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把宿敌当真爱——堇色蝉【完结】
时间:2023-04-21 20:2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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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消了气的长公主少了几分躁动, 倚在男人身上,娇气又金贵,任贺兰瑾为她擦脚丫, 还故意翘起脚趾来挠他的手心,活蹦乱跳的,像个还没长大的女娃娃。
  丫鬟们站在一旁低着头,只听着自家大人温柔的哄着使小性子的长公主,总觉得一头雾水。
  贺兰府曾经被封过一阵子, 重新开府整修之后, 府里的下人除了贺兰瑾最心腹的几个,剩下的多半是新买回来的,并不清楚自家大人的为人, 也就不明白, 为何大人要请长公主入府, 彼此还以“夫妻”相称。
  思索之间, 贺兰瑾从旁伸了手过来, 丫鬟立马将手上拿着的原本要给长公主穿的内衫放到了他手上。
  他将内衫盖在少女细嫩的腿上,抱着人往房里去。
  早习惯了被人伺候的长公主并不觉得被自己的驸马照顾的体贴入是件值得感谢的事, 反倒娇气的问他:“咱们什么时候成亲的,为何你府上一件我的东西都没有。”
  府邸并不大,来到这不过几个时辰,她便见过了府中各处大致的模样。
  处处都是简单而朴素,找不到几件华贵精美的物件,就连铺在床上的锦被、枕头, 用的料子虽好, 却连一件绣花都没有, 实在太素, 她一点都不喜欢。
  问罢,就听到男人从容的回答说:“先前我也犯过错,府中被查抄过一次,值钱的物件都充了国库,如今得圣上恩惠,重新入朝也开了府,政务繁忙,自没有心思安排府中的杂事。”
  原来是这样。
  李星禾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她喜欢的东西少说是价值千金的宝贝,大概率是在查抄的时候被拿去充国库了,也难怪这府里摆设装点如此简单。
  府邸装饰还是小事,她搂着男人的脖子撒娇说:“我不喜欢深色的衣裳,暗沉沉的,一点都不好看。”
  贺兰瑾微笑答:“那就给公主制几件颜色鲜亮的衣裳。”
  听罢,李星禾转而要求:“不光是我,你也不能穿。”
  “为何?”贺兰瑾顿感不解。
  少女坐在他臂弯中,挪了下屁股,稍微直起身子,一只手抬起来贴在他脸上,抬着眼睛看他的相貌,眼中闪光,“你生的这样好看,该穿些更适合你的衣裳,为何穿着打扮如此沉闷,我很不喜欢。”
  看着男人的脸,她瞬间就想到了白玉雕琢的观音像,只是相公生的不仁慈,虽然对她笑的很温柔,但他身上更多的是一种高冷而疏离的孤独感。
  如果他是一块寒冰,自己一定要把他搂在怀里捂化了。
  李星禾有着极强的好胜心,面对着属于自己的相公,更是迫不及待地要将他雕琢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此刻摸着男人的脸,心中便已经开始描绘他各式各样的表情,穿什么样的衣裳,梳什么样的头发,就连袖口里绣什么样的花纹,都挨个想了遍。
  她正出着神,贺兰瑾一边走着便回她:“公主倒是说过,喜欢我穿素色淡色的衣裳。”
  “对,你穿淡雅的颜色一定好看。”李星禾被一语点醒,余光瞧着园中一角那含苞未放的小花,娇艳的颜色藏在粉嫩的花骨朵里,脑海中莫名浮现出男人身着素衣,肌肤潮热泛红的模样。
  少女脸颊微红,再看近处的男人,肌肤雪白,脖颈上隐约透出青筋的纹路,若是叫他脸红心跳,身体的热透过雪白的肌肤渗出来,定比那花色还要香//艳。
  脑海中一股脑的冒出这样桃红色的画面,再看一眼男人冷静而温和的表情,李星禾微抿着唇,暗自感叹自己与相公的感情一定很好,不然怎会让一枚冷玉染上灼热的温度。
  心中雀跃,便遵从心声,开口对他提议:“春日到了,或许可以穿件粉色的应应景?”
  一句话轻飘飘的从男人耳边穿过,却没能让他放在心上,只当笑话打发说:“公主说笑了,我在朝中为臣,怎能穿那种轻佻的颜色。”
  “又没说要你穿出去给旁人看。”李星禾嘟着嘴,软声吐息,“穿了只给我一个人看。”
  听她这样说,贺兰瑾才知道小姑娘是认真的,闭上嘴巴,不欲再提。
  得不到他的回答,李星禾不会死心,紧紧抱着他的脖颈,晃动着身子,一遍又一遍的问:“好不好,好不好嘛?”
  小姑娘穿的本就单薄,坐在怀里胡乱动弹,带着水汽的身子不住的往他身上蹭,裹在腿上的衣物也被她的动作牵扯到,掉下一截儿去,露出了少女粉白色的大腿,肉嘟嘟的并拢在他手臂上,一上一下的晃动着,磨地人心痒。
  贺兰瑾轻轻呼出一口气,安抚她:“日后若有机会再说吧。”
  闻言,李星禾眉心一皱,嘀咕道:“少说这种话糊弄我。你到底答不答应我呀,相公~难道你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意满足我吗?”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软,身子也越来越娇,柔弱无骨的贴着他的胸膛,像是要化在他身上不起来了似的。
  贺兰瑾感到些许头疼。
  长公主从前有这么磨人吗?
  自己本想将她带在身边加以约束,原以为有了“夫妻”的身份,少女便会乖乖听他的话,可怎么……要听话的那个人成了他自己。
  受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得应下:“我答应你就是了。”
  听到想听的回答,李星禾立马有了精神,抱住男人的脑袋,对着他的脸猛地亲了一下,“相公真好。”
  脸上被亲的湿哒哒的,贺兰瑾顿了一下脚步,并未有多大的反应。
  李星禾近距离的观察着男人的脸,他虽然不动声色,可脸颊却红的十分漂亮,像晚霞的绯红,从面颊蔓延到脖颈,看得她心情愉悦。
  她与相公的感情果然很好。
  只亲一下就叫他这样开心,若是到了夜里,他岂不是要高兴坏了。
  李星禾在心里偷偷的笑。
  就算她莫名其妙背了罪名在身上,如今没了钱也没了权势,相公依然对她不离不弃,还接纳她的脾气,纵容她的任性,真是个好男人。
  虽然不记得从前的事,但她是越来越喜欢相公了。
  片刻过后,丫鬟从房里翻出了一身贺兰瑾少年时候穿过的衣裳,李星禾勉为其难的换上了,虽然还是有一点点大,但好在颜色没有那么暗沉,只暂时穿一小段时间,她便忍了这一时。
  换好衣服后,二人去后厅上用饭,面对一桌子美食,李星禾吃得满足又开心。
  贺兰瑾就坐在她身边,一会儿给她夹菜,一会儿为她舀汤,直到她吃的饱饱的,他才停下忙碌的手,专心吃了一小会儿。
  将近黄昏,李星禾在几个丫鬟的侍候下将整个宅子里里外外逛了个遍。
  府邸虽然简单,但各处打扫的干净,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反而因为没有多余的摆设,屋里院里都格外敞亮,她可以肆意的跑跑跳跳,活动腿脚,不用担心撞坏东西。
  在院子里逛了一个多时辰,认清了各处的路后,天也黑了下来。
  回到卧房里,下人正在衣柜前收拾新买来的衣裳。
  寝衣、内裙一类简单宽松的,成衣店很快就送了过来,穿在外头的衣裳罗裙,即便连夜赶制也要等到明日才能送来。
  李星禾换上寝衣,看着男人曾独居过的卧房,立马叫了人来。
  吩咐说:“要添两床绣花被子,再添两个绣花枕头,料子要蜀锦的。”
  扯扯床上的帐子,“已经入春了,帐子换成纱的,要买那种薄薄的能透进月光来的浣月纱,旁的云纱、青纱都不成。”
  “铜镜都蒙尘了,叫人再磨一面新的来,背后要刻龙凤呈祥的图案,若是能嵌上几颗宝石就更好了。”
  “这妆台抽屉里怎么连件首饰都没有,今日刚回家来不多讲究,明天要是打扮的不好看,要我怎么出门啊?”
  李星禾叹息一声,又觉得首饰得自己去挑去买才合心意,便不劳烦他们,说:“明日我亲自出去一趟,订几套首饰。”
  安排好要置办的新物件后,她渐渐觉得困了,遣了丫鬟们出去,只留了一个在屋里。
  外头月亮升起来,隔着窗户纸只能看到一层朦胧的月光,李星禾坐在床上,怀里抱着素气的枕头,困得直点头。
  丫鬟见状,吹灭了两盏灯,小声提醒:“时候不早了,公主该安歇了。”
  李星禾迷离着眼睛问:“驸马呢?”
  丫鬟答:“贺兰大人还在书房,说是会忙到很晚,叫公主先睡就是。”
  他有这么忙吗?
  李星禾抱紧了枕头,转头看了一眼床里,伸手往被子下摸了摸,一片凉意,她打了一个寒颤,睡意消减了许多。
  都已经二月了,夜里还这样冷,叫她一个人怎么睡呀。
  少女站起身来,手里抱着枕头,走到门边,将挂在衣架上的外衣拿来披在身上,走出门去,出了院子,拐进了书房里。
  敲了两下门后,她推开房门,探进身去,看向那个坐在书案后的身影,“你要忙到什么时候啊?”
  男人闻声抬起头来,瞧见她穿着寝衣过来了,惊讶道:“不是说不用等我了吗?”
  “可是我睡不着,床上好冷。”李星禾嘟囔着走了进来,顺手把房门给带上了。
  贺兰瑾低下头,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答她说:“若是觉得冷,叫下人灌个汤婆子放进去暖着就是。”
  “不要,我就要你给我暖。”少女抱着枕头,搬了把椅子到书案边上,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看到男人奋笔疾书,她好奇的张望着,问他:“你在写什么啊?”
  贺兰瑾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如实答:“我将公主从牢中带出来,须得对圣上禀明实情。”
  “哦。”李星禾好奇的问,“当今圣上与我是什么关系啊?”
  “是公主的堂兄,在太上皇的子女中,排行第四的。”
  “太上皇?那我皇叔还活着?”
  “太上皇身体不好,出宫去养病了。”贺兰瑾说的很平淡。
  “哦。”李星禾的眼神暗了一下,紧接着想起什么事的,积极问,“那我的父亲母亲呢?还有你的父亲母亲,他们都在哪儿,我怎么没在院子里看见他们?”
  府邸里空荡荡的,像是有段时间没住过人了。
  贺兰瑾并不避讳,答她:“你的父亲是靖北王,母亲是将门梁氏,他们很早便为国捐躯了。我的父亲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病故了。”
  听罢,李星禾短暂沉默了一会。
  原来他们都是没有爹娘的孩子啊。
  怪不得相公对她这么好,他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亲人了。
  她双手摸着书案的边缘,安慰他道:“你不要难过,我会对你很好的。”
  闻言,贺兰瑾转过头来,对她露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手上捏着毛笔去砚台里蘸墨,笔尾没有拿稳,碰到了挂在一旁的笔,几只毛笔轻微晃了一下,有一只掉到了书案下。
  他要起身去捡,李星禾却抢在他前头,放了枕头在椅子上,走到书案前,蹲下身捡起了那只毛笔。
  蹲在书案前,她看到了男人桌下的腿在衣摆下微微敞开着……
  在面前蹲下的少女良久都没有起身,贺兰瑾正感到疑惑,忽然听见书案下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低下头,就见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从书案下冒了出来。
  她把毛笔放到桌上,从他两腿前钻出来,从善如流地坐在了他腿上,两条腿往他腿上一搭,柔软的身子又贴了上来。
  “还没写完吗?”李星禾倚着他的身子,无精打采的眯着眼睛。
  犯困的少女似乎格外迷恋身体接触,才刚把怀里的枕头松手,就来抱他这个更暖和以更大的枕头。
  贺兰瑾对她不忍苛责,搂住她后背,只用一只手去写字,轻声说:“还有一点。”
  “我困了。”少女低声呢喃着。
  贺兰瑾停下了笔,转头看向她:“那我送你回去睡。”
  李星禾摇摇头,微笑说:“不要,我要你写完了,陪我一起睡。”
  一起睡……
  又不是没有躺在一起睡过,可听少女用这样自然的语气说出她面对自己时绝对不会说的话,贺兰瑾心中莫名有股失落感。
  搂着依偎在他怀中的人,那股失落感很快就被左边心口上的温暖覆盖,少女像颗小小的星星窝在他怀里,不如阳光燥热,也不像月光清冷,只散发着淡淡的热度,却将他整个身子都烘得暖暖的。
  曾经仰望过的星坠落下来,他才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将她拥在怀里。
  他耐心地哄她:“那你先小睡一会儿,等我写完了,和你一起过去。”
  “嗯。”李星禾开心的点了一下头,困倦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时,屋里的烛火已经烧了大半,光线有些昏暗,男人已经处理完了所有的事务,将桌上的奏折文书摆放整齐,正要抱着她起身。
  他站起身来,李星禾刚睡了一会儿,脑袋有些懵,手上没圈紧他,身子就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还好距离不大,她躺倒在了书案上,却是讲他刚收拾好的书案给碰乱了。
  “对不起。”李星禾仰躺在书案上,歉疚的嘟了下嘴巴。
  贺兰瑾松了口气,“无碍。”
  低下视线,就见少女纤细的身子在案上舒展开,长发散在耳边,寝衣领口大敞着,任昏黄的烛火光芒撒在莹润的肌肤上,描摹出身躯窈窕的曲线,明暗交汇处闪着朦胧的光,胸口呼吸时起伏着弧度,一下一下,仿佛与他心跳的频率融合在一起。
  他渐渐看得痴了,忙侧过脸去,缓了两下略微粗重的呼吸。
  平日里只当她是个骄纵着还没长大的小公主,此时近距离看了,视觉上的冲击很快叫他回想起她挂在自己怀里时,那柔软的胸脯,纤瘦的腰肢,甚至连肌肤细腻的触感都无比的勾人。
  明明想要压下心中的躁动,却是越想压抑,心口越热,他几乎快要……忍不住了。
  “相公?贺兰?”李星禾轻声唤他,慵懒懒得抬起一只胳膊来,要他扶自己起身。
  唤了两声,他还是没转过脸来,倒是给她瞧见耳朵红的厉害。
  这是怎么了?
  正疑惑着,男人终于转过脸来,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腕,却没有往上拉,反是往书案上按回去。
  在李星禾渐渐睁大眼睛时,男人的身躯压了上来,她手腕给他扣着,不得已被困在他身下,突然袭来的压迫感叫她心尖儿一颤,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羞怯地移开了视线。
  一只大手捏住她的下巴,李星禾不得不抬起脸来,承受男人的深吻。
  他的呼吸好热,在唇齿间与她纠缠,她额头上很快出了薄薄一层细汗,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大致胆子张开嘴巴回应他的热情,换来更加霸道的亲吻,将她口中的呼吸尽数掠夺,几乎就要窒息。
  脑袋里模模糊糊的,身子也软软的没有力气,她只能在男人松口的间隙,短暂的呼吸两下,很快又被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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