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川懒洋洋往后倚着,眉眼漾着勾人笑意。
喉结上下滚动,嗓音微哑,“你脱。”
西装外套大敞,露出里面洁白的法式衬衫,已经被解开了两个扣子,袒露小片白皙胸膛。
随着他的呼吸,胸膛一起一伏,连带着肌肉也蓬勃张扬。
棠岁晚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
莫名红了耳尖。
和最初见面相比,霍时川身上的侵略意味好像更重了。
但不再是体现在凌厉外放的气势之中。
而是轻慢下压的浓眉、墨色翻涌的黑眸、色泽殷红的薄唇、缓慢滚动的喉结。
即便脸上带着温柔惑人的笑意。
浑身柔韧紧致的肌肉也在无声昭示。
想要靠近,就要承受住如海似潮般的侵略。
尤其是往后倾倒,全靠绷起肌肉的手臂支撑上半身重量,腰腹处完全绷紧,将贴身衬衫都勾勒出隐约形态。
垂顺的黑色西装裤,也挡不住微微隆起的那一块。
棠岁晚似是被烫了一般,匆匆收回视线。
偷偷在心里骂了一句,花蝴蝶骚包孔雀,都能形容此时的霍时川。
大概这就是开了荤的男人,独有的特殊气质。
面对着心上人,即便无意流露,眉梢眼角的荡漾情意,还是轻而易举就能点燃干涩空气。
燃起燎原心火。
罪魁祸首还在那儿慢声喊着,“乖宝,不是说脱衣服?”
棠岁晚浅浅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虽然脸颊微粉,但长睫垂落,仿佛还是一派风轻云淡。
“急什么,这不是来了。”
刚刚嫌他动作慢的是她,现在恼羞成怒又说急什么的,还是她。
霍时川低低闷笑,胸膛也跟着起伏颤动。
漆黑瞳仁似是漾开万千星河,又好似只单单印着一个她。
棠岁晚先抬头确认了一下房门,尤不放心,走过去落了锁。
转身对上男人调侃的眼神,目光飘了飘,“以防万一,等会儿姥爷来了怎么办。”
霍时川煞有介事的点头,“是啊,万一姥爷来了,看到晚晚在这儿对着无辜的我上下其手——”
他又乱用成语。
棠岁晚心知说不过他,毕竟霍时川没脸没皮,她还想要脸。
干脆利落的上前,单腿支在矮凳上用作支撑。
往前倾身,认真的接着衬衫扣。
一颗、两颗、三颗……
霍时川今天穿的衬衫做了暗扣,另有一层薄薄布料遮住纽扣。
让棠岁晚多费了一点心思,粉润指尖在滚圆的小粒纽扣上打转。
再往下,就是被掖在西裤中的衬衫,皮带牢牢卡住劲瘦腰肢。
棠岁晚试着扯了扯,或许是因为姿势原因,不好发力,她没怎么扯动。
只能抬眸去看霍时川,试图场外求助,“这下面……”
室内气氛旖旎绮丽,男人身上总有一股熟悉又缱绻的冷檀香,在身躯热度下愈加勃发,侵染着棠岁晚的呼吸。
连带着脑袋都晕乎乎了起来。
一时间忘了,她想看的是霍时川的胸口。
何必再去解最下方的几颗扣子。
小姑娘眼神湿漉漉的,自己没有感觉,可看在霍时川眼中,眼尾湿软泛红,似是饱满多汁的蜜桃。
只消咬上一口。
汁水充盈,满溢口腔。
他喉结滚动的速度愈发快了,嗓音也有些喑哑,直勾勾盯着棠岁晚,一时没注意听她的话,“……嗯?”
太久了。
曾经时时缠绵,浪费的子孙千千万。
如今却是事端多发,小姑娘住在简家久了。
最多就是亲亲抱抱。
止不了渴。
却又憋得慌。
被霍时川燃着暗火的眸紧紧盯着,棠岁晚也有些呼吸不畅。
尾音细细弱弱,“我说,衬衫下面压着……”
霍时川敛眸扫了一眼。
“这样啊。”语调平平,似是棒读。
又倏然扬眉轻笑,整个人愈发的往后舒展,“那晚晚帮我解开就行了。”
解开。
衬衫被压在皮带之下, 没有扣子能解。
还能是解开什么。
棠岁晚怔了怔,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被霍时川锻炼出了一副厚脸皮。
直到此刻,才知道霍时川平日是多有收敛。
真荡起来,她毫无招架之力。
偏偏又激起了一点儿好胜心。
小姑娘咬着唇,柔软嫣红的花瓣唇被洁白贝齿咬着,留下浅浅牙印。
脸庞粉意愈重,默默思忖了几秒。
假作无事,“行啊。”
指尖带着细微的轻颤,往霍时川的皮带上一落。
眼见着霍时川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棠岁晚连呼吸都放缓了,一边摁开了锁扣。
咔哒轻响。
锁扣弹出,粉润指尖勾着漆黑皮带,往旁边轻轻一拉。
第181章 把我的小蔷薇纹在心口
很轻的一点儿动静,却似天边惊雷骤然响彻在耳畔。
霍时川忍耐地滚着喉结,鼻息沉沉灼热。
也许是房间内光线有些暗了,棠岁晚又是第一次解皮带,动作有些迟缓不熟。
卡在了哪个地方。
让她下意识俯身,想要看个清楚。
柔软手掌撑在肌肉绷紧的坚实大腿之上。
她只单膝跪着矮凳,来维持自己的平衡。
甚至不用多做什么。
只要他扬手轻轻一摁。
棠岁晚就会骤然失去平衡。
软白小脸完全压下,亲密接触。
——操。
霍家主第一次在心里狠狠骂了脏话,一时间不知道是挑逗棠岁晚,还是在折磨自己。
腰腹处肌肉完全绷紧,霍时川倏然撑手扬起上半身。
棠岁晚猝不及防,还在拧眉研究皮带是怎么卡住的。
被骤然变换姿势的霍时川一动,直接整张脸撞上了男人的腹肌。
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热意滚烫。
不等她躲开,腰肢骤然被大手掐住。
陡然间天旋地转,她被霍时川掐腰抱起,直接放在自己的腿上。
勾着她的脖颈就深深吻了下来。
急促又渴求,带着压抑不住的热忱。
无论是在腰间狠狠收拢的手臂,和顺势滑入衣角的滚烫手掌。
还是唇瓣下压的力道,不让人躲开、禁锢后颈的手。
棠岁晚双腿分开,跪在软椅之上,又似坐在霍时川的腿上。
是低头,又是被恣意渴求。
急躁而凶悍的动作,同样点燃了身体中懵懂冲动,如水滴滚落灼烫热锅,砰然喧哗蒸腾。
后颈被揉捏得通红,热意勃然,让人身体也跟着从内而外燃起热火。
棠岁晚眸中水光潋滟,半睁着去看面前男人。
浓眉紧蹙,带着浓浓的欲求不满。
眼睫垂落掩映漆黑眼眸,沉沉似暗河,翻涌深刻爱意。
他的情绪随自己而波动。
莫名在心中涌出清冽甘甜,棠岁晚软了腰肢,将自己往霍时川怀中送着。
尚未出口的娇软嗓音浮动于咽喉,如在水面波动的粼粼波光,顷刻间就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被渴求得太过厉害。
舌根也跟着隐隐作痛,有些发麻。
棠岁晚无力推拒,指尖软绵绵蜷在掌心,触着霍时川的胸膛。
却听男人不自觉微哼。
带着点儿轻痛。
原本丢在一边的事瞬间涌上心头。
等到霍时川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棠岁晚没顾得上多喘几口气,明明还手软脚软,似是陷在了棉花堆里。
还是坚持动手,去撩开霍时川的衬衫。
霍时川没动,也没阻止。
让棠岁晚将他冷白胸膛看得一清二楚,也将那泛着薄红的纹饰收入眼底。
是朵蔷薇,娇软花瓣颤颤,横亘在心口。
应该还在恢复期,周遭肌肤仍旧带着清浅的红意。
“你……”棠岁晚想质问。
眸光一抬,又是一颤,将将出口的话怔怔吞了回去。
随着衬衫大开,在揉得乱七八糟不成样子的领口底,男人的锁骨下方,正用花体写着一串英文。
也不对,不是英文。
是她的名字拼音。
漆黑的纹身印刻在冷白肌理之上,最后一笔勾起小小尾巴,三两笔寥寥出一只甩尾巴的小狐狸。
“看傻了?”霍时川敛眸看她,指尖慢慢梳理着棠岁晚的顺滑发丝。
语调轻松,还有心情打趣,“不会是被难看到了吧?”
棠岁晚瞪他一眼。
眼眶周围都泛着很清浅的红意,不知是刚刚被亲出来的。
还是……哭了。
“什么时候纹的?”她抿着唇,带着点儿鼻音。
又像是自暴自弃,揽着霍时川的脖颈就将脑袋埋了下去。
不让人看见脸上的表情。
霍时川还是那副轻慢语气,慢悠悠的说着,“怎么了,不会真的不好看吧?我看着还行。”
“什么时候啊……就刚忙起来那会儿,姥爷把姥姥挂在心口,我想着,等我们老了,总是要手牵手一起走的,没那个机会。”
“那就把我的小蔷薇花纹在心口,把我的小狐狸纹在心尖尖。”
“一看就知道,我是属于我们晚晚的。”
“……霍时川,你混蛋。”
霍时川叹了口气,“是啊,我可混蛋了,这个身体是晚晚的,竟然没有上报,就擅自动手。”
“晚晚还该想想怎么罚我比较好。”
棠岁晚懒在霍时川的怀抱中,听他胡言乱语的附和,想笑,眼眸一弯,就有泪意满溢而出,偷偷蹭在男人温热胸膛之上。
等她抬起头,除却泛红的眼尾,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
抬手揪着霍时川的脸,棠岁晚很认真地问道,“你为什么什么话都接啊?”
霍时川细细打量着她的神色。
闻言扬眉浅笑,用柔软指腹一点一点蹭着湿软眼尾。
小痣灼灼,似是要被摁进骨血之中。
“没办法,你可是我的乖宝。”
“还能为什么。”
“哄你呢。”
……
衬衫的下半截还掖在西装裤中,却已经松松垮垮皱皱巴巴,不能看了。
皮带堪堪挂在腰上,刚刚被棠岁晚不服输地扯过,差点没把裤子一起拽下去。
霍时川站在全身镜前,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番自己如今这凄惨模样。
转眸去看身后的棠岁晚。
“乖宝,你可是蹂躏了我好久啊。”
棠岁晚红着耳尖,心虚气短,“你、你可别胡说!”
什么叫做蹂躏。
明明你情我愿两情相悦偷鸡摸狗鸡鸣狗盗……呸呸呸!
“是你不守男德,胡乱勾引!”
霍时川懒散轻笑,手下用力,随意将仍系着最后两颗纽扣的衬衫拉扯开。
圆圆小小的纽扣瞬间分崩离析,落地轻轻,近乎无声。
棠岁晚对上男人翘起的眼尾,倏然生出一点不好的预感,转身想跑。
下一秒,雪白衬衫兜头而落。
铺天盖地的冷檀香席卷而来。
袖扣碰撞出清脆玉声。
伴着男人慢条斯理拉长的尾音,“晚晚不是喜欢这件衬衫吗,送给晚晚了。”
“随便穿。”
“只穿衬衫也行。”
棠岁晚胡乱拉扯着将那件衬衫揪下来,眼前视野明晰,才发现霍时川已经脚步轻轻的走到了她面前。
肌肉线条流畅明晰,腹肌沟壑起伏,带着十足的荷尔蒙。
以及只有近了才能看出的浅浅伤痕,与绮丽纹身一起,在冷白无瑕的肌理上肆无忌惮张扬。
肩宽背阔,站在面前,轻而易举就能挡住大半天光。
棠岁晚攥紧了衬衫,有些结巴,“你、你还要做什么。”
就见霍时川眼尾轻勾,漾着醉人笑意。
然后轻轻一推。
棠岁晚骤然失重,跌坐进了软椅之中。
衬衫如花一般,轻飘飘的盖下,压在腿上。
而霍时川,只穿着一条西装裤,半点儿掩饰自己的嚣张。
屈膝半跪,抓起了棠岁晚的一条腿。
因为是在室内,她只穿着一双绒毛拖鞋。
被霍时川拽着,还怯生生的缩了缩。
下一秒,踝骨微润。
极为眼熟的菩提珠串滚上了细腻脚踝。
男人轻挑抬眸,意有所指,“就像之前那样。”
穿着他的衬衫。
戴着他的菩提珠。
躺在他的床上。
媚色生香。
第182章 不管几岁,都是我的宝贝
事后再反复回想着当时情景,棠岁晚只觉得满心懊悔,痛定思痛,决定下次绝对不能再跟着霍时川的思路走了。
一定要反调戏他一次!
可惜时间渐进,直到要准备出发采风写生了,棠岁晚都没等到这个机会。
美院本次写生采风的地点在廖城底下的小村落中,路程遥远,周日清晨就准备出发了。
天光熹微,时间尚早,街上还没什么人。
只有美院门前街上,停着几辆全新的中巴车,车头角落用小小金标写着“霍氏集团赞助”六个小字。
以往美院租用的多是普通的旅游大巴,直到这届有棠岁晚在,霍时川大手笔捐赠了十余辆豪华商务型中巴,皮质座椅能调整靠背高低角度,兼具按摩功能,面前还有一块小桌板,带着无线充电功能。
刚一上车,就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哇声,男生们更是毫无形象,激动到猴叫。
棠岁晚走慢了一步,登上中巴车时,车厢内已经坐满了二工的学生,纷纷嘻嘻哈哈的打趣,“谢谢老板娘!”
金奈坐在前排位置,连忙对着棠岁晚招手,“晚晚,坐这儿。”
“好。”
棠岁晚坐进了靠窗位置,随手将背包搁置在小桌板上。
才转眸往车窗外看去。
霍时川就站在车旁,正和居翊说着什么。
似是察觉到棠岁晚的视线,他微微抬头,长睫浓密,将细碎天光蕴于眼底,对着小姑娘轻笑。
指尖点了点腕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