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哩个啷:【但是高跟鞋能衬托出我婀娜的身姿,让我气场两米八,我对她割舍不了】
糖醋雪梨:【弃暗投明吧宝贝,为了身体着想,跟我一样做一个从来都对高跟鞋不热衷的聪明人叭】
尤漾不赞同地瘪了瘪嘴,毫不留情拆穿她:
漾哩个啷:【是吗?我印象里怎么记得某人高中为了和帅气学长约会,拽着我陪她去买了一双小高跟,自信满满地说要展示自己的女性魅力的时候,我觉得你也挺喜欢小高跟的啊】
漾哩个啷:【虽然某人后面约会回来,恨不得把高跟鞋扔垃圾桶,说再也不想体会踩高跷的感觉了】
不堪回首的黑历史被翻出来,陆苒梨羞耻得脚趾开始施工,干脆扔了个表情包出去:
糖醋雪梨:【闭嘴吧大美女.JPG】
看在大美女的称号份上,尤漾勉为其难地放过了她。
漾哩个啷:【美女已闭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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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段时间,车子驶入丽椿酒店地下停车场。
尤漾这次吸取了教训,一出门就把外套顶在脑门上,只偷偷从缝隙里露出一双顾盼生辉的潋滟狐狸眸,偶尔看下外界的情况和呼吸几口清新怡人的新鲜空气。
活脱脱得像是一只在洞口探头探脑的小耗子,悄咪咪地观察外头是否有人类和天敌,闻见一点风声,便猛地一头扎回坚实的怀抱里。
哦,应该是一只很漂亮的缩头缩脑的米老鼠。沈淮礼心想。
被抱回酒店房间,尤漾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暗戳戳瞄了眼沈淮礼的神色。
很好,抱了一路都没见他流汗喘气,甚至现在看过去表情都没变过,那就说明自己的体重维持得很好。
沈淮礼听不见她的心理活动,只瞅了尤漾脚上的高跟鞋两眼,他站在沙发旁边,一双邃远的黑眸清凌凌地在屋内逡巡了一圈,“你的拖鞋放在哪里?”
尤漾从沉浸在自己完美身材的沾沾自喜中剥离出来,她沉吟几秒,细白指尖一挑,对着临近落地窗的床铺一侧,“应该在那里床底下,你看看。”
“好。”沈淮礼迈开长腿,步伐从容地走过去,绕过欧式大床,潜静目光虚虚地扫了一圈,隐约眺见一团物品。
等他走过去,长身鹤立地站定,晦暗视线定格在那露出庐山真面目的事物上,太阳穴不受控制地跳动了几下。
与此同时,尤漾脑海里忽地浮现了几幕早上的画面——
因为古装剧的妆发繁复精致,需要耗费很长时间,她这几天都需要四五点就起床。而今天她不小心睡过了头,所以匆匆忙忙地洗漱换了衣服,便赶往了剧组拍摄现场。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早上换下来的衣服,几件换洗的贴身衣服还堆在床边,都没来得及收拾。
想到这里,尤漾心头大跳,如临大敌。她顾不得脚伤,从沙发上站起来,顽强地支着健全的一条细腿,单脚跳到床边。
幸好离得不远,她吸着一口气,扑倒在床上,几个轻盈的翻滚挪到床铺另外一侧,成功地对上沈淮礼的视线。
“……”
四目相对时,空气中晃荡蔓延着一股蜜汁尴尬的气息。
几秒后,秉持着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便是别人的至理名言,尤漾用手撑着软绒绒的床垫,扑棱着脑袋往下一看——
一件奶白色蕾丝内衣坠落堆叠在地,不偏不倚地躺倒在那双带着品牌logo的女士拖鞋上,小小的布料可怜兮兮地窝在一起,阻碍了某人帮忙拿拖鞋的举动。
尤漾:“……”
看见那件贴身衣物大喇喇地躺在地面上,尤漾难得羞赧得脚趾蜷缩了下,热意从白皙的后颈泛到了耳后根。
她很想说自己并没有那么邋遢,只是今天出工急,来不及收拾,才导致衣服乱糟糟地堆在了一团,贴身衣物才会掉在拖鞋上。
但话到嘴边,她的舌头抡了个方向。
尤漾觉得像沈淮礼这样日常过得一丝不苟,无论什么时候都将自己拾掇得整洁干净的人,一定会在心里嘲笑自己连个时间把控能力都没有,衣服还随便乱扔的邋遢鬼。
怎样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尤漾决定换个方向击破问题。改弦易辙,让自己立于一个高地。
她昂起脑袋,目光不避不让地对上沈淮礼那双深如秋潭的眼眸,浅抿下莹润唇瓣,先发制人地叩问:“你干嘛盯着我内衣看那么久。”
沈淮礼:“……?”
他有,盯着看吗?
但还没来得及回答,尤漾便彻底截断了他的话茬,直接倒打一耙,语气佯装狐疑:
“不会是……你想穿吧?”
作者有话说:
.沈狗:谢邀,老婆穿给我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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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摩多摩多~
第24章 先婚
◎沈淮礼去喝西北风吧◎
虽然脚踝崴得并不严重, 但为了能痊愈得更快和不雪上加霜,这种脚伤能静养不制动就尽量不要乱走动。
加上剧组这几天拍的主要是男女主的对手戏,没有她的戏份, 尤漾便心安理得地请了个假, 待在酒店好好养伤。
休假第一天,窗外风和日丽,晴阳送暖。
葱绿葳蕤的枝叶随风摇摆, 树影婆娑,荡开一片绿荫。
尤漾将全景式落地窗前的帘子拉开,让碎金洒落进来。
她穿着一身舒适的吊带睡裙坐在窗前的单人米白沙发上, 膝盖上搁置着一只同色系的柔软抱枕, 骨肉匀亭的笔直小腿微蜷在裙摆下方, 整个人看起来随意又慵懒。
这几天的拍摄让尤漾认知到演练和具体实践出入还蛮大, 便打算利用这两天重新梳理一下剧本, 为后续的拍摄打好基础磨好刀。
她面前是一张搭靠的小桌子。
上面放着摊开的剧本纸张和白色骨瓷茶杯,摆好一副要细致钻研剧本的架势。
但尤漾翻了几页剧本, 注意力却始终无法集中。
目光随意地扫了几眼周围,百无聊赖地一一掠过杯子、剧本、沙发。
几秒后,她那放空的脑海里旋即自动提取了这几样物品的共通点。
都是白色……
似曾相识的颜色, 尤漾思路倏地螺旋状扭曲,也让她一下子就联想到昨天晚上她和沈淮礼的对话的场景。
——“不会是……你想穿吧?”
尤漾觉得自己这句话挺振聋发聩的,至少让沈淮礼那种遇事处变不惊的人都语塞生噎了好半晌。
等沈淮礼反应过来时,薄薄的眼皮微跳了两下,却没立刻反驳或者是认同,而是单手插着兜, 掀眸安静淡然地盯着她, 满是气定神闲。
他也不是不能反驳, 只是答案是明摆着的,不需白费口舌而已。
而尤漾心里满揣着心虚,便从那眼神里读出来“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的嘲讽意味,一时觉得臊得慌。
热意上头,她气鼓鼓地倾肠倒腹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了一个圆场方式。
她探手将那件奶白色蕾丝胸衣抓进手心,而后塞入就近的被褥里头,还不放心地伸出一根手指往里推了推。
光明正大掩埋罪证后,尤漾扬起下巴,一点也不怕闪了舌头地跟沈淮礼说:“但是,你想穿也不行,因为这个我穿过的。”
说完后,她还故作大方地说:
“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我可以提供新的给你。”
那时候沈淮礼怎么回答来着。
尤漾记得镂骨铭心,并且用了很长时间才消化完他用云谈风轻的口吻说出来的话语,“我不介意。”
那时候,沈淮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吃准了她只是打肿脸充胖子,似笑非笑地:“只要你真的不介意就行。”
尤漾:“……”
不介意什么?不介意她穿没穿过吗?
可是问题的重点不应该是沈淮礼需要严词拒绝吗?他一个大男人觊觎她内衣干嘛?!!
明明好不容易将局势扭转到上风,被沈淮礼三言两语一搅和,尤漾心态不磊落了。
她觉得自己短时间都可能无法正视那件刚买不久才穿了没几次的贴身衣物了。
……
想到这里,尤漾端起桌上的白色骨瓷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大口白开水,才稍微纾解了下郁卒的心情。
她决定有时间就去商场逛一次街,将衣帽间的白色衣服都替换掉,刷爆沈淮礼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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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窝在落地窗旁边的沙发上看了一上午的剧本,到了半中午,尤漾拿起搁置在一旁的手机,打开外卖APP,打算点个午饭。
因为这家酒店临近影视基地,周围的商家找准了商机,店铺里面会专门有一个供应给具有维持身材需求演员的餐食,基本都是些低卡蔬菜沙拉鸡胸肉,甚至还有专供给某剧组的菜样。
尤漾翻找了一大圈,却久久没有确定好想吃的午餐。
因为上面的食物不是太油腻上火,就是素得像一盆给兔子吃的草,实在勾不起她的食欲。
她了无生趣地摁灭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又捏着杯柄喝了一大口凉白开。
就当尤漾以为自己只能喝水充饥时,却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阵门铃声。
愣怔短瞬,尤漾再次单脚跳过去,给开了门。
她本以为会是酒店工作人员来进行日常清洁,却没想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半开的房门外,余珂露出一个得体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尤小姐,中午好啊。”
自从某次他去汀澜名邸给沈淮礼送文件,连喊了尤漾几次太太后,便被耳朵快要生茧的尤漾明令禁止了喊她“太太”这个一听就很老气的称号。
“你怎么来了?”尤漾满脸狐疑。
说着,她还探着脑袋往外面看去,发现旁边没别人,又随便问了一嘴:“你的小跟班沈淮礼呢?”
“我来……”听到这话,真正的小跟班余珂一噎,舌头差点打个了蝴蝶结,他求生欲极强忽略了这一前缀,直接先说明沈淮礼的情况。
“沈总他现在正跟澳洲那边赶过来的合作商吃饭,所以抽不开身。”
“哦,我不关心。”尤漾不咸不淡地说,她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余珂手上提溜的大袋小袋,若有所察道:“你来给我送东西?”
“对的。”余珂点头,解释道:“这是沈总特意吩咐我送过来给您的午饭。”
尤漾有些意外,她没想到沈淮礼会那么贴心。但转念一想,自己好歹是个病号,有点人性的都不会置一个手残脚崴的人于不顾。
“那你进来吧。”她侧过半边身子,给余珂让道。
两人进了屋内,余珂从袋子里捧出几个精致的木质餐盒,一字摆开在茶几上。
尤漾没抱希望地揭开盖子,须臾后,那双清澈眼眸瞳仁微亮,里面的菜色漂亮得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但是也有可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中看不中吃。
于是她取了一双筷子,打算实践出真知。
几筷子下去,尤漾愉悦地晃了晃腿,欢欣跃上心墙。
糖醋小排骨酸甜适中,肉质细腻嫩滑,板栗炖鸡浓稠香糯,入口即化,翡翠白玉汤清爽回甘,唇齿留香。
尤漾那因为脚踝受伤而心情郁闷压抑的馋虫都被勾缠了出来,她兴致勃勃地问:“余秘书你品味还挺好嘛,选的这家店叫什么名字?下次我带陆苒梨去尝尝。”
余珂不敢邀功自居,诚实地回答:“这是沈总专门给您在一家私房菜馆预订的,我只负责了取餐和配送。”
“哦,这样啊。”尤漾直接把双标摆在明面上:“看来沈淮礼经常出去吃饭,才能选中这家餐馆。”
余珂双手交握摆在腹前,规规矩矩地安静站着,不敢随便开口应话。
他脑海里却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想着要不要告诉尤漾沈总对海鲜过敏的事情,又怕告诉了后自己会因为多嘴而被老板炒鱿鱼。
但作为亲眼见证着这一对夫妻相处的旁观者,余珂凭借着自己恋爱的经验和心得,其实已经看出两人之间感情的苗头。
几番纠结过后,他决定还是冒险当个助推两人感情的工具人。
余珂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开口:
“尤小姐,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闻声,尤漾不明就里地抬头,眨了眨那双清雅水润的瞳眸。
她观察着余珂脸上忐忑纠结的表情,少顷,一个大胆猜测浮现脑海,她脱口而出:“不会是沈淮礼在外面养了什么莺莺燕燕?你看不惯想要偷偷告诉我吧。”
余珂:“……”
他差点惊得被口水呛死,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引来那么大的误解,忙不迭摆手否认:“不是不是,沈总在外一直都是洁身自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尤漾漫不经心地“噢”了一声,“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余珂诚惶诚恐:“就是沈总他其实对海鲜过敏,并不能吃虾。”
海鲜过敏?
尤漾愣怔片刻,才明白过来余珂这话的用意。
她那晚被制片人刁难,好像给沈淮礼夹了一只虾,而他还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并没有拂了自己脸面。
没想到沈淮礼这狗男人还挺仗义的,尤漾的心情一时有些五味杂陈。并且扪心自问,她对沈淮礼了解的确不多。
思忖片刻,她破天荒地决定了解一下自己这便宜老公。
尤漾轻咳一声,略显不自在地问:“那……你们沈总除了对海鲜过敏,还有其他忌讳吗?”
余珂握了握手指,又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展示自己作为秘书和贴身助理的极佳职业素养,他将沈淮礼的那些忌讳偏好说得如数家珍:
“沈总他除了不吃海鲜,也不吃葱姜蒜等比较重口的食物,不过作为调料品加在菜里会吃一些。”
“不吃酸菜泡菜等腌制品,酱油生抽等也以适量为主。”
“讨厌吃香菜和西葫芦,不吃胡萝卜,但是会吃排骨汤里的白萝卜。不吃……”
“…………”
余珂口若悬河,不知不觉细数了一大堆。
尤漾却听得脑袋都大了,她郁闷得阖了阖眼,为自己刚才头脑发热冒出来的想要了解沈淮礼的想法感到懊悔不已。
沈淮礼!怎么可以!那么挑剔!
他能不能去喝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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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两天,尤漾的脚踝扭伤比预期中更快恢复好了。
怕拖累剧组进度,她也没继续赖在酒店里,重新回到了片场。
这天,云朵也刚好销假回来了,但她一大早就紧张兮兮地多次给尤漾递水,还试图用言语安抚她情绪:
“漾漾姐,等会拍戏不要紧张哈,我们保持平常心态。”
尤漾从剧本中抬起眼,奇怪地瞅她,“为什么要紧张?”
云朵咽了咽喉咙,诚恳地说:“因为你今天要和关荷关影后对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