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XX真花两千万买下了那个破破烂烂的动物园?”
邬夏这合同签得极其迅速,等百万订金转到老园长户头的提示音响起时一切都已成定局。
而且在飞机上听他的意思好像还想亲自管理这座动物园,周植就没想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好友像是着了魔一样。
“是啊,我手上的钱还不够,得找我爸要点。”邬夏点头,径直忽略了周植的脏话,顺带着脑中已经想好了该如何找老爸要钱。
周植再次无语。
“钱是小事,可你大病初愈哪来的精力管动物园?你看老园长明明才五十岁,老得就跟七八十岁的老头一样。”周植试图劝说邬夏。
老园长:晦气!
“那里空气好环境好,正适合我修养。”邬夏油盐不进,反而摩挲着下巴继续想凑钱的方法。
怪只怪他年轻时对钱没概念,大手大脚地没有存储习惯,一遇到事就得伸手向长辈要钱。
看来以后得将存钱算进计划中,后续养动物们也要花不少钱。
“我要跟北海叔告状!”周植仍不放弃。
邬夏最听大舅张北海的话,周植将唯一希望寄托到了他身上,下了飞机就马不停蹄赶往张家。
可张家两个舅舅的态度再次让周植大开眼界。
张北海听完不仅没担忧,反而露出极其欣慰的表情,并表示邬夏有了动物园就能留在国内,他不仅不会阻止,还要上赶着送钱去。
周植:小丑原来是我自己!
***
邬家别墅。
“大舅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爱您哦!”
一通马屁拍完,邬夏挂断张北海电话,喜滋滋地打了个响指。
啪的清脆声响立刻吸引了客厅中正在看电视的两人,邬剑波小心翼翼地瞟了眼邬夏,心里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去搭个话。
儿子回来就说买下了那个破动物园,还说要亲自经营,伸手问他要一千五百万去付尾款。
钱他当然有,动物园邬夏也可以经营,可一听说要亲力亲为,邬剑波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摆手反对。
邬夏听完也没着急,坐在客厅安安静静吃保姆送来的饭菜。
可儿子越沉默邬剑波心里就越忐忑,多少年没看过的电视被他重新打开,为的就是随时能观察邬夏表情。
一集电视剧还没放完,其实邬剑波就已经决定让步。
想开什么动物园就开吧!想养动物就养吧!只要他健健康康就好。
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放下面子打算搭话,可邬夏的电话突然响起,这一接起来就是半个小时,听内容好像是他大舅子打来的电话。
“是你大舅?”邬剑波按小电视声音,明知故问地问道。
邬夏笑呵呵地“嗯”了声,然后端着刘姨送来的水果盘走到客厅沙发坐下;“大舅说给我转了三千万,问我够不够。”
邬剑波:“……”
“二舅听说我要开动物园,也说要给我转点钱,嘿嘿。”邬夏继续笑眯眯地刺激邬剑波。
张家就是这样的存在,几千万在他们眼中不过是随手给小辈的零花钱而已,而前世的邬夏自然知道这点,所以没事就找外公和两个舅舅要零花钱。
“咳咳……”邬剑波轻咳两声掩饰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安静了几分钟后他突然眼睛一亮,笑着拍了拍邬夏肩头说道:“要不我把动物园前面的那座山也买给你?”
这回轮到刘雪丽发愣了。
一脸讨好的邬剑波让她觉得陌生,同时又觉得有些滑稽。
这孩子好像捏着邬张两家的命脉,两家长辈都宠得有些过头,刘雪丽一直觉着邬夏没长歪还真是上天庇佑。
“那倒不用。”邬夏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接着非常不要脸地冲邬剑波眨了眨眼:“爸你果然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如果你能直接给钱就更好了……”
邬剑波:这句话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6章
钱的问题就这么轻易地解决了,邬夏吃饱喝足回到房间,随即就给周植打了个电话过去显摆。
电话那头周叔叔训狗的声音很大,所以周植难得地没有说脏话,最后咬牙切齿地表示要跟他绝交两天后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邬夏心情舒畅地在沙发上半躺好,意念微动唤出灵海空间。
拉开柜子最上层的第一格,抽屉中静静躺着两瓣粉白相间的花瓣,邬夏伸手取出一瓣,屋子里瞬间被粉色光芒所笼罩。
这两片花瓣是邬夏两百岁与三百岁生辰时万丈宝蕊送的生日礼物,对邬夏来说尤其珍贵。
当时邬夏很是震惊万丈宝蕊竟然拔自己头发作为生日礼物,就算知道是圣药也从未想过使用。
“不知道这家伙还有没有在宗门待着。”捏着花瓣,邬夏又不由自主地陷入思绪,直到手心突然一烫他才惊醒。
花瓣直接服用身体承受不住,邬夏干脆把花泡在了水杯中,几分钟后捻起花瓣再喝下水。
用花瓣持续泡水喝上一个月,这体虚的毛病应该就除个七七八八。
喝完水,邬夏把花瓣上的水擦干,又放回了灵海空间之中。
没多久就沉沉睡去的邬夏没发现房间里空气在黑夜中突然扭曲了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空气出来可又力气不足,就这么持续了好几分钟才逐渐安静。
一夜无梦!
***
半个月后,安普市安夏动物园。
手里捏着薄薄的合同以及包里厚厚一叠动物园经营许可资料,邬夏送别了直接去飞机场的老园长。
这时邬夏才知道,原来老园长名叫甘夏。
“动物园的后边你就自己去探索,说不定能给你大惊喜。”老园长神秘兮兮地冲邬夏眨眼,临走前还特别大气地表示将屋子里的家具全送给他了。
虽然那些家具邬夏都想好要全部换掉了……
“以后别忘了经常给我拍动物园的照片。”
上车前,老园长的笑容中终于透出丝不舍,远远眺望了眼笼子的方向后,他关上车门消失在了山路上。
邬夏呼出口气,回身望向此刻已经属于他的动物园。
“你这么些天竟然没看看后边是什么情况?”
忍了半天的周植差点破口大骂,脚边的箱子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听见了那么一句气死人的话。
邬夏挠挠脑袋憨笑道:“你怎么来了?这几天一直忙着过户的事还没来得及看。”
第二道铁门后边是什么情况……邬夏还真不知道。
“张叔让我来帮忙,怕你累死在这都没人发现。”周植没好气地抱胸,同时又在心底唾弃自己的操心命。
本来说好不管,可失眠整晚还是决定来看看,为此还推了个商业广告的拍摄。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乐观无比的邬夏笑眯眯地指了指铁门。
周植翻白眼,嘴里念叨邬夏白痴个不停,步子却一转跟在他身后往铁门方向走。
嘎吱——
生锈铁门被拉开条缝,一阵骚臭味直冲面门,味道比前十几个笼子四周还要销魂。
两人齐齐被呛得往后连退几步。
“看来情况不容乐观。”邬夏还有心情回头开玩笑。
等适应了这股味道后,邬夏先迈入了那片被老园长称为真正动物园的地方。
铁门后别有洞天!
门后竟然是个老旧游客接待中心,地面也是几十年前流行的方砖。
光这个中心的面积就少说有千平。
最左侧的巨大动物园地形图早被腐蚀得看不出原本颜色,右侧的游客提示板裂开条大缝,瞧着随时都要垮塌。
游客中心有三栋建筑,一栋大些两层建筑以土黄色漆面为主,建筑上贴着着游客中心四个大字。
而左边的一层白色瓷砖小楼用红漆写着公厕,右边隐在树林中的建筑前有道红色铁门隔开,应该是动物园员工的宿舍。
“有点像是看怀旧电影。”周植摸着下巴打量,人却一点也不敢靠近。
“看得出来老园长平时还是有打扫的。”邬夏说。
建筑虽然旧,可门外干干净净连根杂草都没有,一楼的玻璃门还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公厕往左是宽阔的水泥路,路两边种了些行道树,树下有花坛。
路右边是石头围墙,能透过花砖缝隙看到茂密的松树林,邬夏边走边抬头望去,再集合老园长给的地形图,他很快脑补出了整座动物园的情况。
严格来说,这座没有名字的山现在都属于邬夏了。
动物园大门在山体半山腰的最右侧,红砖房与笼子那块不过只是入口,游客中心的路是往山顶走,也在最右侧。
到山顶为止是食草动物区,山顶是猴子的猴山,经过这个区域往左边下山就是食肉动物区。
看动物园模糊的规划图纸,好像其中还夹杂着些鸟类跟鱼类区。
如果邬夏猜得没错,食肉区出来一直往下就是关黑熊笼子的后边,那里原本有条路是动物园出口,后来被老园长封住了。
两人顺着盘山路往上走,骚味越发浓重。
“好像是那个杂草丛后面传出来的。”周植捏着鼻子,在一处比人还高的草丛前停在步子,很肯定地说指了指。
邬夏点着头,目光在杂草从中搜寻了一遍,很快在其中找到了一处明显被踩踏多次的口子,跟着提步直接钻了进去。
身后周植都没来得及阻止就已经不见了邬夏的身影。
“万一后面是蛇怎么办!”边嘟囔着周植还是认命地跟了进去。
没想到草丛后面是条小路,宁妨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木质栅栏横在小路中,上面写着[游客勿入]四个字。
栅栏后有道两米多高的铁丝网,网后两栋低矮的小木屋出现在眼前。
几条灰色身影听到有动静,争先恐后地窜出木屋,仰着头聚到邬夏面前。
“是几只赤狐。”邬夏回头。
狐狸的展馆是个小山坡,与公路只用条半米宽的沟隔开,山坡顶有面铁丝网,后面就是狐狸们居住的木屋。
“难怪那么臭!”狐狸窝不知多久没清理了,熏得人根本没法靠近,周植离得老远连声催促:“看完了没?看完就去下面了……”
邬夏从包里抓出把果子匆匆喂完,这才关好栅栏折回大路。
先大致了解完动物园整体的情况后再来打理这几只脏兮兮的小狐狸。
“离我远点!”一把将靠过来的邬夏推得远了些,周植嫌弃地用手扇着风怒问:“这人到底留了多少动物给你?”
“等我看看。!”邬夏低头,从包里拽出资料袋,翻了几页后念道:“一只狮子,两只半残的老虎,还有三只赤狐……没了!”
除了笼子里那些家伙,动物园里只剩下这几只食肉动物。
“狮子!你会养狮子老虎吗?”周植指指邬夏,又指指自己,示意眼下就他们两个人,到了饭点谁进去喂狮子。
邬夏摸着下巴沉吟,大眼在周植在脸上溜了一圈,突然捂住胸口干咳了两声:“你不会想让我这个病号进去喂狮子吧,我连跑都跑不动……”
“所以说谁让你要买下这个动物园的!”周植双手交叉神情坚决,心里已经想好了绝不会进去也不允许邬夏进去。
邬夏哈哈大笑,尽情嘲笑好友的胆小。
要是让周植看到前世那些动辄几十米长的妖兽,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吓得“花容失色”
持续的上坡路渐渐让两人有些疲惫,这几天忙着过户的事,邬夏自从上次后就忘记了喝万丈宝蕊花瓣水的事,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时才忽地想起。
“喝不……喝不喝水?”邬夏喘了好几口气才把一句话说完。
“喝!”周植一脸要死不活地翻了个白眼,说着就把手伸了过来:“下次一定不能用脚走。”
邬夏把手伸进斜挎包里,装着在里面翻找的样,意念一动从灵海空间中取出了个保温杯。
“保温杯里泡枸杞,你行!”周植接过扭开,不忘调侃两句。
杯子里哪是什么枸杞水,是他用希灵果榨的汁,水里加了几滴提神醒脑的晨露。
“好香!”盖子一扭开,周植就深吸了口气,陶醉地半张脸都凑近了杯口。
不是他夸张,杯子打开的瞬间,一股子甜得发腻的果香飘了出来,形容不上来的味道,但就是让他心神都跟着一起荡漾起来。
希灵果本就以香甜美味而闻名,它就靠这股子香味吸引林中的野兽来采食,从而用剧毒的枝条杀死猎物吸取气息。
果子是世上美味,而枝条包括叶片都带有剧毒。
邬夏哪能不知这些,所以看好友沉醉其中并没绝得有什么稀奇,找了快阴凉的地方蹲下高声催促:“快喝,喝完给我。”
“爽!”灌了大半杯下肚,周植感叹。
接过杯子,邬夏鄙夷了句:“牛嚼牡丹”后才慢慢地喝了一小口。
还好这果子不含灵气,要不刚才那半杯子的果汁就足够让周植爆体而亡几十次。
两人又在树下坐了十几分钟,这才哆嗦着双腿起来继续往上爬。
第7章
到了这,路终于变得平坦起来。
柏油马路两边有清脆的鸟叫声响起,时不时会出现写着超市的废弃小木屋。
两人跟散步一样继续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猴山的提示牌。
地处山顶的猴山是园中最大展区,可惜里面已经没了猴子的身影,假山完全被红褐色的泥所覆盖。
与猴山隔了个小超市的就是狮虎山。
狮虎山并不是平日里常见到的那种隔着玻璃罩饲养的情况,山壁前开辟了一块四五百米的地就是展示区。
展区与铁栏杆中间有条五六米宽的深坑,一头鬃毛乱糟糟的雄狮就卧在块大石头上。
听到动静,狮子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脑袋又有气无力地耷拉了下去。
是头瘦得皮包骨的年迈老狮子。
“我家的阿拉斯加都比它壮。”周植比划着狮子的前爪,颇有些无语:“这不是活生生的虐待吗!”
“老园长连买新手机的钱都没有,你以为他还有钱天天给狮子买肉啊!”邬夏倒是理解老园长。
要养活这么多只动物,老园长一家掏空了家底,但也只能让动物们勉强处于饿不死的状态。
早晨交接具体事项时,老园长就提起过这只性格孤僻的狮子。
老狮子曾经是其他动物园狮园的狮王,年纪渐大后被年轻公狮挑下王座,又被其他狮子欺负。
无奈之下动物园只得将其转手,最后是志愿者在马戏团买下送到安夏动物园来的。
“以后再慢慢喂,现在先去看其他动物。”邬夏见狮子爱答不理,猜想应该是饿得没了力气。
他空间里多得是低阶灵兽肉,到时候随便拌在普通肉块里喂上几顿,保准养得油光水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