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升职手册——我要成仙【完结】
时间:2023-04-20 17:26:16

  闻言,听竹眉头紧蹙,可见自家主子都不在意,也只能沉着脸跟了上去。
  倒是被踢的宫女颇有几分得意,似乎知道对方不过是个纸老虎,哪来的胆子教训毓宁宫的人。
  回长青阁的路上,听竹终于忍不住出声,“主子念往日情分,可那些人未必记得,任由她们如此编排,三人成虎,若是传到她人耳中,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望着四周的高墙殿宇,沈榆神色如常,“得饶人处且饶人,想必下回她们就会长记性了。”
  所以她特意来送两人一程。
  曾经住一个屋时,那个玉画对原主明里暗里使绊子,脏活累活都推到原主身上,还让原主倒洗脚水,最重要的是,德妃肯定会调查香露的事,这个玉画或真或假会说出一些东西。
  纵然她不怕查,可有些细节还是就此中断为好。
  今日之事被德妃知道后,对方为了拉拢自己,肯定会将两人处置,轻则浣衣局,重则送进典狱剪短舌头,两人肯定会恨毒了自己,无论之前还是以后,两人说出的话就不足以可信。
  往日这个时辰两人都在那洒扫,所以她特意挑了那条路过去。
  这可不算她清除异己,自己可是“特意”去给德妃请安,更没有逼迫那两人说那些话。
  “恕奴婢多嘴,您宽厚待人是好事,但在这宫里不需要仁善之人。”听竹压低声音。
  沈榆看了她眼,“我记住了。”
  四目相对,听竹感觉心里头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第7章 圣驾
  烟霞笼罩大地,暮色沉沉,已经过了翻牌子的时辰,长青阁依旧没有动静。
  清扫院子的宫人勤勤恳恳做着手头上的活,更不敢胡乱嚼舌根,皇上从未连着召一人侍寝,兰选侍已经很厉害了,要知道想从宫女翻身为主子的人数之不尽,从未有一人成功过。
  更重要的是这兰选侍背后还有德妃娘娘撑腰,听闻下午毓宁宫有两个宫女对兰选侍出言不逊,转头就被送进典狱剪短舌头打断双腿,可想而知德妃娘娘有多看重兰选侍。
  夜色朦胧,用过晚膳,沈榆坐在榻前翻着典籍,感受着晚风拂面的清新。
  “夜里凉,主子身子要紧。”
  听竹端着糕点进来,看见半敞开窗帘立即要过去合上。
  沈榆并未抬眼,“不必,莺花犹怕春光老,岂可教人枉度春。”
  听竹脚步一顿,恰好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眸,女子对她淡淡一笑,“这风来的恰好。”
  晚风夹杂着兰花的清香,充斥着屋内,的确令人身心舒畅,听竹便未关上窗户,而是看了眼窗外,凑过脑袋压低声音,“玉画两人已经被娘娘处置了,今后无论是谁敢在背后编排您,娘娘必定都不会放过。”
  “还有冷宫那几个曾经对您不敬的奴才,都已经不会说话,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嚼舌根。”她语气加重。
  翻过一页书籍,沈榆轻捻着一颗圆滚滚的葡萄,抬头看了她眼,“娘娘待我如此好,您说我该如何报答才是?”
  自己是对方提上来的,但凡因为流言而失宠,那德妃也会前功尽弃,再一个也可以彻底笼络自己为她所用,冲在前头抛头颅洒热血。
  闻言,听竹顿了下,“奴婢不敢妄言,但无论是报答娘娘,还是为了主子您自己,如今留住皇上才是最要紧的。”
  “这种事岂是我能决定的。”沈榆眉间微蹙。
  听竹取过一件软毛织锦披风盖在她身上,目光如炬,“不急,凡事徐徐图之。”
  相视一眼,沈榆点点头没有出声,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似不想叨扰她,听竹退后两步就转身出去,兰选侍喜欢看史书,德妃娘娘平时更喜好那些乐谱,但皇上更喜欢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子,每个月总有一天会去永和宫,贤妃在字画上的造诣堪比大家,平时纵然有东施效颦之人,也只是惹人笑话,渐渐的便无人再卖弄。
  日升月落,沈榆辰时就起身洗漱,早早的就去给德妃请安,平时毓宁宫其他殿里的才人也会过来请安,但这几日德妃对外宣称不适,便谁也不见。
  刚到主殿外头时,只见一行人影在窃窃私语,为首的是黎贵人和吴婕妤,两人父亲皆是在周尚书底下做事,进宫后也一直唯德妃马首是瞻,前朝后宫永远都是息息相关。
  许是看见来人,黎贵人微微抬起下颌,随手扶了下耳边的流珠,“这是哪位妹妹,怎的我从未见过。”
  对面迎来的女子一袭绯色流彩暗花宫装婷婷秀雅,芙蓉如面,颇有几分桃羞杏让的姿态,与她们心中的粗使宫女认知截然不同。
  “黎姐姐孤陋寡闻了,这是皇上最近宠幸的兰选侍,如今瞧着的确是花儿似一样的美人,难怪皇上怜爱,我瞧着也心中亲切。”吴婕妤笑着介绍。
  沈榆上前屈身行礼,“嫔妾见过黎贵人吴婕妤。”
  余光瞟了她眼,黎贵人扭过头视若无睹,“你与她有何亲近,她一个替娘娘洗夜壶的奴婢,站在一起闻着都有味。”
  话落,她掩鼻走至一侧。
  吴婕妤面上笑意渐落,连忙打起和场,“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凡事岂能小瞧于人,兰选侍能得皇上青眼,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周遭的宫人都低着头心中各异,便是生的妲己褒姒一般又如何,还不是靠德妃娘娘一手提拔,不然能不能见着皇上还未可知。
  “娘娘请各位主子进去。”
  花榕从殿内出来,好似未听见刚刚的话。
  黎贵人率先扶着宫人进入大殿,似乎一刻也不愿靠近沈榆。
  后者行至最后,等进入殿内时,德妃已经坐在了上首,鬓上点翠流珠华贵端庄,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嫔妾叩见娘娘,娘娘万安。”三人齐齐屈身行礼。
  花榕余光轻斜,殿内伺候的宫人立即退了出去。
  轻抚着护甲,德妃懒懒的抬眼,“一大早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有这个功夫,为何不花点心思如何留住皇上。”
  话至此处,屋里又静谧一片,黎贵人一副欲言又止,“嫔妾哪有兰选侍那么有本事。”
  娘娘身体不适不宜侍寝,那么好的机会不给自己,反而给一个粗使宫女,她始终不明白这是何意,一个宫女顶了天也只配给皇上玩几天新鲜的,能替娘娘办什么事。
  德妃瞥了她眼,不怒反笑,“本宫看你的本事也不弱,净干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你不丢脸,本宫都替你臊的慌。”
  像是意识到什么,黎贵人脑袋低了一分,不敢再说话。
  有绪昭容那个娇柔做作之辈在,皇上又岂会去其他人那里,她瞧着这兰选侍也是一丘之貉。
  似不愿再动怒,德妃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
  沈榆不急不缓坐在后头,一副谦顺有礼的模样。
  “皇后娘娘下月生辰,重华宫那边已经异动频频,平日里总说见不着皇上,这回给了你们机会,能不能把握得看你们自己的本事,别窝窝囊囊只会趁口舌之快。”德妃瞥了眼黎贵人。
  后者面色赧然,又看向旁边的沈榆,“刚刚姐姐我口直心快,妹妹莫放在心上。”
  沈榆轻轻摇头,“贵人言重了。”
  几个宫人陆陆续续进来递茶,随即又快速退了下去。
  “无论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德妃语气加重,“兰选侍是本宫提拔上来的人,若再让本宫听见任何声音,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话音落下,吴婕妤两人面面相觑,继而连忙点头,“嫔妾明白。”
  “行了,都退下吧,本宫身子未愈,近日无须过来请安,多把心思放在正路上,别做些没脑子的事惹人笑话。”她眉间轻蹙,眼不看心为静起身进入殿内。
  三人立即屈身行礼,“嫔妾谨记娘娘教诲。”
  等着人影消失,黎贵人率先起身,只是看了沈榆一眼,就径直离开了大殿。
  吴婕妤冲沈榆点头示意后也跟着离开,倒是花榕不知为何走了出来,似乎有话要说。
  从主殿送至外殿,路上的宫人越来越少。
  “娘娘知道选侍还惦记着旧相识,只是那事证据确凿,娘娘若不严惩如何服众,想必兰选侍能明白娘娘的不易。”花榕跟在后面压低声音。
  沈榆神色逐渐凝重,“嫔妾明白,自然不敢怨恨娘娘,只是有些话,嫔妾觉着还是要说。”
  左右环视一圈,花榕上前一步,“选侍有话不妨直言。”
  犹疑再三,沈榆一副欲言又止,“并非我替昕文开脱,也无意殃及她人,只是我与昕文刚进毓宁宫不久,平时都是璇眉姐姐教导,璇眉姐姐只说娘娘喜静,其他忌讳并未提及,所以香露一事着实冤枉,刨根究底,昕文根本没有这样做的由头,如何敢胆大包天谋害娘娘。”
  原主越是想帮昕文,红仪越不让她洗,所以那个夜壶还真没洗过,所以只能借昕文的手,不然她是不愿殃及旁人。
  不过既然做了,那就只能将利益最大化,就让德妃以为她和昕文姐妹情深,自以为能拿对方来要挟自己。
  “哦?”花榕似在深思,随即又一字一句叮嘱道:“是非曲直娘娘都看在眼里,选侍如今该做的就是如何让皇上记挂,这样……昕文也能早日回到您身边。”
  话已至此,花榕转身渐行渐远。
  沈榆在原地站了会,继而径直往长青阁的方向行去。
  回到内殿,花榕摒退众人,将刚刚的话告知德妃。
  “和奴婢调查的并无差别,璇眉一直都与永和宫那边私下往来,如果兰选侍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件事只能是那位做的手脚。”
  花榕神色凝结,“老爷与于大人正在因盐商一案较劲,她此时断了你侍寝的路,无非是不想让您在皇上面前谏言,可见居心叵测。”
  德妃靠在软榻上轻抚着手中的玉如意,面色如常,“可这不像她的路数……”
  似乎总有个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可是父亲已经下了死命令,若是无法在皇上面前谏言,下月皇后生辰宫宴上,就要将府中堂妹送进来。
  一个月的时间,纵然她可以侍寝,也无法向皇上开这个口,后宫最忌干政,父亲这是要把她往绝路上逼。
  越想越气恼,她随手将玉如意扔在一旁,“每个人都在逼本宫,他们为何不想想本宫的处境,若非上回替哥哥一事开口,本宫何至于被皇上冷落至今!”
  玉如意从榻上滚落至地面,花榕立马上去拾起,看了眼外头,“娘娘,墙有缝,壁有耳。”
  若是让老爷得知娘娘心怀不满,必定又会派人取而代之。
  深吸一口气,德妃理了理袖摆,神色趋向平常,“且看看她是不是中用的,不中用的东西留着也碍眼。”
  话音刚落,屋外闯进一个宫女,看其匆匆忙忙似乎有要事禀告。
  “启禀娘娘,刚刚圣驾进了毓宁宫。”宫女小声道。
  闻言,德妃猛地坐直身子,面上出现难以掩盖的喜色,“快给本宫更衣!”
  见此,宫女垂下了脑袋,语气颤颤巍巍,“圣驾……去……去的是东面的长青阁。”
  花榕皱皱眉,又看了看自家主子的神色,立即挥挥手让宫女退下。
  五指紧紧抓着袖摆,德妃瞧了眼外头阳光正好,记忆中,皇上只陪她用过一次午膳。
  “娘娘莫要动怒,这是好事。”花榕立马劝解,“您不好开口的事,让她去吹枕头风,不过一颗棋子,能成事是她的本事,办不了那这颗棋子废了也就废了,再提拔一个就是。”
  屋内重新恢复寂静,德妃垂下眼帘,缓缓摘下护甲,“是不是到了喝药的时辰,端来吧。”
第8章 试探
  清风徐来,院内梧桐略显萧条,几根嫩绿枝丫冒出了尖,清扫院阁的宫人三三两两干着手头上的活,当窥见那一抹绯色宫装进入院子,立即屈身行礼。
  虽才伺候两日,但这个兰选侍的脾性她们还未摸透,有那两个宫女下场历历在目,她们哪还敢怠慢。
  “宫中的人向来如此,只有受宠才会被人高看一分,黎贵人也只是嘴上说说。”
  见她一路一声不吭,听竹还以为她不高兴,不由的宽慰起来。
  径直迈入内屋,沈榆语气平静,“她说的也没错,我只是一个粗使宫女,她是知府嫡女,本身就是天差地别,有些气不需要自己给自己怄。”
  解下披风落座榻前,她给自己倒杯茶,眉间轻蹙,“我只是担心昕文,浣衣局那么苦,若非我那瓶香露她也不会阴差阳错受此牵连,或许如今吃的是馊饭喝的是馊水。”
  随着声音哽咽,她抬手顺势拭去眼角的晶莹,扭过头不让人看见自身模样。
  宫中的姐妹情深,从来都是笑话,但听竹也不忍打破她这一番痴念,只能上前轻声道:“先前花榕说了,昕文还是有机会放出来的,若您实在担心,奴婢悄悄去浣衣局看看,也能打点一二,让那些婆子少为难昕文。”
  话落,她不经意瞧了眼女子,“等您在皇上面前说话有了份量,宽恕一个宫人,也只不过是张张嘴的事。”
  好似听进了她的话,沈榆坐在那思索着什么,并未出声。
  见此,听竹便慢慢退了下去,刚到门口,却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尖利的嗓音,“皇上驾到!”
  犹如春日惊雷,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愣在原地,只见门口落下一顶明黄龙撵,一行随行御林军立马把守在附近。
  宫人们连忙惊慌失措跪倒在地,“奴婢叩见皇上!”
  不怪外头没人把风,实在是她们都没有想到皇上会这么快来这。
  听竹也脸色微变,立即躬身跪下,皇上甚少白日召见妃嫔,她在毓宁宫五年也只记得皇上白日来过一次。
  沈榆由窗口已经看见那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随手抚了下发髻,不慌不忙的行至门口,恰好那道人影已经靠近内阁,她顺势屈身行礼,“嫔妾叩见皇上。”
  双膝刚弯胳膊被只大手握住,她顺势被这股力量牵引着起身,随在男人后面进了屋。
  听竹立即下去沏茶,在毓宁宫只要花榕在,娘娘永远不会让其他人贴身伺候。
  柔弱无骨的小手泛着微凉,细细摩挲能察觉到几分薄茧,不同于宫中其他妃嫔,连根头发丝都精致无暇。
  男人落座于榻上,捏了捏小手,目光扫过那桌上还未收起的书籍,顺势松开了她,“平时爱好这些?”
  沈榆坐在对面,立马将杂乱的书册收好,“皇上高看嫔妾了,嫔妾不爱看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
  话至此处,余光瞥了眼进来的听竹,语气徒然压低,“只是幼时常听父亲训人,人不通古今,马牛而襟裾,那时嫔妾心里就想着,牛马就牛马,只要有口糖吃就行。”
  “而如今才明白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人学始知道,不学亦枉然。”她强行扯了扯嘴角。
  听竹放下茶盏就立即退了出去,只留下李长禄一人在里头伺候。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