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微博评论区学来的。”
最近陆续有人考古她的微博,她也是喜欢分享生活的人,有着她和朋友们的合照,就有不少人在照片下评论一些有趣的话。
估计是从那里看到的。
温辞初打趣:“小型商演可能不太够吧?”
他的手渐渐往上:“那现在可以再给我一点好处。”
她伸手按住他,软声道:“回家前一天要沐浴焚香戒欲的,明天吧。”
“不行。”他没有让步的意思,“已经沐浴焚香戒欲一个月了,裴太太。”
“刚刚你亲我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他轻敛眸子,视线深邃,却分外迷人。
他添了一句:“岁岁,稍微配合一下,不会折腾你太久。”
他伏低身子,拉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带着她的指尖在他的侧脸摩挲:“难道你不想我吗?”
明明是没有什么情绪的神色,语气却隐隐透出一点委屈。
温辞初呼吸一窒,她极少能看到裴之默这种神情,无比吸引人。
她心软了。
心软的结果就是按照他所想的,一步步实施,顺理成章。
但好在最后没有影响到去裴家见长辈,温辞初才放下心来。
抵达裴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虽然裴之默说已经处理好了,但她还是对未知的状况莫名紧张。
何栖看到她,就立刻过来,亲密地拉着她的手,很兴奋:“辞初,没想到我们居然能成为一家人,真的太有缘分了!”
黎淮一下子就记起温辞初,之前在兰江公馆的小美人,当时裴之默给人家指完路后还一脸冷淡地说不感兴趣,现在不还是被啪啪打脸了?
温辞初还是有些紧张,只是抿唇笑了笑,乖顺得不得了。
何栖看出她的紧张,安抚她:“没事的,你都能拿下裴家最捉摸不透的男人,应付其他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温辞初下意识看向身边的裴之默,小声问:“原来你的风评这么差啊?”
但见了裴家的叔伯婶婶后,都是笑脸相迎,没有态度不好的。
“是辞初吧,小姑娘长得真好,和我们家之默站在一起就很般配。”
“人小姑娘年轻漂亮,还很有才华好伐……”
随后就是一个大红包塞了过来,让温辞初猝不及防。
但温辞初也很会讨人喜欢,奉承人的话说起来都不带喘气的,嗓音也是带着些撒娇的嗲气。
把几位长辈夸得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
但到最后要见老爷子的时候,就不会是这么好哄的。
在陌生的环境下,温辞初也就越发黏他,软声抱着她道:“我有点害怕……”
裴之默伸手揽着她的肩:“要是害怕,我陪你一起进去。”
但温辞初也只是撒撒娇,最后恋恋不舍地站直身体,轻声说:“算了,要坚强点。”
何栖和黎淮目瞪口呆,看着小姑娘抱着裴之默撒娇的样子,好像在看恐怖片。
何栖忍不住掐了掐黎淮:“我靠,我不是在做梦吧?居然有人敢对裴之默撒娇?!”
黎淮被掐得吃痛:“我靠,你掐我干什么!”
但最后进了书房,老爷子态度反倒温和,指着点心说:“坐吧,听说这是小姑娘喜欢的甜点,何栖很爱吃,你也尝尝。”
老爷子也没打算为难一个小姑娘,更何况是裴之默强迫人家的。
老爷子语气温和:“他小时候因为一些事被送到小镇上生活过一段时间,长大后和我们都不算特别亲近,只有和他姐姐还算能说上几句话,但他在其他方面做得相当优秀完美,我对他其实是相当纵容的,所以对于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很生气。”
温辞初立刻表态:“没有和您提前说结婚这件事,真的很对不起。”
“不用道歉,裴家对之默亏欠了很多,只要他喜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一句亏欠实在勾起了温辞初的好奇,但思来想去应该也和裴之默的母亲和兄长有关,还是收起思绪没有多问。
但最后得知裴之默被罚抄了一晚上的书后,温辞初离开书房的时候很急。
见到裴之默,她语气很焦急:“被罚抄一晚上,怎么不和我说?”
但裴之默很淡然:“只是罚抄,不是大事。”
他幼时练字习惯了,有时候也会写很多,只是现在许久没写这么多,手腕贴了一段时间的膏药。
温辞初还是气呼呼地:“下次要和我说,不许再这样瞒着我了,我会担心的。”
她小声道:“如果还被罚,我下次陪你一起抄。”
裴之默抬眼,神色淡淡,随后他倾身耳语:“心疼我?”
当然心疼他,他向来都是只做不说的人,能让裴家人都如此和善应该也是花了不少功夫。
他语气平静:“陪我一起抄就免了,下次在床上配合我多一点就行。”
衣冠禽兽。
温辞初伸手推了推他,轻哼一声:“你想都别想!”
只是没想到刚好有人路过,看到温辞初推了裴之默一把,正好是裴之默的伯母。
温辞初立刻乖乖巧巧站定,佯装无事发生。
但裴家伯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试探问:“吵架了?”
温辞初只觉得很尴尬,立刻伸手挽着裴之默,很乖地笑了:“没有,我们只是闹着玩的。”
她立刻示意裴之默回答,裴之默也跟着点头:“没事的,伯母。”
裴家伯母好像这才放下心来:“没吵架就好。”
这次家宴,反倒是裴之默的父母都不在场,但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气氛其乐融融的,温辞初压下心中好奇,只专心吃菜。
家宴过后,温辞初得以看手机,发现陈以音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她立刻回拨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只是陈以音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岁岁吗?”
“是我,师姐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下班回来发现有些发烧,实在是走不动了,想吃你熬的鲜虾粥……”
之前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她们俩一起合租,对方生病了也是互相照顾,但大多数都是陈以音照顾她,之后温辞初就会做好吃的答谢她,陈以音比较喜欢吃海鲜,所以温辞初会熬鲜虾粥给她。
“你一个人在家吗?我马上过去。”
陈以音一个人住,生起病来没有人照顾,温辞初还是很担心。
裴之默在书房,温辞初只能低头打字:【我师姐生病了,身边没有人照顾,我现在得去看看她,可以吗?】
温辞初知道贸然离开家宴很不礼貌,但也接近尾声了,她实在没有办法让陈以音一个人。
裴之默回复很快:【我让人送你过去。】
司机在车库等着,温辞初准备偷偷离开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刚刚就觉得不太对,真的吵架了?”
裴家伯母的声音略大,其他人也被这句话吸引过来。
温辞初连忙摆手:“伯母,我们没有吵架。”
“那怎么不和之默一起走?”
温辞初哑口无言,总不能说为了私事提前离开吧?
大家纷纷劝解:“夫妻俩闹别扭是正常的,但有事情要沟通交流的,不能冷处理……”
“对对对,有事情说开了就好。”
好……好有道理。
随后就替温辞初撑腰:“辞初,别和之默一般见识,我替你说他。”
裴之默刚从书房出来,迎面而来的那些叔伯就开始唠叨,但也不会真的给裴之默脸色看,只是苦劝:“之默,怎么和辞初吵架了,女孩子娇贵,要哄的。”
他顿住:“吵架?”
“辞初都不愿意和你一起回家了,还不是吵架吗?”
裴之默这才看到温辞初发来的消息。
温辞初:【江湖救急!】
温辞初:【我们俩好像被长辈们误会吵架了!!】
此时的温辞初一脸百口莫辩,也不知道该不该把真相说出来,要是为了其他私事提起离开,给人的印象也不太好,所以小脸纠结起来。
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还没纠结出一个所以然时,但她看到裴之默后,霎时眼睛都亮了。
救星。
温辞初愁眉苦脸地做口型:“救我。”
他身影颀长,缓缓走来,长辈们看见他,立刻转移战火,向裴之默进行言语轰炸。
“怎么才一会就闹别扭了?之默,小姑娘是要哄的。”
裴之默主动背了这个锅,替温辞初解了围,微微颔首:“好,我会去哄的。”
众多长辈才放心:“好好哄啊,之默。”
“回家好好哄哄,可别再吵架了啊。”
怎么感觉整个裴家都在维护她和裴之默之间的感情,好像他们吵架,这些长辈比他们还着急?
等到长辈们都离开时,温辞初才松了口气。
“这种态度,有点奇怪啊。”温辞初好奇,“感觉你家长辈好像很担心我们会吵架闹别扭什么的。”
“当然担心。”裴之默牵着她,“按照结婚协议,如果我们俩分开了,我会净身出户,所以懂了吗?”
所以为了裴家大家的利益,说什么也不会劝他们俩离婚。
但净身出户这个条款,她还是有点出乎意料。
“那万一我们没有和好,真的离婚的话……”
裴之默打断她的话,淡淡说道:“没有万一,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打算放你离开。”
这句话像一小块石子,“咚”地一声,砸在她的心湖上。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放手。
温辞初心跳加速,但还是佯装面无表情地评价:“诡计多端。”
话音刚落,温辞初的手机震动,是陈以音的电话。
温辞初接起,对面陈以音的声音显然没有先前这么虚弱了:“岁岁,你不用过来了,我这边已经吃过东西了,也有人照顾了,你先忙你的。”
那边有一道男声,好像在让陈以音吃药,听起来有点熟悉。
陈以音顿了下:“是我一个朋友。”
温辞初心下有点明白了,没有再过多探究,也不打算过去打扰了:“好,那你先好好休息。”
挂断电话后,温辞初对裴之默说:“师姐说已经有人送药过去了,准备睡了,让我不用去了。”
裴之默点头,低声问:“那要不要在庭院里走走?一会出去的时候,就和那些长辈说和好了。”
“如果现在不给他们一个回答,估计还会再来问。”
好像这个主意不错。
温辞初就牵着他的手,在庭院里慢悠悠地散步。
这段时间他们都很忙,像这样手牵着手散步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只是偶尔说一两句话,但还是让人感到分外治愈宁静。
裴家老宅的庭院很大,初夏已经有了几声蝉鸣,落在寂静的灌木丛中。
正当他们准备绕出去时,一道身影却出现在他们视线中,正在和裴家人交谈着。
是许筠。
第65章 真假
这一场家宴, 裴之默的父母都没有出现,但最后许筠还是过来了。
她停止了和旁人的谈话,转身对着他们俩淡笑:“这么快就和好了?”
温辞初牵着裴之默的手微微收紧, 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身边的人很识趣地离开了, 只留他们三人在原处。
许筠只是看向裴之默。
“还记得这里吗?”
“你现在站着的地方, 这里是当初你将之楷推下去的地方。”
因为这件事, 原先的湖已经被填上,取而代之已经成为一片绿茵茵的草地。
“我的之楷,离开人世的时候才十七岁, 他的人生明明还很长,却被你全部毁了。”
“所以你凭什么能得到幸福?这些东西你都通通不配。”
许筠说这一句话的时候, 阴冷至极。
温辞初忍不住站前一步:“许女士……”
但裴之默却拦住温辞初, 将她拉至身后。
他嗓音平稳:“真正害了他的人,会不会就是您和整日沉醉在温柔乡里的父亲?”
“出生在这种家族, 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身上就带着别人这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以及许多枷锁,我还只是几岁的时候, 父亲已经在外流连花丛, 不管不顾, 你为了在裴家站稳脚跟,只能寄托于哥哥,哥哥也确实如你所愿, 在同龄人中一直都是最优秀的, 直到爷爷定下他是裴家的继承人, 他本来以为自己能松口气,但没想到你继续加压, 吹毛求疵,试图让他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