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和季景要巡查午自习的纪律。
季景目光在温思雨放在程辉面前的奶茶上一瞟而过。
沈川伸了个懒腰：“那就只有寡人自己回去了。”
孟庄知：“还寡人。”
沈川：“你们都不在我可不就是孤家寡人嘛。”
三人在分岔路口分道扬镳，孟庄知和季景去教导主任办公室，里面已经有几个学生会成员站在那里，大家都打着到时间直接去执勤的主意。
穿着格子衬衫的男生问：“还是像以前一样分组？”
大家都看向季景。
季景懒洋洋的道：“交换一下。”
格子衬衫男生：“意思的是我和徐明几个这次去一到九班，你们换成十班往后？”
季景：“嗯。”
格子衬衫男生：“行，听你的。”
这本就是一件小事儿，几人三言两语商量完毕，看了眼时间，发现时间差不多，拿起执勤记录本分头去了楼道。
—
昨天下了一场雨，今日天气不像以往那么燥热，不冷不热恰好。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晒得人昏昏欲睡。
温思雨今日难得不困，拿出张卷子努力学习。
学生会成员的脚步声不重，推开门走进十班，季景走在最后，进门就看到咬着笔的温思雨。
熟悉的姿势和位置让他捏了捏眉心。
十班很多人都没注意到学生会成员的到来，被周围同学提醒吓了一跳，今天学生会怎么那么早来检查？
季景忽略下方众人的眼神，朝温思雨所在的位置走去。
他敲了敲程辉的书。
程辉抬头，吸管从嘴里滑出来，卧槽季景？
季景懒洋洋的拿着执勤记录本，浓密的睫毛挡住眼底的情绪，目光在他那杯奶茶上瞟过，语气不咸不淡：“自习时间喝奶茶，扣一分。”
程辉：“……”
季景声音不大，但离得近很明显，温思雨倏地抬头。程辉坐在温思雨里侧，温思雨抬头时正看到季景的手臂在撤走。
他站在她身边，浓密的睫毛懒洋洋的垂着，仿佛没感觉到她的目光，继续问程辉：“名字。”
温思雨心中一动，迅速撕了张纸条，在上面写下一句话，而后装作不经意的塞进季景垂在旁边的手。
季景顿了下。
柔软的触感一闪而逝，手心里多了一张硬邦邦的东西，温思雨对他眨了眨眼，低下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手心里的纸条仿佛一个小石子，硌的人心跳加速。
温思雨的动作再迅速，一直关注着这边的程辉也看的清清楚楚，程辉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目瞪口呆。
卧槽。
好他娘的勇！
学生会成员离开后，班级响起嘈杂的窃窃私语。
“今天怎么是季景！”
“吓死我了，我刚准备睡觉！”
“程辉是被抓住了吗？”
“这次抓的好严啊，奶茶都不让喝。”
“午自习本来就不让喝奶茶吧，只是以前学生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程辉看着美滋滋的温思雨，良久没回神。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她那么大胆？大庭广众之下搞小动作！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修）
没人注意到季景的反应。
学生会成员退出十班，向隔壁十一班走去。
孟庄知推了推眼镜，等着季景跟上，和他并肩，眼角余光瞥到违纪记录上的扣分情况，随口道：“喝奶茶的不是程辉吗？”
他怎么写的温思雨。
季景向来引人注目，所以他下讲台朝程辉那边走去时，孟庄知看了两眼，知道是程辉在喝奶茶。
季景动作一顿。
放在校服口袋里的纸条存在感很强，季景把纸条放进口袋，撕掉这一页记录，语气平静无波：“写错了。”
孟庄知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
温思雨没理会程辉看神人的目光，坦然自若、甚至唇角上翘的摸出手机，等待季景添加她的□□号。
“你爷爷这次总不会忘了加我吧。”
系统：“那肯定不会。”
系统事先安慰：“不过爷爷在巡查纪律，估计一时半会顾不上看小纸条。”
温思雨：“没事，我们等等。”
程辉有些无法消化这种震撼，忍了又忍，给温思雨发消息。
小二：。
小二：祝你们百年好合。
没啥说的了。
大庭广众都能往季景手里塞小纸条，温思雨这么猛，他还为她担心什么？
迟早把人拿下。
把后面几个班级转一圈，大概需要15分钟，20分钟后，学生会一群人原路返回。
学生们已经有经验了，自觉保持安静。等学生会成员完全离开，原本坐的笔直拿着笔写题的众人骤然放松下来，强自支撑的双眼合拢在一起。
可以睡了呜呜呜。
教导主任接过他们的执勤记录，也没留他们，让他们赶紧回去学习。
季景朝教导主任点点头，和学生会成员退了出去，退去前恰好遇到十班班主任进来找教导主任。
王老师：“我卷子印的怎么样了？”
教导主任：“给你印着呢，一次多印点，其他班也要。”
王老师：“行，你别耽误我的事，下午前得给我，明天学生双休，我下午得提前把卷子发下去。”
教导主任：“耽误不了。”
“……”
退出办公室的各位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远离办公室一段距离后，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哀嚎，又是卷子！
昨天发卷子，今天发卷子，明天还要发卷子，你们老师不觉得烦吗？
才月考过啊！
格子衬衫男生看向季景和孟庄知，目光幽怨：“你们班主任这次找了多少卷子？”
“不知道。”
孟庄知笑笑：“但我们班主任发卷子，你们急什么？”
格子衬衫男生：“你不懂老师。”
格子衬衫男生：“你以为你们班主任找的卷子我们能不做吗？”
不可能！
想什么美事！
越是九班的卷子，他们班老师越趋之若鹜，拿他们数学老师的话说：这可是九班各科老师下大力气出的，白让咱们占便宜，但凡脑子没问题都得做。
写不完？
开玩笑，总共两张卷子，怎么可能写不完？
扎着马尾辫的女生边上楼梯，边给大家算了笔账：“一科老师两张卷子，加起来就十几张了。按一张卷子90分钟做完，总共得十七八个小时。”
“也就是说周六周日得每天拿出来九个小时写卷子，还不如上课轻松，”
当然如果速度快另说。
女生回头问孟庄知和季景：“你们做一张卷子要多长时间？”
孟庄知看季景没开口的意愿，笑笑回答：“我得一个多小时…这位别问了，容易打击自信心。”
格子衬衫男生叹气，嘀咕：“真想让他也体会一下卷子多的痛苦。”
孟庄知不假思索：“那有些难。”
认识这么久，他从没见季景因学习为难过，他想象不出季景为学习痛苦的模样。
季景仿佛没听到周围人的议论，手指放在口袋里，纸条越发硌人，他推开九班的门走了进去。
沈川趴在桌子上，抬头打了个哈欠：“回来了？”
孟庄知：“嗯。”
沈川迷迷糊糊的想，总算可以睡觉了。
他又打了个哈欠，干脆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中途半梦半醒时，他似乎看到季景手里多了张纸条。
而后季景用手撑住了额头。
温思雨等了半小时——温思雨心说她都要被自己真挚的感情感动哭了，她头一次那么有耐心，等人加好友等了半小时。
星空头像加进好友列表。
系统提示：我通过了你的好友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温思雨来了精神，朦胧的睡意一扫而空，精神奕奕：“系统，你爷爷来了！！”
系统探出头，嗷。
要和季景说什么呢？
自我介绍？
不不不太生疏了。
给他吹彩虹屁？
有点尴尬吹不出来。
温思雨看着聊天窗口，想了想，先发制人：“终于加上了。”
温思雨：“我差点以为季老师在耍我，”
温思雨：“季老师是不是要补偿一下？”
最好反思一下自己，主动提出补偿。
温思雨眉开眼笑，她要的补偿不高，给她改个别那么生疏的备注、像思思就行。
手机那边停顿了几秒，却没有合温思雨的意、觉得抱歉和羞愧，而是发过来一行字：“所以，晚上的梦是真的？”
温思雨：？
温思雨愣了一秒，什么叫晚上的梦是真的，当然是真的，难不成他不知道？
这话温思雨发了过去。
过了一会，季景发过来一个微笑表情。
这意思…
系统回想了一下，奶声奶气结结巴巴：“完了奶奶，我我我我忘了和爷爷解释。”
“……”？？？
温思雨表情僵住。
温思雨用贫瘠的语文知识解读了一下整件事，脑中突然闪过一系列词，比如先斩后奏，
先上车后补票，
横行霸道，
逼良为奸…
作者有话说：
季景：。
季景：我差点以为自己是个变态。
—
第12章 （修）
温思雨看了眼自己发过去的消息，默默把自己发过去的消息一一撤回：
“终于加上了”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我差点以为季老师在耍我”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季老师是不是要补偿我一下？”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季景手机上的消息一条条被撤回，只留下空空如也的屏幕。
温思雨不敢想象季景如今在想什么，手机收起又打开，发过去的字里行间充满心虚：“季老师困吗？不然我们见面聊？”
在一分钟前，她还信誓旦旦想让季老师自觉反省，现在心虚的却换成了她，她才是需要反省的那个，温思雨忍不住：“系统，你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
系统：QAQ
手机消息的提示音拯救了系统，季景答应了。
温思雨松了口气，放下手机，睡觉睡觉，顺便想想一会该怎么跟季老师狡辩。
温思雨闭上眼，试图在短时间内达成睡眠成就，总不能让季老师等着她。
至于怎么解释…
季景答应见面说明问题不大、还有机会，道歉后她得让季景答应继续教她，近水楼台先得月，日久生情，温水煮青蛙等等都说明了一个道理，想追人得先有相处机会。
现在她们两的情况，她总不能天天跑九班。
不对，等等，温思雨换了个方向趴下。
仔细想想系统才是罪魁祸首，系统也应该真情实感的道歉，不知道能不能…
有的没的想了一大通，温思雨趴进手臂间，不能想了，赶紧睡觉！
“……”
有时候越想睡越睡不着。
快到午自习结束，温思雨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和温思雨同样焦急的系统瞬间就把她带到了空间。
季景已经坐在里面等待了。
空间还是和以前两次一样，但得知不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季景这次有心情打量清楚这里的环境。
温思雨走过去坐下，声音比平常要软——这大概是她的天赋技能，“季老师~”
“嗯。”
季景从黑板上的标语收回目光，懒洋洋的应了一声，长腿搭在桌子下，示意她赶紧，可以开始解释了。
做梦两天了。
他差点以为自己是个变态:)
不，他已经以为自己是个变态。
温思雨：“……”
温思雨：“我让…和你说。”
“系统出来。”
系统在这个空间中可以拥有虚假形体，它化为一只全身墨色的小黑猫，跳上了桌子。
季景眯了眯眼。
小黑猫面对着季景蹲在桌子上，在季景的注视下显得有些心虚，白色的胡子动了动：“爷爷，我是系统。”
系统语速很快：“爷爷你应该看过小说吧？我没小说中系统那么神奇，我的作用是可以在你们睡着后把你们拉进空间，让你们多出一倍时间学习。”
“拉爷爷是为了辅导奶奶，奶奶想学习，爷爷的成绩又是最好的，所以请爷爷给奶奶辅导功课。”
系统的声音渐渐变小：“但昨天晚上我太急了，忘了询问你同不同意…”
系统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和季景道了歉，温思雨顺势也道了声。
季景眼里的光明灭不定，看不出眼底的情绪，系统毛茸茸的身体扭了扭屁股，莫名感觉背后有些凉。
它偷偷退回温思雨手边，直觉这样做比较好。
这眼神——爷爷不是在想怎么拆了它吧？
它的动作提醒了温思雨，温思雨小心的问：“季老师你的决定呢？”
季景把目光从黑猫身上收回，看向温思雨，他有很多地方没理解：“爷爷奶奶？”
系统松了口气，情不自禁炸起的毛渐渐平顺。
温思雨怕系统火上浇油，没敢暴露他们两的关系，大脑迅速转动，“系统喜欢对人用敬称，男生叫爷爷女生叫奶奶。”
呵，是吗？
季景看了一眼温思雨：“行，怎么离开？”
温思雨：！
温思雨：“季老师，您还没说您愿不愿意教我呢。”
季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靠在桌子上：“教你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
温思雨戳系统：“首先你可以拥有一倍的学习时间，每晚你学到的知识都是自己的。”
季景看她一眼，眼神似乎在说，他需要多余时间学习？
温思雨绞尽脑汁：“空间不单单可以学习功课。只要你现实中见过的东西，在空间中都可以模拟，你可以再学习空间中测试其他的。”
比如他很喜欢物理，他可以把学习空间改造成实验室的模样。
季景姿态散漫，无动于衷。
温思雨极速戳系统，让系统赶紧想还有什么好处，系统急的出汗，救命它想不到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