  “脱。”
  玉姝眸底闪过愕然,朱唇孱颤,她想要反抗,却陡然对上萧淮止眼底的森寒,唇齿似被结上一层薄冰。
  外裳被她慢慢褪下,滑落至腿边,隐隐盖住了双足,露出大片雪腻伶仃的背脊。
  “趴下。”
  她一时不知萧淮止究竟想要如何,只得暂时隐忍,撑着手肘,一点点地放低身体。
  完全放平身体后,睫羽翕张间,一双手已经按住她的腰。
  他的力度似将她锢在床板上一般重,玉姝一时有些喘不过气。
  稍缓一瞬,腰间忽而感到一阵凉飕飕。
  她眼瞳一震,身体剧烈颤动,想要反抗着起身,耳边骤然喷洒热息。
  “听话,别动。”
  腰间大掌用力再摁,玉姝眼底迅速洇开一层湿意,沾满浓睫,她侧眸瞥过那只修长分明的大掌。
  他正握着一盏酒,往她腰间那条线壑里倒。
  他说的饮酒,竟然是这样去饮……
  “大将军这是做什么?!”玉姝难以置信他能这般荒唐。
  萧淮止却毫不掩饰地将酒杯往她眼前扬了扬,眼底泛起恶劣的笑。
  “孤说了,如何饮此酒,由孤来定。”
  “玉娘子,你没有决定的权利。”
  这句话犹如一道破开的深渊裂口般,在不断地去吸汲玉姝飘摇的心。
  一遍又一遍的,如刀凌迟着她。
  放弃抵抗吧,玉姝。
  埋在被褥里的眼眸不停地颤着,滚烫与冷液一并朝她袭来。
  脑中一直以来紧绷的弦,訇然断裂,回弹的线凌厉扫来,如鞭笞之刑。
  这一步是她先走的,她回不了头。
  浓郁酒香四溢帐中。
  任她如何颤抖,萧淮止只将她紧紧按住,饮完最后一口酒。
  “这雨霖露,当真是不错,姝儿可尝过?”
  萧淮止的衣袍擦过玉姝的背,他抬手从腰间将她一整个捞入怀中,乌压压的青丝贴缠了几绺在她湿润的眼睫上。
  泪水将她稠丽的眉眼洇得更浓。
  他抬手拂开玉姝贴在脸颊上的发,沉默地看着她脸上湿痕。
  玉姝垂下浓睫,别过脸,萧淮止盯着她颤抖的睫毛,而后捧起她的脸颊,微微俯首,循着她脸上泪痕,一一去吻,轻柔舔-舐。
  整个过程,他并未说一句话。
  玉姝心中稍缓几分,抬睫时对上他沉沉的目,渐渐一种几近发狂的炙热开始在他眸底沸腾、叫嚣。
  视线稍动,渐渐移向她的唇,下一刻,唇/肉相贴。
  他的吻格外汹涌,用力地钻研着她的齿间,唇舌相抵,搅得玉姝口中生出痛意。
  身子猛地下坠,毫无征兆地,纤薄背脊撞向床头。
  大掌紧紧锢着她,帐中昏沉沉的,玉姝抬眸看不清他的五官,忍着唇间的痛,伸手去触他锋锐的轮廓。
  雨霖露是好酒,也是烈酒。
  酒香夹杂着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香,一起将玉姝裹挟。
  玉姝被他吻的发眩,眼眸湿淋淋地眨着。
  萧淮止垂目看着她,只觉得她好似水做的,哪里都湿,哪里都润。
  而他是需要水的烈火,只想融化在她这里。
  这样想着,萧淮止勾着她发颤的指尖往自己腰间去探。
  “大将军……”玉姝握住他的指尖,心口一滚,眼眸闪着。
  萧淮止长眉微挑,明知她想问江左,用这样的方式来勾着他。
  很拙劣,很愚蠢的手段。
  但偏偏,萧淮止吃了她这一套。
  “姝儿想要什么,自己来取,孤会给你。”
  话落的同时,萧淮止目光极深,似要将她身上烫一个洞。
  玉姝鬓角都已被汗湿,此刻虚力抬手,咬紧牙关道:“玉姝只有一个心愿,大将军知晓的……”
  到底还是没有什么城府的小姑娘。
  他三两句便能将她炸出。
  滚烫的心火,覆盖着萧淮止的理智。
  目光将身下之人囚着,多想让她知道利用他的代价,但望着她潋滟水眸时,心还是猛地被她烫了一下。
  萧淮止盯着她伸过来的纤臂,烛光晃过,只一厘距离时,屋外忽而传来一声响动。
  整条长廊倏然响起动静。
  萧淮止深目骤冷,侧首间,直直朝着窗外刺过去。
  他起身带过一张薄衾,将玉姝整个盖住,窗外晃过一道长影,萧淮止长眸半眯,便听映着的那道长影忽而垂首躬身,朝着屋内沉声道:
  “属下温栋梁,有急事要禀主公!”
  今夜,他回照玉院,是事先知会过的。
  温栋梁一向不是轻举妄动的人,此时出现在外面,定然是有重要之事。
  然而最近之事,便只有……
  萧淮止黑瞳转动,下意识回睇了眼玉姝,压下几分燥气,将腰间革带扣紧,而后拂袖沉步走向那扇黄酸梨木雕花门。
  “吱呀”——
  浮帘下,大门一开一合,灌入的几缕夜风掀开了一角帘帐。
  玉姝望向他消失的方向,心中莫名觉得有几分不安。
  她倏然起身,拥着薄衾,踩过冰冷的地面,走至珠帘前,从隙开一条极细的窗缝,听见了外头的声音。
  “主公,霍铮今日传信来,玉琳琅失踪了。”
  作者有话说:
  捕猎是个漫长的过程,萧狗想要把姝姝拴住,实则自己脖子上已经套上一根啦!
  昨天身体不舒服,没写完就没更新,实在抱歉老婆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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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伐檀 43瓶;抹茶星冰乐 2瓶;原味小怡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本章留评补红包~
第36章
  ◎他怎么舍得放手。◎
  【036】。
  烛影照过玉姝骤缩的瞳眸。
  踩着冰凉花砖的脚微微蜷起, 玉琳琅失踪了——
  玉姝脑中不断回荡着温栋梁的这句话。
  她阿姐是不会行畏罪潜逃之事的,但无论是何缘由,她记得大梁律法里, 畏罪潜逃, 会处以重刑!
  本就飘摇的心间,猛地一沉, 玉姝眸底凛起, 错愕、惊慌, 与惧怕一并朝她袭来。
  她是阿姐养大的,自然信她至深。
  可是如今阿姐失踪了, 偏偏还是在这样一个节骨眼上。
  玉姝只觉脑中一片慌乱,屋内晃动的烛晕将她眼睛烧得干涩发疼, 脑中乱作一团,但又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宕机的大脑给忽略了去。
  窗外交谈的声音渐渐止住了。
  玉姝心中微乱, 放轻脚步折身便要往床帷旁跑, 但来不及了。
  吱的一声, 房门已被推开。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黄酸梨木雕花门的一角,沉黑凌厉的长眸穿过了浮动的幔帐, 直直刺在了那道纤丽的影子上。
  乌稠长发分散垂落在她身前、腰际,玉姝侧着身子站在里间一张长柜前, 纤细皓白的手腕握着一盒大红描金海棠花小匣,空寂的屋中,只听啪嗒一声,玉姝将匣子打开,垂下眼帘, 细细地看着匣中之物。
  萧淮止沉步走向珠帘, 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都羁押眼底。
  珠帘被他一手撩开, 垂落时碰出郎当响声。
  玉姝回首看来,清凌凌的眼眸里满是讶然,萧淮止袍角微掀,长靴迈前,狭眸微睨,端视着她脸上神息转变。
  烛影晃过她清丽的脸,照住那双簌簌垂下的浓睫。
  还在掩饰。
  萧淮止纵横沙场,再多的鬼祟阴谋都曾见过,唯独她,是最弱的。
  可是最弱之人的攻击,也可以是刺他最深的刀子。
  萧淮止长眸微瞥过玉姝踩在薄毯上的双足,微微泛着红,应当是冷的。
  习武之人素来敏锐。
  她方才放轻脚步走到珠帘后时,温栋梁便已察觉她的声息,更别提萧淮止。
  但此刻,萧淮止选择不拆穿她,想要慢慢欣赏她拙涩演技。
  看一看,她究竟可以演到何时;抑或是,她愿主动坦白。
  玉姝将手中东西阖上取下,转身看向萧淮止时,眼眸潋滟,朱唇轻启:“可是军中有事?”
  她最不善扯谎,每逢扯谎之时,她总是爱垂睫闪躲,不敢直视对方目光。
  萧淮止掠过她双手紧握的一方小匣,淡声问:“拿的什么?”
  玉姝从薄毯上越过,踩上冰凉花砖时,脚尖微微一顿,似被冻住一般,蜷了蜷圆润白玉的趾头,黛眉蹙起,又朝着他往前几步。
  眼眸依旧躲闪。
  昏暗的房中,那双狭眸在火光流转间沉了几分,烛蜡燃烧,噼啪作响,盖住了玉姝紊乱心绪。
  她再往前走了一步,前方那道高阔挺拔的身形已迈着大步朝她走来,长靴停在她脚尖一厘位置,玉姝仰脖看向他,萧淮止顺着她粼粼闪动的眼波,往下窥见了菡萏包裹的花蕊。
  顺着起伏的深壑,烛影晃过他冷锐轮廓,沉目深深。
  倏地,他长臂一展,俯身将人一把扛在肩上,提步凌速往床帷走。
  玉姝微呀一声,双手握着小匣抵在他的肩上,青丝逶迤垂在他的脖间。
  几乎瞬间,萧淮止将她放在床沿边。
  双目直直凝着她泛动惊色的眸。
  “匣子里取的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半蹲下身子,滚烫的大掌握住她冰凉足踝,从革带里抽出一方棉帕,仔细给她擦拭着足底。
  双足渐渐被暖热,玉姝垂目盯着他的动作,声音轻柔答:“是给您的生辰礼。”
  萧淮止掌心微顿,心间升起莫名情愫,仅一息,他又平静如常,继而捧起玉姝双足,搁于他的腿上,柔软足心踩着他,趾尖轻蜷,如电击过,酥麻瞬生。
  狭眸盖上一层阴翳,掌心将乱动的足踝紧紧握住。
  他抬目睨着玉姝,瞥过她眸底微乱的情绪,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故意的。
  “什么礼?”
  他喉间滚动,音色微沉地问她。
  玉姝摸着手边小匣,指尖拨开匣子上的金扣,匣盒打开,她微侧过身,将匣盒放置双腿之间,借着微茫烛光,照清了匣中躺着的一枚色泽白润,通体晶莹的镶金边玉石扳指。
  她将扳指从盒中取出,眼睫翕张,去窥萧淮止的神色。
  “之前瞧着大将军那块扳指似缺了一个小角,”玉姝开口解释,“便自作主张为您重新打造了一枚。”
  她眸光微闪,仔细窥着暗影浮动下萧淮止的脸色。
  见他沉默地凝着手中扳指,玉姝心底恐触他逆鳞,又补道:“若是不喜,玉姝会重新备礼。”
  萧淮止倏然将目光刺向她柔婉脸颊,喉间滚动,他将手中棉帕掷下,起身以掌控者的姿势,俯视她,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溘然间,那双狭眸里漫上一层戾气,萧淮止覆手将她细嫩的后颈握在掌心。
  犹如猎人捕捉住猎物的命穴,生死一线。
  青丝随着身体的倾斜而微动,露出她莹白的脖子,粗粝指尖锢着那段纤脖,她睫羽颤动,孱弱得似一掐即断。
  察觉到她很快会消失的这一瞬间。
  戾气从他眸底消去几分,掌中力度也略松了些,
  他眉间生出几分躁气。
  脖间似总有一条绳子,将他拉扯住,时紧,时松。
  而所有反复感受都来自眼前这个柔弱女郎。
  那种受人掌锢的感受格外让人烦躁,但一想到是她,又格外令人——
  时而,他也想过将她掐死了之,就像之前那些碍眼的蝼蚁一般,死了也便死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走至今日,怎能再受人钳制!
  但偏偏,她身上似有一种让他几度痴迷的贪恋,而这贪恋早已持续很多年……
  每每见她一面,萧淮止便想更近一分。
  他曾想是因自己初尝女子滋味的缘故,心中却分外明白不是,旁的女子在他眼中不过一堆活肉,稍多几句话,便是极度聒噪,想将她们的口鼻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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