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婆送的那条鱼都是两斤多呢!
温母和温父几乎是一路骂回家的。
结果到家后发现一家人都没吃饭,全等着他们带回猪头肉还有鱼。
温母:......
得,在外面累了一天,结果一点东西没存下。
不过他们也跟着吃了饭,毕竟在那边吃得太憋屈了。
“爹,娘,你们多吃些,这韭菜炒鸡蛋我放猪油炒的,也很香。”
杜月兰道。
“是啊,好吃得很,猪头肉也不错,鱼汤也好喝。”
温庆强一脸幸福道。
因为鱼太小,所以就做成鱼汤,大伙儿都能吃点。
“你吃什么都觉得好,”温母嗔了他一眼,“今天啊,我和你们爹是累惨了……”
温母说起和温父在那边受到的待遇,满腔的辛酸。
温庆强他们听着也觉得难过。
“有些人家还不给饭吃呢,得自己带,”杜月兰说。
“自己带?那给的东西是不是多一些?”
温父问。
“那肯定要多些,因为不吃主家的东西嘛,顶多喝点水。”
杜月兰说完,就见院门口进来一个熟悉的人,她立马起身跑了出去,“平哥!”
温庆平笑着伸开双手,杜月兰也不顾温家人看着,扑进他的怀里,“我今天早上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一次离家实在有些久了。
刚说完,杜月兰就被温庆平紧紧地抱住,杜月兰觉得不对劲儿,抬起手仔细看了看他,忽然问道,“去那边了?”
“嗯,不过我回来了,车出了点问题,单位领导让我回来休息几天,等车弄好后再给我排班次。”
温庆平垂头看她,“我做到了,你的噩梦也过去了。”
杜月兰听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她再次扑进对方温暖的怀里,“回来就好,没事就好。”
“大嫂好像哭了。”
温庆富小声道。
“我、我们可没欺负她!”
温母一脸着急,大声对外面的温庆平道。
温庆平点头,一手扣住杜月兰的后脑勺,一手冲温庆美招手。
温庆美跑了出去。
“大哥。”
杜月兰松开手先进了厢房,温庆平把背篓放下来,将装有自己衣服的包先拿出来, 又提了一袋东西给温庆美,“盐鸭。”
温庆美赶紧接过,“大哥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煮面去。”
“行,”温庆平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又对温母他们道,“你们先吃,不用管我。”
温庆平提着背篓回厢房后。
温母赶紧冲温庆美招手,“把盐鸭拿给我。”
温庆强见此着急了,好不容易吃点肉,又要收了?
温庆富拦住她,“娘,大哥给五妹的意思,应该是想把这东西做出来吃,不是收起来。”
“是啊,待会儿大哥没看见盐鸭,一定会问您的。”
温庆强使劲儿点头附和温庆富的话。
“盐鸭也放不了多久,吃就吃吧。”
温父咽了咽口水。
于是这鸭子就进了灶房。
其余人三两下吃完饭后,就去灶房蹲着。
这边温庆平和杜月兰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一直到温庆美在外面喊他出去吃面,二人才分开。
“你先吃东西。”
杜月兰说。
“你再吃点?”
“不吃了,”杜月兰摇头,“你回来的时候我刚好吃完饭,你快去吃。”
“好。”
温庆平出去了。
杜月兰捂住脸闷了一会儿后,抬起头时露出轻松的笑,梦里最害怕的地方也过去了。
看见桌上的盐鸭,温庆平用干净的碗夹了一些放进去后,就对温父他们道:“剩下的你们快吃吧,凉了也不好吃。”
“好好好,老三,你去把我的高粱酒拿出来,”温父说。
“拿了拿了,”温庆富笑嘻嘻地从桌下提出一壶酒,“大哥也喝点?”
“我有点累,吃完就去睡了,你们喝。”
在他吃面的时候,温庆美和温庆娇
也吃了不少盐鸭,等温庆平端着碗离开后,温母就瞪着姐妹二人,“吃吃吃,就知道吃,刚才吃的还少了?”
姐妹二人闻言,便知道这意思是不让她们再拿了。
温庆强眼疾手快给温庆娇夹了一块鸭肉,“再吃一块。”
“你也吃。”
温庆富也紧跟着给温庆美夹了一块。
温母见此又瞪了他们一眼。
结果兄弟二人一人给她夹了一块,温母一下就笑了。
温父轻咳一声,温庆强他们又给对方夹。
温庆娇和温庆美对视一眼,赶紧吃完下桌。
杜月兰是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才出厢房的。
“大嫂,今天太阳这么大,你咋还穿这么高领子的毛线衣啊?”
温庆美疑惑地看了她身上的毛线衣一样。
杜月兰脸一红,“我觉得有点冷。”
都快五月了,确实没人像她这么穿,可她除了这毛线衣外,也没有能把脖子遮起来的衣服啊!
想到这,她就狠狠地瞪了温庆平一眼,温庆平摸了摸鼻子,“咳咳,我记得之前买了两条丝巾?”
“丝巾没用。”
杜月兰又瞪了他一眼。
于是在脖子上的东西没消散开,杜月兰都没出家门,甚至吃饭都是温庆平端进厢房吃的。
温母和温父对此有点意见,但是不敢发表。
这一次温庆平在家待的日子要长些,前一天下雨,第二天他就带着杜月兰和温庆美去河里捞鱼。
这么多人呢,就温庆平和严国安捞了两条大鱼上来,可把大家羡慕坏了。
严国安麻利地用青草勾住鱼的腮帮子,然后上了岸穿上草鞋就走了。
杜月兰扭头对温庆平低声道:“思诺说她哥也帮着打听了,但没打听到对方有接触过什么姑娘。”
“其实这也简单,”温庆平的声音也小,“直截了当地问就行了,你问问刘幺妹,她是不是真对这个人有意思,我出面问,严国安也不会猜到我是替她问的。”
“成。”
杜月兰也没跟着回家了,而是直接去了刘思诺家。
刘思诺正在刷鞋子,听见她在院子外面喊自己,赶紧洗了手跑出去,“在呢!”
“你过来,”核桃树下的杜月兰冲她招手,“我有事儿问你。”
刘思诺跑过去,“你说。”
杜月兰在她耳边小声说完后,看着她,“你怎么想的?”
“行,”刘思诺一咬牙,“不然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真有喜欢的姑娘了我,也就不惦记了。”
“好,”杜月兰笑了笑,“问清楚了也好。”
“嗯。”
温庆平吃了晚饭就去严国安家了。
严国安家里就只有他和严叔。
见温庆平上门来,二人都有些惊讶。
“我也是有事儿来找严国安同志的。”
温庆平被父子二人盯着看,也有些不好意思。
“你说。”
严国安也疑惑呢,平日里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但他对温庆平是很佩服的,这个人什么事儿都拎得清,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严叔也好奇地看着温庆平。
“咳咳,就是想问问严国安同志有没有心悦的姑娘?我帮人打听打听。”
严叔听完后又惊又喜,这是有人看上他们家国安了啊!
“没有没有,他从小到大就四个闷棍子,哪里有接触什么姑娘,没有!”
严叔眼神热切地看着温庆平。
“爹!”
严国安脸黑红黑红的,“谁说我没喜欢的姑娘?我有的。”
“什么?谁家的?你咋不说呢?”
严叔更惊讶了。
严国安垂下眼,“我配不上,她家里条件挺好的。”
严叔也沉默了,那确实说了也没用。
“能出去聊聊吗?”
温庆平想了想还是道。
“好。”
严国安跟温庆平来到院子。
别看这家只有父子二人住,但家里干干净净,柴房里的柴都堆放得很整齐,一看就知道不是懒汉。
第32章 [VIP] 32
温庆平低声道:“我真诚问, 你也老实答,万一咱们说的都是同一个人呢?”
“啊?”
严国安一愣,有些结巴道:“我、我老实。”
温庆平就是怕严国安喜欢的就是刘思诺, 如果没问清楚就走, 那可坏了事儿。
毕竟严国安就在生产队活动比较多, 那这个姑娘极有可能就是他们生产队的。
刘思诺忽然会注意到严国安,那也一定是有某种原因, 所以温庆平才把严国安拉出来再问问。
有些话当着长辈也不好意思说不是?
“你心悦的姑娘, 是不是咱们生产队的?”
温庆平问。
严国安瞪大眼,脸一下就红了, 因为肤色有些黑, 瞧着黑红黑红的, 有些好笑。
“嗯。”
他点头。
温庆平扬眉,“核桃树?”
严国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最、最大的那棵?”
对了!
温庆平松了口气, “咱们生产队就那么一棵核桃树长得又高又茂盛, 咱们说的是同一棵核桃树。”
严国安整个人激动得不得了,可很快他又平静下来了, 他转过身指了指自家房子,“你看看我们家这条件, 我不敢啊。”
“你又不是懒汉, ”温庆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年年都得生产队劳动先进家庭,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人家选女婿, 又不是选有钱的,不去试试, 怎么知道结果?”
“只要你对她好,用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她幸福,那有什么不敢的?除非你做不到。”
“我可以!”
严国安立马道,“我可以的!我明天就找人上门求亲!”
温庆平提着煤油灯回家的时候,路过温二伯家院子,然后就瞅见躲在柴堆边的少年,他把煤油灯提高,走过去照着对方。
少年尴尬得要死,“庆平叔。”
“如天?你在抽烟?”
闻到少年身上味道的温庆平挑眉。
温如天老老实实地把一根皱巴巴的纸烟递了过去,“抽了一半,我从我爹那拿的。”
温如天是温庆明的二儿子。
温庆明是温二伯家的老大。
“十五了吧?”
温庆平没接,而是问道。
“嗯,”温如天点头。
“也是个小大人了,我训你也没意思,只是告诫你,现在还小,这东西最好别碰。”
“知道了叔。”
温如天点头。
“你爹他们睡了吗?”
“没呢。”
温庆平点头,“走,我去跟他们说说话。”
“欸,”温如天赶紧把烟丢在脚下,用脚碾了后,跟上温庆平。
在温二伯家待了一会后,温庆平便准备回家了。
结果在岔路口被温庆林叫住,“我娘想跟你说说话。”
温庆平一头雾水,但也走了过去,“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啊?”
“你还不知道我娘和你娘闹的事儿吧?”
“还真不知道,没听家里人说,”温庆平点头。
杜月兰也把这个事儿忘跟他说了。
于是温庆林就简单地把事儿说了一遍,“我看我娘的意思,就是让你跟三舅和她说和说和。”
温庆平倒是没想到温母能把温父管住,他跟着温庆林来到他们家堂屋,温大姑和温姑父都在,二人见到他就一阵诉苦。
听了大概半个小时,温庆平打了个哈欠,“这个事儿啊,我也做不了爹的主,不过我会跟他好好说说的,毕竟你们是亲姐弟,怎么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不往来呢?当初他和二伯闹掰我就觉得不好。”
“可不,咱们就三姐弟,他一下就闹掰了两个,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温大姑气道。
温庆平和他们说了几句,便回去了,他提着煤油灯敲开温父他们的房门,“爹,出来聊聊。”
温父虎躯一震,他不想出去。
温母推了他一把,“去吧。”
到了堂屋后,温庆平把煤油灯放在桌上,“爹,坐下说话。”
温父乖乖坐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