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那导演这意思不就是要我们亏本?”乔晟被晒了一上午,心情本来就不好,听了他们的话,说话的音调一下就上来了,“摆摊本来就够难了,还安排人来捣乱,未免有点太过分了吧。”
潘梓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淡定淡定,只要我们把东西卖完,那他们不就偷不到东西了。”
说这话时,潘梓妍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导演准备的这些东西根本就卖不出去,要不是商冬冬他们买了一些彩色折纸,怕是今天一毛钱都赚不到呢。
“我们先回去看看吧,”潘梓妍又说,“导演说屋子里的东西都能卖,实在不行我们拿点墙上的相框,或者小摆件什么的来卖,总比这些拖鞋塑料筐好卖点。”
潘梓妍一句话,瞬间点醒了他们。
哎?好像是这样的。
导演发布任务的时候说过,“房间里的东西”都可以拿来卖,也提供了一些全新的日用品,却没有说原本用过的东西不能卖。
毕竟是跳蚤市场,好用的生活爱用物可比导演准备的东西更受欢迎。
这么看来,他们能卖的东西可就更多了,收益也远远不止预期的几百块。
“那我们是不是还要回来卖东西呀?”潘果果抬起头,摆弄着包袱里的小刷子,“其他东西能多卖点钱吗?”
乔茵茵学着大人们的说话方式,说:“笨哦,虽然更容易卖,但是价钱都差不多呀。”
“啊……”
一听这话,潘果果又垂头丧气道,“那被黑衣人叔叔偷走,我们不又要白忙活了?”
“如果什么都能卖的话,我们为什么不卖洗衣机呢?”商冬冬小声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洗衣机很贵,沙发也很贵,要是能卖出去的一件的话,我们不就有好多好多钱了?”
众人:???
这个思路……好像还挺对的?
“不可以,”商宸回答了他的疑惑,“那些是属于房东的东西,不是导演叔叔准备的,我们只能用不能卖,否则导演叔叔要赔钱的。”
说着,商宸又从手腕上摘下了自己的手表,“实在不行,把这块表卖了吧,算起来,这也算是小屋里的东西。”
导演说屋里的东西能卖,商宸今天正好是小屋的飞行嘉宾,所以他的东西四舍五入就是小屋里的东西,是可以拿来换钱的东西。
乔晟敲了眼表盘上的钻石,说:“你这表少说几百万,这整个广场加起来都不够,谁能有钱买啊?”
“当时买的时候也就一百多万而已,”商宸随口说道,同时翻转着手表,看着表面被用过的痕迹,“带了这么久,随便卖个几千块,够换物资就行了。”
众人:???
这可是一百多万的表啊!又不是一百多块?怎么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件不值钱的物件一样。
唉,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为了玩个游戏,一百多万的表真是说卖就卖!
商宸正准备放进那只塑料筐时,骆溪一把给夺了过来:“不行,不能卖!”
骆溪的眼神中透漏着几分不舍和不甘,仿佛一只护崽的母鸡,死死地保护着她最珍爱的孩子。
商宸记得,上高中时他有次陪骆溪去书店买书,要结账的时候发现钱不够。
那本书是店里的最后一本,所以他当时主动把自己心爱的耳机留下抵押,说回家拿了钱再来赎,结果骆溪死活不愿意,硬是放下了那本书,回家去拿钱。
虽然回来的时候书被买走了,他们不得不去很远的新华书店去买,但那一路上,他们用那一副耳机一起听了很久的歌……
这么多年,骆溪还是和高中的时候一样。
“这表我也没那么喜欢,卖了就卖了吧。”商宸浅声解释道,试图把表重新拿回来。
这一句话,直接让骆溪眸子里的情绪更浓重了,甚至还多出了几分愤怒:“一百万的表,你要卖几千块?你可真是个败家子儿啊!”
商宸:???
她,她刚才是不是骂我败家子?
什么情况,为什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一百万对于商宸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骆溪来说,那就是她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家产啊!
一张银行卡里能有几个一百万?况且,她就只有那么十几个亿的家产,虽说可以肆意挥霍,却也不能这么糟蹋。
怎么商宸还是和她记忆里的高中时候一样?是个不把钱当钱的富家子弟啊。
不行!既然结婚了,那这表就是夫妻共有财产。
以前败家?行。
现在败家?不行!
“你身上的东西这么多,卖你穿过的衣服、皮带什么的不行吗?说不定还能有人因为你影帝的身份加点价呢,干嘛非要卖这么贵的表?”骆溪一边说一边把表揣进了自己的口袋,小声地自言自语道:“真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商宸:……
【emmmm……话粗理不粗。】
【骆溪竟然这么勤俭持家?】
【商宸:我卖表想让你们吃顿好的,你却说我是败家子?】
【快看商宸的眼神!哈哈哈,瞧把他给委屈的。】
【骆溪:你可以浪漫,但绝对不能浪费!】
【我在想,骆溪会不会在情人节那天为了让商宸省钱,把送她的五十一朵玫瑰花换成五毛一斤的花椰菜。】
站在一旁的商冬冬也觉得妈妈说得很有道理,扭头又问商宸道:“爸爸,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卖吗?”
“……”
商宸满头黑线。
不愧是爸爸的好大儿啊,真是孝死我了!
“不,什么都不卖。”
身上忽然多了价值一百万的表,骆溪说话的底气都足了两分。
现在的商宸就是个行走的圣诞树,万一身上还有更值钱的东西呢?所以什么都不能卖。
“就算要卖也不能卖咱们自己的东西。哪有败自己家的?”看着跟在他们身边的摄影师,骆溪的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个好主意:“要败也得败别人的家。”
众人:……
总之,今天肯定有个家要败呗?
……
骆溪他们回家了,一个小时后,他们又回到了摆摊的位置。
之前导演给他们准备的那批东西一样没带,房间里那些精美的手工艺术品也一样没动。
虽然这次他们带的东西比日用品更不靠谱,但是,骆溪可以拍胸口保证一定可以满载而归!
“摄像头,麦克风有人买吗?出门在外能看家,360度移动无死角咯!”
“摄像头,麦克风了解一下?给钱就卖,童叟无欺!”
他们卖的是摄像头和麦克风,是节目组在小屋里安装的那一批用来直播的装置。
他们回去后,把房间各处的摄像头都拆下来的,连带着麦克风一起,全拉到了跳蚤市场上来卖。
听着骆溪洪亮的叫卖声,blue心里直打鼓:“骆老师,咱们就这么直接卖节目组的东西会不会不太好啊?”
骆溪不以为然地说:“放心,是导演自己说的,屋里的东西都可以拿来卖,咱们也没违反游戏规则嘛。”
既然总有一个人的家要败,骆溪选择导演的家。
屋里最值钱、最不需要承担售后责任的,就是节目组安装的这些设备。
当然,这些也最不用去防着黑衣人他们,反正是节目组的东西,随他们偷去。
【导演人呢,你赶紧来啊,再不来你家就真没了!】
【我去,要说胆子大还得是骆溪啊,正常嘉宾谁敢节目组的东西?】
【我愿称骆溪为“钻Bug第一人”,导演说话的那点bug全被她钻完了!】
【导演派人偷骆溪的东西,骆溪直接让嘉宾偷家。】
【诈骗头子这次换策略了,不偷改抢了!】
骆溪本来还想把摄像师肩上的摄像机放摊位上,自己和其他人全程改用手机直播的,要不是摄像师宁死不从,估计这会就要跟孩子们一起玩折纸了。
“你们这是在卖啥?”以为六十多岁的老大爷,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骆溪无比热情地迎了上来,“摄像头和麦克风,您要看看吗?物美价廉,给钱就卖!”
老大爷狐疑地看了看那些看着就不便宜的设备,又看看跟在他们后面,扛着摄像机的男人:“你们是拍节目?”
“对。”
商宸心一横,跟着骆溪一起做起了买卖。
“您放心,我们这是直播的节目,正规节目,全国有好几个亿的观众看着呢,您要是看上什么了,放心买,不用担心上当受骗。”
商宸从来没这么沿街卖过东西,接触了几个月家里的生意,无非也是和人洽谈合同细节之类的。
其他嘉宾一是怕得罪导演,二是卖了一上午,早就没了一开始的兴致。
没有人愿意帮骆溪?没关系,他可以。
商宸:“您看看,要不要买一个回去装着?平常你出门,可以在手机上看着家里的情况,要是进个小偷也能立刻报警。”
老大爷拿起了一只摄像头,来回端详了一番:“这多少钱一个?”
“不贵不贵,”骆溪把配套的麦克风也递了过去,“您给多少钱都行,我们没设价格,给钱就卖!”
老大爷愣了一下,惊讶道:“不是唬人的吧?给钱就卖?你们不得赔死啊。”
骆溪脸上的笑容更甚了,“是啊,节目组给大家谋福利,所以便宜卖。”
赔肯定是要赔的,不过也是导演组赔,关她什么事?
她不过是按照游戏规则卖东西而已,身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嘉宾,她卖得便宜一点,也不是她的错呀。
导演哥哥,你不会怪人家吧?嗯?(星星眼绿茶状)
“等一下等一下!”
眼看着老大爷要用两根大葱把摄像头换走,姗姗来迟的导演连忙阻止道。
骆溪他们回家的时候,他正带着几个工作人员在外面提前吃午饭。
谁能想到呢?就半个小时没在家,骆溪就又整出了幺蛾子。要不是看了直播发现自己家被端了,怕是今后的直播就只能靠嘉宾手里的手机了!
气喘吁吁地停在摊位前,导演一脸怨念地瞪了骆溪一眼,随后干巴巴地抬了抬嘴角,向大爷解释道:“不好意思啊,这些设备我全包了。要不您先去其他摊位上再看看?”
“这是……”老大爷一脸懵逼道。
骆溪微微一笑,扭头问导演道:“这位先生,您全包的话,是想要出多少钱呢?”
导演:???
先生?
早上出门前还叫人家导演呢,出来摆个摊,就改口叫先生了?嗯?
见骆溪装作不认识自己,导演可不打算配合她,直接揭穿道:“骆老师,直播设备可是不允许卖的,要是卖的话,是要由您私人赔偿的。”
“啊?不是你让我卖的吗?”
骆溪朝身后的潘梓妍勾了勾手指,潘梓妍很快就从手机里找出了早上直播的那一段录屏:今天海岛上会有跳蚤市场,大家可以用房间里的东西在市场上交换物资,也可以出售换成钱……
拿着那段录屏,骆溪佯装无辜:“你说的,房间里的东西可以在市场上交换物资,直播设备就是房间里的东西呀,怎么就不能卖呢?”
导演:……
【导演试图击败骆溪,可惜,再次战败!】
【选择反抗骆溪的导演再次败北……】
【放弃吧,她这么会钻空子,你是斗不过她的!】
【你说说你让黑衣人偷她东西干嘛?这下吃亏了吧,以后还敢吗?】
【是啊,你不被骆溪把苦茶子骗走就不错了,还想跟她斗?】
骆溪有证据在手,导演想赖皮也赖不掉了。
“所以,你们这还卖不卖?”老大爷催促道。
没办法,为了保住直播设备,导演只能选择举白旗认输。一边掏着钱包,一边咬牙切齿道:“您先去别的摊位吧,这些我都买了。”
听到导演要卖,骆溪几人的脸上同时绽出了满意的笑。
导演随意地掏出五张红票子放在桌子上,用那最后一丢丢地骨气,提出了一个要求:“既然我都包了,那你们是不是该送货上门?帮忙安装什么的啊?”
输,可以,但必须输得有气势!
好歹自己是个导演呢,总不能让嘉宾给欺负得太明显吧?
“啊?您开玩笑呢?”骆溪拿过那五百块,随便数了数,“您就买一个摄像头,我们怎么帮你装?起码得全包下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