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一下,我跟筱筱说两句话。”话落,季安修抓住时筱的一只胳膊,把她从桌位上拉了起来后,牵着她往一边没人的厨房走去。
时筱乖乖跟在他的身后。
刚进到了厨房,估摸着远离了客厅和麻将桌后,跟在季安修身边的时筱便忍不住仰起头看向季安修,面色焦急地求他:“季安修你想想办法,让我从牌桌上下来吧?我完全不知道这个时空江城的麻将该怎么打,真的打不了啊。”
“恐怕不行。现在时间还早,大家又是难得聚在一起的,一起玩会儿牌的要求很正当,不好拒绝。”
“这样啊。”时筱目露失望,还有点儿委屈,“可我是真的不会打,如果强行坐在牌桌上继续和她们一起打牌的话,怕是很快,我就会被她们发现我的牌技生涩,一如新手的事情了吧?”
季安修拧眉。这个时空的江城麻将的规则,他在书房里面学习的时候,倒是学到过,只是以时筱的接受能力,他一时半会儿是无法教会她的。
“要不,我像之前我们第一次去你爸妈家那样,装身体不舒服遁回房间?”时筱急中生智,不一会儿倒是想出了个法子。
季安修摇头:“今天是外婆的生日,这一天我们就让她老人家高高兴兴的,别让她担心了吧。”
“那要怎么办啊?”时筱满脸愁色,又忽然想起来什么,然后遗憾地直叹息,“唉,可惜之前大时筱他们没在留言里面提今晚还要打麻将的事,不然我临时抱几天佛脚,学学这个时空江城麻将的规则后,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应付一下了。”
今天季安修的外婆生日,他们要和季安修的父母一起来外婆家,陪外婆吃晚饭,并在这儿留宿一夜的事情,大时筱和大季安修之前倒是有提前跟他们说过。
但是,未来的他们不知道是因为没想起来这一茬儿,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反正最后,未来的他们没提今天晚上还会有牌局的事情。
第49章 F.赢钱 ◇
◎还是这么刺|激啊。◎
时筱摸到了一张九饼。
时筱现在的牌已经听了, 不过她还没有降牌,于是选了一张三万做降牌。但现在她摸到了一张九饼的话,九饼就可以和她原本有的“六七八”饼连在一起, 这样只要她把原本准备做降牌的三万打出去后, 她就可以等待六饼或者九饼来做降牌胡牌了。
两个花色的牌的张数, 肯定是要比一个花色的牌的张数多的,时筱的经验让她下意识地就想把九饼摆回自己的牌里面,然后再打出那张原本准备用来做降牌的三万。
见时筱想留下九饼, 坐在她右侧的季安修忙抬起右手, 握住时筱拿着牌的右手后, 季安修带着她的手把九饼打到了牌池里面:“这个九饼我们不能要。”
时筱转头不解地看季安修:“为什么?”
季安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点了她一句:“你看看桌上现在有几张九饼和六饼了。”
时筱立即回正头看向牌池。一个六饼,两个六饼, 再加上她手里的, 都已经有三张六饼出来了。
九饼牌池里面倒是没有看到。时筱眼眸微转,继续去看桌上牌友们手边的明牌,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原来之前舅妈都碰了九饼了。
这样一来,如果她刚刚真的留下了九饼的话,那她现在就只能胡一张六饼了。而且她还不知道这唯一剩下的一张六饼是在其他三家的手里呢,还是在还没有摸到的牌里。
如果是在还没有摸到的牌里,她摸到了,或者其他的人摸到了后打出来的话,她就还有一丢丢的胡牌的机会。如果那六饼是在其他三家的手里, 又是一张有用的牌的话, 他们就不会打出来, 那样的话,她现在就可以说是听了个寂寞了。
想想时筱都是一阵后怕。
……
时筱探手过去摸牌。
长方形的牌牌身微凉,这个天气拿在手里很舒服,时筱翻转牌面,下一秒,看清牌面上的图案后她的嘴角瞬间绽开。
她连忙把新摸到的牌给坐在她右侧的季安修看。
季安修瞥了眼她笑得整张脸庞都明亮了起来的脸后,才垂眸看她递过来的牌。
原来是一张三万。
季安修的眼里也浮起了一层笑意:“胡牌吧。”
答应了一声后,时筱把那张三万放去万字一类的牌那边,再按照牌面的大小将三万插|入它该在的另一张三万的旁边后,时筱的两手把自己的牌全部推倒,满面笑容地宣布道:“自摸。”
……
一张完全不需要的二条,时筱刚摸到就想顺手打出去。
一只温热的手掌忽然覆上了她右手的手背。
紧接着的,是耳边季安修低沉磁性的声音:“这个牌现在不能打。”
解释了一句后,季安修握着时筱的右手把二条放回了时筱的牌里,然后从时筱的牌里面抽了一张四饼打出去。
“你怎么打四饼啊?”时筱有些不大高兴地扭头问季安修。四饼可是她的一条对子里的牌啊,四五六,多好的一条对子啊,季安修把四饼打了出去的话,她的一条对子就被拆开了。
而且她现在已经听牌了,除了四五六饼,她手里还有的是六七八九万,因为没有降牌,她胡六九万。但季安修把她的四五六饼拆了的话,她现在连听牌都不是了。
季安修把唇凑到时筱的耳边,压着音量,用很小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的气音解释道:“表姐在胡二条,我们打了她就胡了。而六万和九万是生牌,现在最好别打。”
季安修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到时筱耳朵周围的皮肤上,酥酥麻麻的。
以至于,时筱比往常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季安修话中的意思。
然后她便惊得瞪圆了眼睛。
季安修竟然还能算得到表姐在胡二条?
……
因为季安修的“牌透”,时筱留了个心。这一局的最后季妈妈自摸胡牌的时候,时筱特意看了一下对面表姐的牌,然后发现,表姐竟然还真的是胡的二条!
……
时筱又一次把自己面前的牌推倒:“自摸。”
“又自摸了!这都好几回了都!你的手气怎么这么好啊?”时筱对面的罗莺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时筱觉得,手气应该不是主要的原因。
她以前也打过麻将,可以前她却从来没有像今天打得这么爽过。经常自摸,经常杠,这都是她以前做不到的,更别提有季安修的提点后她还能规避掉放牌给别人胡的风险,还有的时候,他甚至连别人要杠什么都能知道,然后提醒她不要打那张牌……
坐在罗莺旁边的表姐夫趁机道:“我叫你按照我说的打,你不听,现在输惨了吧。”
“说得跟我听你的了就能赢似的。”罗莺一点儿没有客气地阴阳了回去。
“安修,和家里亲人们打个牌玩一下你也这么认真啊?”季妈妈看得却是比罗莺透彻,知道时筱今天所向披靡是因为旁边有高人指点。
“认真是对对手的尊重,若是我放水,他们就是赢了也不会高兴的,爸、舅舅你们说是吧?”至于罗莺夫妻,因为罗莺特别有个性,打牌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再怎么输也不肯听她老公的,姐夫坐在她的身边就是一吉祥物,季安修就干脆没把他算进来了。
季父和罗主任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
其实论牌技,他们是打不过季安修的!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时筱她们女眷在这边打麻将,他们男的却宁可坐在沙发上聊事情,也不坐一桌打会儿麻将的原因了。
但是,这一点他们自己的心里知道可以,却是没有谁会愿意坦然地说出来的。
只会在行动上躲开有季安修的牌局。
而今天,要不是看在母亲/丈母娘的面子上,任季安修说破了嘴皮子,他们也不会过来丢脸的。
季安修也不是个没有眼力劲的,见他爸和舅舅的脸色都黑了,他也不敢再捋虎须了,忙转开了话题:“牌洗好了,大家别愣着了,快给筱筱开钱,开完了我们好继续。”
*
因为外婆年纪大了,熬不了夜,时筱他们的一场牌打到了九点便散了。
牌散了后。
季妈妈跟着外婆过去,帮助外婆洗漱去了。季爸爸在客厅里面等她,罗主任在一旁陪季爸爸说话。舅妈则一个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剩下的其他人,则以夫妻为单位两两一对,回各自的房间了。
*
“季安修你好厉害啊!竟然还能算出别人胡什么牌,杠什么牌,你这也太逆天了!”时筱怀里抱着今晚上赢得的巨款,跟在季安修的身后回到他在外婆家的房间后,立即就把自己心里想了许久的话对他说了出来。
“还好。”
“你太谦虚啦!”
说着话时,二人走进到了房间更里面,时筱转眸快速地环视了一遍房间里面的陈设后,抬步往落地窗户边的梳妆台走去。
在梳妆台前方的圆凳上坐下后,时筱把怀里揣着的钱拿出来,放到梳妆台上后,乐滋滋地道:“让我看看今天晚上我们赢了多少钱。”
跟在时筱身旁的季安修见她忙起来了,便道:“你在这儿数钱,我先去洗澡了。”
时筱头也不抬地答应了一声。
……
盥洗池后方的镜子里面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男人宽肩窄腰,容貌俊美,双手正放在胸前解着身上穿着的白衬衫的扣子。
他是从正数第二颗扣子开始解的。
他的动作很麻利,刚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把那第二颗扣子给解了开来。因为他身上的扣子的第一颗本来就没有扣,所以,当第二颗扣子也开了后,男人胸前的肌肤就露了一大片出来。
浴室里面的灯光很明亮,盥洗池后方的镜子又很高清,于是,高清镜子里面倒映出的冷白色的肌肤上,那几道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挠过的红痕特别地明显。
已经不是第一回 看见这样的痕迹了,季安修的反应便很平淡,“啧”了一声后,他淡淡地评论了一句:“还是这么刺|激啊。”
作者有话说:
这章呼应了17章,从男主的角度写一下他看到……的反应~
第50章 F&N.“约会” ◇
◎滚进了一具火热的胸膛里面。◎
夜已过半了。
季安修和时筱的房间里面一片漆黑, 早在两个多小时前就已经关灯睡下了的两人,这个时候也都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了。
房间里面很是安静,唯一剩下的, 就是两人浅浅的, 又均匀的呼吸声。
忽然, 位于房间中央的宽大的双人床上,传出一句软软的咕哝声:“自摸!”
咕哝声响起的同时,那道声音的主人还在床上翻了个身, 接着往右滚动了两下。两人中间的薄薄的被子上, 有着的一个枕头, 本是他们睡前放着想要隔开二人的,但枕头还是太轻了,她在被子里面滚动起来后, 枕头就被拱起来, 然后也滚动着掉到了时筱背后的被子那儿去了。
而被子里面,时筱在成功地滚进了一具火热的胸膛里面后, 因为前路被堵住而不得不停了下来。
然后,时筱在那具火热的胸膛里面蠕动了几下,脑袋在男人的胸前找着了个舒适的地方窝着后,终于安份下来继续睡了。
时筱又是说梦话,又是在床上滚动,然后还在人家的胸膛里面蹭啊蹭的,她也真的是睡得有够沉的,这么多的动作也没醒来。
而被她蹭了胸的男人——季安修的五感敏锐,却是早在她咕哝出那句“自摸!”的梦话时, 就瞬间醒了过来。
接着, 随着时筱的滚动, 季安修很快便感觉到自己的怀里多了一具温热的身体。女人的身体和男人的很不一样,全身都软绵绵的,贴过来后季安修只感觉仿佛是一个棉花做的人儿依偎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的身上还香香的。随着她的贴近,她身上那股她常有的栀子花香的味道,便无声无息地侵入了季安修的鼻翼。
黑暗中,季安修睁着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的惊讶。
很显然,这样的场景他应该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甚至于,他已经熟练到了在时筱往他这边滚动过来时,先把自己的左臂从身侧移开,抬起放到被子外面。接着等待一会儿,在时筱在他的怀里找好位置安份下来睡觉后,季安修的左臂才重新收回被子里面,搂上了时筱的腰后闭上眼睛也继续睡了。
*
“叮铃铃……”一阵闹钟提醒音忽然从舞蹈教室的某个角落传出。
教室中一整面墙的镜子前,正在对着镜子练着舞的时筱听见闹钟声后,耽搁了一会儿把正在练的那套舞练完了后,连忙收功直奔教室里面自己放包包的一角。
把包包旁边还在响着的手机关了闹钟后,将它和散落在包包旁边的其他的东西,如水杯等一起收入包包里面后,时筱在包包边坐下,脱下脚下的舞鞋,换上生活中日常穿的小白鞋。
很快换好了鞋子后,时筱把舞鞋用个袋子包一下后也塞进包包里面,然后把包包背到两边肩膀上,站起身来:“梦梦,钥匙就麻烦你帮我送去瞿老师的办公室了啊,我得赶紧去赶车了。”
其实是赶着去和季安修“约会”,不过这个不方便跟陈梦说,时筱便干脆略过了季安修,直接说自己是回家。
反正她今天本来也是要回家的嘛。
只不过是晚一会儿而已。
“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你就放心回家去吧。”慢了时筱一会儿停下练舞的陈梦,这个时候才走向自己和时筱一起放着包包的地方。
“行,那我就先走了。”时筱迈开脚步,和陈梦擦肩而过后,匆匆出了舞蹈教室。
……
主校区南一门。
车子已经熄了火了,季安修却没有下车。虽然现在他和时筱已经不怕被人发现他们两人在接触的事情了,但以他在学校的名气,这个时候如果他下车站在车边等待时筱的话,进出南一门的校友们看见了他,认出了他之后可能会过来和他搭讪。
挺麻烦的。
他从来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也并不喜欢在陌生的人身上浪费自己的精力和时间,所以便和上一次来主校区的南一门前接时筱一样留在了车内。
不过他虽然没有下车,但目光却一直落在南一门的门口,密切关注着进出南一门的人。
没多久,季安修就看见时筱走出了校门。
今天她穿的衣服有些不一样。
大约是刚练完舞,她的身上穿的是一套修身的舞蹈服。下身灰色的舞蹈裤从腰部到膝盖,是修身的设计,膝盖以下,则是宽松的喇叭花的设计。
而她上半身穿着的黑色的舞蹈服,从袖子到正衣,整套都很修身。衣服的下摆处还设计了一个交叉的露脐倒V领,倒V领后露了出来的她的细腰上的肌肤,是那种冷白色的肌肤,被她身上那黑色的舞蹈上衣一衬,莫名地多了几分诱惑。
那个细腻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