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姨被逗笑了，这是夸她呢，还是夸自己。
“对了。”刘阿姨想得起一件事，对任娇娇说：“那天俊俊外婆突然问我，有没认识的靠谱的保姆介绍，你说她是不是也想请一个？”
第70章
周丽绢母亲问刘阿姨打听保姆的事, 这挺让任娇娇意外的，不过她不认为周母舍得请保姆，多半是替人打听。
她提醒刘阿姨：“介绍人这种事一定要慎重, 不管是介绍对象还是介绍工作。双方觉得满意也就罢了, 如果不满意，肯定都会迁怒到介绍人那去。”
“那也是。”刘阿姨十分认同, 她有个关系挺要好的小姐妹看到她出来做保姆挣钱了，也想出来干, 但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雇主。她想着俊俊也挺乖的一个孩子, 如果带他应该不辛苦。不过任娇娇这番话点醒了她, 却是不能随便介绍，免得好心办坏事。
中午陈国伟回来, 任娇娇佯装质问，他是不是把自己参加成人考试的事泄露出去。
陈国伟：“糟了, 昨天老邹问我, 我一时激动和他说了。”说完他有些小心问：“这成绩十拿九稳，也不能说？”
“也没有不能说，只是你知道告诉老邹后, 一夜之间几乎整个大院都知道了。”
“这么夸张？”陈国伟知道这事会传开，但没想到这么快。
“大妈们的战斗力你应该清楚的。”
陈国伟清楚, 但他告诉的对象是邹政啊。
“没想到老邹也是个嘴巴不严实的, 以后还是防着点。”
任娇娇忍不住了，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肩膀：“没事啦，知道就知道呗。看到大家被我考上大学的事震惊到, 我其实蛮开心的。”
陈国伟看着笑得有些幸灾乐祸的妻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粉嫩的笑脸：“得瑟了起来了。”
“我这么厉害, 可不得得瑟。”
陈国伟认同，只是咋整啊，娇娇闷不做声干了件这么大的事，肯定免不了要被热议一阵子。
任娇娇反过来安慰丈夫：“本来想低调一回的，实力不允许啊，只能顺应民意高调了。”
任娇娇半开玩笑半认真，她知道人都有好奇心，个别人甚至还格外重。但不管怎样都好，再好奇也会过去的。可能一段时间内她会是众人话题的重点，但随着时间会过去。而且这事好事，积极向上又励志，成为重心也算是光荣。
她的态度让陈国伟彻底放下心，不过他很快发现，妻子说是这么说，接下来几天却干脆闭门不出了。
这天周末，刘阿姨带着小豆子下楼散步吗、两人坐在沙发上，陈国伟忍不住打趣几天没出门的妻子：“你这算不算说一套做一套？”
“不算。”任娇娇瞪了他一眼：“我这叫有勇有谋，先在大家情绪最波涛汹涌的时候别人不见，等到大伙都冷静下来了我再出现，轻松拿下。”
陈国伟笑了，不得不夸妻子机智：“不愧是能考四百八十六分的人，果然聪明。”
说到自己的分数，任娇娇也想问丈夫：“分数出来后，什么时候划档？录取通知书一般什么时候能拿到？”
“录取通知书要等一个月左右吧。”陈国伟说的是自己当年高考后的时间参考，现在过去那么多年，也许效率更高了也不一定：“不过录取分数线应该快出来了。”
“填资料时我留的电话和地址都是县城那边的，过段时间得去那边住着等。”虽说寄丢通知书的可能性不大，任娇娇还是不放心。
陈国伟也这么觉得，提前妻子最好提前几天过去。去县城那边住还好，开车半天就能到。去京城上大学，他们就真的异地了。
想到这些他有些伤感，不过并没把内心这些伤感表露出来。他不想在妻子正高兴的时候说这些扫兴的话，而且上大学也有寒暑假，他们还是有时间可以长久相处的。
没多久，远在镇上的欧凡也知道了任娇娇自考成绩优异的事，给好友打了个电话，狠狠调侃了一番，并表示为庆祝任娇娇考的这么好的成绩，要请他们吃饭。
陈国伟按下免提，对妻子说：“欧凡这小子说要请你吃饭。”
电话那头，欧凡立刻表示是的。
吃饭任娇娇当然不拒绝，只是问：“难得放假，你们真舍得不陪儿子？”
欧凡不以为意：“这有什么的，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任娇娇笑了：“你说这话还有人信吗？是谁因为儿子放了国伟两次飞机？”
提到自己曾经干过的事，欧凡语也不好意思反驳。
想了想，欧凡改变注意了：“这样，明天我带上好久好菜去你们家。”
“行啊，这主意好，我们等着你来。”这样吃饭带娃两不误，任娇娇也不客气了，立刻表示希望能吃到公园附近那家新开的饭店的招牌菜。
欧凡也很干脆，挂了电话后换了鞋子准备出门，刚好和回来的妻子在门口迎面撞上。
周丽绢拦住他：“这个点你准备去哪？”
欧凡大概说了下情况，解释：“我担心明天再去时间来不及，打算今天就先去预定好，让他们安排着提前做好，明天我们到店直接拿了就出发。”
“你这想法周全。”周丽绢点了点头，对丈夫说：“你等我会，我洗把脸也跟你一起出去。”
“你上了一天课很累了，点菜这种事我能办好，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周丽绢笑：“你不是夸下海口要给人家带好酒好菜嘛，我跟你一起去，点好菜后顺路去买两瓶好酒。”
挑酒这方面欧凡确实不在行，他笑道：“还好你回来的时间刚刚好。”
定好餐买完酒回来，周丽绢又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他们明天要回去，顺便和儿子说说话。只是很不巧，打电话回来的时候父亲把儿子抱出去玩了。
女儿女婿要回来，周母当然高兴，但是听到说要在陈国伟家吃饭，兴奋劲顿时就减半了。
“又去他们家吃饭？你们难得回来一次，怎么总是去找陈国伟和任娇娇。不想我也就算了，连俊俊也不想？”
周丽绢被母亲夸张的说辞逗笑了：“我和欧凡不是有时间就回吗？你这话听的我们好像很久没回过，而且每次回去都不在家吃饭似的。我们去国伟哥家吃饭的次数，一个手指都数的过来。”
周母哼了声，强词夺理道：“反正我就觉得你们每次回来都喜欢去他们家。”
“国伟哥他毕竟是欧凡的好朋友。”
“好到这个程度？如果陈国伟还有个妹妹，他是不是干脆就娶了人家，和陈国伟做亲戚得了。”
周丽绢大笑，这问题她还真和丈夫开过玩笑，得到得答案是很可能。
当然了，她并不会纠结这种假设性问题，和母亲解释道：“这不是娇娇自考成绩出来了，想给她庆祝一下。”
说到任娇娇自考大学这事，周母就更有话说了。
“没想到这任娇娇还挺沉得住气的，考大学这么大件事也能瞒这么久。更不可思议的是，你爸说这分数真的高。”周母心里真不是滋味，想到自己女儿当年学习也算刻苦，却还是高考落榜，怎么任娇娇一考就考上了呢。她有些天真问女儿：“你说是不是现在考大学容易多了？”
“哪有那么容易。”周丽绢因为也萌生了考函授大专的想法，最近也了解了一下成人自考。这个考试虽然比秋季高考容易些，但要考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说秋季高考是万里挑一，那么成人自考也至少千里挑一。
“怎么就偏偏她考上了呢？你说她是不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不然怎么会瞒着大家，生怕人知道似乎的。”周母本来是随口一说，但是说着说着觉得这个可能性不要太大了，话语也不自觉刻薄起来。
周丽绢曾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高考，这次如果不是任娇娇自考大学的事激励，只怕是永远没勇气再去尝试。但这件事除了丈夫她不想告诉任何人，特别是母亲。
决定努力考个函授大专后，周丽绢更加理解任娇娇当初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因为这份理解，在听到母亲这么说后，她有些不高兴，帮起任娇娇说话。
“妈，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了，可别在别人面前说，不然别人肯定说你见不得人好。高考这么严肃的事，能使什么歪门邪道？你这是造谣，小心被有心之人传出去，有关部门找你谈话。”
女儿说的这么严重，周母紧张了，连忙说：“我就随口一说，怎么跟造谣扯上关系了呢。”
不过这话被别人听到，有人肯定背地里会说她小心眼，自己的女儿考不上大学，妒忌任娇娇。这就真自己讨不到个好，还连累了女儿。当年女儿高考落榜，受的打击有多大，她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平日里关系那么好的邻居，背地里也没少说风凉话。
周母想着想着，不由心疼起自己女儿来。虽说女儿现在过的也很好，还考上了正式编制的老师，但如果当年考上了大学，现在肯定会更好吧。
周丽绢听着母亲感慨自己，心里多少有些波澜。
如果当年高考没落榜，她的人生肯定不一样。但她也没什么遗憾的，因为能遇上欧凡，并且嫁给他，还生了个那么可爱的儿子，她不觉得过去的人生有什么遗憾。
周丽绢笑着打趣：“如果当年考上了大学，也许现在就没俊俊了，你舍得？”
说到自己宝贝外孙，周母就立刻啊哟了一声。
她的外孙那么可爱，当然是什么都比不上，瞬间又不替女儿惋惜了。
“还是你这个母亲称职，知道舍不得儿子。昨天我和你李大娘聊了下，他们都说娇娇这成绩是肯定会被录取的，到时候小豆子就只能交给保姆带了。这亲生的和非亲生的就是不同，你说小豆子要是亲生的，她哪里舍得，十有八、九会放弃上大学，选择留在家里照顾孩子。”
“妈，这根本就不关亲生非亲生好吗？还有我跟你说多少次了，小豆子是寄养在任娇娇家，不是被收养。寄养和收养是有区别的。而且那时候娇娇熬并不知道考试成绩，考大学应该是计划并且准备了很久的，小豆子的出现是意外。再说上大学的机会多难得啊，而且去上大学又不是不要孩子。就算是换做是我，我也会去读书。”
“说什么混账话？做了母亲的人，肯定万事都要以孩子为准。”周母根本不关注什么寄养收养的，不都是养么。她很不高兴听到女儿这么说，训斥道：“你要是敢学任娇娇那样，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听到这话，周丽绢心立刻沉了沉，问母亲：“妈，难道你认为女人有了家庭就应该放弃自己的人生？”
“什么叫放弃自己的人生？你也是做了人妈的人，难道孩子不是你的一切？”
周丽绢想说不是，她可以为俊俊付出生命，但俊俊真不是她人生的全部。
不过不等她开口，周母就劈里啪啦往下说了一大堆：“绢儿，妈当然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只是当娇娇是朋友，下意识帮她说话。只是这种话，你对我说没关系，可不要对大院其他人说，不然她们也把你当作是任娇娇那一类人，你的名声就跟娇她毁了。”
想也知道大院一些人在知道任娇娇很可能要去京城上大学后怎么看她，肯定在背后说，既然养了这个孩子就要尽好责任，丢下孩子去上大学是不负责任之类的。
周丽绢真觉得不可理喻，娇娇对小豆子的善良，已经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这就毁名声了？如果这么轻易就能毁掉，这名声不要也罢。
“妈，你别管别人说什么，总之比别参合。”
“我参合什么了？我要带俊俊，忙着呢，也就是偶尔带俊俊下楼散步听到她们在争论。”
“争论？”周丽绢有些意外：“妈，你是不是分不清什么叫议论？什么叫争论？”
“怎么分不清？我分的清清楚楚，昨晚上她们就争的面红耳赤。”在周母看来，会吵起来的就是争论。
这话又让周丽绢意外了，难道在对任娇娇上大学这事上，大妈大婶们还有不同的声音？那可真是稀罕，她还以为大家团结一致抨击呢。
周丽绢好奇问：“她们争论什么？”
“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大家觉得任娇娇去上大学不负责任，但也有个别人觉得上大学的机会难得，能去读肯定得去。”
“原来也有明事理的人嘛。”周丽绢有些欣慰，但想也知道，自己母亲肯定是反对的那一类，这更让她下定决心，自己自考函授大专的事绝对不能给母亲知道。等会一定要和丈夫强调一下，免得明天回去说漏嘴了。
聊了好一会，准备挂电话，周母却又突然喊住：“等会，小欧回来了吗？”
周丽绢以为母亲是想和丈夫聊天，告诉她：“回来了，在洗澡呢，已经进去一会了，估计快出来了。”
