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臣白月光——一程晚舟【完结】
时间:2023-04-17 17:35:23

  他长目垂下,话音也戛然而止,对上玉姝湿淋淋的眉眼,额间的青丝一绺绺缠在她瓷白皮肤上,檀口微张,唇角映着一道灼眼血痂。
  数千烛光摇摇晃晃地落在二人身上。
  那双软绵绵的柔荑紧紧地攥着他的衣祍,眼波流转,似含情脉脉般相凝。
  他喉间微滚,指腹擦过她湿漉鬓间。
  指下一片湿润,泪水如珠,簌簌而下。
  “别哭了。”萧淮止捧起她的脸颊,直挺的背脊微弓,如狼王低首般,去吻住她发颤的眼皮,气息低沉清冽,层层裹住玉姝。
  他的吻极轻,安抚着玉姝惊惶惴惴的心。
  “我有些怕,你能不能先抱抱我。”玉姝紧紧闭着双眸,纤臂紧紧去抓萧淮止的宽袍前襟。
  萧淮止呼吸微滞,异样的心绪涌过。
  许是今夜这一回实在将她惊住了,难得她此刻能这般乖顺地依附着自己。
  “孤抱着你的。”
  男人低醇的嗓音藏着几分柔,劲臂将人牢固得圈在怀中,二人的心跳声都听得分明。
  神女在怀,萧淮止感受着她微扭的动作,只得将她往上提了一些,指尖触过她腰肢滑嫩的皮肤,长指收紧,一时间只觉心火难捱,又想起有另一人触过她的身子,眸底那层掩下去的杀意在一刹那间翻涌滚来。
  站在柱旁的温栋梁垂首低声问:“主公……”
  “不追了。”
  玄金钩纹袍角翻飞,烛影照着男人挺阔身姿,他将怀中搂抱的女郎以外袍遮掩,打横抱起,步履沉稳而快。
  温栋梁闻声神情微愕。
  若是从前,主公此刻定会去将人活捉现宰。
  偏今日,受惊的是玉小娘子,主公开始为她有所动容了。
  走出这座金殿,外头竟是张灯结彩、红绸浮幔的楼阁,玉姝从他坚实的胸膛探头,侧眸掠过眼前一切。
  萧淮止抱着她一路从楼阶而下,觥筹交错中,玉姝掠过那些交缠相环的男女。
  嘤咛混杂着男人笑声。
  玉姝瞳仁一震,原来这竟是一间极大的秦楼女支馆。
  她下意识往萧淮止怀中缩,眼睫擦过他的锦袍,一只炽热宽大的掌覆贴上她泛红微肿的眼。
  属于那个人沉冽的气息与令人镇定的声音,念着她的名字,一并在熨帖着她的心。
  “玉姝,孤已经找到你了。”
  玉姝,他已经找到你了。
  泪水再度延着眼眶滚落在他的掌心,玉姝深深埋在他的膛前,极度压抑的呜咽声一点一点如千万蚁虫钻噬般去侵袭他绞紧的心。
  须臾间,萧淮止已抱着人走上二楼尽头的一间厢房。
  大门被他一脚踢开。
  厢房内的暗香浮沉,烛光旖旎,绢纱与红绸幔帐布了满室,萧淮止单臂拂开眼前纱幔,径直走向厢房里端的那张缠枝床。
  房门被外头紧随的温栋梁抬手关上。
  萧淮止抱着她坐上床榻,玄袍从玉姝的身体上慢慢散落,露出那袭金色流光的舞裙。
  如狼视线在逡巡着她裸露的纤臂、玉肩。
  最后凝定在她泛红雪颈上。
  他抬手触过玉姝破皮的几道擦伤,一深一浅,她的肌肤很嫩,会轻易地留下印记,而此刻上面的指印却是大小不一。
  一时间,萧淮止眼底沉戾,隐在辉煌烛影下。
  玉姝眼睫垂着还有些不安,嗓音泛着零碎泣音:“我不想留在此处……”
  “姝儿别怕,孤已命温栋梁将此楼所有人羁押,怕你睡得不够安稳,孤会命他们将人提出楼斩杀。”
  这楼中任何一个活物,他都不会留。
  今夜,他格外想闻血腥气息。
  思及此,萧淮止黑眸半敛,掩去暗动情绪,嗓音低诱:“姝儿,乖,现在来告诉孤,谁碰过你?”
  身上层层裙裾凌乱散开,软纱下隐约可见她莹白纤细的腿。
  萧淮止长眸一敛凝向那层极薄裙裾,眼前闪过零星画面,只要一想起谢陵沉也这般摸过她的身体,冷目瞬时涌起杀意。
  听不见她的回答,萧淮止抬手勾起她垂落的青丝,缠绕掌心,另一只落在她纤腰上的大掌虎口处贴合到一抹红痕,玉姝拧眉忽而往后稍撤。
  冷眸乍闪,他动作轻柔地按住玉姝的后颈处,使她不得往后逃。二人鼻尖相贴,炙热的气息与她身上那丝丝缕缕的清幽胶/缠一处。
  骨节分明的大掌擦过她纤薄的肤,那枚锢在指间的玉石扳指扣过她尾椎处,很快又松开,指腹间的痒意与极度渴望杀戮的欲-望熊熊燃烧。
  “姝儿,告诉孤,今夜除了孤以外,谁也曾这样碰过你。”
  他不想吓着她,但——
  杀意如汹涌潮浪,吞并了人仅剩的理智。
  不断在他身体里叫嚣,呼喊着,杀了他们,杀了每一个曾碰过她的人。
  她只能是你的。
  盖上了私章,便只能是他一人所有!
  思及此,萧淮止心绪已翻,黑沉幽深的视线猎捉着玉姝闪动的鸦睫,顷刻间,她已被覆身按在床榻,难以忽视的强烈压迫感紧紧挟着她,玉姝呼吸一凛,只觉浑身血液都在涌动。
  他的虎口轻捏住她的下颌,萧淮止屈膝紧抵修长玉腿,动作放柔,倾身而下,一口咬住她的锁骨。
  他在加深那道渐渐淡下的印记。
  大掌一边安抚着玉姝惊颤的身子,在她耳边低声引-诱:“别怕姝儿,很快就好了。”
  玉姝拧紧黛眉,瞬间身体如有烈火在焚烧一般,使她全身月长热。
  唇角伤口迸裂,溢出丝血夹杂着汗液滑落她的唇间。
  热意如潮,她艰涩地咬紧唇瓣,舔尝到一股腥甜。
  “萧淮止,好热……”她下意识去唤他的名讳。
  萧淮止黑眸一凛,掌心柔肤体温渐渐拔高,他紧紧攫住玉姝发颤的眼眸,目光极快掠过她金色缂丝长裙半遮半掩下的雪肤,泛起层层薄红。
  乌鬓涔涔散落枕间,令他想起无数浓夜辉映下她浸上一层潋滟春波的面容。
  雪颈浸出一圈香汗。
  淋漓汗珠一颗颗流入起伏的盈润雪月-甫中。
  萧淮止黑眸涌过潮水,与她鼻尖凑近几分,几近贴上,气息沉沉道:“唤孤什么?”
  玉姝眼底泛滥层层迷蒙。
  床幔外晃动的明火似倒映在她眸中,玉姝无法看清萧淮止的面容,只隐约勾勒出他黑蒙蒙的轮廓,哑声唤道:“萧……淮止。”
  她的声音太弱,落入他耳中的,便只剩下“淮止”二字。
  萧淮止黑眸微眯,深凝着她,今夜她太过乖顺了些。
  乖顺得不太像她。
  但方才那股快要将他焚烧殆尽的妒火稍停些许,烈火在她清软低哑的呢喃中被浇灭,撕裂的心在被慢慢填满。
  “淮止……难受。”
  她的气息过于缠人,裙面散开的锦带倏地绕住他腰间那截镂雕繁复金纹的蹀躞革带。
  萧淮止凝着她迷乱的水眸,冷锐目光端视着她此刻的神情、动作。
  像极了——
  怪不得。
  姓谢的畜生,敢对她下这样的药!
  思此,他的大掌覆上那双柔荑,一点点地穿过她的指缝,紧紧缠握。
  啪嗒——
  似有锦帛迸裂。
  修劲双臂如铁铸般将她锁在中间,重重浓烈的气息朝她压来。
  煌煌烛光下,她望着他迷离惝恍的面容。
  炽度的指尖抚过那道锁骨处的深深齿印,萧淮止此刻阴暗的心思如蛀虫攀爬,低声诱她:
  “姝儿,不能让除了孤以外的人去碰你,知道了吗?”
  他半逼半哄地要她给出一个肯定答案。
  趁人之危又如何,他只要能将人永远拴在身边,再不能有今日这般纰漏。
  萧淮止又近了几分,擦过她微翕檀口,看着她眼眸渐渐被药物吞噬。
  然后,气息开始在她颈边缭绕:
  “答应孤,孤就帮你。”
  作者有话说:
  看见老婆和别的男人·萧(阴暗扭曲爬行)(用尾巴拍打所有人)
  老婆喊自己名字·萧:她一定是爱我的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桃吱 3瓶;抹茶星冰乐 2瓶;
  非常感谢老婆们!
第42章
  ◎永不离开孤身边。◎
  【042】。
  “答应孤。”
  玉姝满脑浑噩, 从心口至身下如有万虫咬噬、烈焰焚身般难捱。
  她只想要得到一丝缓解,但眼前的男人偏不让她如愿。
  只一个劲地磨着她,掐着她;一定要逼她说什么。
  玉姝哑着嗓子去掰他的手指, 却被他反力攥得更紧, 黑涔涔的眼睛像是翻涌的潮水,将她锢在其中, 而后低哑着嗓子, 蛊惑她道:
  “姝儿, 说你不会离开孤。”
  他的手顺势而上,箍紧了玉姝纤细的腕, 呼吸压制,不断起伏的身前盈端看得人眼底擦火。
  腕骨贴着他炙热的掌心, 玉姝眼睫都洇湿,身前被掐得一痛, 只得哑声道:“不会……不会。”
  她此刻吐不出一句完整话。
  萧淮止眸底阴鸷渐散, 将人从榻间反捞怀中, 玉姝整个身子半软坐在他腿间,眼睫微翕间, 看见他从腰间取出一柄匕首,银光铮铮, 一瞬间,似有鲜红涌来。
  “你中了金雨楼的藏春,须得男女敦-伦才能解此毒,姝儿,告诉孤, 要不要孤?”
  他深邃眉眼显得平静, 大掌掐住她的软腰, 将她如水的身子往上带,紧紧倚着他。
  玉姝凝着他的黑眸,好似他在等着自己点头。
  但玉姝最终没能扛过去,眼眸已在晃神中合上,她烧昏了过去。
  萧淮止捧起她的脸,将她的唇瓣撬开,而后将腕间鲜血滴向她的唇间,一滴一滴,血色将贝齿浸染。
  像是一朵朵绽放的罂粟。
  他沉眸攫着她微张的檀口,俯身吻上。
  他没告诉玉姝,金雨楼的藏春素来是毒的与中毒者敦-伦之人,来反噬她的却并没多少。
  谢陵沉利用她来对自己下手,这一计倒是用得极好。
  但他算漏一点,便是他的腕间血亦可缓解此毒。
  只是方才,他竟有一瞬这样的念头,只要她点了头,那他便亲手走入这张捕网间,甘心去沉沦。
  即便是毒,即便是焚身之痛,也不及她碰他半分。
  可是她空有祸国乱心之貌,却没妖姬本事,到底是先昏了过去。
  思至此,他的吻愈渐加深几分,齿舌间搅弄着腥甜,在津-液中融化,混为一体。
  滚滚而来的燥热与湿意缓缓消退。
  萧淮止紧紧缠吻着她的唇,几近贪婪般地去吃,像极了一匹极饿的狼,他太想要-她的味道了,想得快要疯掉,他深暗的视线紧紧盯着怀中那片莹白的雪肤。
  几处指印还在提醒着他,有旁人碰过她的身体。
  哪怕只是碰一下,挨一下,都无法避免地让除他以外的人沾染了玉姝的气息,抑或是让旁人的气息沾了她。
  无论是何种,他都无法接受。
  甚至每想到此处,心中吞覆的欲望都会不断充斥、爆炸,再令他疯狂地想杀人。
  这股念头越渐浓烈,萧淮止几乎快要压制不住。
  他将玉姝从怀中安稳地放置床内侧,再为她仔细盖上锦衾,遮住了那处红痕。
  待她面上潮红退了,呼吸均匀后,才转身垂下帘帐,出了房门。
  温栋梁携着一众将士候在门外廊道处。
  甫一瞧见萧淮止出来,众人躬身揖拳,萧淮止折了折袖口处,冷峻的面容上不显丝毫神色,只冷淡地逡巡众人,将视线最终停在温栋梁身上,问:
  “金风楼的人,如何了?”
  温栋梁迈前一步,叩膝回禀道:“回主公,尽数都已押至楼外待命。”
  他略微颔首,步伐迈动间,玄袍翻飞,几处廊柱挂着的金雕芙蕖灯笼微微摇曳,笼过他锋锐轮廓,灯影下他冷峻的面容透出烦躁。
  萧淮止步履沉稳地朝楼下走去。
  金风楼外,寒冽夜风刮过,红绸门帘如帆扬起。
  眼前尽是被捆住手脚的风尘女子与各色锦袍玉带的男人,数名将士将外间团团包围,萧淮止冷漠的目光扫过眼前众人。
  逐一掠过几名浑身颤抖啜泣的女子,他目色一定,长眸微眯如猎捕般睥向一人。
  而后,冷声吩咐:“带上来。”
  随即,下方将士接到目光,跩踢着此人将其押上前方。
  倏然一声!
  极为锋利的银羽箭矢刺向那人脆弱喉间,顷刻,喉咙处便已渗出几丝鲜血。
  被捆住的男子一毫也不敢动,唯恐那箭矢刺穿他的喉咙。
  但萧淮止凛过一眼,长眉紧蹙,冷冷开口:
  “若不愿说,孤便赐你一死。”
  男人身躯微颤,眼珠一转,咽了下口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么?”箭矢一转,直抵男人喉中,似下一瞬便要穿过他的喉咙。
  萧淮止眉眼极冷,慢声道:“孤成全你。”
  耐心告罄,只听’刺啦’一声,箭矢抵入男人喉中,狠狠穿过,鲜血溅了满地。
  他捻着冷箭的指往下转了转,将箭身彻底穿过,看着眼前之人慢慢失去气息,才松了手。
  冷月悬挂,阴云弥漫着整片天穹,层层叠压,乌云滚滚,似要将整个人间吞入黑暗中。
  修长分明的指骨处溅了一滴血珠,萧淮止睨过一眼,掏出一方娟帕细细擦过血珠,极淡的女子幽香钻入鼻间,心中微动的嗜血欲念淡了几分,那双手又恢复原本的冷白色。
  随后他将娟帕收回,紧贴着他的身体一处,冷目如同一柄闸刀,视线从下方跪地的众人身上一一掠过,而后漫不经心地给了一道死亡判决:
  “孤不留没价值的东西,都杀了。”
  身后是众人的呜咽求饶之声,他全都置若罔闻。
  轻描淡写地撂下话后,萧淮止转过身,随手拾起一把垂放在侧的刀刃,指尖玩转一圈后,将锋刃往后随手一掷,沉寂冷夜里,响起一道凄惨叫声。
  脚步刚提,萧淮止长眸倏转,睨向金风楼的三楼瓦片处,原本淡漠的黑眸里骤闪厉狠冷光。
  两道凌厉视线交锋。
  冷夜沉沉,猝然之间,萧淮止一把夺过温栋梁手中长刀,浑身充斥着杀意,满眼都是凶狠的侵略与戮气。
  长刀在他手中如一柄轻巧锐利的银羽箭,区区弹指间,便已朝着那端势不可挡地劈了过去。
  夜空中,其余众人只隐约可见一道黑影仓皇闪躲,紧接着便是一道闷响,长刀从空中直直而坠,插入泥地中。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