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豪门亲妈陪儿女们浪
作者 岱旦
文案
江漪喜欢傅司辰,但并没喜欢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所以在预见自己因为得不到傅司辰的爱而扭曲,甚至不惜嫁给他哥作为长嫂来接近他的时候——
十七岁但足够理性的江漪果断放弃了这段感情。
江漪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而反派女配的事业就此与她无关。
而命运又同她开了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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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夜之间穿到十八年以后。
此时,她已经沦为了男主的心机长嫂,而她的一对儿女在这百万字长文里兢兢业业地扮演着新一代里更为恶劣的反派角色。
十七岁的女儿刚从练舞房里出来,随后女主之女的哭声响彻整个楼梯,所有人都以为是她女儿夺走了女主之女的芭蕾舞鞋,请求校长开除她。
十七岁的儿子还没站上唱跳歌手的舞台,数据作假拉踩女主之子的事也被全网知晓,他被白菜叶砸了个稀巴烂。
天呐,江漪想想就觉得头疼脑大。
十七岁的她顾得上自己实属不易,而三十五岁的自己还得兼顾这对走偏了的儿女。
不过,就算心智年龄相仿,她也确信自己比这两位清醒。
看在两位还算“孝顺”(绝对不是因为豪门生活舒适)的份上,江漪决计好好感化他俩——
她陪他们浪,顺便讲讲规矩;陪他们浪,附带说说道理;陪他们浪,趁机给他们洗脑。
最后,黏人的儿女在明面上确实变得有教养了。
然而,私底下似乎却更没有底线了。
他们甚至不约而同表示,要为她也出一口气。
这群反派怎么就不听劝,这么疯呢。
江漪扫了一眼角落里沉默不发抽烟的丈夫,阴翳的双眸下贪婪的欲.望永无止境,好像一切就有迹可循了。
【文案记录于2022.8】
[幻想言情,不贴现实,后期会说明,没有十八岁生小孩,二十八岁生的,女主穿到了十八年后,而孩子们也身穿到了十年前,钳形运动,一起打破古早小说设定,他们属于在平行世界里交错。]
内容标签: 传奇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漪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妈妈不快乐,是儿女无能
立意:营造美好家庭氛围,构建新家风。
第1章
江漪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在前一天就来过校长的办公室。
不过,比起眼下的惴惴不安,前一天的她简直可以说是游刃有余,昨日的到来纯属是因为她得到了企业资助学校的奖学金——早在她拿奖学金以前,她就已经预感到了自己为傅司辰发疯似的可笑人生,她当即决定摒弃掉一些青春躁动之时的特殊情感。
没有恋爱脑的江漪很快将自己的状态调整了过来。
她埋头于自己的学业,并且小功微成。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当她这个女配试图不按照套路出牌,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人生的时候——
她直接来到了十八年后。
而这个时候的她似乎完全受到了强大的剧本设定的操控,已经为了得不到男主傅司辰的爱而扭曲,甚至想尽一切办法勾.引到了傅司辰的兄长,以长嫂之位屡屡为难傅司辰和他的妻子阮明初。
她借此上位的一对儿女更是一言难尽。
他们在这长达百万字的小说的新一代人中更是兢兢业业地扮演了更为恶劣的反派角色。
女儿嫉妒自己的堂妹,儿子怨恨自己的堂弟。
此时,江漪之所以被叫到这校长办公室来,也多亏了昨天自己女儿的“恶行”,听闻她在练舞房里“欺.凌”了女主阮明初和傅司辰的女儿傅棠雪。
当江漪得知这个轰动消息的时候,校内已经有无数封检举信要求她的女儿退学了。
江漪觉得心很累。
十七岁的她能够顾得上自己也就相对不容易了,而三十五岁的她还得照顾好这这对已经走偏了的儿女。
可大概是见到女儿傅斐的模样与自己当年太过相像。
无论是眉目间的倔强倨傲,还是口是心非的嚣张,都和她的十七岁简直一模一样,就像是另一场人生巧妙的传承。
江漪一下子心软了,同意去校长室为了她的事情交涉。
当然,她的到场对于自己女儿来说毫无意义,傅斐知道江漪不爱自己的父亲,更不可能爱她,所以只丢下了句,“爱去不去。”
江漪再抬眸,眼前的校长白发苍苍,想来这本长篇古早小说的设定果然是bug众多。
她女儿傅斐的校长还是当年的校长。可她记得在华国境内,男性分明是满60周岁就已经退休了。按照当年张校长五十五岁的年纪计算,现今已经是七十三岁的高龄了。
或许是原作者吝啬笔墨,又或者根本没有关注过这种小角色。
所以,七八十岁本来该在家颐养天年的校长这会儿还得早起天天来上班。
昨天还在和颜悦色鼓励自己考试再创辉煌的校长这会儿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傅太太,想必您女儿的一些行为,您也算清楚吧。”
她才刚穿过来,怎么可能一清二楚呢。
而事实上,江漪觉得她很有必要怀疑,“我记得练舞房的摄像头应该是24小时全程开的,为什么偏偏丢失了这么一段?”
“难道傅太太不应该回家问问自己的女儿吗?”
显而易见,校长将傅斐默认成了掐掉一段录像的罪魁祸首,认为这必定是傅斐心虚所为。
“我不认为是我女儿做的,”江漪冷静陈述,漠然启唇,而她美艳夺目的眸子渐敛,“至少,我没看见任何有力的证据表明我女儿在练舞室里对傅棠雪拳打脚踢,并且偷走她的芭蕾舞鞋。”
江漪在必要的时候拿出法律武器,“这是名誉侵权,我想之后的所有事我都可以交由我们家的法律顾问来处理。”
言罢,不愿多作停留的江漪已经起身。
江漪作为一名好学生,说起任何事来条理清晰。借助于十八年后傅太太的这一身皮囊,她说起这些话来更有压迫感了。
她不想一上来就认定傅斐是罪人。
然后,按照小说里既定的思路不择手段地包庇她。
她想,她从那双于自己一般通透而明晰的眸子里可以看出,自己的女儿未必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算真有,那也必定是事出有因。
校长却已然不是那个当年鼓励她努力学习的校长了。
“傅太太,此话怎讲?”
“我其实喊你过来也是想要和家长沟通沟通,并没有真心要开除傅斐的意思,”校长大腹便便,脸上笑得十分油腻,一如这小说里大多数的反派,“我的意思是,你差不多也是时候给学校捐一栋楼了。”
捐赠?
索贿!?
这明显到不能更露.骨的话令江漪觉得这世界可怕,如果十八年前的世界一切还是以光鲜美好来修饰表面,那十八年后的世界又或者说是成年人的世界,本就这么不堪吧。
江漪不想要捐赠,一旦捐赠,不也就坐实了自己女儿欺.凌别人的事实么。
如果可以的话,江漪想要还原这整件事的真相。
而不是在此之前,盲目地利用手中残留的金钱,选择自以为是的包庇女儿,想来这必定也不是傅斐所情愿的。
“等校长大人找到找到这一段消失的监控,我再过来和校长来谈捐赠的事情吧。”
江漪手拎brikin 包,利落地离开了这一间熟悉的校长办公室。作为好学生,她对家长约谈的这件事已经不剩下任何的好奇。
她清晰地明白了另一个事实,傅斐作为摇钱树,一时半会也不会被学校开除。
而她,却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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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退学举报一事,并没有因为傅氏集团长媳的到来而有所克制,反而越演越烈。
校内所有人都默认了那天的事。
那是个普普通通的夜晚,大小姐傅斐闯入了这个舞蹈室练腿,同时也驱赶了练舞房内的其他人。而傅棠雪的到来是个例外,她以为自己和堂姐本就是一家人,堂姐并不介意自己的存在,所以并没有遵守傅斐清场的规矩。
而就是这么个共用同一间教室的小事有了惊天的后续——
起初是相安无事的平静。
过了没多久,练舞房的整个楼层都听见了傅棠雪的哭声,而与此同时,有人亲眼目睹,阴测着脸出来的傅斐手提着一双撕烂的芭蕾舞鞋毫无表情地将其扔进了垃圾桶。
学生们认定了傅斐趁无人之际欺负了傅棠雪。
他们不止单凭当天的离奇事这么认为,而是傅棠雪之后的种种不安行为,比如说见到傅斐时的眼神躲闪和恐惧,作出再也不去练舞房的决定,都加重了众人对这一判断的盲目相信。
他们原以为,傅斐只是个脾气臭的大小姐。
而现在,他们认定傅斐是一个根本就没有教养连自己家人也不放过的恶毒女同学。
他们联名举报。
想着就算校长为了新的实验楼要放过傅斐,但至少也得给她一个教训。
他们目光盯着傅斐的亲生母亲走进校长办公室,又亲眼见着这女人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来。
他们以为,校长这一波是稳赚不赔,但傅斐再一次可以被包庇也令众人不爽,同样是作为富家女,傅斐得到豪门庇荫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而另一位的傅家小姐傅棠雪则是相比之下,没有受到过任何的好处,反而受尽了委屈。
傅斐并非听不见这些流言蜚语。
她独自站在校园的天台上,几个以她马首是瞻的“闺蜜”在经历这次风波以后,早已不见踪影。
她心中暗忖江漪这个傻女人不知道又给学校塞了多少钱。
可事情的进展超乎所有人包括傅斐本人的想象——
正是在江漪离校之际,校长直接被解聘了。
解聘原因的公告栏上清晰写着,“年纪太大,无法胜任”,而检举人不是别人,正是傅斐的亲妈,江漪。
第2章
“你以为你给学校换一个校长就有用吗?”
回到家的江漪面临的并非只有所处环境的变化,迎接她的还有女儿傅斐劈头盖脸的一顿谩骂。
在江漪所拥有的十七年有限的人生里,她从来不认为是自己会成为打孩子的家长,但某种程度上,她觉得傅斐这番暴跳如雷的样子值得一顿打屁股了。
傅斐黑着脸,对她说话的姿态不能说是不恭敬,可以说是压根儿没把她放在眼里。
江漪笑着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她只有十七岁;她可能正值青春叛逆期;她长期得不到家庭爱。
站在旋转楼梯口的最高处,江漪用仅存的耐心和傅斐沟通道,“我只是觉得一个没有能力调出完整监控的校长,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校长。”
“笑话。”
傅斐觉得见鬼了。
在她长期的记忆里,母亲只是个会利用金钱摆平一切事情的女人,根本不在乎谁当校长。
而听她这要调取监控的口风,是要借此机会给自己洗白么。
可在过去那么多次,她需要母亲为自己挺身而出的时候,她都恨不得将处理有关她的事交由助理,有时候她甚至会羡慕哥哥,可能是江漪看重儿子傅家长孙的地位,所以她相对而言对自己的儿子上心几分,对于一胎所生的自己,能不闻不问就尽量不管。
“如果我是你,我会把事情的完整经过全都和自己妈妈说一遍。”话说最初吐露“妈妈”一词的时候,江漪起初还有些变扭。不过很快,她就接受了这一重的身份。
傅斐简直难以置信眼前的女人会想要自己报备在练舞房里不大愉快的经历。
但更令人惊讶的是,女人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她亲自搬了个欧式碎花长凳,就摆在二楼客厅的中央,独自坐下,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陈述。
对此,不习惯的傅斐表现得十分抗拒,她别过脸去,头顶的绿色杂毛在走欧式风格的别墅里也是相当突兀,“我没什么要同你说的。”
又添油加醋或者说是说出这句话就足以使她本人笃定道,“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呢。”江漪不明白,她们母女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是肉眼看着这一头绿毛的亲生女儿她就十分不满意,当年绿色可就是个非主流的颜色……她可从来不认为这一头绿毛时隔将近二十年还能重新火起来。
再细听一番傅斐说话时的口吻,这哪里是母女,她这根本就是找了个爹。
但她再怎么不顺眼,这一代人也总算懂得尊重孩子个体的审美。
她在这件事上保持了缄默。
可在傅斐看来,江漪今天跟个中了邪似的,本以为她就只是装模作样地走一个过场,没想到这盘问的气势一点也不减。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一心一意地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呢。
而江漪反常的久久不离开也令傅斐困惑。
她找傅司渭的特助问父亲是否要在近期回来,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也就是说,父亲根本不会回来,江漪也没必要做样子给任何人看。
傅斐回到自己空荡荡的房间,重重地摔上了门,却又借门缝旁观起江漪还剩多长时间的耐心。傅斐不可思议地看着江漪在那头一直坐到了佣人请她吃晚饭。
那眼神的忧虑重重似乎是演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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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漪听着这摔门声,对这第一位小祖宗已经丧失了希望。
她自己是读过不少千篇一律的古早小说了,对恶毒女配也不是没有认知。但这种一代人接着一代人一起祸害单纯美好善良的女主一家的也实属罕见。
很不幸,她本以为十七岁的自己可以跳出框架,却不料,她转眼来到十八年以后。
听着女儿不尊重的口吻,旁观着浮夸且朋克的穿搭,她心里也大致清楚,当这本书的剧情已经进行到百分之八十的时候,说什么可能也来不及了。
风雨中,他们这一家已经摇摇欲坠。
唯有眼前的衣帽间给了她少许安慰。
她得到了十七岁自己心心念念的一切,爱马仕各色的brikin包,路易威登的各种老花和棋盘以及一整面墙的cl的鞋子。
而每一格特殊的设定与打光也与十七岁时的设想不谋而合。
她开始相信眼前镜子里三十五岁的皮肤通透却身段窈窕的女人就是另一个自己了。兴许是豪门太太的保养到位,江漪觉得这张巴掌大的脸看上去至多三十岁的模样。
她身上几乎有着一种天然的初为人妻的成熟,将女孩的气息不经意地收敛,深邃的眼眸也总是充斥着女人才有的故事感。
如果这对儿女全都安分守己的话,江漪不介意来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