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行,喝了酒,不能开车。”
郭志飞这一晚上都在陪着卓城喝酒,他也快不行了,无力挥手:“你们送。”
说来说去,最后也没一个,翟天宇喝最少,但是他现在窗户这里,正对着楼下大厅,看中个楼下舞池跳舞的女人,那妖娆的舞姿,火辣辣的身段,仿若能勾魂。蠢蠢欲动,是断然不会想在现在这个时候离开的。
翟天宇说道:“为什么要我们去送,他没人来接吗?昨天不就是孟清盈来把他接走,今天再让盈盈过来接一次不就得了?”
孟清盈被卓城带着来过两三次,她性格好,和卓城几个朋友都相处得不错,还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翟天宇说完就掏出手机。
郭志飞看他要打电话给孟清盈,赶忙伸手阻拦。
“别!昨天让孟清盈来接他,他醒了以后差点没打电话把我骂死,我可不想再挨骂一次!”
翟天宇:“怕什么!谁让他自己喝那么多,还怪我们咯?盈盈不比于望舒好?我就问,这么多年,于望舒正眼瞧过我们没?看我们像什么垃圾。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她心里,我们就是一群混子,靠着家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仗着学习成绩好名牌大学毕业,于望舒打心底里就瞧不起我们!”
“不过她看不起我们,我也没见得有多喜欢她。现在好了,城儿和她分了,正好再另找一个。都不用去物色,就有一个现成的!要让人走出失恋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就是马上开展另一段感情啊!”
翟天宇大道理一堆,说完再度拿起了手机拨打电话。
看卓城这两天醉生梦死喝成这样,郭志飞竟然被他的歪理给短暂的说服了。
等他把手机拨通,当真喊了孟清盈郭志飞才如梦初醒。
晚上来的时候,卓城还专门交代了如果喝醉,绝不能喊孟清盈来,他和孟清盈已经彻底断了。
结果……完了!这下真的要完!
转头看看尚且躺在沙发上神志不清,口中喃喃喊着于望舒名字的卓城。郭志飞在这时候,很慎重在考虑,如果他头上顶个锅盖,明天能否逃过卓城的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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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宴走出包间,走向电梯。
给于望舒打完信息后五分钟,没有收到于望舒的回复。
手机轻握在手中,直到走至电梯前,摁下向下的那个按键,才将手机打开,摁下那一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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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望舒这头,是被陆明宴发过来的那一句吓到了。
……第一次。
陆明宴??
以陆先生前一夜的持久与技巧,看起来实在是不像。
更何况,陆明宴的相貌身份地位皆摆在那,主动的女人前仆后继,但他现在却告诉她他还没有过,要求负责?
陆先生又在和她玩笑?
如果陆明宴不是在开玩笑,那就更荒唐了!他是第一次,难道她就不是了吗?
为什么会要让她负责!
荒唐!
荒谬!
关于这个问题,于望舒是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了,只干脆当做没有见到。
不过话说回来,第一次就能那么……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思绪持续发散,不自觉就回忆起了一些不该回忆的,于望舒将自己裹在被窝里,闭着眼摇了摇脑袋。
也就在这时,手机又开始持续振动起来。于望舒看了手机之后,就将手机顺手搁在枕旁,手机一响,她便睁开了眼,整个房间里,就只有那一处,持续亮着光。
不用看,于望舒都猜到是谁打来。
起初她没接。
但是手机持续嗡嗡的响,仿佛在催促什么。
于望舒想忽视掉它都办不到,终于还是伸手。
“喂?”
冷夜里,于望舒的声音轻而低柔,于寂静的室内响起。
“在哪儿,于望舒。”
电话通了之后,便只听陆明宴在电话那头问。声音低而清越,透着陆明宴独有的冷,隐带着一股强势的味道。
可不知怎么的,于望舒竟然从这样的声音中,听出了一股子的柔软来。
一定是她才睡醒产生了什么错觉。
既然已经打电话来问,于望舒没法子再不回答。
“在家。”
电话搁在耳边,于望舒轻声说道。
“等我,一会儿就来。”
电话那头,陆明宴听见于望舒的回答后,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强势挂断了电话。于望舒听着手机嘟嘟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的懵。
怎么就要过来了?
于望舒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钟,时间已经很晚。
这个时候来,很难不让人多想。
等等,陆明宴说他要来,他知道她住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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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忽然断线了?
于望舒看着手机想。
可事实证明陆明宴并不是忽然断线,后来陆明宴就真的没再打电话过来。
于望舒从知道陆明宴要来后,就处于一种很懵的状态。
一是不知道陆明宴究竟知不知道她的地址,他问都没问一下就挂断了电话,二是不知道陆明宴为什么要来,这个时间点,他来……做什么呢?
该不会真是来找她负责?
冬日夜冷,于望舒舍不得离开她温暖的被窝,她也不知道陆明宴究竟什么时候来,到底会不会来。最后,她伸手,开了灯。
靠坐在床头,想了想,终于还是给陆明宴发了一个她家的地址。
陆明宴来得不慢。
感觉也就没一会儿的时间,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于望舒这时候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也做好了他会来的准备。
门铃响起之后,于望舒往身上套了一件外衣,穿起拖鞋去为陆明宴开门。
榕城的夜比白日低上好几度,非常的冷。于望舒这个房子装修时没有安装地暖,冬天她也不喜欢开暖气,觉得太干。
门开之前,先从监控里看了一下,确定了门口的确实是陆明宴,才开了门。
“陆先生怎么这么晚来?”
门开之后,并没有立即邀请人进来。于望舒抬起头问。
于望舒对于自己的地盘有一种很微妙的界限感。连卓城,这么多年,也只在她的家中待过白天,从没过夜。
不是卓城不想,而是于望舒不允许。
陆明宴今天晚上参加了一个晚宴,在晚宴上,从手机上看到了卓城失恋的消息,又去酒吧续了个摊。
没人知道,他在得知于望舒与卓城分手之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酥麻,刺疼,说不出的酸胀感,刺得胸口闷疼。
这种感觉,只有昨夜他将她拥进怀里的时候,才有过。可是她却这么的坏,连分手都不告知,让他明知她有男友有未婚夫,他身处于阴影之中见不得光,也忍不住要向她靠近。
那对他是多么大的诱惑。
无人能懂。
十几年,从学生时代,他目光便追随她,比卓城更认识她更早,比卓城喜欢她更久。
眼睁睁看着她成为了卓城的女朋友。
多少次,看着她就那样被拥入卓城的怀中。
她与卓城分手。
迫不及待,他只想见到她。
只想拥抱她。
只想,以后她都只属于他。
但是,陆明宴无疑是理智的,无论此时心情如何,他也知道不能在于望舒面前表现出一星半点,如若不然,只会吓跑了她。
她那样警惕,早晨时,还说要与他划清界限。
可是,他还是没能忍住。
对于于望舒的问题,陆明宴没有回答。门开后,见到她穿着毛茸茸的居家服,清淡着一张清丽绝尘的脸,微微张嘴,略显疑惑的神色望着他。
他胸口满胀。
伸手,轻拉她入怀。
只是一个很短暂的拥抱,在于望舒诧异的微微睁大双眼时,还没来得及反应,陆明宴就已将她放开。
一个拥抱的时间,陆明宴收敛住自己所有的情绪。
垂头,看着于望舒的懵懵而惊讶未散的双眼,轻声问道:“于小姐,我特地过来,不请我进去吗?”
于望舒被陆明宴的这个拥抱给弄得有点懵。
怎么也没想到陆明宴上来就先抱了下她。
不过很快就放开,好像是朋友见面的时候一样?像陆先生这样经营上市公司,经常跑国外,恐怕是很熟悉国外的礼节,也不知不觉将这个习惯带到了国内来。
于望舒在心中为陆明宴找到一个自认为很合理的理由,便也没有再为一个拥抱而多想什么。
毕竟昨晚都那样亲密过了,这一个拥抱,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难免因陆明宴突兀的举动,而扰乱了心神。也就没再纠结刚才的那个问题,侧身给陆明宴让路。
“请进。”
于望舒抬头,对陆明宴说。
她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模样,因刚才在睡觉,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并没有完全的清醒,还有些睡眼惺忪,睫毛长而翘,脸颊微微的泛着红润,唇因着脑子里有疑惑未解而微微嘟着,穿一身毛茸茸的居家服,她现在看起来顶多像是十八岁,才刚结出果子的青涩水蜜桃。
有别于往日清淡疏离的模样。
陆明宴放在身侧的双手微动,压下那心中强烈想抚摸她的冲动,轻点下头,他跨步走了进来。
于望舒从鞋柜中拿出一双拖鞋。
这是准备给卓城的鞋。
过年的时候准备年货,去超市里看见有打折时候买的,因着卓城在这里一直有旧拖鞋在穿着,暂时还没用上。
当然,现在卓城的旧拖鞋已经一并让于望舒在下午的时候扫地出门。
“你穿多少码?这双拖鞋四十四码,新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穿。”
于望舒将这双驼色的拖鞋放在陆明宴脚边。
卓城的脚码在男士中不算小,这个码子应该基本都能穿上。就算小了也只能将就,目前只有这一双能给陆明宴穿。
于望舒的家中出现男士的拖鞋,再正常不过。陆明宴一看便知,这本应该是谁的,四十四码的拖鞋对应四十三码的脚,正是卓城的脚的码子。
他人高,脚也长,比卓城穿的还要大一个码子。平时买拖鞋要买四十五四十六。
陆明宴垂头看一眼拖鞋,敛下眉目,回答道:“能穿。”
于望舒闻言,点点头。
便也没在继续关注这鞋子的问题,自然没注意到陆明宴穿上这双拖鞋之后,微微露出鞋底面的脚后跟。
待陆明宴穿好鞋,两人一前一后的房内走去。
于望舒想起此前一直在疑惑的问题,走的时候问他:“如果我不发地址给陆先生,陆先生能找到……”我的家吗?
只是于望舒还没有将话说完,手腕忽而被后面的那人握住。
于望舒疑惑转头,目光才刚触及陆明宴,人却已经被陆明宴一个使力,拉了过去,他的手很顺当便搭在了她的细腰上,将她整个环在怀中。
“……陆先生?”于望舒只来得及一声惊呼。
在于望舒错愕的眼神中,陆明宴双目盯在她微张的薄唇,喉结微滚。两三秒,陆明宴将视线转移至她的双眸。陆明宴声音微哑低沉:“于望舒,能不能不要再叫我陆先生?”
距离太近了……
虽然已做过男女间最亲密的事,但她与他实则没熟到这个程度,于望舒仍不习惯,手移至陆明宴的胸膛,微微有些推拒,却难抵陆明宴的力气。
“陆先生?”
于望舒错愕。
不叫陆先生,那要叫什么?
似乎他们还没那么熟。
陆明宴不是关注别人情绪的人,唯独除了于望舒,关注她仿佛已经成了他的本能。而他现在,敏感的从她的视线和语气中,感受到她对他的陌生和疏淡。
眸光微暗,眼睫低垂。
这时候于望舒才惊奇的发现,原来陆明宴的眼睫毛,竟然也是那么的长,像把小扇。
不过也是。
陆先生本就是格外英俊的,只不过由于他累积过高的财富和地位,很容易让人忽略他本身。只能说俊美的相貌之于他,并不是必要,而只是锦上添花。
“……陆先生?”
于望舒开始推拒他。这样的姿态过于亲昵,于望舒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