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清让瞅着她的小眼神，心想跟止歧再混熟一点，不知道能不能介绍两人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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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商场。
现已是十月底，秋意浓，风转凉。
赫理的深秋天气不稳定，也可能忽然一下就入冬。
这次的商场购衣，除了秋装，谈斯歧还给夏清让搭配了两套新上的初冬新品，防止天气骤变。
照例是他挑到满意了她去试穿和付钱。
衣服买得多，购物袋自然也变多，夏清让很实在地拎着大包小包跟在他身后。
女生一开始轻盈的步伐，随着身上东西越挂越多，逐渐变得笨重。
谈斯歧心觉好玩，在前头看了一会，终于开口，清越的嗓音酿着些许笑意：“给我吧。”
白皙修长的手递到夏清让面前。
男生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食指和无名指各戴一枚复古质感的银戒，跟他今天浅咖色的针织毛衣很搭。
“什么？”夏清让盯着他的手，不明所以。
她憋了一早上礼服的事没问，现在见他伸手，第一反应是脑洞大开：难道跟庄映雪说的一样，他想把礼服卖给她？！
“没......”钱。
“嘴长着是摆设吗？”止歧从她手中取走大部分购物袋，“等你主动开口叫我帮忙，是不是要等明年。”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我哪知道你要帮。”夏清让小声嘀咕，不客气地将重的袋子拨给他，“我这是自己能做的事自己做，再说，你之前......”
之前也没见他帮她提啊，都是欠揍地走在前面。
见他瞥来，夏清让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之前不是体弱多病么，我怕麻烦你。”
“嗯，”止歧点头，“现在病好了，可以麻烦我。”
“......瞎扯吧你就！”
止歧轻笑了声，提着购物袋往前走，仿若有读心术般问道：“我看你好像憋了一早上，有什么事要问我？”
“唉，这么明显？”他都把话匣打开了，夏清让没道理不顺势问问，她小跑两步追上去，“歧老板，你那个礼服，为什么做两件一模一样的，要分秀场版和私藏版呀？”
止歧闻言，狭长的眸子微微抬起，鸦黑的长睫翩跹，唇角一勾：“夏老板，偷看我工作室展图，这么关注我啊。”
！
上当了！
“才不是，你别自恋！”夏清让没想到被这黑孔雀突然将了一军，羞恼地想要否认。
她突然想起，这不知道这算不算违反约法三章里的“不对对方过分好奇”，语气心虚起来：“......是我朋友给我看的，我顺口问问。”
“不是要年终奖么，那件算在年终奖里。”
好在止歧看起来并没想起约法三章的事，反而给出了答案。
夏清让当然知道他说的“那件”就是私藏版，没想到真的是给她的。
虽说她也没场合需要穿到那种晚礼服，但有件专属私定，内心还是忍不住雀跃，她摸了摸鼻子：“那你的年终奖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取决于你能给我什么，我当然想要最好的。”止歧直白道，“不过现在你不需要想这些。”
说话间，两人走出商场。
司机准时停在门前，下车帮他们一起将购物袋放置后备箱。
止歧说：“现在我们该想的是，中午吃什么。”
夏清让兴奋：“火锅！”
“不要，油腻。”
“那你想吧，”夏清让摆了，带点不服气，“反正我要吃点暖和的，有烟火气的。”
坐入车内，止歧拿出手机划了划。
“你要说烟火气，深秋的板栗也不错，我让人做板栗烧鸡，还有南瓜也软糯，可以弄南瓜腊肠焖饭，荤的话，薄荷嫩牛煲......”
他一道道念过来，刻意诱惑，夏清让别开脸，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止歧的手机屏不依不饶追过来，羊脂玉般白腻的手腕晃在她眼前，耳旁听到他看似好商量，实则揶揄地问：“夏老板，这些行不行，够不够暖和有烟火气？”
“也...也行吧，勉勉强强。”能吃两碗。
谈斯歧在女生炸毛前，收回手机，打电话让人备菜，余光瞥见女生泛红而不自知的耳垂。
他指尖摩挲着，忽然有点想捏一下。
好乖。
“下午还要陪你买衣服么？”谈斯歧挂了电话，把玩着手机，缓解指尖痒意，身体缓缓后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放松。
夏清让想了想，下午可以继续拉宋与澜和庄映雪“续杯友情”，还有武馆的训练不能落下，于是安排道：“先欠着，夏老板下午很忙，放你自由活动。”
“行，那我下午正好补觉。”
谈斯歧在手机界面按了几下，想起她之前那个搞笑的昵称，问：“你昵称怎么改回来了？”
！
黑历史能不能别提了！
夏清让偷偷瞪了他一眼，警惕道：“你现在把我备注改成什么了？”
他如果不是在给自己改昵称，怎么会发现的！
“嗯......很可爱的。”谈斯歧笑容散漫又欠揍，“不过不想告诉你。”
“......”夏清让觉得自己没有跟可爱搭边的地方，总感觉没好事，她威胁道，“你给我改个正常的，不然我也改你了！”
“夏老板，我现在怀疑你月考第二名的真实性了，”谈斯歧眼皮轻撩，有些讶异，“你为什么会觉得这种事能威胁到我？”
他好言劝道：“你改你的，没关系，别管我。”
夏清让竟无语凝噎。
她立刻拿起手机，改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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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圣德亚高一宿舍楼，50层公共休息区。
这周只有简呈言一个人去了知海听墅过周末，许佑默靠在休息区柔软的沙发上，捧着本名叫《贵族学院反派大小姐任务中》的言情小说，津津有味在看。
他决定从同贵族学院背景的女频小说中寻找灵感，看看读完这本，能不能更加了解女孩子的心思，然后再制定追人计划！
不多时，从废墟花园回到学校的谈斯歧，和从武馆回来，开心地在学校骑着机车遛圈完毕的宋与澜，也都相继回到休息区。
宋与澜将头盔放好，换了身运动服，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去边上健身区的跑步机跑步。
“阿歧，来来来，”许佑默看到谈斯歧，连忙将小说阖上，“我一定要跟你说说你不在这几天发生的大事！特别是阿言，他个大渣男！”
谈斯歧刚捧着新的设计资料坐下，就被许佑默强行开启了听故事模式。
谈斯歧：嗯，也不是很想听。
谈斯歧：“说吧。”
但是不听，阿默这个话痨他消停不了，一心二用的本领就是从小这么练出来的。
谈斯歧一边看着新资料，一边捡取许佑默废话中的有用消息。
“阿言他弄了个什么补课室，老是想挤着我不让我跟侠侠说话，而且他还去武馆，也挤着阿澜不让他跟小让接触！”
“你说，是不是很渣！”
谈斯歧放下资料，深表同感：“确实渣。”
许佑默觉得自己大大找到了知音，还欲多吐槽几句，就听到谈斯歧话锋一转：“不过这种事，从来都是各凭本事，他渣得也情有可原。”
他拍了拍许佑默的肩膀，宽慰道：“别太在意。”
许佑默一时没明白斯歧是帮阿言说话，还是没帮阿言说话，只觉得兄弟的话很高深莫测。
见谈斯歧起身去拿饮料，连忙也招呼了声：“帮我带瓶可乐，冰的。”
“好。”
忽地，桌面宋与澜和谈斯歧的手机都相继收到消息。
阿澜跟小让他是知道的，屏保都看过，斯歧又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出国比赛的时候遇见了真命天女？
不会他才是进度最慢的人吧？
许佑默心里酸得冒泡泡，在两人坐到沙发回复消息时，悄悄伸长脖子偷瞄。
他看到了宋与澜界面的“周六多巴胺”，瞥到了谈斯歧界面的“puppy”。
许佑默看了直摇头。
啧啧啧，这两人给女生改的备注，怎么一个比一个腻歪，酸死啦！
而且现在的女生之间很流行全黑的头像吗？怎么都学侠侠一样，是酷酷的黑色。
不行，他也要给侠侠想个备注！
第32章
银杏叶染黄了前庭的院落,一夜寒风吹来，赫理忽地进入初冬，气温骤降。
夏清让在十一月中旬,圣德亚第二次月考过后的周末,踩着一地落叶铺就的金黄海,踏入废墟花园。
少女今天穿了件奶咖色呢子大衣，乌黑发丝柔顺垂下,发尾几乎要跟随轻快的步伐打起圈儿。
月考成绩已经出来,这次月考，程书回到了第三名的位置,而她以总分高出5分优势,险胜程书,再次拿下第二名和高额奖学金！
值得一提的是，安可然这位女主居然掉出了前五，排名第七,不过她本人对此好像并没有很不满。
名列前茅嘛,前十，前二十都算。
夏清让只小小诧异了一下,也就将此事抛到脑后。
“歧老板，还是你懂得享受啊。”
她上到二楼画室,推门的一霎,融融暖意迎面而来，瞬间将室外寒气驱散。
防止暖气外泄,夏清让赶紧转身关好门,她朝掌心哈气搓搓手,又原地踏步几下跺了跺脚，将搓热的掌心往被风吹僵的脸颊轻贴。
“冷就多穿点。”止歧递过一杯热咖啡,“上次不是给你选了条围巾？”
他应该一直待在室内，只穿了件白衬衫，叠搭卡其色针织背心，简约舒适，看着依然处于秋季氛围。
最开始，止歧重新装修画室她还觉得多此一举，现在看来，这封了窗，加了地暖，铺满地毯的新画室，简直太妙了。
两人身上穿的衣服形成鲜明的季节对比。
“我出门前看外面太阳还不错的，”夏清让连忙接过咖啡，双手捧着杯壁取暖，“没想到一出来，谁知道赫理的风这么冷！”
吃了外地人的亏！
“现在知道也不晚，下午陪你买冬装。”止歧懒懒打了个哈欠，拿着本画册，趿着步子往展示区走，“暖好了就开工。”
夏清让站在门口工作台的位置，喝了几口热咖啡暖身。
屋内暖气太足，她已经从回暖渐渐感觉到热，也不再耽搁，将咖啡杯放回桌面，边换鞋脱外套，边跟止歧确认工作内容：“你这么快要做新衣服啦？感觉才休息没多久。”
除去十月底那周他给她还债，以及上周她要备考没来，他休息的时间，顶多半个月吧。
“有灵感当然要趁早。”止歧头也没抬，笑她，“你以为这东西跟学习成绩一样，说巩固就巩固？”
“学习成绩怎么了，我这第二名可也是千百人当中厮杀出来的。”夏清让心情颇好地回了一嘴，不跟他计较，转去期待地打开更衣室大门，“让我瞧瞧大设计师这次伟大的灵感是什么。”
是一件月光白的长裙。
荡领绸缎，光泽细腻，可以看出是未成品，跟最开始的‘倪克斯’一样，很多细节还没完善。
夏清让知道，他是要在她的试穿和不停的展示中，一遍遍完善和增添细节。
只不过，今天的过程似乎不太顺利。
夏清让看到他涂涂改改，扔了好几团画纸，她就一直维系着按照他要求摆的姿势，坐在沙发上。
“感觉不对。”谈斯歧皱着眉思索。
他今天的主题是“被摧残的阿芙洛狄忒”，之前的夏清让很符合这个主题。
但现在的女生，大概因为这次月考保住第二名，最近生活也顺遂，周身洋溢欢快明亮的气息，不符合“被摧残”的指标。
要说最快找到感觉的办法，应该是引导她回忆，问她关于从前的问题，让她直面内心的伤疤，这样的感觉直接，鲜活，又强烈。
如果是第一天认识她，他大概不会介意这么做，但现在么......稍微顾及一下吧。
谈斯歧溺着星夜的眸危险眯起，起身走到夏清让面前，颀长的身姿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问道：“是疤痕体质吗？”
“什么疤痕体质？”夏清让眼眸微微睁大，迷茫又诚实，“......应该不是？”
她在武馆训练也总免不了磕磕碰碰，倒是没留下疤。
“那就好。”少年唇角满意勾起。
夏清让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弄什么？”
止歧俯身半蹲，画笔反握，未沾染颜料的尖端抵在她光洁的足踝，微凉的触感缓缓挑起裙摆：“我需要一点淤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