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权臣——子夜听风【完结】
时间:2023-04-21 20:19:37

  沈珩二人看见来人,同时露出意外之色,又马上恢复了。
  来的人正是夜白,对沈珩行礼:“沈相,金斓公主有请。”
  沈珩一听是她,不耐烦道:“若我不去呢?”
  夜白也很无奈,便说了一句金斓公主交待的话,沈珩当即面色微变,冷哼一声,到底回宫里去了。
  沈相府,萧羡鱼瞧着自家可爱的小侄女特别欢喜,月龄小的婴儿总是爱睡,这会子吃饱了在母亲怀里睡得香甜,云姐儿跑过来瞧她,屋里的暖碳烘得那张小脸红红的。
  她巴巴地问:“我还不知道妹妹叫什么呀?”
  云姐儿虽住在侯府内,平日里又孔嬷嬷照顾,也经常到徐氏的院子里玩,但月子期间她较少去了,要和广哥儿一起去先生那里启蒙,玩耍的时间相应减少了。
  徐氏笑嘻嘻的,全身洋溢着慈母的温柔,说道:“她入冬出生的,那时已经下过了雪,就叫她雪姐儿吧。”
  广哥儿吃着糕点,站了出来,“那以后我叫萧从广,妹妹叫萧从雪!”
  云儿姐也直了小小的身子,“我叫萧云,咦我们都姓萧!”
  一屋子的大人都被逗笑了,可萧羡鱼笑着笑着,湿润了眼晴。
  是啊,都姓萧,宁勇侯府终于又恢复到了人丁兴旺的时候了,就跟做梦似的…偏生在这高兴的时候,外头的丫鬟春泥进来,说道:“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金斓公主召你入宫,相爷也去了。”
  徐氏脸色大变,对萧羡鱼说道:“羡鱼你怀着孩子不能去!”
  谁知道那个公主又要耍什么阴招!
  萧羡鱼问道:“他们说相爷也去了?”
  春泥点点头,“是这样说的。”
  思量再三,萧羡鱼决定赴召,“秀月,将我的朝服和凤冠拿出来,更衣!”
  徐氏再劝无效,只能看着她换上一品诰命的装扮,以贵女最高荣誉身份进宫去,心里也想着好在那肚子近三个月了,胎象颇稳,不然可经不起折腾。
  沈相府的华盖马车很快到达宫门,她将一封帖子让人送去了郭皇后那里,言明自己先去见公主,再过去拜见她。
  随后就在欣悦宫门口,看见了沈珩。
  沈珩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等谁,萧羡鱼嫣然一笑,在等的可不就是自己么。
  “相爷”
  沈珩见了她,似乎有那么一丝晃神,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看见她穿得那么庄肃,别有一样风韵。
  他过来扶她。没想到金斓公主竟不是与他耍心眼子,真的把妻子也叫了过来。
  夜白从殿内出来,说道:“既然来了,二位里边请,公主已在里面久侯了。”
  二人进去后便见金斓公主倚靠在精致华丽的罗汉榻上,缓缓起身,"你们来了。”
  沈珩:“臣沈珩携妻见过公主。”
  规规矩矩的,一丝错都不出。
  金斓公主看着他们成双成对般站在一起,又皆是紫袍官服、诰命服饰,扎得实在眼痛,心也痛。
  她单刀直入:“沈珩,我给你的条件仍不满意吗?”
  沈珩就看她,不回话。
  金斓公主又指向萧羡鱼,“你就是放不下她,对不对?你对她有很深的执念,我对你亦然,所以你超出了时限我依旧没办你。”
  说完,得到的回应是沈珩牵住萧羡鱼的手,二人十指交扣。
  金斓公主突然就控制不住眼泪了,她想冲过去把他们分开,很想很想…“沈珩,这样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也愿意退一步!她可以一直跟着你,只要你只要你接纳了我。”
  沈珩反问:“公主什么意思?”
  金斓公主深吸口气,语气里的傲气不减,“我的意思便是,我为妻,她,降为妾!”
  作者大大,说好月底结束呢?就这个剧情,3天能写完?
第一百四十一章 做局
  金澜公主似乎是忍受了极大的委屈,双目泪汪汪的,却撑起笑容。
  “沈珩,我愿意退到这一步,你要权势,我给你,你要感情,我成全你,你要的我都给了,那么你这下该满意了吧?可以答应我一起去南蛮了吧?”
  沈珩冷笑一声,“就这样?”
  金斓公主不可思议:“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要做皇帝吗?”
  我沈某一生忠为人臣,绝不谋逆。”
  “那我便是给了你人臣中最好最高的权势了,我还给你生孩子,允许你拥有别的女人,和别的女人也有孩子!沈珩,这世上绝对找不到比我更爱你、更包容你的人!”
  萧羡鱼听后,默默攥紧广袖下的手,目光移到沈珩脸上,发现他一副十分不痛快的样子。
  与此同时,刑部大牢内。
  尤子嶙怎么都想不到,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一天之内来了两个人物,身份一个比一个大。
  他也不行礼了,直接就说:“太后,这刑部真不合适您这样金尊玉贵的人来。”
  萧太后站在牢房里唯一的窗户前,那窗又高又小,从外头漏进来的光成束,照在她身上,尤子嶙眼神微冷,一个闪身挡在那道光束前。
  萧太后把视线摆去他脸上,年老的面容十分有威严,这种威严尤子嶙只在天子身上见过,暗道这太后不亏是往昔辅佐过先帝的,架势不小。
  “尤侯,哀家特地来看你的。你的事已经传遍全京城里,在这礼制与孝义的朝代,你以前所立的汗马功劳终究是抵不过这般的…琐事。”萧太后阴笑。
  尤子嶙:“那又如何?”
  萧太后直言:“不绕弯子,哀家很明白告诉你,你若不低头,赶紧娶一个新妇进门,赶紧让你妹妹嫁出去,皇帝根本不会保你,沈珩也不会帮你。”
  这是大实话,她看见尤子嶙满脸僵色,笑了笑:“孩子,这说的是孝帝临政后你的处境,但如果换了一个人,你的事情不过是一桩小事。”
  尤子嶙也不傻,既然萧太后那么开门见山,他也不藏着掖着了,说道:“太后,您想要这天下不是一两天的心思了,您就这么不待见官家?”
  “对啊,你知道为什么吗?”萧太后笑意渐冷,说起往事。
  “世人都歌颂先帝是个治国明君,说他励精图治,仁厚节俭,可世人又有谁知那彻夜秉烛操劳的人其实是我!
  先帝根本没有治理天下的才能,那些政策几乎是我定的,是我日日站在早朝大殿外,一句一句听着朝臣们的上奏,然后彻夜不眠地想方设法给社稷安稳!
  而我如此辅助先帝,皆因我是先帝的结发之妻,可先帝怎么对我的?懈怠朝政,宠妃在侧,日日逍遥!可笑你们这些读过书,会执笔写文章的人,只看到他的光鲜的表面,将所有功绩都归到他身上,而我依旧是个打理后宫那些莺莺燕燕的弱质女流,不过一个皇后罢了!”
  尤子嶙有些意外:“您说先帝颁布的那些大政绩全是出自您手?”
  萧太后展了展广袖,“自然是!它们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每一条我都能倒背如流!
  先帝驾崩后,如果孝帝与我政见一致,我倒还真的能在后宫颐养天年了,可惜啊,他要碰我的孩子',将它们改得面目全非,甚至有一些是彻底的抛弃!
  那些是我耗了二十年光阴的心血,实行得好好的,孝帝一登基非说它们有弊端,非要改!我不得不有了抢天下的心思…”
  萧太后缓缓转身看他,“你们一直觉得我狼子野心,可我是无缘无故想这般的么?还不是被逼的!当初的晋王不过是诸王中毫不起眼的一个,论才情,论手段,比他好的大有人在,但自他登基后我才看明白了,以前的那些不过是他故意展露的表象!
  尤侯,我的政见向来以官为利好,以民为安好,在我执掌的天下,你是官,是大功臣,你的家务事根本不会提到朝堂上来任人评论,最多街头巷尾私议,当个谈资便过去了。”
  而孝帝则是以官为安好,以民为利好,先民后官,二者正好相反。
  尤子嶙不置一言,神色明显落寞。
  萧太后说道:“哀家不是白白来看你说这些的,哀家的用意你也该明白,你那十万大军眼下仍听你的,只要你愿意助哀家一臂之力,那么尤棠便一辈子在你身边,也不枉她至今还跪在宫门外的那份痴情了。”
  提到尤棠,等于是拿了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尤子嶙顿时冷汗流下来,只能迟疑回道:“太后娘娘的意思臣明白了,但兹事体大,我已跟随陛下那么多年,心中实为复杂,请太后娘娘宽我几日想想。”
  萧太后十分高兴他的聪明,若是从了,便要背负骂名,但能和心心念念的人永不分离,若是不从,那他们从此便是阴阳两隔了。
  “宽几日太长了,哀家等了太久,不想再等了,就算没有张玉,哀家最后一样能废了孝帝!你最好尽快站好阵营,否则出了追悔莫及之事…呵呵,其实她对有些人来说,就是阻碍你的累赘,哀家是最不想动她的,可别人就不一定了。”萧太后很快离开。
  沉重的牢门关上,徒剩尤子嶙双手死死握成拳,青筋爆突。
  萧太后的轿辇刚在自己的安寿宫前落地,琴嬷嬷急急找过来。
  “娘娘,不好了,金斓公主将沈相夫妇召进了宫,此时争吵不休,我听公主那哭声不得了啊!”
  其实说是争吵,也只有金澜公主在那吵得厉害,沈相夫妇没一句高声的。
  “哎呀!”萧太后急急忙忙把自己宽长的大氅拖出轿子,抬脚就往欣悦宫去。
  “哀家早就说过了,沈珩绝对不会臣服她的,偏是不信,肯定又自取其辱了!”萧太后恨恨说道。
  果然来到大殿前,便听说沈珩语气沉重的禀了一声:“我沈珩不论是正室之妻,还是身边的女人,这辈子只有一个,那就是萧羡鱼,也只能是她,任何人无法取代!”
  “沈珩一一!!”
  金斓公主这一声撕心裂肺。
  惊得萧太后脚下差点打滑,抬头后又见那沈珩揽着萧羡鱼从大殿出来,两个人神色各异,沈珩一派从容,萧羡鱼倒像是也受了点惊吓,腹诽金斓公主竟如此痴情沈珩,那一声嘶吼是多么绝望。
  不过,她很快恢复神色,对于一个抢自己夫君,还追杀自己的人,实在没必要有一丝怜悯。
  二人给萧太后行礼后欲离去,可萧太后哪能放过他们!
  “三丫头!"她叫住了人。
  萧羡鱼回身,恭敬道:“姑母,何事?”
  “你快一年没去哀家宫中坐一坐了,如今都封了一品诰命,又有了身孕,哀家实在欢喜,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哀家宫里吧。”
  沈珩委婉拒绝:“太后娘娘见谅,夫人已与金斓公主叙旧太久已经乏了,臣改日再带她去娘娘宫中坐一坐。”
  萧太后却冷哼道:“你们想都不想便推辞了,是觉得哀家没有皇家天威吗!?”
  萧羡鱼握紧沈珩宽大的手,想着这会子去也不是不行,又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沈珩陪着,太后姑母使不了什么手段。
  尤子嶙已出事,方才彻底得罪了金斓公主,沈珩迟早也有一关,她实在不愿意多生是非,被抓住把柄当借口,令沈珩难做。
  但一去,也相当麻烦,金斓公主的哭声还在里头断断续续的,太后肯定也不会让他们那么容易走出安寿宫的门。
  正在为难之际,欣悦宫门外又有轿辇落下。
  “皇后娘娘驾到一一”
  郭皇后的忽然到来令人意外,萧羡鱼笑了笑,不正是自己入官前叫人送了信过去,这下派上用场了。
  所有人依着礼制行了礼,郭皇后的腿伤还未痊愈,对萧太后施的礼是简单的,萧太后也挑不着她的刺。
  “皇后怎么忽然来了?"”她凉凉问道。
  郭皇后似乎有点生气,指着萧羡鱼就道:“回太后的话,这个萧氏真是不知规矩,大半个时辰前说她入宫来给本宫谢恩,但因为公主先召便先这,再去本宫那,可是本宫是等了又等,等了又等,仍不见半个人影,害得本宫想着小憩一会儿的,又怕刚睡下她就偏生来了,本宫还得迷迷糊糊起来听她谢恩!”
  按礼制,荣封一品诰命确实是要进宫给皇后谢恩,只是因为她有点伤,又诊出了身孕,这才拖了几天。
  萧羡鱼马上接话:“是臣妇的错,与公主说话一时忘了时间,这便过娘娘宫里去。”
  沈珩也道:“那太后娘娘,我们先去皇后娘娘那边谢恩,改日再去您宫中请安。”
  离开是无可阻扰的,萧太后怒甩衣袖,进殿去看望女儿。
  郭皇后回到轿辇上,看了看沈珩夫妇,对自己的掌事宫女说道:“别让沈相夫人走路,去吩咐顶轿子来,抬轿的人一定要稳当的!”
  于是,萧羡鱼是乘轿跟着凤驾去了皇后的宫殿,连沈珩这个重臣都只能旁行在左右,她心说这份殊荣,开国以来也没几个人享受过。
  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她真的也乏了,有轿子坐还真不错。掀开窗帘子,沈珩就在那,侧首看过来,对着她微微一笑,她把手里的小炉子递给他。
  “我里面暖和,你拿着。”
  “羡羡,我不冷。”
  “确定吗?不要等牵我的时候,手是凉的。”
  沈珩顿了顿,接下了暖手的小炉子,炉子表面染上她身上的香气,随着温度飘进鼻子里,清心缓神。
  欣悦宫内,萧太后抱着哭泣的女儿哀叹。
  “这下你该死心了吧!傻孩子啊!”
  金斓公主哭得一脸糊涂,“他竟然连孩子都不要了!他迷恋萧氏到什么地步了啊!母亲,你想个办法把萧氏杀了,把萧氏杀了!”
  萧太后说道:“你以为我没想过拿三丫头制衡沈珩吗?可他太精明,太细致了,我的人就算进了相府,不出三日便会被发现,内院根本进不去!
  平时出行,他足足派了十几个高手暗卫保护,这京城的街道多少他的暗桩,是一丁点消息也瞒不过他的…”
  金澜公主越听越不是滋味,这么厉害有本事的男人,偏偏她得不到,得不到!
  "得不到…得不到…那就毁了”"通红的双眸迸射出仇恨,心里已然下了决定。
  萧太后大喜,这个孩子终于撞了南墙肯回头了。
  “尤子嶙已经被母亲拿捏了,只要扳倒沈珩,孝帝的势力可去一半,金斓啊,不要再心慈手软了!”
  沈珩与萧羡鱼回家时,天空上方乌云翻滚,踏入相府大门的下一刻,雪势大了起来。
  两人相牵的手都暖和,一起往瀚碧院走。
  可将要走过前院,听见有下人被打骂的惨叫。
  按沈珩的性子是不愿意让如今的她管这些闲事的,但主君主母既然遇上了,便要看一看。
  这一看,原来是邓妈妈在责罚一个小厮,两个丫鬟。
  “邓妈妈,怎么回事?”她问。
  邓妈妈赶紧过来,回禀道:“夫人,奴婢正想晚点去禀了您呢,正好您也看到了,那奴婢现在就说给您与相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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