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缠——綦他年【完结】
时间:2023-04-22 14:43:04

  桑澜初摆手,“没事儿,不严重,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那行,你好好休息,明天叫夏葵去你那儿帮帮你,我给她开的工资在圈内可不低。”
  “知道了,啰嗦。”
  挂了电话,桑澜初起身去厨房泡了杯卡布奇诺。
  天空泛起深蓝,她很喜欢这种临近夜幕时的颜色。她半躺在阳台上的藤椅上,小口喝着咖啡。
  长街上很喧闹,她这里却很静谧。不过,桑澜初心情不错。
  她拿出手机给自己拍了张自拍,毕竟人生第一次戴这种颈托,也算是纪念一下。
  照片拍得还不错,即使是病号了,人还是很靓。
  突发奇想的,桑澜初把这张照片发上了自己的微博小号,但截掉了自己的脸,只特写颈托。
  她配文:虽然因为看戏才痛的,但是笑没有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这图文不太符的话,或许别人看了摸不着头脑,但是有一个人却知道她是在说什么,哈哈什么。
  陆崇十手机震动一下,是微博的实时通知:@美少女的刀 更新了微博。
  他牙痛似的啧一声。
  桑澜初用小号刷微博正刷得欢快呢,消息那栏突然多了个小红点。
  她点开一看,是有人给她刚才那条微博评论了。
  @大名捕的剑:呵呵<微笑>
  桑澜初皱眉,这人在给她阴阳怪气什么啊?
  她这个小号才几个粉丝,平时根本不会有人给她评论的,这人居然是个活的僵尸粉?
  她点开他的头像,是一副山水画,和他的微博昵称一样,土的掉渣,一看就猜到是个上了年纪,不太有文化的男人。
  不能用大号怼人,小号还不能了?
  谁还不会阴阳怪气?
  桑澜初给他回复:呵呵<倒立微笑>
  -----------
  -----------
  写女主脖子扭了,我自己也落枕了,无语呀!
  贴了三张膏药,药味儿好熏啊啊啊...
  (╯︵╰)
第86章 我女儿,有谁不喜欢?
  隔天。
  梁超凡果然说到做到,一大早就把夏葵使唤过来照顾桑澜初的起居。
  也不知道他一个才三十岁的人,作息怎么那么像老年人的。时针才拐过四,夏葵就被电话铃声给惊醒了。
  凌晨四点二十分,天还是乌漆嘛黑的。
  夏葵一蹦而起,忙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接起,声音还有些困意,“喂,梁哥?”
  她敢怒不敢言,真是对他头大。
  梁超凡貌似在晨跑,从手机里能听到他的呼气吸气声,“澜初受伤了,你现在起来去她那照顾她,给她带点儿她喜欢吃的早饭。”
  夏葵一惊,还真以为桑澜初发生什么了,忙问道:“澜初姐怎么了?”
  “她脖子扭了。你快起床啊,都五点了,年轻人怎么能睡懒觉呢?早晨的空气多好!”
  他噼里啪吧一堆话,也没给夏葵说话的机会,“好了,我晨跑了,你早点儿过去。”
  挂了电话,手机屏幕显示四点二十五分。
  夏葵往床上一倒,抓抓齐耳的短发,闭着眼唉声叹气,“能不能来个道士把梁超凡这个老妖怪收走啊?”
  ...
  五点四十五分。
  桑澜初刚睡下还没几个小时,正是困意浓的时候呢,门铃响了。
  她把被子往头上一拉,整个人蜷在被窝里,脑子醒了,身体还没醒。
  夏葵等了五分钟,只得给桑澜初打电话,“...澜初姐,门外的是我...”
  桑澜初困意飞了一些,眼睛睁开,“嗯?你在我家门外?”
  “是的,是梁哥叫我来的。”
  “......”
  桑澜初真服了梁超凡,赶紧起来给夏葵开门。
  这困意被打散,她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了,干脆洗漱和夏葵一块儿吃早餐。
  “澜初姐,你脖子没事吧?”夏葵指指她戴着的颈托,“严重吗?要戴多久啊?”
  桑澜初朝她一笑,“没事儿,其实就是落枕引起的,后天就摘了。”
  夏葵放下心来,开始说她这两天听到的事儿,“澜初姐,我听人说沈涵星最近也有和那个刘制片人接洽,《殇城》的女主不会真是她了吧?”
  《殇城》的女主角连试镜都没开始,应当还没这么快敲定女主,桑澜初剥着鸡蛋,问夏葵:“你从哪儿听说的?”
  夏葵说:“我有一个观影群,他们聊着聊着就说起了八卦,其中有个人认识刘制片,说是看到他和沈涵星在一块儿谈事情,我就猜他们谈的会不会就是《殇城》的女主?”
  这个刘制片就是上回想给桑澜初灌酒的刘晖,家里也有些背景,倒也在这圈子里混得不错。
  想到刘晖那德行,桑澜初眉头轻蹙,“要是真的,沈涵星可别栽跟头了。”
  虽然她和沈涵星不对付,但也不想一个女演员和刘晖那种人扯到一块儿。
  如果沈涵星自愿,她桑澜初倒也没话说。
  正聊着呢,手机响了。
  桑澜初眼睛一瞥联系人,把视频通话切换成语音通话才接起。
  “喂,爸。”
  她示意夏葵继续吃早餐,自己起身走到落地窗边。
  “怎么不跟我视频?”桑乘风略感不满。
  桑澜初说:“我刚起床,还没洗漱呢,有点儿丑。”
  桑乘风哈哈笑了几声,“我闺女要是丑,这世上就没有好看的人了。”
  这两年桑澜初和桑乘风的父女关系变好了不少,可能因为桑乘风没以前那么忙了,倒有时间陪桑澜初说说话吃吃饭。
  “我新酿了红酒,你要不要过来尝尝?”他又说。
  迎风负债两百亿,如今还在苟延残喘。但桑乘风却在三年前发布了公开信,宣布他个人破产重组程序完成。
  他称他不再拥有迎风的股权,也会赔偿股民以及因迎风而受影响的其他项目人员的损失。
  当时他声明一发,也引起商界不小的轰动。
  这之后,迎风曾经的主人桑乘风却如销声匿迹一般,也没几个人知道他是否出了国,还是从此一蹶不振窝在哪处躲着。
  外界的一切传言没影响到桑乘风,经过这件事他倒像脱胎换骨一般,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他也没多忧伤,也没多萎靡,把桑家老宅都卖了后,竟然搬去了京北郊区,搞了个小酒庄。
  桑澜初当时也有点儿震惊,这还是当初那个狂傲的不肯低头的桑乘风么?
  桑乘风却悠然自得道:“我现在觉得,做个小生意人最开心。”
  “我养你一个够啦,你的嫁妆你放心,爸会给你挣回来的。”
  哦,对了,他和邱心玫离婚了。
  桑澜初那会儿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脑子里莫名其妙闪过一句经典台词: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一盘散沙,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她想着想着就噗嗤笑出声,得,没有物质的中老年人的二婚婚姻也是,不用她捣乱,来点事情就散了。
  桑乘风也不是那种自私至极的人,相反,他很大方。跟綦蓝离婚的时候,他虽然要了桑澜初的抚养权,但他当时一半的财产都给了綦蓝。
  而和邱心玫离婚,除了他知道的桑澜初瞒着他卖了套房子给了桑妍五百万之外,他又给了邱心玫两套房产加现金。
  总之,她母女两个下半辈子完全可以享受生活,衣食无忧了。
  往事过眼如烟,桑澜初脸上浮起笑意,“好啊,我也好久没喝您亲自酿的酒了。”
  桑乘风啧一声,“你大明星啊多忙啊,我这个亲爹有时候几个月也见不到你一次。”
  唉,会和她抱怨的桑老板还真不习惯,现在真像个等女儿归家的农夫了。
  桑澜初说:“过些时候我肯定去,酒给我留着哈。”
  挂电话前,桑乘风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她:“前些天网络上你那个新闻真的假的?”
  夜会神秘男那事儿?桑澜初觉得好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看娱乐新闻了,“没有谈恋爱,记者乱写的。”
  “我是说你认识中寰老总的事儿。”桑乘风又说:“我知道你眼睛长在天上,哪个男的你看得上?”
  桑澜初无语凝噎,也不知道她爹是夸她还是损她。
  “真不认识。”她回。
  桑乘风想了想中寰真正的话事人,忽然说:“你要是认识的话,也没什么。”
  他摸着下巴嘀咕:“就算是他家的又怎样,但我女儿,应该没有男人不喜欢吧?”
  桑澜初只注意到桑乘风后两句话,她真的服气他对她的自信,还有他古怪的意思。
  于是她声音大了点,“你在说什么啊桑老板!”
  此时在飞机上,桑乘风口里的’他家’的某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第87章 我给你一个机会
  中午十二点。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圣弗朗西斯科(旧金山)田德隆区。
  一座老旧的公寓楼里,有人拾阶而上。
  楼梯的水泥地上到处都是斑驳的污点,每一个拐弯的墙角处都有潮湿的水渍,散发着似排泄物的难闻异味。
  来人似乎对这种地方习以为常,并无表露出一分嫌恶,神情淡然的仿佛他是来这参观一样。
  他戴着鸭舌帽,深灰色长风衣,脚下皮靴踩的步伐不缓不急,十分沉稳。只是这脚步声,在这阴森无光的楼道里显得有些瘆人。
  他在四楼一户门前停下,头稍稍一侧,他身后的两个黑人壮汉就立即领会过来,一齐上前重重踹开了门。
  屋子里的味道很重,地上到处都是拆封的食品袋和空酒瓶。
  他站着没动,两个黑人壮汉踢开地上的杂物去了卧室。
  只听“咚”一声,有人大概是从床上被甩到了地上,随后是一声嚎叫,满口的英文脏话。
  一句“F*uck you”戛然而止,这个酒还没醒乱吠的瘦高黑人男就被那两个黑人壮汉从卧室拖到了客厅,摔到了那人面前。
  瘦高男被人从后按着肩膀不能动弹,他看着眼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似乎朝他笑了笑。
  他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被男人赏了一巴掌。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沓美金,手一松往空中一撒,钞票四散纷飞落地,随后他阴冷的声音传来。
  “告诉我李嘉凯在哪,这些钱就是你的。”他的英文很纯正。
  瘦高男看着一地的美钞眼睛瞪得老大,脑子却有些懵,他中文单词说得很蹩脚,“谁是李嘉凯?我不认识。”
  男人说:“kaiden,一个亚裔男人。”
  这个名字的亚裔男瘦高男是清楚的,他再次看了眼地上的钱激动道:“你说kaiden Lee?他不在旧金山了。”
  “他去了哪里?”男人掀起眼皮,眼神阴翳。
  瘦高男打了个颤,回道:“我只知道他一个月前突然说要离开旧金山,好像要去墨西哥......”
  两个黑人壮汉按着他肩膀的力道变得更重,瘦高男痛叫一声,“啊,我想起来了,是蒂华纳,他去了蒂华纳!”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
  瘦高男抹了把额头的汗,蹲在地上捡着一张张的美钞,仍心有余悸。
  “Who is he?”
  ...
  晚上九点半。
  墨西哥西北边境城市,蒂华纳。
  夜晚的工业园区内很寂静空荡,仿若鬼域。
  其中一个工厂最偏僻的仓库里,李嘉凯正躺在床上看着片子喝着酒,床下满是花生壳和纸巾。
  他又兴起了,正激动呢,仓库的铁门突然被人从外面重重一击,声音异常刺耳且吓人。
  李嘉凯一激灵,吓得差点儿从床上跌下去。他颤抖着手提裤子,衣服还没整齐呢,仓库的铁门就被打开。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一点惨淡的月光。
  仓库里开着一盏昏黄的台灯,从李嘉凯的位置看去,仓库外的三人站在阴影里,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他们三个缓步就进来,脚步声一声一声敲进李嘉凯的心里,每走一步,他的心就抖一下。
  他抬头望去,他们中有两个是黑人。中间的男人一身长风衣,戴着鸭舌帽,虽没旁边的黑人壮硕,但是他却和黑人一样高。
  男人的面孔是亚裔,李嘉凯觉得他才是头儿。
  男人一抬手,身边两个黑人站定。
  李嘉凯咽了咽口水,往床里面躲,结巴着用英文问:“你,你们是谁?想,想干什么?”
  男人轻轻嗤一声,随后眼睛一扫,手指了指靠在墙边的一根铁棍。
  一个黑人将铁棍递到他手上,他提着铁棍,一步一步往李嘉凯那儿走。
  铁棍拖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刺啦声,李嘉凯想逃,却发现无路可逃。
  他看着男人将铁棍砸到他身上,他闭上眼鬼哭狼嚎,几秒后却发现身上没有痛感。
  李嘉凯睁开眼睛,才发觉男人举着铁棍抵着他,铁棍距离他的眼睛只有一公分。
  他吓得抖如筛糠,说话都不利索了,“P,Please......”
  “李嘉凯,男,三十二岁,广城水晁人。”男人终于开口了。
  男人说的是中文,而且报出了他的基本信息。李嘉凯一惊,中文脱口而出,“你,你也是中国人?”
  男人突然出手,铁棍敲了下他的小腿,“现在肯承认是中国人了?”
  李嘉凯痛叫,抱着腿骂了句脏话。
  男人一丢铁棍,用力将李嘉凯从床上扯了下来。
  李嘉凯见他身后两个黑人壮汉和门神一样站着没动,胆子便大了起来。他快速起身朝男人挥去一拳,男人轻巧的躲过。
  男人腿长身手又好,没过几招,李嘉凯脸上就挂了彩,身上也被踹了几脚。
  李嘉凯弓着腰捂着肚腹,吐出一口牙龈破了的血水,“你究竟是谁?我不认识你也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找我麻烦?”
  男人很高,此时他弯下腰,大掌一把扣住李嘉凯的后颈,用力将他的头颅抬起。
  “我姓陆。”他一字一顿,面容阴鸷的说。
  他没有戴眼镜,他的左眼眼角有一个约半厘米长的浅色疤痕,不细看并不显眼。
  他的脸很陌生,但是他说他姓陆。李嘉凯瞳仁渐渐睁大,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和惊骇,心脏也狂跳个不停。
  这辈子他得罪过的姓陆的男人只有一个,那人曾经被他找人打得半死也毁了容,随后从旧金山消失了。
  “想起来了?”
  陆崇十一把将他掼倒在地,打了个响指,一边拿出帕子擦自己的手,“给你一个机会,说说当年方陵是怎么收买你的?”
  两个黑人壮汉接到指令已站到李嘉凯跟前。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